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缺缺》蒙小朦

9、副作用

　　这个世界是残忍的，她不仅让舒雨雨同志成为美丽的性冷淡姑娘，她还让舒雨雨同志对春-药几乎毫无反应。但更残忍的是，她难得让舒雨雨对春-药有反应、却是这样残忍的反应——过敏！
　　大大的过敏！身上，手臂、腿、脖子，连脸上都有一点点。
　　舒雨雨恨死王安博了，都怪他——可转念一想，如果她没弄丢药，她迟早还是得过敏。
　　“雨雨，把这带上。”舒妈妈很严肃地给雨雨下达了命令，这玉她真是求对了，看看雨雨，莫名其妙就过了敏，这不是邪门吗？
　　舒雨雨不敢不从——她怕不从了，妈妈会发飙会闹，或者追问什么的，她就穿帮了。这几天，她还得去看病，是个私人诊所，王安博带她去的，说是个很鬼的医生，很厉害。
　　她很委屈。看来，一切只能寄希望于高人身上了。
　　舒雨雨委屈地将玉挂在了脖子上，一副可怜样，看的舒文玉软了心。叹口气，舒妈妈坐下来，抓住女儿的手：“妈也是担心你。你看你，很少过敏的，这次突然大面积过敏，我这不是着急吗？”
　　“哦，我知道了。”舒雨雨苦着脸。
　　“好了，这几天别去上课，等你的过敏消了些再说。”舒妈妈嘱咐道，说来，王安博介绍的那个医生很厉害，这两天消了一些，至少脸上的淡了许多。
　　外婆也跟着劝雨雨：“听妈妈的话，这玉要天天带着啊。”
　　舒雨雨点点头——
　　她猛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舒妈妈和外婆莫名其妙。
　　“没事，我去一下厕所。”舒雨雨匆匆忙忙汲着拖鞋跑了。
　　一口气跑到了房间里，又往厕所奔去——她感觉不对劲，是不是——
　　动作利落地脱了裤子一看，果真，来事儿了。舒雨雨悲愤交加——她的日子还差好十几天呢！这，很明显，是药的副作用！
　　妈呀，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

　　西山军区大院坐落在北京西郊石景山区高井，这是北京军区的司令部，下辖三个集团军、三个卫戍师、三个武警机动师。
　　上午十点钟，阳光明媚，从窗子里探入，照在了窗前的男人身上，贪婪一如觊觎他的女人，眷恋不肯离开。
　　他的军装解开了几颗扣子，这屋子里的暖气太足了，于是干脆打开了窗子，想透会气。他站在窗前，一手撑在窗边上，一手叉着腰，眉头微微皱起，半眯着眼，神态悠闲又勾人。
　　他想起了那日偷窥他的小仙女，惊慌逃跑的瞬间腰身一扭，分外诱人。
　　但更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她的表情，一副色大叔被逮住了的模样。
　　“首长。”秘书左东在敲门。
　　裴明书没回头，答了一声：“进来。”身后便响起开门的声音，左东进来了。
　　左东将手里的文件放到裴明书的办公桌上，说道：“首长，上次您让我给您查的药我查出来了。”他是个二十八九的年轻人，眉眼清秀，可惜面部表情刻板了点。
　　听到这个，裴明书转过身，等待回答。
　　左东尽职尽责地给他解释：“那药叫做‘无忌’，张无忌的无忌——”
　　哟，这药名还有点意思，张无忌都给扯出来了。
　　“是春-药的一种，药效很强，三分钟就能发作，专给女人用的。”左东回想着他拿到的资料。“是个叫做胡大海的人弄的，据他自己说祖上是搞药的，他专卖这些七七八八的药。”
　　“你找了这人？”裴明书问道，心里已经乐了——这小仙女吃这药干嘛？看不出来啊，他见到她的感觉就是个单纯的姑娘，没想到在性-事方面也挺先进的。裴明书不是个什么清高的人，这些东西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玩过，就那天晚上还一不小心被人下了药，差点着了道。
　　“我没亲自出面，让人帮我打听的。”打听？说得很有礼貌，其实肯定用了点手段的啦！
　　可怜的胡大海，先是被王安博胖揍了一顿，接着又被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抓去问了半天，搞不清自己最近怎么那么背。
　　左东板着一张脸继续报告：“胡大海说，他最近只卖了两颗，一个叫做图少峰，一个叫做王安博，我查过了，这两人都是部队的，家里也都是部队出身，两家关系很好。”说着，利落地把刚才的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一翻——
　　“前一页是这俩人的资料，您可以过目。”准备够齐全的啊。
　　裴明书看了一会，没说话，这药既然在小仙女的手里，那肯定是这图少峰或者王安博给她的，关系肯定“亲密”。
　　他淡淡一笑——这小姑娘，是跟的谁呢？

