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综漫，主银魂）梦醒之前》雪儿冰橙

59、第五十八训 忘掉吧那些不堪的过往

　　灵魂在杀戮中分崩离析，大厦将倾风雨已来，激烈变革的时代，谁还能说自己这双手是清白。
　　银时最终还是没有露面，我出于莫名其妙的心理，也赌气没有去找他。
　　在约定的地点碰见了一身藏青色和服的桂，他的身边跟着伊丽莎白。
　　“银时呢？”桂问我。
　　“他不来了。”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走吧。不是有东西要给我看么。”
　　桂的逃跑小太郎之名并不是白得的，在天人的船上，桂熟练地带着我在管道里穿行。
　　那个……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伊丽莎白你是怎么用肥大的身躯挤进管道的……
　　“哟西。”桂将头探了出去，过了一会又缩了回来，“到资料室了。用电脑查一下很快就能找到当年的资料了。”
　　“要找的是怎样的资料？”
　　“当然是攘夷期间的事情了。”
　　“等、等一下！攘夷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要一个一个地查过去吗？”
　　“作为国家的希望，难道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谁是国家的希望了假发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该去医院看看了不连医院也治不好了吧，你的妄想症。”
　　“不是假发是桂！”
　　咦，要吐槽的地方难道不是妄想症这一点吗？
　　“总之……”桂从水管里钻了出去，“先找找看吧……”
　　“你不会一点计划都没有就跑过来了吧？”我皱眉，“你注意到了没有，这艘船上……有春雨的记号。”
　　“啊。”桂没有否认，只是拉出一张椅子坐在电脑前，“但我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有备无患——就是这样。”
　　不我看你所有的准备就只是背上的降落伞而已吧……
　　我打开另一台电脑：“关键词？”
　　“地球，攘夷。”桂不多话，迅速进入了认真模式。
　　见到正常版的桂，我真的要泪流满面了。
　　刚输入了两个关键字，一连串资料就都刷刷刷蹦跶了出来，宽政扫荡，黑船事件，佐贺之乱……
　　我不由自主地点进了宽政扫荡，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假发……快来看这里！”我迅速用鼠标选中一大片资料，低声喃喃，“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晋助会那样愤怒……”
　　桂走到我身侧，俯下|身来看向屏幕，长发扫过我的肩头，飘过一阵我闻不出来的清香。
　　“这是！”他的声音紧绷，“幕府与天人勾结，镇压攘夷志士的记录……松阳老师的死，难道是上代将军一手造成的吗！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仅仅因为松阳老师聚集起了几个孩子教书育人，就要杀了他吗！”
　　桂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愤怒之情，身上满溢着多年不见的杀意，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那个手握冰冷武器眼中只有犀利银芒的长发少年。
　　“假发，冷静下来。”
　　虽然我只看了漫画部分的《倾城篇》，按照猩猩的画风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大体的情节还是知道的……
　　久远的记忆渐渐在我的脑海里复苏，有谁的声音在大声叫嚣着向前任将军举起刀刃。
　　盗国之罪，天道众，乌鸦，久远的约定，月色下松阳老师回过头宁静地微笑……
　　模糊的画面不能拼凑成块，隐约记得浴血的银时竖起约定的小指。
　　“我也和高杉一样……多少次想把这个腐朽的世界夷为平地，既然不能夺回被抢走的东西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但是我也多少次告诉自己，还有多少人是无罪的，他们只是牺牲品，他们不应该为别人犯下的罪承担责任……但是，在这样腐朽的世界里我要怎样坚持自己！”桂的瞳孔在颤抖，但眼中无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我连自己的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现在的我只能垂着头低声自语：“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这件事，高杉早就知道了吧。”桂的脸被长发遮住，我看不清表情，“所以那个时候才会拼命想要冲进将军府，即使眼睛被划伤——在昏迷的前一刻依然在往将军府里冲……他这样默不作声地瞒了我们这么多年……哈哈，被小瞧了呢，我们。”
　　“所以……才会想要向幕府举刀吧。”我用比他更轻的声音道。
　　桂深吸一口气，放在桌上的手紧了又松，他站直身体：“高杉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先找到小夜你的资料……输入松平夜看看。”
　　我按照他的指示输入之后，却发现关于“松平夜”的资料是一片空白。
　　“诶？怎么会没有我的资料……但是，查血樱姬的话……”我快速地输入着，“看，找到了。”
　　“这是……”桂拖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伸手指着屏幕，“仔细看，这一段。”
　　不可告人的实验，从偏远星球上发现的物种，未知的力量……
　　我们是这样地无力，只能看着文字在面前毫无感情地讲述，却不能反驳那文字所记载的事实……
　　我紧紧盯着屏幕，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入脑海。将所有的资料都看完后，我捂着眼睛向后倒去，靠在椅子背上，久久不曾说话。
　　是怎样的痛楚才能让我丢失了那一段记忆……又是怎样惨无人道的实验，会让我暴走的时候变成那个样子……
　　“既然资料找到了，那就走吧。伊丽莎白，要离开了。”桂拉起我的胳膊，“在这里停下脚步也无济于事，走下去吧，小夜。”
　　“……恩。”我处于半失神状态被桂拉着走，爬管道爬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无法抑制住心中强烈涌上的感情：“假发，我恨天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随随便便就闯入别人的星球，随随便便就打破别人的信仰，随随便便就玩弄地球人的生命……我恨得无数次想要去捣毁宇宙中转站，然后杀光所有留在地球上的天人……”望着自己长着薄茧的手心，我慢慢握紧手掌，“但是松阳老师告诉了我，剑是为了守护灵魂，若是滥杀，便是连灵魂也失去了。”
　　“我不知道要怎样抑制住对世界的恨意，松阳老师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师，可是他被幕府斩首示众，那么多的同伴都在为国家的强大而努力，最终却只能葬身青山还落得个反贼的骂名……我们做的错了吗，错的是我们吗，是时代吗，是幕府吗！为什么应得的一切都没有来到，不幸却接二连三降临到我们身上！是我们还不够强大吗，我们的双手还不足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吗，还是说，这个腐朽的世界……这个腐朽的世界……”
　　我说不下去了，拼命压抑着身躯的颤抖。
　　“如果是银时的话，一定能回答你的吧。”桂重新抓起我的手腕，“当务之急是逃出这里，春雨的船气氛真不好。与其想些过去的事情……不如挺起胸膛向前走吧。”
　　我紧咬嘴唇，慢慢挣脱他的手：“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只是……心情有点复杂。”
　　“啊。”桂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说

　　于是这文终于要向着杯具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吗……
再过几章揭示“梦醒之前”这个题目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