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然》一个人跳舞

7、和 小 骞 在 一 起 的 日 子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五年。和小骞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候总是很快乐，不过他快不快乐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每天早上下了课以后，他就会跑到我园子里，嘴里叫着小叔叔屁颠颠的跟着我后面转，象个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最郁闷的是这小家伙个头疯长，脸也越来越有大人样儿了，而我这个当叔叔的却怎么也长不过他，一定是他偷吃了我的早饭顺便把我的养分也抢了去的缘故。
　　这几年，没有见父亲再派其他人试探，看我没闹出什么事来，再加上我在小骞面前表现得就如一般孩子一样，即没有惊人智慧又没有过人武功，他们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只要不出院子便由得我整天带着那个半大孩子瞎胡闹。
　　“哎… …好无聊，小骞怎么还不来啊？”我哀叹着，可怜兮兮的盯着小红和翠儿坐在柳树下一边绣花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不时还逸出一两声娇笑。完全把我排除在外扔在旁边不管。这几年两个丫头片子都长成了大姑娘，死活都不肯再陪我玩。说什么女儿家大了，要斯文些不然以后会找不到好婆家，早就忘记曾经说要一辈子跟着我的话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也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也是到了出嫁的时候，再晚年纪大了不太好，还是过些时候托小骞去跟大哥说说，给她们寻个好人家嫁了吧。以她两的巧手，以后到了婆家也不至吃亏。（昙昙：我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我趴在水塘边的草坪上，把脚伸进水里无聊的画圈圈，看着雪白的脚在水中忽上忽下。以往这个时候小骞早就下了课来找我玩了，今天不知道怎么那么晚。该不会是我叫他把三姨娘养的那只最喜爱的金丝雀拿来拔光了毛又扔回去的事给发现了吧？那可不能怪我，谁叫昨天他在我面前说什么‘三姨奶整天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真想看她老人家大惊失色是什么样子’；又或是前天无意间提起大哥最喜欢的一块雕龙盘凤玉佩晶莹剔透雕功很是了得，想要拿来赏玩一下，而那快玉佩的残骸，现在正长眠于我眼前的这个小水塘子里；更甚是大前天的什么事被发现了？小子，反正我是不能出门的，不要怪叔叔不讲意气，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早春正午的阳光懒懒的晒在身上真是无比温暖，翻个身再晒另一半身子。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只是今天的节奏略显凌乱。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被打屁股了？还没等我转过头去，就被猛的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接着一颗大头就狠狠的靠在我肩窝上。压得我痛呼出声“臭小子，你想谋杀啊？”伸手就想把那颗大头推开，可是肩上传来点点湿意和沉重呼吸让我的手顿了顿，转而抚上他的头顶。出什么事了？让这个五岁就再也没哭过，以男子汉自居的孩子流泪？
　　“怎么了？小骞？”他不说话仍用力的吸着气，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就想转过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知却被他抱得死紧，半分都动不了。有点愤然，这小孩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半晌没动静，我明白有些事小骞不想让旁边人知道，便使眼色让小红和翠儿先行回避。两个女孩倒是乖巧，见我眼神扫过去，也就马上告退。这下可以说了吧？再挣一下，还是动不了，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喂，小骞？”
　　“小叔，爹又要纳妾。”闷闷的声音从肩窝传来，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悲伤。我恍然大悟，五年前，一向洁身自好对正夫人一往情深的大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突然开始纳妾。到如今已经陆陆续续的纳了七、八房小妾，而且有预演预烈的趋势。奇怪的是原本大哥并非性好渔色之人，不知什么原因会使得性情大变。虽然敬羽国的国律允许男人三妻四妾，莫家家大势大也养得起那么多人。但是大哥的做法却引起了大嫂的强烈反对，面对大嫂的反应，大哥总冷漠以对并对结发之妻越来越疏远，顺带也渐渐忽视了对小骞的照顾和教育。自视颇高的名门闺秀怎堪受到如此冷遇。眼见歇斯底里的争吵打闹没有效果以后，便把一生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小骞这根独苗身上，指望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为她扬眉吐气。有了这样的想法便对小骞完全没有了母亲的慈爱与温情越发严厉起来，稍不如意便非打即骂。弄得小骞身上常常带着青紫。估计今早得知大哥又要纳妾的消息刺激了大嫂，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到小骞身上了。
　　“小骞，是大嫂打你了吗？伤到哪里了？让小叔瞧瞧。”硬是在他怀里转过身来，拉开两只袖子，手臂上没有伤，难道在身上？正要扒开他的衣服一探究竟的时候“你，你干什么啦？”窘迫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干什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头也不抬的继续怀里探来探去，‘查看’伤势兼吃豆腐，小嫩豆腐味道还不错，继续摸、摸、摸。“小叔，你… …”见我毫无顾忌的上下其手他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扶着我的肩，把我推到一臂远的地方，呜~手短摸不到了，让我再吃两口豆腐先。不甘心的抬头看向他，正准备耍赖。赫然看见他俊逸白皙左脸上的五个清晰指印，我脸色一变，原来伤在这里。且下手颇狠，丝毫没顾到这个小孩是不是承受得了，手印已经开始发紫，左脸肿得半天高。直看得我又是惊怒又是心痛。
　　五年相处下来，早把小骞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着、护着。虽然时常会带着他恶作剧，但是总觉得小孩毕竟要活泼调皮些才能健康成长。小骞个性憨厚、听话，虽有些时候傻了点，但却一直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面对这样一个孩子，那个作为母亲的人，怎么会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可想小骞那时是多么的委屈、难过，否则他决不会跑回来抱着我哭的。
