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祭》地猫

12、街头收鬼

　　迎客居对面街角拐弯处，一个小乞丐缩成一团，他的面前有个小破碗，碗中有几个铜板。他瘦得不成样子，看起来正饿得发抖。“咦？他怎么不去买馒头充饥？”白水心有点纳闷，他碗里的铜板明明是够买馒头了。西门夕也看了看，最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个书生停在小乞丐面前，弯腰递给他一个烧饼。想是闻到香味，小乞丐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盯着那烧饼。书生又递近了些。忍了又忍，小乞丐终是一把抓过烧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书生站直身子正准备离开，拐角处忽地跑出一只大狼狗，朝着那书生的小腿猛地咬了一口，然后就跑了，书生痛得倒在地上。等到狗不见了，才有个挑担的小贩去把那书生扶起来去找大夫。
　　——这是什么状况？白水心皱了皱眉。“西门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也不等他回答，白水心便拿起几块糕点跑下楼去。西门夕也不阻止，只从窗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白水心走近那小乞丐，卖包子的大叔眼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家要遭殃，急忙叫住她，“姑娘！”“嗯？大叔，您是叫我吗？”白水心了然一笑，转身走到包子摊前。“我说姑娘，你可别过去，那小乞丐是个扫把星！”“扫把星？”“刚才你也瞧见了吧？要是谁给那小乞丐吃的，谁就会倒霉！”“原来是这样！谢谢大叔！”果然不出所料！白水心转身，再次朝那小乞丐走去。“姑娘！姑娘……”西门夕坐直了身子，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所以……一旦有什么意外，他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救下她。
　　越接近小乞丐，白水心越能听清楚小指针转动的声响。她伸手进包包拿出黄色的幸运星和朱砂口红。“小……朋友，吃点东西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将就着叫成了小朋友。白水心蹲在他面前，递过糕点。小乞丐抬起头看着她。他大概十一二岁，面色蜡黄，瘦得几乎是皮包骨，两只大大的眼睛深深地凹进眼窝……他原先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孩子。“姐姐，你快走吧，我是扫把星，会害到你的。”小乞丐望着糕点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叫她走。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不用担心，姐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白水心安抚地朝他笑道。“真，真的吗？”“真的！”“谢谢姐姐！”小乞丐犹豫着伸出手，白水心立马就把糕点塞到他手上。小乞丐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没几下就吃完了。白水心作势起身，忽地见他印堂黑气一闪！嘴角微微上扬，白水心迅速打开口红凌空画了道符！那符闪过一道金光，迅速印入小乞丐眉间。小乞丐忽地翻了翻白眼，昏倒在地。黑气从他头顶窜出，白水心轻轻抛出幸运星，低声念了句咒，那团黑气便被收入幸运星中。接过幸运星，白水心得意地笑了笑，“看你个饿死的倒霉鬼往哪儿跑！”
　　四周的人都围了上来，对着白水心指手画脚。“你这姑娘！他虽然是扫把星，你也不该毒死他呀！”“就是！看你长得那么漂亮，原来竟是蛇蝎心肠！”“可怜的小乞丐啊……”白水心嘟着嘴，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弯下腰就去扶小乞丐。人潮挡住了视线，西门夕皱了皱眉，急忙结了账，提起她的包袱走过去。
　　“水心？”见她蹲在地上吃力地扶着那小乞丐，自己才放下心来。“西门大哥！快来帮帮我！”西门夕走过去，帮她把小乞丐扶坐起来。白水心掐了小乞丐的人中，然后握着他枯瘦冰凉的小手不停搓弄。“姐姐？”小乞丐缓缓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了她一声。“嗯！没事了吧？”白水心开心地笑了。围观的人都奇了——这姑娘居然没被小乞丐的霉运害了？“我没事。咦？姐姐，我不饿了！”小乞丐发现自己竟然不饿了，开心地睁大了眼睛。从前不管吃多少都还是很饿，现在居然不饿了？“西门大哥，你有没有办法——帮帮他？”这里是他家的地盘，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西门夕朝她笑了笑，抱着那小乞丐站起来，才说：“跟我来。”
　　后来西门夕将小乞丐安排在一处客栈里做了小二，他们知道他叫小武。
　　“水心，我很好奇，你怎么没有走霉运？”去鸣剑山庄的路上，西门夕忍不住问她。“西门大哥你不是也没有被煞到？”白水心反问。“我想，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小武沾了我们的福气，以后不再是扫把星了。”编故事她还是很在行的，毕竟刚才她做的事，外行人是不太能看不出来的。“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