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西渊

14、第十四章 男女别

　　十四、男女别

　　我是在沐浴在暖暖的夕阳照下醒来的，小屋内被夕阳染得红红的。趴在枕头上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心头闷得难受，闭眼将额头抵在手上。

　　“阿语，别哭了好吗，小心伤着身子。”一个低沉的男音突兀的在这间屋内响起，我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闻枫靠在我的床头，他揉了一下眼睛，想是为了照看我靠在床边睡着了。心里生出一丝感动，可是我却说：“你怎么在这？找到到越前了么？”

　　闻枫轻声说：“我还以为你又在哭呢，听小玥说你晕倒后就一直在哭，怎么喊也喊不醒。”我坐起来，闻枫搭手扶着我，“小心点，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刚才小玥已经给你上了药。”

　　果然后背比早晨疼许多，屋内看不到其他人，我想越前一定是未联系到，心头甚是失望，“越前呢，没找到吗？”

　　他叹道：“段鹤去荣华客栈找过，没人看见他回去过。不过，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和掌柜的打了招呼，如果他们看见越公子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越前走前说是要去永望镇，难道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越前武艺高强，若不是因为顾忌我也不会受伤。

　　我对他说：“昨天越前是要去永望镇，我不知道是不是……”

　　“听说那里发生了瘟疫，整个镇子只准进不准出，越公子莫不是……”他突地停下，我心里已经开始惧怕起来。“可能是遇到一些不可抵抗因素便来不及回来，再说我看越公子是个武林高手，一定有办法应对困难的。再者我会派人去永望镇打探一下消息，所以你不要担心。”

　　我们萍水相逢，虽然不知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凭着他多次救我的命，我该是相信他的，对吗？

　　我很真诚看着他的眼睛道：“真的很谢谢你闻枫，真的。”

　　闻枫青黑的眼眸看着我，这眼神有我说不清的复杂，当我想扯开其他话题时，他突然笑出声了。我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

　　他仍是笑意满满地对我说：“没什么，只是我终于看见你这么认真的表情，有点好奇。”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平常都一副不在意或者不正经么？我脸一黑，他止住笑忙道，“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有时严肃的吓人。”

　　我哼道：“有吗？”

　　他说：“你还这般年轻，你只要记住未来的路还很长，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遇见很多值得你去奉献的东西。”嗯，我明白这是一句激励的话。

　　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想一定是接着和肖啸安那些人斗，值得我去奉献的也只有风扈国的百姓和身边我在乎的人。身负重担，却没有几个人能为我分担，如若可以我真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平平淡淡的，没有波澜就好。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是点了头，然后屋内就安静下来。这一停止思考，白天那一幕又闯进我的脑海，我抱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闻枫。”

　　他轻声道：“何事？”

　　我思忖了一下道：“你知道神兵阁山庄少庄主段荣海的事情么，或者你认识的人有知道他的么？”

　　五年前我确实看到一句血淋淋的尸体，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去检查，现如今出现那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不叫萧玉珩，也不记得我了。也许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只怪我当时太年轻，只顾着和肖啸安那些人斗，完全没有用理智的思维去思考过这件事。

　　闻枫起身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他啊……嗯……我也说不清楚，其实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简单？啊……”听他这么说我猛地坐起来，我忘了背后的伤，后背的伤一下被扯得生疼，我狠狠地吸了口气。闻枫忙转身，那双青黑的眼眸泛着幽黑的光。我将手搭在肩上，额头沁着细汗，呼吸也有点困难，“这么说，你是对他很熟悉喽？”

　　“你太容易让人担心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没回答我，径直走至我的床边坐下，不由分说的伸出手将我缚在腰间的蓝色腰带解开。

　　这是作甚？我来不及躲开，外衣已经被闻枫褪了下来，眼看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也要被拉开，我一巴掌‘啪’的打在他的手上喝道：“住手！闻枫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么轻浮的动作简直突破了我的底线！

　　他被我一巴掌打得怔住，抬眼诧异地看着我，我拿眼嫌恶的瞪着他。

　　“我想闻枫公子一定是读过圣贤之书的人，只是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过了？”我是很感谢他对我有过两次的救命之恩，只是这救命之恩不需要用身体来还吧。咳咳……虽然我曾调侃的想过想对闻枫公子以身相许，但那只是调侃。

