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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断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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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并非是演戏,有那么多NG重来的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伤过了也便是伤过。
无论是白飞飞还是林,都太过于自信。白飞飞自信于自己的头脑,林自信于自己的科技。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了今天的结局。
轻敌乃兵家大忌,古往今来,轻敌者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被人按住的白飞飞虽然极力镇定,仍藏不住颤抖的身躯,浑身毛孔大张,心如擂鼓。
然而即便这样,她依然没有求饶,或许她的骨子里便是如此倔强,才会在当初任墨一声不响离开后决心遗忘。
刀锋越来越近,白飞飞恨不得闭紧眼睛,却又不能闭紧,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落下。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再给她求饶的机会,当刀子落下时,她心中充满绝望。
刀锋切入血肉,利落的斩断骨头,白飞飞甚至来不及感觉冰凉的刀刃,就被锐利的刀锋斩断了尾指。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带着灼烧的感觉,血汩汩而出,如同开了闸的水门。
眼角不由自主的渗出泪滴,她必须狠狠咬住嘴唇,才能阻止自己哭喊出来,心脏仿佛感觉到了身体失去的那部分,鼓噪着悲鸣。
浪费了这么多血,要是林看到准要可惜,白飞飞自嘲一笑。泪滴滑下眼角,大概她已经疼疯了,还有心思想着这些。
这就是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啧啧,魏宁你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要慢慢来才对。”桌上蔓延开来的鲜红血迹对费轩没有任何影响,他一脸惋惜道,“白小姐,虽然你好像挺勇敢,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还不说,我可不敢保证还会做什么,就算你不怕,那其他人呢?听说你那弟弟学的设计,不知道没了手以后他还能不能设计的出来?”
还能再痛吗?随着血液的流出,眼前逐渐发黑起来,耳中轰鸣作响,白飞飞头脑昏昏的试图站起来,旁边白小山上前按住她,用力不大,却使得她终于昏了过去。
“靠,真TM没用。”白小山唾了一声,伸手打算把她弄醒。
“何必那么麻烦,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她自然就醒了。”语罢顿了顿,见白飞飞没什么反应,便摆手朝魏宁示意了一下。
白飞飞是痛醒的,像是被人强拉了起来,浑身疲惫无力,手指已经疼到麻木,她侧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又被切掉了无名指。
切下的手指就那么随意扔在一旁,白森森的露着骨头,明明是自己的手指,她却恶心欲吐,心中充满悲哀,已是出离了愤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世界,永远是强者为尊。
哪怕这强者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他是真的会杀了她弟弟,或许她说不说,她身边的人也都会被灭口,她叔叔一家,还有池美丽。
池美丽不用说,是她的发小,她叔叔一家虽然不常联系,可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
还有她弟弟,才刚刚上大一,正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那个小时候会缠着她讲鬼故事,会晚上拉她去墓地探险,然后回来吓得一宿睡不着觉的弟弟。那个会说,姐,你手好软好漂亮的弟弟。
时光飞逝,他才刚要开始他精彩的人生。
想到这里,心如虫噬。即便当初遇见林以为自己将死之时,也只不过稍有遗憾,哪似如今这般痛彻心扉。
她已经失去太多,并且又将失去。
她不够强大,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甚至给他们带来灾难。无力感充斥着她全身,所有支撑她的东西,已溃不成军。
“那人叫林,不过不是我男友,是几个月前我捡到的,寄居在我家里,我来这之前就跟他分开了,那戒指确实是他给我求救用的。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的电话。”
“开什么玩笑……”一旁白小山不信道。
费轩阻止了他,叹息,“白小姐,我给过你机会,而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飞飞冷笑一声,擎起血淋淋的手,“承你厚爱了,可惜,我确实就知道这么多,就算你砍断我所有的手指,我依然就知道这么多。”
“哦?你自己的手指不重要,你弟弟的也不重要吗?”费轩不信道白飞飞苦笑,“早在我涉入这事时,我就该想到会连累他们,即使我为了他们的安全什么也没说,我想你们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之所以留下我,不过是因为林不在你的掌握,而你,必然容忍不了有事情不在你的掌握中。”
她顿了顿,突然目光如刃,直直射向费轩:“我只后悔小看了你们,九泉之下我自然会跟他们道歉,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费轩收了笑容,静静审视着她,她也狠狠地望回去。 “这样就没办法了,虽然我不喜欢麻烦,但是稍微麻烦一点还是可以忍受的。”
费轩摇摇头,对白小山道,“带去A区B实验室。”
白小山领命走到她身后,突然一个手刀,白飞飞连反抗也来不及便昏了过去,他将人扛到肩膀上向门外走去,血落了一路。
“又弄脏了,”费轩按了桌上的按铃,清洁人员陆续进入,将痕迹一一抹除,空气中只留有淡淡的血腥味,见证了这一切。
“可惜啊。”费轩嘴上这么说着,可表情却是分外愉悦,“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手下留情了。他做不到的,由我来做。”
“先生那边要是发现了怎么解释?我担心先生会……”魏宁犹豫着没有说下去,那人生气会是什么样子?无法想象。
“有什么事由我跟他说,希望下一个能好玩一点,”费轩将手中的小电子屏放回桌上,“可惜那男的不是她男人,特地演了这么场戏,结果完全白费了。”
“真无趣。”费轩起身,轻轻揉了揉颈部,“走,希望这次她能给点惊喜,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她露出丑陋的表情。哼,人没有不自私的,要不是阿墨,我倒是很高兴看见这世界毁灭,哀嚎的声音是多么美妙啊。”
费轩微笑的走出去,魏宁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镜子映照出两人离去的身影,留在桌上的测谎仪隐隐闪着绿莹莹的幽光。
白飞飞或许永远也不会了解,她其实依然是粒逗乐的棋子,在这部戏里忘我投入,用苦痛来博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