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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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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短短的半年对祈愿来说冗长得像一生,此刻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耳边只有自己沉重如海潮的呼吸,一声又一声。

      “傅太太,准备好了吗?”女医生套着手套,她的脸全被口罩遮掩,只有一双眼睛,而那双眼睛却一点没有温存,没有热度,像一个要执行极刑的侩子手。祈愿点点头,强迫自己勇敢,这是件她必须要做的事。手术室的一切都白得过头,她阖上眼,满脑子的孩儿塔,满脑子的刀光剑影。
      她的心在无意识悸颤。可是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贺意深句句如针的话她就抑不住浑身发抖,那种羞耻,下贱感如影随形,会随着那胚胎慢慢长大,她受不了!她甚至在睡梦中都能听到他的嘲讽!他在嘲笑她的愚蠢,嘲笑她的卑贱。所以她必须切了这个毒瘤,那是她屈辱的滥觞。只要他存在着,她就无法停止恨自己。她闭着眼,心想着一会儿就好了,就只要一会儿,没有人会知道这世上有过这么个小恶魔,没有人……她不会再见他,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不会再梦见他的嘲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渐渐的觉得意识模糊……

      突然一声巨响的动静打破了她的思索,手术室的门赫然被粗暴地打开。所有人惊悚地抬头。目光集体涌向拦在门口的那个黑影。祈愿虚弱撑起身,用手挡着强烈的光。

      “傅先生,这里是手术室,请你回避一下!”女医生隔着口罩含糊叫了声。
      祈愿心室漏跳半拍。

      傅觉冬以极缓慢的步子沉重踏了进来。扫了眼所有人,冰凉无比开口:“真是奇怪,我身为紧急联系人,妻子要堕胎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通知我?如果我太太出了什么事,你们医院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几个医务人员霎时面色一惊,面面相觑,然后一致将目光投向祈愿求助。可是她像一尊冰雕,冷漠无声地望着傅觉冬,连目光都是冰冷的。女医生只好战战兢兢说:“对不起,傅先生,我们以为你已经……”

      “不用解释!”傅觉冬冷声拦劫,威慑的气息不由让人退避三舍,“请问能给我和我太太一点私人空间吗?”

      冷音刚落,白色的数道影子一一而退。短短数秒,手术室一片死寂,连白色的灯光都冷得叫人发颤。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祈愿咬着泛白的唇。她是真不解,也许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疯了。祈愿有过不详的预感,只是让她想千百次她也不会想到冲进来阻止她的人会是傅觉冬。

      傅觉冬默立了很久,微微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一个人自呱呱坠地那天起,就永远属于他父母所在的阶层。”

      “别绕弯了,你到底想干嘛?”她看够了他打太极,她知道只要一给他机会发挥,他就有本事用个人魅力魔化降服住任何人。

      可是这一次她错了,傅觉冬没有绕弯子,没有打太极,他看着她,目光镇定,捏起她的手,承诺有力:“只要你愿意,这孩子可以姓傅,我会给他最好的生活!”

      “你疯了!”她蓦地把手抽出他掌心,惊诧望着他,不可置信摇头:“不能因为你不接受我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和贺意深上床了!这是事实!孩子是他的!”

      “住口!”傅觉冬拔腿踢翻墙角一个垃圾桶,雪白的棉花纱布如絮飞散。

      祈愿勾起唇,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为什么要住口?你到底要骗谁?为了你的寰宇我被他羞辱、被他毁约!还被他搞大肚子!”

      “我叫你别说了!”他真想把她掐死。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拿那样的话羞辱他,也羞辱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满不在乎?

      祈愿讥笑:“你不是喜欢我干净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浑身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碰过!你还喜欢我吗?还能忍受跟我在一起吗?”

      “你……”他怒不可遏一把提起她宽大的病服衣领,祈愿整个人被他腾空提起,那么用力,那么用力。他额上青筋暴起。

      “怎么?想掐死我?”她拼了命地笑,“那你的寰宇怎么办?我还有利用价值呢?你得对我好点!”她说着那样狠毒的话,眼泪却分明不受碍一路从眼角淌落,一直流进他的指缝,滚烫灼人。

      她就是要把他逼疯,他久经沙场,以为自己早就百毒不侵,什么样刻薄歹毒的话没听过?可是她的话像一根毒针挑破他心里结痂的伤口,血流不止。他望着她,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愤慨如岩浆狂烧在他体内。他的祈愿不见了。他的手开始发抖,他不认识眼前这个怪兽。贺意深杀了她,他的祈愿死了。原本她的眼睛晶亮透光,盈着快乐,盛着美好,可是如今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嘴角勾勒出的嘲讽。

      贺意深,贺意深!

