《步步惊心番外-完颜氏》吃肉肉的老白兔

22、哀

　　这几天听宫女太监们都在传，我们爷冲撞了新帝，被削王爵，降为贝子。额娘听后大怒，生生的咳出了血。咒骂皇上不孝，对不起先帝。之后太医的言下之意，额娘要是再动气，可能就救不活了。

　　苦苦的撑到了年三十，皇上允许爷进宫过年。刚听到旨意时，娘娘很开心，随即就是沉默了，久久不语。直到看见爷，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意。

　　爷瘦了，脸上原先的神采不见了，留下的是冷漠，像额娘一样的冷漠。晚宴时，爷几乎不言，额娘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言语间尽是些嘲讽之言。我生怕皇上一气之下会对爷不利，毕竟他已经是皇上了。直到最后，也都是皇后娘娘在不停的圆场，皇上倒是看不出一丝的不悦，一直笑呵呵的。

　　初一早上爷给额娘拜完年，就出宫了。不久，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都着盛装带着孩子们来拜年，我看见了我的孩子，几乎喜极而泣，没几天竟都瘦了。从一进门我就从她们的眼里看出了失望，她们没看见爷，正如外面传的，爷被拘禁了，没有回府。

　　额娘由于昨天是强撑着下的床，今天精神很不济，在我们磕头的一瞬间，额娘哭了。受完我们的叩拜额娘就回去歇着了。我尽快和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交代了几句，让她管好家，照顾好孩子。听说弘春的福晋要生了。
　　日子过得好慢，挨到了四月，先帝梓宫运往遵化安葬，我陪同额娘一起前往送灵，这时额娘不靠人搀扶已经站不起来了。额娘在先帝灵前的哀哭，一直不肯离开，后来连惠娘娘和宜娘娘都来劝，也没劝动。所有仪式结束后，皇上命我们爷留陵。

　　额娘根本没有听到皇上不许爷回京的旨意就倒下了，直到五月病逝，都没有睁过一次眼。不知道是额娘是否真的从未清醒，但最后的一个月皇上每日来毕亲自试药喂药，一直都未让我插手。额娘病逝后，爷到很晚才进宫，又是一场大闹，廉亲王、怡亲王都进宫相劝，而我则一直被关在永和宫的厢房里。吵闹声、哭泣声到天亮才停，我听得出，那是爷的声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门板，叫着外面小太监给我开门，但是没人搭理我，或许是没人敢搭理我。

　　三天后，皇后娘娘就命人把我送回了家。回到家门口，看见原先的大将军王府，已经变成了郡王府。管家看我回来，特别高兴，告诉我，爷应经被封了多罗郡王。府里明显有些烦乱，院内的花看着很久都没浇了。知道我回来了，除了舒舒觉罗氏，都在正殿等我，看着府上的这些人，恍然觉得好似已过了千年。

　　弘春生了个儿子，这算是我们府上今年最大的喜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