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2、Kiyomasa.001 死神

　　树木枝叶繁茂，绿草如茵的庭院里，少年握着竹剑奋力的挥舞着，不远处的长廊上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年。
　　那女孩便是朽木清雅，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个年头，而此刻正在练剑的少年便是当年的朽木白哉。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朽木清雅了解这个世界。
　　如今她所生活的世界被称为尸魂界，是人死后才会到达的世界。如此看来，她当年确实是死过一次，然后被某个死神魂葬来到尸魂界，只是她对那次魂葬没有任何记忆。
　　尸魂界分为瀞灵廷和流魂街，瀞灵廷位于流魂街的中心，生活在这里的魂魄被称为死神。而收养她的朽木家便是瀞灵廷内的四大贵族之首，受人敬仰。流魂街则居住着普通的魂魄，有灵力的魂魄可以选择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毕业后进入瀞灵廷成为死神。
　　死神的工作就是维持尸魂界与现世的安宁，消灭一种叫虚的怪物。而在不久的将来，她和朽木白哉也会成为死神，进入护廷十三队，为尸魂界效力。
　　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朽木清雅有种莫名的归属感，那是她活着时所不曾有过的感觉，就好像这里才是她应该生活的地方。

　　一轮训练结束，朽木白哉收起竹剑跑到朽木清雅面前，笑问道：“清雅，我练的怎么样？”
　　朽木清雅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年，递上一方手帕，“先擦擦汗吧，白哉。”
　　“要叫哥哥，哥哥！”朽木白哉显然对她的称呼很不满，只是语气虽然凶狠，可望着朽木清雅的眼神带着宠爱。
　　对于朽木白哉的话，朽木清雅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递上一杯茶水，笑道：“喝杯茶，白哉。”
　　见对方毫无悔改之意，朽木白哉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原本想喝完水之后继续说教，却因在口中蔓延开的清香而忘记，惊奇的问：“这是什么茶？好香。”
　　“这是我用今年的樱花晒制的，白哉是第一个品尝的人。”朽木清雅低头拿起自己的茶杯，细细品尝着杯中的茶水，樱花特有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依旧没有听到朽木清雅叫“哥哥”，朽木白哉一脸失望的在她身边坐下，“真是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叫我一声‘哥哥’啊。”
　　朽木清雅抿嘴轻笑，看向朽木白哉，问：“白哉为什么一定要我叫你‘哥哥’呢？”
　　“因为你本来就是我朽木白哉的妹妹啊。”
　　朽木白哉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朽木清雅笑了笑，说：“我只是被朽木家收养了，却并不是你的妹妹啊。而且，”朽木清雅低头看向手中的茶杯，一片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白哉就是白哉啊，是与哥哥不同的存在。”
　　与哥哥不同的存在是怎样的存在？——朽木白哉心中在一瞬间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口，便被人打断。
　　“哟，白哉小弟，在和小清雅约会？”
　　看着突然从上方垂下来的头，朽木白哉刚喝进口的水正对着那人喷了出来，被对方躲开。盯着出现在两尺开外的某人，朽木白哉恨不能捏碎手中的杯子，“猫！妖！”
　　“哟，白哉小弟，在小清雅面前要注意形象哟，不然会被讨厌的。”四枫院夜一站在两米开外，丝毫没将朽木白哉的怒火看在眼中，笑的有恃无恐。
　　“猫妖，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要动！”朽木白哉将手中的茶杯一放，站起来。
　　“就不要，有本事你来追啊。”四枫院夜一张狂的笑着跃上墙头，“说起来，白哉小弟每次都输给我呢。”
　　“这次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看着两个先后离开的身影，朽木清雅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笑着低头翻开一个新杯子，倒上茶水。
　　“真是的，白哉要是能改掉这太过容易动怒的坏毛病，想必会脱胎换骨吧。”随着那似是无奈地苍老声音，朽木家的现任家主朽木银岭在朽木清雅身侧坐下。
　　朽木清雅将倒满茶水的茶杯递给朽木银岭，同时笑道：“总有一天白哉会变成爷爷所期待的那样，成为朽木家出色的继承人。”
　　“希望如此吧。”朽木银岭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那清新的花香在口中蔓延，“喔，是樱花的味道。”
　　“是的，是清雅用今年收集的樱花晒制的。”
　　看着面前自小就温柔恬静的女孩，即使是朽木银岭也对她的淡然感到无奈，那样恬静的笑容，似乎从她住进朽木家就没变过。
　　“清雅，再过几天就到了真央招收学员的日子，你和白哉一起去吧。”或许，出去多接触一下其他人会好点。
　　朽木清雅拿着茶壶的手一顿，然后为朽木银岭添上茶水，同时应道：“好。”
　　朽木清雅的回答早已在朽木银岭的意料之中，因为她从来都不懂得去拒绝别人，可他还是说道：“清雅，你应该学会拒绝别人。”
　　朽木清雅微微一笑，说：“爷爷既然选择让清雅去真央，必定是为了清雅好，清雅又怎能拒绝？”
　　朽木银岭想要从朽木清雅那恬静的笑容中看出些什么，只是他发现，就算是自己也无法从那笑容中看出其他的情绪。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去了解这个当年自己亲手带回朽木家的孩子——不懂得拒绝他人，总是挂着恬静的笑容安静的坐在一边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便是朽木清雅，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温柔的孩子，只是她的温柔更多的时候总会让人无可奈何。
　　“这几天准备一下，到时我会派人送你和白哉过去。”
　　“是。”
　　看着面向自己行礼的孩子，朽木银岭想要再对她说些什么，可到嘴边的话终是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起身离开。
　　也许，他真的已经老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早逝，如今自己早已隐退。

