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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古名将如美人(二) ...

  •   “怎么又在睡觉?”
      “嗯,义兄与我此番重聚,兴致甚高,我二人促膝夜谈,不觉天明,所以,需要补觉。”
      “天天夜谈?白天睡?”
      “呃……千言万语,涌动心头,一夜难尽。”
      “诶公瑾那你不用补觉吗?”
      “啊?我……我与义兄轮流着补。”
      “……好吧,等轮到你义兄醒着的时候我与他商量商量出兵的事。”
      孙策的声音立刻喊了出来:“不必等了!我早拟好方略,横江、当利、牛渚营早已是我囊中物,只等发兵取之——真是让我好等!”

      “公瑾有雄才伟略,但毕竟此前一直生长于世家,直面如此阵仗,实战决策于两阵之间,尚属首次吧?笮融狡诈难攻,此战公瑾当紧随我左右,多熟悉战场态势为好,也好保公瑾安全。”
      “义兄所言非虚。瑜当尽快熟知战场种种。不过,先前义兄扫横江、当利、牛渚时,瑜虽未亲上战场,但观义兄排兵调度已颇有心得,义兄可也莫太小看了我。”
      “哈哈哈!”孙策给周瑜当胸一拳,“你我情投意合,心神相通,犹如一人,我小看你岂不就是小看我自己吗!”
      “还有义兄别忘了,”周瑜瞄了瞄孙策脚踝,“你那蹄子还瘸着。”
      “无妨。我自骑马杀敌,不碍着。”
      “如果你被人抡下马了呢?”
      “耶,这我还真没考虑过,因为——一向只有我把别人抡下马啊~~好了公瑾,我与你立个赌,今天这仗只要我下了马,沾了地,就算我输,往后我管你叫义兄。”

      孙策纵马冲进来的时候,天光拂晓,晨雾渐起。雾中敌军见一龙驹长嘶人立,很是惊慌了一下,然而随后发现这当先冲入的一队骑兵身后并没有紧跟着千军万马,稍稍惊慌之后许多人将这一骑围住。
      □□这匹全身雪花白的战马非常兴奋,孙策微微笑着加了点力勒着它,马匹原地转了一个圈,孙策顺势把围着他的人瞄了一圈,然后随便指着一个问道:
      “嘿,你认得我吗?”
      对方不答话,只拿枪矛对着他。孙策笑道:
      “我就是你们敌人的主帅。”而后马蹄一扬,一枪扎穿了他。

