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初恋》银月

5、第四章

　　如果有一天，我们结束了。对不起，我不会祝福你，因为你伤过我。也不会恨你，因为我跟你已经没一分钱的关系。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众多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之一，我没有任何必要让你浪费我的哪怕是一丝的感情，更别提眼泪……
　　——李小乐
　　上面这段话是李小乐近期的一个签名，会改这个的一个原因是，一个朋友在和他家那口子分分合合后彻底的离开了，搬离了那个曾经的家，出来单住。李小乐当时就对她的朋友说了这么一段话，随后改为签名。
　　但是这段话，她是改在别处的，她还不敢让张睿看到，她不知道张睿会有什么反应。她想，她还没有那个心力去应对张睿的反应。所以她选择暂时性的隐藏，虽然这段话其实也是写给张睿的。但是她觉得，这段话还不是出世的最好时机。
　　其实分手后最好的选择就是，遗忘，然后努力生活，做最好的自己。最后，在适当的时候开始新的感情。李小乐其实是个不容易相信人的人，在感情上更是不肯先付出，这次的伤，李小乐可以笑笑，然后深埋心底，不再去过问。但是，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怕是很难，就算接受了，等她再付出感情的时间，会更长。
　　张睿的时候也许是两三个月，李小乐开始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如果再开始，也许，是半年，或许更长。除非一种可能，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例如相亲，哈哈。不过，这很难发生在李小乐身上，特别还是在经历了慕容相亲的这一前车鉴之后，李小乐更加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都变成围城中的女人，而年纪尚小的自己一边再旁边幸灾乐祸，一边又纠结着张睿。对于朋友的婚姻，李小乐抱着的心态是很明了的——看戏！原因很简单，白羽和慕容的婚姻全是非自愿的。为了应付家里而匆匆找个人嫁了，现在唯有自己暗偿苦果。而对于他们的遭遇，李小乐确实一点也不同情的，因为李小乐当初努力的劝说过了，但是他们两个没有一个听的。李小乐对白羽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和慕容两个人，当初要是听我一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白羽默然。
　　自己选得路，自己承着。这是李小乐对白羽和慕容也包括自己说的一句话，自己选得，无论酸甜苦辣，怪不得别人，自己走下去吧。撑得住也歹撑，撑不住也要撑。没有什么后路和其他选择。这是一道仅有两个答案的单选题：A.撑下去；B.倒下。
　　而目前，他们三个都在承着，都在继续走，没有哪个先缴械投降的。最急于放弃的如白羽，也因为某些无可奈何的原因而继续承着。最想让知道父母一个人全面的如慕容，明明知道家里给订的人有这些那些的父母所不知道的缺点，却也还是为了已发出的请帖，已定的婚期，家人的面子，而选择妥协，然后继续苦苦的承着。而李小乐又为了什么承着呢，前面说了那么多原因，也许是因为那些，也许连李小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承着，承着她早不该承着的东西。那东西或许是感情，或许是记忆，也或者是不甘，更或许是许多的许多……
　　李小乐想着张睿，很想却又不怎么想。这句话其实并不矛盾，她很想很想有人抱抱她，她希望那个人是张睿。但却又不怎么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变化，因为这个李小乐掌控不了。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李小乐一向采取维持的原则。
　　纵使李小乐现在已经不再纠结当初张睿那不合适的三个字，和慕容提起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当，这三个字从张睿嘴里出来的时候，李小乐心里还是搅得慌，刀割一样的疼。看着张睿在□□上和大伙聊天，然后在她在的情况下，再不知情人嬉闹的开他们玩笑下，他打出的：“小乐她不合适！”的时候，李小乐条件反射的关掉对话框。哪怕，再看一眼，就会压得透不过气来。
　　张睿说，当着大伙的面说，我们是兄妹。兄妹，兄妹，兄妹，李小乐曾在心中无数次的默念着这两个字。她在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她再错，张睿怎么能伤那样的伤她，伤那个一心一意的李小乐。也许，在张睿眼中，这些都不是什么伤人的。
　　张睿说，我不像看到你这个样子，骂人的样子，像泼妇一样。李小乐心里出奇的冷，没有眼泪，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死一样的平静。手指在键盘上不断的徘徊，打出字，删掉，再打出字，再删。反反复复，最后，关掉和张睿的对话框。然后坐在那，愣愣的出神。那个时候，张睿在上班，李小乐在玩游戏。
　　分手的时候，张睿说，我们也许做兄妹合适些。那时候，李小乐纵然有预感，但是心里还是突的一压。他还说，我之所以没有夺走你，是为了你好。这样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具体是怎么说的，李小乐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李小乐觉得可悲，她不禁哀叹，张睿啊张睿，你真是什么都算好了。在那种时候，你还想着这些，你还在为你铺路，为你将来可能会分开的那一刻，铺好了路。我没有夺去你，所以，就算分开了，我没有对你的将来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到这里，李小乐想起了白羽的一句话，这年头，处女不值钱。李小乐笑，冷冷的跟白羽说，确实，真想，几十块钱都能装一回。她又跟白羽说，有可能的话，我现在就想抽他一巴掌，踹他一脚。而慕容对于李小乐的这个想法，只说了一句。真到了那时候，你未必做的出来。李小乐默然，连一向的笑一下都没笑出来。
　　慕容对于张睿的印象，保持在一般上，对于张睿的评价也就跟简单而平淡的给了自私两个字。而白羽，对于张睿，就是完全没什么好印象。她很了当的说，让他滚。
　　还有许多的许多，例如，醉酒的张睿，凌晨的时候给李小乐打电话，醉醺醺的说他还没喝多，说着很多很多，最后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他说，纵使和你分开的现在，对你还是有这一些不该有的……后来是什么来的，李小乐忘记了，我只知道，说完这句的时候，她听到的电话那头是哽咽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忙音。泪水莹在李小乐的眼眶，她将头更加深埋到枕头里。电话中，张睿醉醺醺的说，妹妹，妹妹，小丫头，我这么叫你，你会生气吗？李小乐无语，望了望窗外，阴沉沉的，看不到月亮，更不看到那以往会出现的星斗，黑黑的，阴阴的。很淡很淡的说，我不知道。然后，张睿又问了什么，忘记了，李小乐还是说，我不知道。哦，对了，张睿问的是，你讨厌我吗？然后他听了李小乐的回答后说，我这么问过我妈，她也说，不知道。好像是这么说的，李小乐记不清了。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张睿第二天早上起来，给她打电话。对她说，昨天喝多了，对不起，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李小乐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又或者，没感觉，冷冷的默然，连疼都不会。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对张睿说什么，就是一句，你酒醒了啊。
　　你的酒醒了，而我，又何时才能醒。这是李小乐未说出口的话。撩了电话，李小乐把手机扔到床上，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窗外，已是晴天。

　　2010/12/7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