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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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个尴尬，竟不知怎么样答话。倒是鸟居伶俐，先起身行礼了。
等我让他起身细看时，发现鸟居的左脸算是全毁了。
他脸上已没有了包布，只是光光的上了药粉，连膏药皮都没贴。脸上早没了血迹，所以我敢细细查看。那一剑从他的眼角直接划到了嘴角，皮肉都外翻裸X露出来了，虽然有上了药粉，但看起来仍是非常可怕。突然想起小厮说过，那脸上这一剑划得太深，留疤是一定的了。
忽得心中一软，也不知道为什么。唉，我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容易心软。“你的伤，如何了？”虽然有点拿腔捏调，但却是真情实意的问候。
“没事，好多了！”他一直站着，态度平和的回答我。“王爷身体如何，好些了吗？”
“我也好多了，不怎么疼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你坐吧！”
鸟居没过多却让，坐下了。我有点喜欢他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跟小王爷记忆里的差不多，不是那种让我牙酸胭脂水粉类型的娈童形象。
“王爷，请！”鸟居坐下时顺手给我斟了杯茶。“好！”
尴尬尴尬，我居然又断了话茬了。不知怎么搞的，跟这鸟居一起竟不会说话了。
端着茶托，我装模作样的品味起来。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种冷场的局面。我遍翻小王爷的那点破记忆，结果发现其实这两人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并不多，无非就是些什么民间趣闻、市井玩笑，再来就是些说书唱戏的走板腔调。
小王爷的诗词歌赋一般般，也就是我中学青春期玩忧郁写得那种装B诗的程度，功夫什么的更是平淡无常，相当于公园晨练的那些老大爷老大妈打得那种健身拳，所以这些都并非小王爷的兴趣爱好，与鸟居在一起谈论的相对就少。倒是小王爷从小生长在皇宫大院，没怎么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一直走江湖卖艺的戏子见闻经历抱着某种好奇及向往，在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就偏多。
当然这对于生长在信息化时代的老子我来说，那些个故事根本算不上什么新奇趣闻，早就在电影电视电脑报纸杂志小说故事会里见识过了，虽然不一定跟古代的完全相符，但要说到新奇趣巧，鸟居说给小王爷的那些根本就比不上了。唉，古代人的业余生活就是乏味。
现在要我拿那些小王爷的兴趣做话题，他不腻，我都要腻呀。
就在我搜肠刮肚寻找话题时，一直低着头把玩手中茶杯的鸟居先打破了安静。“王爷打算今后如何安置我？”我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你不是住在我书房旁边吗？”我装得很随意。“怎么？这里不合心意吗？”
以前小王爷就安排鸟居住在书房旁边，还允许他自由出入书房，我不想做很大的改变，毕竟太后交待过的，该怎样对他，我就会怎样对他。
“不是，这里很好，我很喜欢！”鸟居给了我一个进门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我是怕王爷另有安排。”
“喜欢就好，”好不容易捡了话题，这下可要好好把握。“你有时间就常来书房转转吧，不用管我在不在，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如果没有喜欢的，就打发下人去买，不用给我省钱。”
看见没，我表现的多大方呀，其实我是有目的的。不管鸟居你是不是奸细，我都把你放在这王府里最紧要的书房重地，既然我这么大方让你在这出入，自然是没有什么秘密怕你知道，所以了无形中就等于告诉某些阴暗势力的背后主人，放你丫的一百万个心吧，老子不掂记你那破劳子的龙椅。
“多谢王爷！”鸟居点头答应。我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给鸟居展露了一个若大的笑脸。“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回头我再交待管家一声。”
“一切遵从王爷安排。”鸟居唇角露出一点笑意。
喊来管事，在书房旁边鸟居住所里开了饭。因为肩上有伤，我是吊着膀子单手夹菜，没拿饭碗。鸟居则是带着脸伤，端着碗筷细嚼慢咽，无声无息。看他吃饭，料想那脸上的伤一定很痛。
想想假若他不是奸细，那就算是为我毁了半张脸；假若他真是奸细，等于说为了得到我的信任，不惜毁掉半张脸。若是前者，那忠心可见一斑，令我不得不感激这份情谊；若是后者，也可见其心性坚忍，让我不得不为之扼腕叹息。
人要脸，树要皮。虽然男人不用象女人一样把容貌当成生命，可有时却是生计之本呀。别忘记他是唱戏的，靠卖艺为生，没了面皮，以后是不用指望再做这行当了。就算他真是探子，探子就是靠隐藏身份打探消息，把脸毁成这样，上哪都是众人焦点，给人过目难忘还怎么能做个探子？
看来他下半生，就别想另谋高就了，只有留在我这里了。想到此处，忽得又觉得那鸟居有些个可怜。唉，老子我就是心太好，容易同情心泛滥。
吃过饭，回头找了管家说了下对鸟居的安排。
这个管家，我得讲下。管家姓石，原先是个宫里的太监，是老皇帝身边的人。他祖上行医，世代都是医官，因受某件宫中内斗案的牵连，全家获罪，只有他因年纪小，被送进宫净身做了太监。
他为人老实木讷，不善言辞，也不认得几个字，宫里的管事太监就让他在御书房做了打扫的勤杂小工。结果某天被老皇帝无意发现了他的一项特殊才能，他竟能单靠嗅觉，就能闻出老皇帝的养生茶里倒底有几味药。
原来他从小在药铺长大，跟随祖父学习过如何分辨药材，处理药材。只因当时他年纪尚小，祖父没来得及教会他医理医术，只锻炼出他对药材的灵敏嗅觉。
于是老皇帝在多方考察后，决定把他培养为自己的心腹。先是把他放到医药房里做事，让他见识更多的稀有药材，而后又把他送到御医馆里跟随几位高明医官学习医术医理，之后还让他暗中在老皇帝身边伺候，帮老皇帝处理了不少算计与暗害。
后来老皇帝不行了，在临死前深恐即位的老大不明要暗害幼弟，就把石太监送出了宫，给小王爷做了管家。虽然美太后有些担心石管家不够聪明，伺候不好主子事小，怕是怕容易中了别人的算计，最后牵连主子，反倒害了主子。比方此次行刺事件，太后就跟我提过石管事有失职失察之嫌，不是培养成心腹的上佳人选。
可我倒不以为然，石管事是老皇帝的人，就算有些愚笨，可贵在忠实可靠。跟美太后给我的人不同，虽然那些人名义上叫我做主子，也真实的帮着我保护我，可实际上在他们眼里真正的主子还是美太后，所以我这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第一时间汇报的绝对美太后。这在以前的小王爷眼里不算什么，也无所谓，可如今是老子我了，虽然知道美太后的意图绝对不会害我，可那种缺乏隐私的感觉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感觉还是很不好过。
而老皇帝给的人就不同了，要放在老皇帝还活着的时候，那也得跟美太后一个样。可现在不同了，老皇帝不在了，他给的人没了依附，没了主人，也就等于说，在我身边的老皇帝的人，今后唯一能依附的人就只有我了，而我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主子了。对于能忠心待我的人，我自然是绝不另眼相待的。他待我好，我就绝不待他差，老子做人一向讲信义。
再说了，这次行刺事件的主角蒙面客连看家护院的卫士都能躲过，让京兆尹查得焦头烂额却是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出来，可见此人的背景有多深武功有多高了。哪能全怪什么功夫都不会的石管事呀。说来说去，身边有石管事这样一个人，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