      直至清晨时分,孙策的兵马已经冲碎了笮融军队战阵。天色放亮而雾未散,数十步之外便只得见影影绰绰的人形。孙策知道大局在握,领着一队骑兵穷追被分割四散的敌军,在这等穷追猛打的时刻孙策愈发一骑当先,催马踏上一小径,忽见前方草木中有金属反光一闪即没,虽在雾中,孙策依然尽收眼底,心里嘿然一笑:想给我下绊马索?当下一勒缰绳,也不顾那马尚在人立,拈弓搭箭,一箭射去,草木深处顿时飙起一道血箭,有人应声而倒。孙策冷笑一声,再一箭飞去,又倒一个。这时藏于草木中的敌兵见被发现,纷纷提刀跃了出来,在雾中聚集,看去黑压压一片,居然为数甚众。
      孙策好高兴,心想居然还能碰上个大块的,一面指挥着赶上来骑兵列阵展开冲杀,正斩到兴起处,忽然发现自己只管冲阵突杀,早跟周瑜失散于战场。孙策拍了拍后脑,游目四望,只见远处浓雾中有两支队伍也在厮杀,凝目仔细辨去,似乎其中飘着周瑜的旗号。
      “是公瑾?”孙策皱眉道,“不是说了让他先看看两军交战熟悉战事,没真打过仗的人,冲到这战场深处来干什么。”
      “可是头儿,”有个亲兵实诚地说,“是你让他‘紧随你左右’的。”
      “……”孙策发现不能反驳,也不管那么多,一面交战一面吩咐他的骑兵扩大战圈,大声鼓噪,引敌前来,以减轻周瑜那边的负担。雾气浓洌,不辨敌我,有的人本不敢贸然动作,孙策这一鼓噪,刻意将自己暴露突显出来,果真引得不少人转而向他攻来。
      孙策眉梢反而飞起兴奋之色,他们少战马,骑兵一共不过百多骑,孙策指挥着身周的百来骑士,反复交锋,斩数百人,过了一会儿,周围再无敌军,非死即逃。
      孙策那边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周瑜也从容地指挥自己兵马踩扁了这边的一批。周瑜左顾右看,确信已经没有敌兵了。晨雾渐稀薄下去,周瑜正想着下一步干什么,马蹄得咯,一人骑着马从雾中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周瑜一看,是孙策。
      孙策骑在高头大马上,验收似的扫视了一下周瑜这边的战场遗迹,然后指了指周瑜,笑着高声问:“怎么样,公瑾?第一次指挥兵马实战感觉如何?”
      周瑜侧首想了想,轻描淡写道:“尚可。”
      “仅是如此?”孙策拍着马脖子,笑眯眯的,“公瑾表现精彩,连为兄都感意外呐。”
      周瑜悠悠道:“瑜只觉排兵布阵,也无非观天时,循地利,求人和,掌全局,加之适时应变。看来若不是对手太蠢,那就是瑜天生就是领兵攻伐的材料吧。”
      孙策笑:“公瑾狂甚。”
      周瑜不知打哪摸出把羽扇,遮着口鼻笑道:“不及义兄也。”
      孙策的战马兴奋未平,不停地原地踏着碎步,此时马儿稍稍转了个向,把夹着马肚的孙策的腿显露在周瑜眼前,只见腿上深深插着一支羽箭,露在外面的箭杆已被孙策折断,血把白马的半边身子都染红。

      笮融在营中,有士卒奔入:
      “报——敌军主帅孙策中箭了!”
      “好!中哪儿了?要害吗?有没有射死他?!”
      “不知道,目击者都被孙郎打挂了,最后一个目击者把消息说出来后,也挂了。”
      又一士卒奔入:
      “报——有人看见敌将周瑜突然对着孙策狂叫,疑是内讧。”
      “他怎么叫的?”
      “他说——义兄!!!!要死啦你!!!!!!!!——”
      “恭喜主公,听这话好像是说孙策伤得比较重他要死了……?”
      “……”

      周瑜看着孙策两条胳膊压在左右的亲兵肩上,脚一踮一踮地走回营来。由于周瑜率先奔回牛渚营来喊军医、做准备,是以受伤的主帅随后坐着车輿回来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当然这种不安可能只是压在了士兵心里。孙策下车后坚持要自己走进营帐去,周瑜看他绷着脸,脸上挂着汗,眼睛盯着脚下,一副很认真的全神贯注对付脚下这段路的样子,忽觉与前些天他崴伤脚时的模样很不一样,真是个英俊的青年了。
      军医老早在候着,还有一排打下手的捧着绢巾水盆剪子净衣药品。孙策一踮一踮地走进来把打下手的全赶了出去,然后把自己扔到塌上趴着。老军医“啧”的一下,说“将军你把他们都赶跑了我不好干活啊,不就是个屁股吗乃羞赧个啥”,孙策说哎呀那公瑾你帮忙给老先生打个下手。
      然后他把被子抱做一团垫在下巴下,笑嘻嘻地说:“孙郎的屁股岂是人人看得。若是人人看得,那孙郎这招牌就不值钱了。”然后把颜色一正,“再说这怎么是屁股,我伤的是腿,大腿。”
      话没说完,军医一刀割进了他腿肉里,周瑜惊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一拳把这老先生拍飞出去:
      “怎么?!您怎么不拔箭,还割得他创口伤上加伤的?!”
      老军医被他吓了一跳,上下瞧了瞧他说:“看就知道周郎还不是上惯战场的人。这箭是有倒钩的,不先扩大伤口,直接拔?轻的废条腿,重的咱将军就没了。”
      周瑜只有赶紧致歉,一边催促那您赶紧割给他个痛快吧。
      周瑜紧盯着看,那处创口被扩大,血如涌泉,几乎发出一种汩汩的流淌声。老军医淡定地踢了个盆子在下面接着。孙策趴在塌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倒是没出个声。过了一会儿军医转过脸来瞄了瞄周瑜,关切地说:“周郎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我开个方子调养一下?该不会是晕血了吧?”
      只听孙策趴在塌上头也不抬地说:“他不晕血~他晕我。要是换个人趴这儿,他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嘿嘿。”
      周瑜没好气地说:“你真有力气。你不疼的吗?你不是说没将士们在场不必逞勇的吗,怎么不喊疼了?”
      话音刚落军医已经一把拔出了断箭,向周瑜递一个眼色示意,周瑜拿白巾往那大血口上按了下去。