      贺意深杀了他的祈愿!他的眼睛烧的像两团黑火。喉咙烫得发不出声。他的灵魂在被痛苦与绝望吞噬,他的拳无力地松懈摊开,小心翼翼地掌抚到她脸上,像抚摸一樽心爱的,被打碎的花瓶。祈愿一惊,未迭躲开。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湛透的眼睛脉脉凝视住她,受伤的,沉痛的开口:“不要这样!”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

      他用力地抱住她,她还是那么瘦,他像是自言自语:“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知道!”仿佛在催眠自己给她赦免罪孽。

      “是吗?”她对着他粲然一笑,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看到她笑过。“昨天我去看过立夏,她给我看了陆绛兰的遗嘱,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一份附函。”
      他骇住,直起身,狠狠看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冷笑:“但愿。”撇过头去,再不愿多说什么。灯光幽凝镀上一片冷色。白色的床单被她搓得发皱。

      究竟是一场无畏的牺牲还是另一个计中计的开始?她真的累了,不愿去甄别了……

      傅觉冬将祈愿安顿好,让廖秘书命令院长召集了数个精英,一个个白大褂分列而立。
      廖秘书背身站着,透过病房半掩的门看着傅觉冬坐在已经入睡的祈愿床畔,对诸位白大褂说:“听说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所以傅先生把太太交给你们。这是对你们的考验也是对我的考验,我相信你们会拿出自己最专业的水平、最有耐心的态度,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照顾好傅太太和她腹中的胎儿。我们太太年纪小,有时候可能会比较任性不听话,还希望各位多多担待。你们始终要搞明白,谁才是读了六年医科的专业人士,谁只是一个穿着病服使性子的病人!每天晚上请按时把体检报告发给我,我会很认真看,既然你们都是精英那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指标让我不满意的!”
      “您放心,我们院方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看护好傅太太和她腹中的胎儿的。”
      “好!”他一个扬手,众人齐齐退离。

      望着熟睡的祈愿,傅觉冬走出病房,长长空阕的长廊上,他孑然而立。寒夜的风凛凛刮来,仿佛一声又一声寂寞忧伤的浅呻,他凝着眉,冷峻的脸庞在月色下泛出骇人的寒凉,默然而念:贺意深的孩子……

      祈愿被移到了特别加护病房。环境隐蔽清幽。她万万没想到她的第一个访客竟然会是叶赫那拉.言玥。

      那日她正呆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庞然耸立的松柏发愣,言玥已经轻敲门板,静立门口。
      “祈愿,你还好吗?”这是她的开场白。她那日裹着一身银狐白色大氅,微卷的头发抿得整整齐齐,通体都染着种不沾尘世的幽香。她很温柔地笑了笑:“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然后轻轻脱了外套,优雅地坐到床边的一张贵妃榻上,反倒颇有女主人的姿态。
      祈愿浑然未觉地坐在床上。听说?她听谁说的?这些日子祈愿变得格外敏感。
      “傅觉冬让你来监视我?”

      言玥微微一笑,扯开话题:“命运真是奇怪,几个月前我也躺在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可是我没你幸运,没有人闯进来阻止我。那些医生在毁掉一条生命时真是不遗余力。”她半低着头,露出天鹅般的皓颈。
      “你后悔了?”

      “不,我不后悔。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祈愿,你就那么喜欢自虐而让别人痛苦吗?”祈愿冷淡地看她,既然傅觉冬那么辛苦彩排了这场双簧演给她看,那她自然要给点面子看完。他害怕她会寻死吗?她在心里笑起来,她才没那么脆弱,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罢了!

      沉默片刻,言玥涣散的目光凛然一收,“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东西?给我?祈愿狐疑起来。言玥已经从Gucci包里掏出一个精致雕花的板纸长盒,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收件人是傅觉冬太太,我看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寄到我这里来。”
      祈愿古怪睃她一眼,低头抽开扣在扣环里的羊角扣,“啪嗒”一声,盒子弹簧似打开。
      那是一个被服帖卷着的纸轴,祈愿十指颤悠悠松开那根红色的细线,将卷起的纸慢慢摊开。
      原是一张授权书,一张基金会开创成立的授权书。收留帮助孤残孩童的基金会。
      祈愿呆滞凝着授权书,胃被掏空般抽搐。她被那七个赤红的大字紧紧揪住——“祈愿慈善基金会”。