　　他抿唇不语，我以为他会识趣的离开或者向我道歉，谁知却听到了他的轻笑。我是云里雾里，心道：怎么就知道笑，这在民间就是所谓的登徒子行为，完全可以被人围攻殴打一通的。

　　他笑道：“你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是吧，但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背后的伤，是不是又被你震开了。”他替我穿上外衣，“是我想的不太周到，我叫小玥来瞧你。”

　　他起身离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袍角，他被我拽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我忙松了他的衣袍，他无奈问道：“怎么了？”

　　我说：“告诉我好么？关于段荣海的事情。”

　　他背着我微垂着头道：“那也是确认你无事，我才考虑是否告诉你。”他转过身看着我，“所以，不要在这般鲁莽的伤了自己。”

　　我乖乖的点了，他才放心的离开屋子。

　　这楚玥还未进屋我就听见她有点气绝的声音：“公子啊，你是白痴么，女孩子的身体怎能让男子看去。我看要不是冯姑娘脾气还好，你早就落下登徒子的恶名被人一通恶打。”

　　与其说我脾气好，倒不如说我没有脾气，或者说是懦弱无能。

　　“唔，我对别的姑娘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浑身抖了抖，这句话大有一种睁眼说瞎话的嫌疑？

　　楚玥半天未出声，闻枫开口道：“我对谁好，是随着自己的心，有时也是情不自禁的。”

　　大脑一阵晕乎乎的，脑子里一团乱。方才他给我解带宽衣极其的自然，不带一点的扭捏，我们前后才认识三天，我又不是他的妻，他何以至此？

　　楚玥压低声音道：“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了，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瞧瞧。”话毕门吱呀一响，楚玥推门进来，替我看了背上的伤。

　　“还好没事，姑娘切莫在随意扭动身体了。说来今天也怪小玥，不然姑娘就不会受这种苦头的。”她很是自责，我过意不去便说，“无碍，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难道她不觉得疑惑么，我为何会为那个段荣海伤心成这般，在我的认知里，女人是很八卦的生物，当然也包括我。

　　她替我穿好衣服后闻枫就进来了，他们眼神交流了一番，楚玥出去了。

　　我提醒他：“段荣海。”

　　他突地看向我，眼眸竟一下子冷了起来，我忐忑道：“能说一下他的事情么？”

　　恍然间，他的眼眸一下的融化了，变成柔柔的，我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他在屋内的桌上倒了一杯茶，面具下的薄唇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道：“你想听哪些？”

　　我看着他手中的茶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全部。”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倒了茶水，拿到我床前递给我，我道谢后端过杯子一口饮下。

　　他很自然的在我床边坐下，我舔着唇想，如果我伸手扯开他的面具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这是别人的秘密，我无权干涉。

　　“他出生时母亲难产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了，他父亲因他痛失爱妻，对他是不闻不问。四岁那年也就是十八年前，他父亲接到当时武林盟主的邀请函和一大笔钱。我想你也猜到那钱是做什么了的吧。”他看着我，我说，“我想一定是打造兵器的报酬。”

　　他嗯了一声接着说：“虽然神兵阁是拥有千年打造兵器的山庄，但是从未接过这么一大笔物不所值的的报酬，他父亲觉得其中蹊跷却又不好驳了盟主的面子，只是拿着打造好的兵器带着随从便去了中原。所有人见到他父亲都是尤为的尊敬，各大门派都对其示好，只是后来不久被认为是杀害当时武当派的掌门。再者又将武林其他门派之人赶尽杀绝，从此变成公敌。他父亲回到神兵阁后，就将这个神兵阁全数搬至深山中。那里地势险要，要想进入神兵阁必要经过二十三道关卡，十八年来没有一个寻仇之人上的了山，当然他除了那次搬家和这次到京都几乎从未出过山庄。”

　　他说的有的清楚有的模糊，而且我问的是段荣海，并没有想要知道神兵阁段夫宴的事。

　　他是在转移话题。

　　“那十七岁时呢？有没有什么远行？”神兵阁远在千里的历阳郡，到京都来必定就是远行。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内三尺之内是无法视物的，我看不见闻枫的表情，恍然间我看见他眼睛有一闪而逝的寒光。很快他勾起唇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估摸着很快就可以吃晚饭了，关于段荣海的事我到时再细细说与你可否？先用晚饭。”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你若不想说太多我也不勉强，有些事情早晚会弄清楚的。”我顿了顿道，“你和段荣海是什么关系，为何会知道他的这些事情？”既然从未离开过山庄，那就说明很少与外界接触，那他是和段荣海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