      撤军的时候吴景在殿后,最晚回来,风风火火跨进营帐里看到孙策包得很是夸张的伤处,第一件事也是骂了起来:“——要死啦你!!!!!”
      “——你是个将军又不是兵你干什么你?臭小子会不会当将军你?!把自己当回事好好保重成不?成不?你可是你爹的儿子,亲的!像你爹当年……把大家伙儿一丢,嘤嘤嘤嘤,就那么走掉了……QAQ”
      孙策坐在卧榻上看一大老爷们在边上嘤嘤嘤嘤,不由露出那俊死了的笑脸,一伸胳膊把吴景拦腰一圈一抱,蹭着说:“放心,外甥我永远不会把您一丢自个儿走的啦~因为……”孙策笑得更欢,“你永远是额滴老娘舅啊~~~”

      周瑜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看见老娘舅正圆规状站在地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帮小兵气象万千地骂人。周瑜听了一会儿又找旁边的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军中有一部分降兵,看到孙策中箭,生了哗变,但还没成气候,就被老娘舅大手笔镇压得东倒西歪,犯事的给擒了,剩下的现在正训话呢。
      周瑜默默念着老娘舅威武,飘走了。

      是夜,笮融在营中,有兵卒奔入:
      “大人,有敌兵前来投降!还带了孙策的消息来!”
      “哦!孙策怎么样?”
      “他们说,听到敌将吴景一看到受伤的孙策就大喊大叫。”
      “他喊什么?”
      “他喊——要死啦你!!!!!!而且后来还在病榻边嘤嘤嘤。”
      “天助我也!看来孙策真的要死了!”笮融一招手,“走,突袭去!”

      “这样也好。哎,这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瘸了——反正我中箭了,舅父他们当以为我是因箭伤瘸的,看不出来我之前把脚脖子弄伤了,我也不用装没事人了。”
      “恐怕不行,义兄。”
      “?”
      “你扭伤的是右脚,”周瑜审视着孙策的箭伤道,“但你中箭的是左腿。”
      “……”
      “还有义兄,我们在这里埋伏等笮融袭营,可你这个受伤的主帅为什么也跑来这里?!!”
      “公瑾别激动,为兄这就走便是了,哈、哈哈……”
      孙策说走,就是去找了群弟兄和一辆牛车,“走”到了笮融营下。

      笮融在营中,听闻偷袭失败,被斩千人,心情低落。有兵卒奔入:
      “——报,孙郎和一群敌兵正在营外大喊大叫。”
      “都叫什么了?”
      “他们大叫——孙郎如何呀~~?”
      笮融无语。笮融头疼。笮融悲愤而起,亲上墙头,一把抢过旁边的喊话筒:
      “孙郎很帅。我们知道了。请你不要再来了,到别处去让别人也知道知道吧!”
      “——孙郎如何呀~~~?”
      “孙郎很帅。我们知道了。请你不要再来了,到别处去让别人也知道知道吧!”
      “——孙郎如何呀~~~?”
      “孙郎很帅。我们知道了……”
      如此问答对喊一日以后,孙策暂停攻打笮融,心满意足地到别处去让别人也知道知道了。

