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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所谓美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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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明王这样腹黑的人物竟然也有借酒销愁的一天。
江程心惊胆战的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大坛竹叶青,那厢明王还在自顾自地往嘴里灌,好像根本忘了刚才被她拉进来的江程。
“好酒!江……江程,你、你……也在啊,来喝!”醉眼朦胧的明王似乎才发现呆呆坐着的江程,随手一拂,青瓷酒碗竟稳稳移至江程面前,滴酒未洒。
江程:“……”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不如不相识啊!哈哈!真是绝妙!”似悲似喜的大笑两声,忽然抽剑而出,一剑劈碎了酒坛,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
明王兴致之至,竟起了剑势。剑尖上还沾着的酒在强烈的剑气下化为了雾气,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了水滴。衣袂翻飞间,只能看到流云剑反光的残影,连剑本身已不可见。
江程眉毛一挑,细细品尝了下传说中的名酒竹叶青,眯了眯小眼睛惬意的咋了咂嘴,还抽空帮明王添满了酒。
发疯过后的明王异常安静,一句话没说直接拿了剑就走人。搞得江程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也只道终于有人能收了这腹黑了,暗自幸灾乐祸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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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虽然被禁足,江程倒也过得自得其乐,原因不过是自己的减肥大计终于步上正规。那顾明远虽脾气奇怪,但还算说话算话,每天都派了小童上门来针灸,再配合内用之药,一来二去一个月下来也瘦下来了二十来斤,竟能看出这张脸本身俊秀的外形来了。
咳咳,除去刚开始那十日每日痛苦地腹泻……江程减肥减的是异常顺畅。
这天江程和往常一样裸着背趴在床上,手中翻着江九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本《九州地理人物志》,百无聊赖的等着小童来针灸。“杜松,今天还是要两个时辰吗?死江九只给我找来一本书,怎么熬过两个时辰啊……杜松,脊椎还是少扎吧,扎多了我怕会半身不遂……杜松?杜松!人呢?”
刚想转身找人,却被身后突然地尖叫声吓得动弹不得,原因无他,竟然……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江程瞬间冷汗就冒出来了。
“你……你这个流氓,你别转身!”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清脆,看来还是个少年郎啊,江程习惯的眯了眯眼睛,心中YY到。
“这位……公子,请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松去哪里了?”意识到现在还处在尴尬万分的“走光”的状态,江程眼疾手快的抓了被子就准备往身上盖。
那少年看到江程的动作,脱口而出:“别盖!”江程的动作霎时僵硬,脑中转过无数……的念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摸了摸鼻子,少年有点为难的说:“杜松今天有事,就让我来代替她施针……”
看到江程疑惑的眼神,那少年有点洋洋自得的说:“其实我才是顾明远的嫡传弟子,医术比杜松高多了,你能遇上我给你施针,是你的福气,今天要不是杜松有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说罢还用鼻孔哼了一声,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江程微微眯了眼,对于这个少年的出现是疑虑万分,去了杏林春那么多次也没见到顾明远有什么男弟子,但是……这个少年腰间挂的,却正是自己给杜松的那块腰牌。
事情看起来有点蹊跷。
不过江程显然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物,心里纵然觉得这个男人万分可疑,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缓缓弯了唇角,已是默许了那少年。
“江某三生有幸!”
不过江程很快就后悔了她说过的话,什么三生有幸,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才碰上这么个能制住她的人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错了,这是笑穴。”
“……呜呜呜呜呜!”
“……这是哑穴。”
“……”
“面穴!”
江程欲哭无泪。
就这么短短一会功夫,酸甜苦辣咸全部让她尝了一遍,现在江程一点都不怀疑,这少年,这少年绝对绝对是宁氏派来折磨她的!!