　　直至再也听不到朽木银岭的脚步声，朽木清雅才直起身来，走下长廊。
　　站在柔软的草地上，朽木清雅仰起头看向头顶的那片天空，那是与自己死前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天空。
　　这里的天空很蓝，很干净，就这样看着便能让她心旷神怡，忘记一切烦恼。也正是这片天空，让她感到异样的熟悉，就像在很久以前，自己曾面对着这样的天空生存了很久很久。
　　这样纯净的天空，如果染上了杂质，会是什么感觉？
　　朽木清雅举起右手展开，遮住了那刺目的阳光，也遮住了她视线中的一部分天空，墨紫色的眼眸流露着痴迷。
　　好想……
　　好想毁掉这片天空……
　　“清雅，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少年特有的青涩声音打断了朽木清雅的沉思，垂下自己的右手，她看向已经归来的朽木白哉，眼中的痴迷早在少年出现时便消失无踪。
　　“你回来了，白哉。”走到朽木白哉面前，朽木清雅掏出手帕擦拭着他头上的汗水，“又输给夜一桑了吗？”
　　“下次！下次我一定让她输的很难看。”
　　一提起某只猫妖，朽木白哉立刻变得怒气冲冲，不用想朽木清雅也知道他这次又被整的很惨。与四枫院夜一相比，现在的朽木白哉确实嫩了点儿。
　　“白哉，我们去真央吧。”
　　“诶？”朽木白哉对朽木清雅的突然转换话题有些适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后，问道：“怎么想到要去真央？”
　　“是爷爷突然提起的，我觉得去真央也不错，便同意了。”
　　其实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爷爷才同意的吧——年少的朽木白哉在心中如此腹诽，朽木清雅那不会拒绝的性格着实让人苦恼。不过既然她已经同意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说：“好，如果你想去，我们就去。”
　　“好。”
　　看着面前的少年，朽木清雅脸上漾起开心的笑容。
　　她，似乎已经开始沉迷于这样的生活，这样被人守护着的生活。
　　这种沉迷依然超过了她想要将那天空染黑的想法，因为在这片天空之下，有着让她留恋的人，有着让她留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