      ※ ※ ※ ※ ※ ※ ※ ※ ※ ※

      孙策吃着烤肉,头一抬对周瑜说:“公瑾啊,现在我有上万部队,够我指哪打哪的了。再让你带兵帮着怪不好意思,你快些回丹杨吧。”
      周瑜也专心致志啃着烤肉,闻言一愕:“你不好意思个啥?”打群架叫兄弟带上人手和马刀板砖水管来助阵不是很正常吗,还不好意思,多见外。
      孙策干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对你不好意思,我是对周叔父有点不好意思……”
      周瑜奇了:“我叔父?他远在丹杨,怎么你了?啊!莫非是他不同意我离家跟着义兄出奔,来书信跟义兄你说了什么?”
      孙策忙摆手道:“不不,没有那么狗血啦。这个……公瑾你是不是忘啦,丹杨太守毕竟是周叔父,不是你嘛。虽然我也不知道叔父怎么同意让你把丹杨精兵都拉来帮我,不过之前攻张英樊能,袁术那边还好说,现在我这般作为,袁术铁定知道我要跟他分道扬镳,说是决裂也不为过。你本不在丹杨为官,再继续带着丹杨兵跟着我……这个,虽然这么说有点假惺惺,但我真的觉得留在丹杨的周叔父很可怜诶,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他的啦。”
      ——若干时日之前,周尚新任丹杨太守,族子周瑜前来省亲。周尚从小爱惜才能杰出的周瑜,见周瑜来,大是欢喜,坐不住,迎将出去。
      周瑜也满面春风,一派喜悦乖巧之色,快步赶来,只待承欢膝下一番。突地斜刺里伸来一只手:
      “少爷,伯符少爷来的信。”
      “啊?!”眼看周尚就要搭住周瑜的手了,周瑜身子一转,把从父暂晾一边,抢过信来看。
      “啊……原来伯符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啊!”周瑜把信一收,直向马厩走去:
      “叔父,丹杨有多少兵?”
      “啊?”
      “叔父,瑜请借半数一用。”
      “等一等,你要干……”
      “如果有战船,我也拉走了。多谢叔父!”
      “啊,慢着啊周瑜……”
      “叔父,周瑜这便出发寻我伯符义兄共建大业去了,拜别!”周瑜策马将兵绝尘而去。
      经孙策提醒,周瑜好像反应过来,也扶额道:“是……是我忘情了,有愧于叔父噫!”

      周尚丹杨宅中咬着小手绢:
      “嘤嘤嘤嘤嘤嘤嘤…小瑜儿以前明明很可爱的……嘤嘤嘤嘤…小瑜儿小时候真的很可爱的……”
      “老爷别难过了,男大不中留啊。”

      ※ ※ ※ ※ ※ ※ ※ ※ ※ ※

      周瑜拿羽扇掩口,凑近笑道:
      “子义,今后共事一人,是你大我小邪?我大你小邪?”
      “公瑾别开玩笑了,老爷还等我们吃饭呢。”
      “哈!哈!”周瑜捶床大笑:“子义风趣,犹胜于我!”
      “公瑾别笑,这是口误。主公,不是老爷,是主公。”