      “你不是一直说觉冬做任何事情都是锱铢必究有目的的吗?那你觉得他用你的名字成立一个基金会,除了为博你一笑还有什么利益可图?”
      她的心如凉风习习的秋夜般蜷缩一团。

      言玥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为你筹备这破玩意儿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总是说他自私自利,其实最自私的是你,你不仅自私还懦弱,你只是害怕受伤,所以不愿去爱,躲在自己打造的虚幻道德美屋里把一切责任罪孽都推到觉冬身上。你怕他利用你,怕他骗你,可是你最怕的,是自己受伤害。”
      言玥的话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扎醒她企图沉睡的记忆。

      祈愿不说话,一点点将手中的授权书重新卷起来,迟缓开口:“你觉得我很幸运吗?”
      言玥终于顿住,她接着说:“没错,我是装傻,我是矫情,可是……这一切不是我策划的!”祈愿吸了吸鼻喘息道:“争斗不是我挑起的,事端也不是我发动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不知好歹,自作自受呢?你心疼傅觉冬的时候,你怜悯贺意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受害者?他们拿我当棋子砝码,争权夺势的时候有谁想过我?言玥,不是我喜欢自虐让他痛苦,而是你,你跟在他身边太久,傅觉冬已经把你魔化了。你的思想、你的灵魂乃至你的生命都是为他而生的了!”

      言玥伫在她面前,半晌不说话,两个人毫无障碍的对视着,她浅浅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知道他很自私,以自我为中心,也许他伤害过你,可是……”言玥抿抿唇:“祈愿,你并没有少伤害他!他每天抛下公事来只是希望看你一个微笑,不是你的出气筒,不是天天让你阴阳怪气对着他嘲笑侮辱的。”

      祈愿无力地开口:“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言玥一脸不解。

      祈愿躬身拉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将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言玥道:“你自己打开看吧!”
      言玥匆忙打开,不出所料袋子中是陆绛兰的遗嘱,言玥有些不屑:“你就是要给我看这个吗?我多年前就知道,遗书上说只要觉冬有异心,傅立夏就可以自行废除他在寰宇的一切职务。”言玥精准道出内容。
      祈愿不慌不忙说:“还有一份附函。”

      “附函?”言玥长睫一扇,迅速垂眼去省,翻开第一张之后果然还有另一张已经蜡黄粗糙的纸张,而纸上蓝黑色的墨迹却笔笔划划如锲刻而上,清晰又灼眼。

      遗嘱附函:虽立遗嘱,然着笔之后反复思量,念及我与觉冬虽无十月怀胎分娩之苦,确有二十二年舐犊之情,故若觉冬能与茹春之女祈愿结为夫妻,并能延有子嗣,则其可无条件永久性拥有寰宇及傅家第一继承权!
      陆绛兰立

      X年x月x日

      “这……”言玥纤长的手在悬空间轻颤。
      祈愿拨开额前碎发,凄厉一笑:“你现在还能那么肯定他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目的吗?”
      夜静,月斜,风停了微嘘,夜茫茫,月脉脉,心凉凉……
      她转身朝窗,冷月如钩。蓦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首歌这样唱道:生命原是靠演技,你的一句话,由是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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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觉冬以为自己为祈愿打点好了一切,可是没想到百密一疏,祈愿还是出事了。
      那一日,车子正堵在回家的路上,他眸中映出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里那一大片大片向另一端漂移而去的乌云……
      苍凉的天空作雨般阴霾。傅觉冬靠在车后座上,由于换季他有些低烧感冒。满眼的红色刹车灯尾,像一团团火考验着他的耐心。然后他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傅先生,傅太太……”护士长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慌得话都说不出。
      “祈愿怎么了?”司机不耐烦的鸣笛让傅觉冬的心情愈发下沉,连语气都冰到谷底。
      “傅太太她……”护士长开始惊惶到呜咽:“她不见了……”
      傅觉冬猛地一惊,“什么?”顿觉眼前一片漆黑,呼吸在电话里沉重起来。
      “我我我也不知道,”对方颤抖着声音:“睡完午觉我还去看过她,后来有个姓沈的医生带她去做体检,去了大半个小时,我觉得不对劲,马上去找,可是整个医院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傅太太!”