“喂,小子,你到底会不会……医术啊。”江程现在整个瘫在床上大喘气,话都说不全了。玩命不是这样玩的啊,这小子简直是拿她当认穴位的活标本了。
“刚才那是热身运动嘛,大妈,看你这么胖,肯定不会自己动咯,我就帮你活动一下下而已。”少年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兔子一样的大白门牙,怎么看怎么阴森。看得江程浑身哆嗦了一下,莫名觉得自己就好像那根兔子嘴边岌岌可危的胡萝卜。
下午,江程随便找了个借口丢给江瑜,拎了那少年就直奔杏林春,留下江瑜在江府气得跳脚。
“啪!”穿过九曲回廊,江程一掌狠狠拍在顾明远的石桌上。“你这是搞得什么鬼!”一手指着那随手折了朵月季在手中把玩着的少年。
顾明远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倒是显出了一点讶色,放了笔,拿镇纸压好刚绘好的人体经脉图。起身走到那少年身边:“吾以为你回你师傅那去了,想不到——”转头眼光在气急败坏的江程身上打了个转,又对那少年道“竟然是躲到江府去了。”
江程有点惊讶的发现,向来冷面的顾明远现在竟然透出些温和和无奈来,心中疑虑的同时却也放下了一半心,起码这少年不是宁氏的人。难道真的是她的嫡传弟子?
心思不知转了几转,这才开口问道:“敬之,这位公子是?”
顾明远微微一笑,道:“吾唯一的弟弟,顾明月。”
这回真的是有点出乎江程的意料,想不到明远的弟弟这么小,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之前似乎还听说,顾明月是江湖中人?
恰到好处的施了一礼,“顾公子,之前江某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哼,谁跟一个大妈计较?”顾明月又是一副嫌恶的样子。江程拼命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是敬之的弟弟,又是男人,拿出点女人的风度来,这才勉强维持了笑容,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有点恶狠狠的味道。
姐弟俩咬了半天耳朵,江程也配合的当背景看完云彩数蚂蚁。就在快睡着的时候,顾明远华丽的声线响起:“安平,吾有件事要烦劳你。”江程心说,只要让我远离这个小魔头,什么都不烦劳。
“吾弟最近惹上了点麻烦,在吾杏林春太不安全,可否易容成杜松暂住你府上?”
“什么?”江程差一点就要叫出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顾明月就是一祖宗,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他的。
看到江程一脸不情愿的表情,顾明月也差点气的跳脚,想他明月公子大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文人侠客想要请他去住还邀请不到呢,这个肥婆,竟敢嫌弃他?
“你以为我想去江府啊?肥婆!看到你我就没食欲了!”
“明月!”顾明远冷冷的喝了一声,“安平是吾至交好友,也可算你半个姐姐了,不可如此任性无理!”
“我要去明王府上,才不去江府!”
顾明远置之不理,继续道“吾知晓明月的性子对安平来说确实有点难为了,但是看在吾面子上,还是请安平务必同意。”
“既然敬之都开口求人了,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呢?”江程权衡了半天,决定还是答应顾明远,毕竟人家都承认是至交好友了,并且这还能让顾明远欠她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顾大公子,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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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一声怒吼传来,在窗户底下躲着偷看的某人缩缩脖子,捂着嘴偷笑起来。笑罢站起身,整整衣服装模作样地走进内室。
“叫本公子有什么事?”
“我的顾大公子,顾祖宗!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再乱动我的书房了。”江程一脸苦逼的表情,本来财产就不多,仅有的几张名画还被这位祖宗当“玩具”了。虽说江程自己的作品也基本可以卖出好价钱了,但是也经不起这位祖宗这么败家的啊。
“大妈,这根本不是真迹好不好!我这是在帮你!”
“别说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书房!”江程确实是有点生气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一个月来忍声吞气视而不见顾大公子各种幼稚的行为,还以为他自讨没趣收敛点了呢,今日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好,江程,死肥婆,可真有你的,今天不针灸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顾大公子怒气冲冲直接一甩袖子走人了。
江程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这顾明月一生气就拿这个威胁她,之前自己都被他拿捏的没办法,这次……哎,确实是自己冲动了点。眼看那小魔头出了落英院,江程给江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去,以小魔头的姿色,虽然现在是女装打扮,但是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摇了摇头,啜了一口清茶,其实另江程头痛的不仅仅是顾大公子而已,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朝廷的任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