　　中医是我们伟大祖国的老本，是中华民族智慧在医学上的体现和结晶，在古代的时候，巫医往往不分家。而在现代，其实，多少也有点这个意思，那些有名气的中医，多半都有点神神道道的。
　　舒雨雨眼前的这个医生，就有点这个意思。他大概有六十多了，老花镜架在鼻梁上，一双眼总喜欢眯起来——兴许不是喜欢，是眼睛本来就小。他第一次看到舒雨雨的时候，就露出很奇怪的笑容。
　　但，他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好好治病。
　　今天，王安博把她带来了，坐了一会，王安博出去接电话了，就剩下她和这老中医。
　　“钟爷爷，”舒雨雨叫他——他姓钟，“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她总觉得这老中医有点怪，好像在笑，又好像没在笑。
　　钟爷爷同志抬头看她一眼，笑眯眯：“姑娘不用着急，这缘分到了就会到的，不必吃药。”他指的是舒雨雨吃药过敏这事儿。
　　舒雨雨吓一跳——这神人啊？她小心翼翼地恭恭敬敬地问他：“爷爷您看出来什么了？”
　　钟爷爷同志没看她，低头写药方：“一点点，姑娘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得还。”
　　太神秘了！舒雨雨同志彻底被折服了，莫非这也是弥勒的人？她追问起来：“您能不能说仔细点？”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这老中医笑起来：“说一说没关系，但姑娘就当做听笑话，我也是胡乱猜的。”
　　胡乱猜的也要听啊，舒雨雨点头：“您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大概是上辈子你欠了他的情，他为你日思夜想抑郁成疾，佛祖可怜他，让他这辈子成为你的开启人。”老中医说完，也写好了药方。
　　啊？听不太懂啊，舒雨雨还想再问什么，王安博已经推门进来了，她只好闭了嘴。
　　“好了？”王安博问雨雨，雨雨点点头。他又问老中医：“您看，她这还得多久才好？”
　　老中医回答他：“一个星期吧，这姑娘这两天体寒，可要注意点。”他给雨雨摸脉的时候就摸出来了，所以就很体贴地提醒了。
　　舒雨雨脸一红，王安博愣了一会，也反应过来了，哦一声，道了谢，带着舒雨雨离开了。
　　两人出了这，上了车，王安博很多事地问了一句：“雨雨，怎么忽然就来了？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日子呀！”他可什么都知道，雨雨第一次见红的时候，就是他给发现的。
　　舒雨雨火了，恨恨在他的胳膊上一掐：“还说！都是这药害的。”这什么春-药啊这，过敏就算了，还能把日子给提前了，怎么跟毓婷一样的副作用？
　　王安博理亏了，他也挺委屈，能怪他吗？谁知道会这样的？事发第二天他就去把胡大海胖揍了一顿，揍得胡大海直求饶。既然理亏，他也不敢忤逆这小太后——如今的雨雨已经晋级为太后老佛爷了，不得不答应了带雨雨去玩坦克。
　　可如今雨雨来事儿了，他很体贴地征询小太后的意见：“要不等下次再去吧？你来事儿了不舒服。”
　　“不行，”小太后斩钉截铁，“还是按照原计划，后天去。”不就是来个事儿嘛？玩坦克可是个国家大要，等图少峰回来了，她还玩个球。再说了，等到了后天，她也差不多完事了，没关系。
　　而且，王安博答应了，给她搞一套军装——嘻嘻，她想到要穿军装，就HAPPY。

　　这时候的广州已经热了，这个地方湿热，让在北京呆惯的图少峰有些不适应。不过无妨，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他忙着军演，也没空去想那么多。偶尔，也会想起舒雨雨，比如，现在，比如，在梦里。
　　图少峰很累，他睡着了。
　　人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似真似假，分辨不了。
　　“你若要我，便扔了她，你要是要她，我们便永不再见！”美丽的小仙女一脸悲愤一脸伤痛地指着他。
　　图少峰不明白，雨雨怎么穿了一身古装？他更不明白，雨雨在说谁？他要谁？他谁都不要，他只要雨雨啊！
　　可是他听到自己在说：“你太过任性，我还是喜欢贤良淑德的女人，我们缘分已尽。”不，不，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在说什么？图少峰惊愣当场。
　　他看到雨雨在哭，哭得他都心碎了：“是我自作贱，竟为了你私自离家，我们今生永不再见！”腰身一扭，雨雨跑掉了，他想追，可是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
　　一只手在拍他的肩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少峰，你勾引小雨却又抛弃她，真是始乱终弃。”这个声音并不陌生，是王安博。
　　图少峰大怒，他想骂：“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
　　“这是她自愿的，无论是当初她自作主张与她的未婚夫退婚，还是投奔我处，都是她自作主张，与我何干？”冷冷的腔调，冷冷的心，这怎么会是他？怎么会？他怎么舍得这样对雨雨？
　　王安博走到了他面前，束发，长衫。“也好，你既已将她抛弃，我便有机会了。少峰，你终会后悔的，没有一个女人能与小雨相提并论，你怎会着了别的女人的道？”王安博在笑，边笑边后退，一转身，追雨雨去了。
　　不，不，图少峰想大叫，想追上去，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梦境里，有人在窥视他，在嘲笑他，在算计他，是谁？是谁？
　　图少峰的脸上留下泪——是谁？谁在害他？雨雨的未婚夫又是谁？这个故事里到底有几个人？
　　图少峰惊醒，脸上全是汗，他坐起来，拿了手机一看——十一点半。

作者有话说

　　我恶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