      他觉得喉头被领带勒得窒息,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
      “傅先生,我们真的全都找过了,而且所有的部门都设了指纹辨别系统,我真的不知道傅太太是怎么不见的,我已经通知院长了,他说……”
      “知道了!”他掐断电话。车上浑浊的空气使他的头更加晕。车水马龙的车辆像冻住的水管卡在高速公路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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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愿沉陷在一场追逐厮杀的梦中,她不受控地摇头,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慢慢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意摩在脸蛋,顺着她乌黑的发拢着她的脸蛋。她的睫,浅浅地轻颤了下,鸿蒙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叫她,那声音急切而焦躁。

      梦境慢慢在消散,气急败坏的声音呼啸在耳边:
      “你们这群兔崽子给她打了什么?怎么还没醒?老九呢?把他叫来!快!”声音里弥漫了焦躁不安。

      “老九说了药效要两个小时,现在才刚过两分钟!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就是啊,老九用药担保伤不了你儿子!再等一会儿吧!”
      “是啊,七哥你先喝口水。坐下来歇会儿吧!”
      贺意深毫不领情冷嘲:“现在是你叫我七哥还是我叫你馄饨哥?我让你去叫就去叫!”
      “我我我这就去!”
      “嘘,你们别吵,”女子娇媚的声音,就在祈愿头心响起:“七哥,她睫毛在扇,动了,你快来看!”
      “让开!”
      祈愿眼睑一颤,直觉得光影尽数而来,比蓝色的磁碟还要明亮,逼得她睁不开眼。
      “嘴唇在动,好像在说话呢?”丁唯忧黄鹂般叫起来。
      “说什么?她说什么?”
      丁唯忧耳根紧紧贴着祈愿嘴唇,认真辨听着,断断续续道:“说‘亮,好亮!’”
      “亮?”贺意深眉宇掠过一片乌云。
      左右下手已经越俎代庖嚷起来:“听见没有,七嫂说亮,快去把灯调暗点。”
      “饺子,傻站着干嘛,去把大堂里的灯关了!”
      “哦!”急促如雨的脚步在祈愿耳边,祈愿烟眉浅蹙,意识徐徐清晰起来,闪了闪睫正欲睁眼,“啪嗒”一声,瞬息间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估计贺意深的脸色更黑,一声沉重的长叹。
      “蠢货!谁让你把灯全关了!”饺子脑袋重重上挨了下,司徒衍气结:“你丫饺子当腻了想做肉糜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对不起,八哥,对不起!”饺子无辜摸着脑袋立马揿开灯掣,房间里又恢复了光亮。
      祈愿在一惊一乍中终于恢复了意识。
      “七嫂!”
      “七嫂你可醒了!”众人长舒一口气。
      祈愿双膀被温热的气息缚住,“你醒了?”一双漆黑透亮的眼倏然放大在她眼前。
      一睁眼愤懑羞耻席卷而来,虚弱地开口:“你们……”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医院里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在这儿?
      她横扫了一眼全屋,迅速将事件来龙去脉理清楚,他们竟然串通设计把她绑架了!!
      她咬着唇发颤撑起孱弱的身体。眼内汪出两泓因羞愤而溢出的水雾。

      “啪”凌空脆生生一声。一屋子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贺意深半颊赫然出现五道红痕。他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祈愿醒来的第一个回应竟是严严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老七!”司徒衍忍不住冲口而出,“你这女人疯了是不是?”不可理喻地冲向祈愿。幸而被左右下手及时拉着。

      此刻个个脸色煞白惊恐。整个空间仿佛凝滞,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造次。
      贺意深咬唇沉吟着,幽深的瞳孔吞噬般撅住祈愿,寂静到每一秒都成为一种煎熬。终于,他敛睫一颤,薄唇轻启,沉着声:“你们还打算看她打完我另一边才舍得走?”

      一句话像神谕般讽得全屋人心惊肉跳,谁还敢发言?谁还敢站着看白戏?司徒衍气他不争气,明明自己吃了亏,却还明着包庇床上那女人,忿然一甩手,第一个走了。其他的更是人人自危,低着头敛着气,一个挨一个逃难般仓皇逃出这逼仄的空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翠绿色的锦被绣着鸳鸯戏水的金黄丝线,整个被单被祈愿捏皱。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连如今自己都被吓得心悸胆寒。
      贺意深伸手摸摸脸,眼睛还是不放过她:“手劲不小,看来我是多担心你身体虚弱了。”

      祈愿望进他眼底深幽的光芒,双手攥得更紧道:“你你你绑架我来傅觉冬不会放过你的!”

      他凛烈笑起来:“他当然不会放过我!”掏出烟盒,双眉却不自觉一揪,切齿谇了口复将烟盒塞回口袋,看向祈愿说:“所以我怎么能让你呆在他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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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就不多说了,看你们的感想我再和你们交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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