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夜月的奇术师》寂月之夏

12、那位战士，邂逅（二）

　　什么是像人一样地活着？
　　作为组织的战士，只要吃很少的食物，就可以生存，不需要柔软的床被，也能入睡，即使穿上华丽的衣装，被覆盖在其下的身体也留着丑陋的疤痕。
　　即使到现在，莫嘉娜还是很难相信，自己居然忍受了这种生活将近五年。如果说她还有“自由”和“回家”这根红萝卜吊在前方（渺茫得和主神空间的五万点回家差不多），其他的女孩子，又是靠什么撑下来的呢？
　　不想死，不能死这些念头，早就被残酷的现实磨灭殆尽了吧。
　　大剑，是一条黑暗残酷的不归路。
　　迪妮莎、伊莉妮、菲斯娜，她们大概就是这条路上，仅有的明灭星光。
　　从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伪loli到No.13，从挖陷进打闷棍来完成任务，到现在妖气爆炸的炉火纯青，从根本分不清战士和妖魔，到现在接手达丽雅三分之一的监视任务，更进一步地开始指导下一位“眼”——嘉拉迪雅，回望自己走过的路，莫嘉娜自己也是感慨不已。
　　“又见面了啊，贝克先生……”
　　“莫嘉娜小姐，那孩子……菲斯娜她还好吗？”数月不见，村长似乎苍老了许多。
　　“已经能正常地说话了，大概会被组织培养成战士吧。”
　　“是这样啊……”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开工了，”她伸了个懒腰，“可别因为我没出剑，就不付报酬……”
　　“那种事……当然不会……”老村长微微笑着说。
　　战士们完成工作之后，依照惯例，是需要跟代理人见一面的。
　　“真不愧‘奇术师’的称号啊，莫嘉娜小姐，”艾鲁米达还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不出剑，不现身，那些妖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爆掉了脑子……”
　　“迪妮莎战斗从不解放妖气，伊莉妮新练成的高速剑连觉醒者也能斩杀，和她们相比，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连梳洗都不用，她伸手理了理流金般的长发，“说吧，有什么新任务？”
　　“对你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吧……”艾鲁米达的声音微弱得像是在喃喃自语，“No.11的区域，隶属于约顿的利博领，前些日子由领主亲自跟组织交涉，请求派遣讨伐队……”
　　约顿王国在教义上完全尊崇圣都一派，而国内更因为政治因素要顾及北方的妖魔领主，对付起妖魔来一向束手束脚，就算需要请组织出面，每每也是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现在，居然需要拥有公爵头衔的利博领主亲自拜托组织了。
　　“闹得很厉害的……‘异常食欲者’？”
　　“而且不止一只……”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仿佛这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这次除了你们的领队，其他队员可都是你的同期啊，组织多少年没派过这么了不得的阵容了，No.1罗斯玛丽，微笑的迪妮莎，奇术师莫嘉娜，高速剑伊莉妮……”
　　不想继续听对方莫名的感叹：“我记得利博临近阿尔方斯，最近伊斯利动向如何？”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除非受到攻击，北方的深渊是不能在其他地方动武的。”
　　“时间，地点？”只要不是直接对上深渊者，她对自己这边的组合还是挺有信心的，而且阿尔方斯地区……
　　要研究觉醒者的身心状态，弄清楚他们的食谱，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为合适？
　　鉴于这次的任务耗时极长，她先回到家里，给菲斯娜留下300比拉。不巧又遇到达芬奇教唆小姑娘学烹饪，一个操作失误炸掉一小截楼梯，狠狠训了年轻画家一顿。这半年多以来她就一直生活在俩人制造的层出不穷的事故中，她一度怀疑如果自己不是防御型，会不会已经挂了。
　　这两人是天生的强生的拆迁办人才啊……她无奈扶额。
　　再出了200比拉给楼下药品店的的大叔，请他帮着看顾菲斯娜盯紧达芬奇，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上路了。
　　这次参与讨伐的四人里，只有她的辖区最为遥远，为了不耽误任务，所以不惜一切提早到达，听起来是不错的理由。这段时间内，没有代理人，没有同伴，对于自己的调查大计肯定非常方便。
　　白天尽全力地赶路，傍晚则租赁马车，当她在山头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集合地点利博城，离集合时间还有半个月。
　　总算是赶上了。
　　扫描了四周半径110公里的范围，没有妖魔，没有战士，可是……
　　觉醒者？前方八十公里，有两只。
　　她摊开地图，发现那个位置就是那座城市，离领主提供给组织的情报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越发不解起来。
　　正思索间，那股妖气波动了起来，然后她感到自己身上的妖气开始了微微的共振。
　　每个战士、妖魔和觉醒者身上都有个所谓的妖气场，理论上来讲，它是自身妖气的延伸范围，一旦进入此范围，其他有妖气的生命体就会被感知。在施展范围感知时，自己的妖气场接触了其他妖气生命体，散布在空气中的细微妖气就会与对方的妖气产生共振现象。
　　根据这个理论，个别妖气场变异，范围无比广大的个体，就被组织作为“眼”来培育。
　　莫嘉娜自己就是“眼”的继承人，而且在历代战士中，算是拥有顶尖的感知范围和敏锐度，刚才那一下共振，分明是自己被纳入了对方的感知范围。
　　觉醒者，不论体力、防御、再生力还是速度，都会远远强于战士时期，除非觉醒成为深渊，或者本身是“眼”，否则唯独不会变化的就是感知范围。
　　虽然还不知道另一个家伙是什么人物，但他们当中，有一个的身份已经被莫嘉娜确认了——历代战士中，唯一一个有记录觉醒叛逃到阿尔方斯的“眼”，昔日No.4,称号是……
　　炎红的曼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