　　心疼的轻轻抚上那个掌印，引得他痛嘶一声，我的眼泪马上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不知道躲开的？你不是会武功的吗？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让她打你？怎么不躲开？”跺着脚泪水扑扑直掉，视线一片模糊。
　　见我流泪，小骞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小叔，你别哭呀，唉… …别哭呀，我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着急的想要安慰我，拿着袖子笨拙的给我擦眼泪，粗手粗脚的弄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再擦下去脸非被蹭掉一层皮不可。果然是个笨小子，安慰人也不会温柔点，以后怎么娶媳妇？真是前景堪忧。抱住他的腰，借着把脸埋到他怀里的机会躲开他粗鲁的擦拭，不准他再在我脸上行凶，拳头在他背上狠狠的捶两下。耍着赖嘴里乱七八糟叫着“让你再让我担心，让你再让我担心，你这个坏孩子。”弄得傻大个躲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好在那里苦笑的应着“是、是，是我不好”对我的任性没有丝毫办法。半晌，哭累了我才渐渐收起眼泪，想到怀里刚好有昨天才配的伤药，想不到今天就用上了。
　　抓过他的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顺便再蹭干净鼻涕。不去看他满脸无奈径自拉过他在草地上坐下，细细的上药。“你这个笨蛋，傻瓜。老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再不好好保护自己的话，以后你就不用来找我了”嘴里不依不饶的碎碎念着，手也没停下。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就来气。
　　“可是母亲教要训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躲开那岂不是不孝？我皮粗肉厚的，让母亲打上两下，消消气也就是了，哪还有躲开的道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父亲，明明以前与母亲那么恩爱，为什么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这样？”一脸孝顺又充满困惑的样子令我气结，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孩啊？以为乖乖站在那里被打就是孝顺！真是傻子！
　　生气的揉乱他的头发，不理会他的抗议。不想跟他讨论孝义问题，只解答他另外的问题。“笨孩子，男人都有劣根的，本身就有掠夺性。看见漂亮的女子就会想要收入囊中，大部分人都薄情寡义，眼里看见的只有美色。很少有人会只守着一个人过一生，更别说只爱一个人了。特别是当女子年老色衰以后，曾经的恩情也都随着红颜老去而消失怠尽。留下的就只有记忆中的深情。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世间是否还会再有真挚的感情。”轻叹一声，忧郁的目光迷离的看向柳树飘曳的枝条。一时竟感伤起来。
　　许是感到我情绪的低落，小骞拉住我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我“小叔，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让小叔伤心，看见小叔不开心，我这里就会很难过。”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继续说到：“所以，我决定，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和小叔成亲，娶小叔为妻，就要只小叔一个人，不再让你伤心难过。”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惊得我目瞪口呆。这个小孩子未免太早熟了吧？他知道什么是成亲吗？更何况发誓的对象还他亲叔叔？！
　　“小… …小骞，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是你叔叔，更何况我是男子，怎么能嫁给别人为妻？这样不对的！”诡异的情况让我有点口吃的问到，第一次在这个侄儿面前感到失态。小孩子的想象怎么那么丰富？
　　“我不管，喜欢一个人，不是就要跟他永远在一起吗？我喜欢小叔，所以就要娶你，这有什么不对的？”小孩子牛脾气上来了，拉着我的手摇元宵似的猛的一阵摇晃，执拗的表情让人苦笑不得。这小东西执着起来，往往犟得要命。
　　头疼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个倔牛解释伦理常纲，讨论男子不能嫁人的问题，只好敷衍的答应“好好，随你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还小要娶我也要等你长大以后呀。快停手不要再摇我了，快被你摇散架了。”
　　见我答应，小骞一声欢呼，跳起来站到我跟前，弯腰咧嘴笑看我“小叔，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的！”顿时，我如遭雷击呆在那里，眼前这个孩子竟跟那个明媚阳光下的男孩重叠起来，同样灿烂得耀眼的笑容，同样坚定的神情，同样的誓言。一生一世啊？我有丝恍惚。虽不见得能实现，但有这样的心，足矣！望着他俊逸中透着稚气的脸，我含着泪笑开“好，就一生一世，你可不许耍赖。”
　　“小骞，小叔把你那天教的剑练习给你看好不？”心情好转，突然想练剑。（因为父亲不准我学武，所以我的剑术都是小骞偷偷教我的）回屋取剑出来，来到院中站定，摆个起手势，微微凝神提气，剑——随意而动。身影上下翻飞，武出一片雪花。

　　“… …小叔，你怎么练武象跳舞啊？”观众如是说。我心情好，不理他，继续。

　　“小叔，这里你怎么挥得软绵绵的？一点都不象。”观众接着指导。我忍住，继续。

　　“小叔，那个，你可以用点力气吗？你这样练莫家剑法，如果爷爷看见的话，会吐血的。”头上青筋开始突突的跳。

　　“小叔… …”

　　“闭嘴！你这个臭小孩，我练的武就那么糟糕吗？尽在那里挑刺，你说这次又是哪里不对了？说不出来我咬死你！！”凶巴巴的露出两排白牙威胁他，准备要是再敢挑一根刺就狠狠啃他。
　　“呃，我是说可以吃午饭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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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得颇为困难，有一点小小的暧昧。下一章，昙昙终于迈出院子了，散花~~~万岁~~~激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