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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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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清幽的味道自香炉里冉冉升起,随即又荡漾而开消散在空荡寂静的大殿内,胤禩坐在御案前手执毛笔用笔杆的末端支着下颚若有所思地发着呆,手中的奏折始终在那一页许久未曾翻动过,上面的朱批早已风干。
“皇上……御膳房已经准备好晚膳了,皇上想要在哪里用膳?”高无庸在一旁站了许久终是上前小声问道,从下午到现在皇上一直坐在那里发呆,不言不语甚至连动都未曾动过,这让他心里着实没了底,也不知帝王的心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胤禩回过神,这才恍然发现下巴有点痛竟让笔杆咯了个小坑,微微的皱了下眉抬眼望向窗外昏暗的天色淡淡地说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现在已经是酉时了……皇上累了一天还是早些用膳!”
“已经是酉时了吗?”胤禩长长地出了口气站起身朝窗边走去,高无庸则紧跟其后,走出几步又突的停下了脚步道:“晚膳就摆在十二阿哥那里,朕……要和十二阿哥一起用膳。”不知为何他竟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喳!”高无庸悄然退下。
一边吩咐着奴才们准备膳食,一边朝胤禛的房间走去,然而当他走进门时发现屋里竟空无一人,连服侍胤禛的小太监也不见了人影,问院子里其他的奴才皆是不知中。
“你们这群废物,十二阿哥去哪了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天天供你们吃喝难道是让你们在宫里当主子的吗?”高无庸是满脸的怒火越骂越生气,眼看着皇上就要过来了再不找到十二阿哥必然是龙颜大怒。抬腿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挨个踹了脚出出气道:“还不快起来给咱家去找人去……”
“是,是……奴才们这就去找十二阿哥……”太监们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外面撒腿跑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无庸在院子里急的是直转圈,可就是不见十二阿哥回来,“哎呦,我的小主宗你这是跑哪去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要是皇上……”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宫门外传来了奴才们请安的声音。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这可怎么是好啊?”高无庸狠狠的跺了下脚躬着身子便急急迎出,见到缓缓走入的胤禩还未开口便被阻于口内。
“怎么,十二阿哥没回来吗?”微眯的眼眸望向开敞着门的房间,他没有看到那个身影便知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寝宫,顿时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爽,可为什么会这样他归结为旧怨!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派人去找十二阿哥了,可能是十二阿哥在外面贪玩一时忘了时辰……”高无庸边说边觉得后脊背直冒凉气,因为他看到了胤禩脸上的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怒火。
“你不用替那小子辩解。”胤禩冷冷地丢下句话便朝房门走去,几步来到桌前拉起衣摆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桌边,一只手轻放于腿上,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桌前眼睛注视着远处的石阶上。
高无庸站在门口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瞥了眼端坐于桌前的帝王,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底,紧皱的眉头从胤禩进来的一刻便没有松开过,此时皱的更甚。伸手将一旁的小太监拽到身边小声说道:“你多叫上几个人去外面找找,快点把十二阿哥找回来。”
“喳。”小太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身影,高无庸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对十二阿哥竟如此的上心了?看来以后他得多派些人手跟着这位小主子,不然说不定哪天自己这颗脑袋瓜子就要保不住,就算保住了挨顿大板子也要了他的老命。
漆黑的夜空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胤禛坐在假山的旁边享受着夜里的宁静,这是他许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有烦心的事情时他都会来到这里,坐在假山的旁边听听风吹树叶的声音。
“十二阿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皇上回来……”
“皇上是不会回来这么早的,他每天都会处理政务到很晚……没事的,再多坐一会。”胤禛侧脸安慰着有些不安的小陆子,难得地露出一丝的笑意。不可否认胤禩也是位勤政的好君王,如果当年坐上皇位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也许一切会有所不同?
会吗?真的会有所不同吗?在胤禩的心里他究竟有没有过位置?或者说他们之间唯一有过的仅仅是那份称之为回忆的兄弟之情吧!
“十二阿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小陆子蹲到自家主子的旁边讯问道,十二阿哥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也不说什么就呆呆地看着湖面,连他这个一会坐、一会站的人都觉得累,可十二阿哥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过。
“烦心事?”胤禛苦涩一笑重复道,他当然有烦心的事情,可是这些烦心的事情是不能向任何人说的,“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不……不了,奴才还是……”
“呵呵,我让你坐没事的,和我说说你心烦的时候都做些什么事情?”
“奴才烦心的时候?!”小陆子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最后晃了晃脑袋道:“奴才没有时间烦心,奴才天天有时间就想睡觉,最好是能倒在床上睡上个几天几夜……”
胤禛的唇动动将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湖面,是啊奴才们哪有时间发愁?用手指揉了揉皱的有些发紧的眉心,耳边似乎响起了呼唤的声音。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
“主子,好像有人在叫你……真的有人在叫,像皇上身边的奴才……”
“皇上……”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寻声看去,只见几个人提着灯笼朝他们这边走来并伴着清晰的喊声,胤禛掩在袖手的手握紧带着小陆子从假山的后面走出道:“我在这里!”
“十二阿哥奴才们可找到你了,皇上在乾清宫里等着十二阿哥一起用膳呢,再要找不到十二阿哥奴才们非得被打死不可了!”
胤禛的嘴角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明白胤禩此番的用意,见这些奴才满脸的大汗看来所说属实,‘胤禩你真的不知道我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