      晨雾晞晞,鸟鸣依依。
      “子义,子义汝信义笃烈,与主公日中之约与六十日之约皆兑现,令瑜感佩,不愧于子义字中一个‘义’字。子义名慈,不知道是否说子义除去义烈之外,还格外慈祥仁爱呢?”
      “公瑾说笑了,名字怎可鉴人,就如公瑾你名瑜字瑾,难道公瑾真的就是块石头,是那美玉无瑕吗?”
      “……说来主公名字,策从竹,符也从竹……”
      “难道说主公便是那……阆苑仙葩……吗?”
      那阆苑仙葩正扬鞭纵马朝他们的方向冲来,从后追赶上一名敌人,一枪将人挑上了半空,再换环首刀由上而下那么一劈,登时一蓬血雨。
      “公瑾,子义,你们在聊什么?”黑袍黑甲长戟龙驹的孙策顺势趋马到他们跟前,微微笑说。
      “没什么。”周瑜和太史慈从趴在草丛里盖着野草聊天的姿势站起来,周瑜忽然想起什么,道:
      “现在难道不是我们在埋伏等待山贼入瓮?——义兄不要乱引怪!”
      孙策摆摆手:“嗳,山越之贼对这地形远比我们熟悉,我们在这埋伏等他们入瓮,不易成功。倒不如我领一队前去引怪,佯装败退,他们追敌心切,不及发现我们就已踏入埋伏圈了。瞧,来了。”
      孙策掉转马头,又对准敌军最密集处,冲了上去。

      “今天大败山贼,合当趁兴庆祝。晚饭过后让我们坐在宽宽的江边上,听子义讲那与主公的故事吧~顺便捉点鱼加餐。”周瑜摇着羽扇,悠闲地说。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烤鱼的香气。百来兵将围坐火堆,火上烤着新鲜的大鱼。
      周瑜不禁赞道:“香。”
      负责在那烤鱼的兵士兴致勃勃道:“这个哇,有个名堂,叫诸葛烤鱼。”
      “诸葛烤鱼?”周瑜皱了皱眉头,不解,“莫非是哪家姓诸葛的渔夫烤鱼独有一手?”
      “不是,其实就是一般的烤鱼。我有一远亲,躬耕于南阳,姓诸葛,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烤鱼,凡是哪家置酒摆宴有烤鱼,他准能闻香而至,别人也就不好意思不分给他吃一点,久而久之,这诸葛娃就靠吃烤鱼顺便结识了很多名流,名声大噪,南阳那边也把这种烤鱼叫诸葛烤鱼了。”
      “哦……”周瑜自语,“大家都有远亲躬耕于南阳……”
      有人问:“怎不见主公?”
      周瑜道:“啊,他不来,应该是跟仲谋在聊某个很贤惠的弟弟的事吧……哎呀子义,大家都想听你讲讲当日你与主公不打不相识的英雄气概,你快说来听。”
      太史慈憋着说:“我还是不说了。让其他将军说吧。”
      周瑜不解,太史慈憋了会儿说:“大家都想听的是主公的英雄事迹,我不能把主公说熊喽;可把我自己说熊了,我又不甘心。”
      周瑜大笑,和一干人鼓励太史慈“子义只管据实说”。太史慈想想觉得还是算了,说:“你们别老问我些难答的,那天主公也是,拉着我手非问我神亭那一顿揪打时要是我把他打趴了我会怎样,我当时要是把他打趴了当然是咔嚓一刀再见了,可我新降,这实话又不好那么直说……”
      是时太史慈憋了半天,憋出句“那、那反正没准”。
      周瑜和一圈士兵都大笑,周瑜道:“子义实诚人。”也没再问。士兵觉得没听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甘心,于是纷纷起哄让周瑜来八一八主公过去的事儿。周瑜想了想,声情并茂地说:
      “伯符啊他是个苦孩子,坚爸爸去打仗留下他看着家~伯符家里穷没有大房子住,偏偏他的弟弟妹妹有一大家~伯符啊他从小就爱往外跑~估计是家里房子太小装不下他……”
      忽然周围士兵一个个整容正色,盯着他身后,周瑜他刚想回头就觉一双手落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孙策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了。
      “没事我只是路过一下,”孙策笑眯眯道,“公瑾,我听到了~~”
      “穷小子永远会赢得公主的,”孙策咏叹似的合掌一拍,又分开把双手一摊,“因为公主永远会倒贴穷小子的啊~~~”
      孙策说完继续干自己的事去飞快走了。周瑜一柄羽扇朝着孙策背影扔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自古名将如美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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