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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你知道的,我从不打雄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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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循环播放的演讲,宁帆听得都能全文背诵了。
陆勋路上一言不发还明显加快了步伐,叫宁帆迈开腿都追不上,中途一次回头都没有,距离越拉越大。
跑一段都没赶上,宁帆干脆摆烂慢慢走。
反正他不急着回去。
他甚至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也挺不错的,希望陆勋最好是把陈年旧账忘个干净。
一关上房门,宁帆先是瞥了眼陆勋神色。
谢天谢地,见他自从进屋就直奔床边雕塑般跨坐,浓眉微皱、眼神直直落不到实处,宁帆不禁小小松了口气。
下一步不管有用没用先开启房间自带的防打扰模式再说。
宁帆自认非常擅长总结经验,从过往的教训来看,惹毛了某个家伙最好短时间内不要去他面前乱晃,而且千万不要干任何吸引他注意力的事。
正准备遁去洗澡时,半个身子都踏进淋浴间了忽地听见陆勋疑惑发问。
“你们那三皇子讲的话你们都会相信吗?”
提心吊胆听了个开头,一听到不是担心的内容,宁帆顿时把心放下了点。
略微动下脑筋就明白他困惑的点在哪里了,饶有兴趣回过头来反问他。
“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不信?帝国的史书里没有一点关于你们的记载,你们的出现就像一颗天外陨石突然砸来。突然向我们提出过分的要求,接着谈崩。”
“邦——一下就宣战。”
“很多帝国公民很难不觉得莫名其妙,尤其还狮子大开口要帝国大半的星域。”
陆勋反驳:“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宁帆走到陆勋对面坐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是哪样?我对你们的说法还挺好奇的。”
过于激动让陆勋脸颊透红。
“明明是你们无耻地将我们赶走占据了我们祖先的地盘,害得我们只能在星际四处漂泊!他妖言惑众!”
宁帆点点头:“你们的说法有可能是历史的真相。”
陆勋气道:“什么叫可能?那就是真相!”
宁帆无意挑起争执,只说:“但在帝国角度的事实就是你们在挑起战争,抢夺我们来之不易的财富,三皇子这么讲也是有其机智之处,通过情感联结把矛盾转移到外部……”
自顾自的讲着,或许更准确的形容就是卖弄起自己的“博学”和理智分析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眼神逐渐变得越来越冷。
在宁帆滔滔不绝之前,陆勋直接冷脸打断施法:“打住、停,我、不、爱、听。”
伸手一指墙角:“给我去那蹲着,双手抱头。”
现在哐哐翻起旧账来了。
宁帆一哽。
看向墙角瞬间表情扭曲,试图挣扎。
“我罪不至此吧……”
扭头见陆勋严肃脸上就差写上“你罪大恶极”。
陆勋看他不动还催促。
“你质疑我?”
核善的语气夹杂着淡淡的杀意再被凌厉的眼神一瞪。
宁帆瞬间老实了。
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地蹲到墙角,抱头的瞬间,他能肯定要是现在给他拍张照片,标准的姿势、还有透露着几分心虚的表情,几乎能原图直出用做法制栏目的反面教材。
陆勋抱臂盘坐在床上,一蹲一坐呈拉锯形势,拷问的声线非常之冷酷。
“姓名。”
宁帆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
“宁帆。”
有过被骗的经历,陆勋保持狐疑,接着问。
“性别。”
宁帆无语:“真的是雄虫,你还尝过我的血……”
“要不你再尝两口确认?”
边举起缠着绷带的左手。
还未说完就被下一问打断。
“年龄。”
宁帆弱弱挣扎。
“之前没说过,不存在欺瞒。”
陆勋一拍床板:“那是欺不欺瞒的问题吗?还不快说!”
宁帆垂死挣扎。
“过过过,下一个问题。”
陆勋狐疑:“你不会是人老、实话不多?”
毕竟正常寿命长达两三百年,基本没有谁提到年龄会不好意思说。
宁帆放弃挣扎。
“我总是因为自己虚度光阴而羞耻万分。”
陆勋:……
“身份。”
宁帆先选了个无足轻重的说:“帝都莫家和宁家联姻生的长子。”
陆勋支着下巴,什么长子一听就很糊弄。
“真实身份。”
宁帆沉默了下才语气悬而未定地试探道。
“消息商?监管者?护工?”
“停——”
眼见越说越离谱,陆勋强忍着拳头的痒意叫停,但继续揪着身份问题问他也难辨真假,便换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被追杀。”
听罢宁帆眼睛迅速低垂,斟酌了下用词,筹谋一下该怎么解释。
过长的沉默导致的等待,发酵出焦急和期许,陆勋的眼神不住落他身上。
久到陆勋忍不住催他:“快说啊。”
对上宁帆抬头的视线时陆勋还朝他不住点头。
宁帆眼神飘忽了一瞬,有些迟疑地开口。
“因为他们嫉妒我的才华?”
几乎是身体条件反射快过脑子,陆勋两脚一蹬就跳他跟前,克制地空挥了两下沙包大的拳头后深吸两口气,开口的语气隐忍而又低沉。
“你知道的,我从不打雄虫。”
宁帆一缩脖颈,立刻见风使舵地换了一套说辞。
“类似于别人假定你有一把绝世宝刀。”
“但你清楚的知道你没有,但也有可能你有但你不知道,但他们却认定就在你手上,他们现在是非要这把刀不可。不知道我讲明白了没有?”
宁帆抬头一看,对上陆勋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仿佛有助于理解般手掌顺着手腕方向来回扇了两下。
陆勋:???
“说人话。”
宁帆咂摸了下嘴,心道把话讲给“文盲”听就是费劲。忽地发觉光线极暗,瞟了眼陆勋后小小戳了下面前的小腿。
“那啥,你有点挡光。”
陆勋不动如山,甚至还仗着身高故意弯下腰居高临下地揉他头顶。
宁帆深吸口气,劝自己心平气和千万不要跟野蛮没开化的家伙斤斤计较。
但陆勋就站自己跟前,站自己跟前,结实富有力量的小腿就在自己跟前,在自己跟前……
不报复一下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宁帆快速向上瞥了眼,手指迅速去揪陆勋腿上的绒毛。
陆勋大惊:!!!
几乎同一时间,宁帆反应极快地一蹦三尺高跳远了……才半个手臂都不到的距离。
宁帆震惊:!!!
短到陆勋伸手——一捞一个准。
宁帆立马挤出满脸谄媚的笑容:“开个玩笑嘛。”
陆勋把他转了个方向,不看他的脸,不然很难压制暴力冲动。
宁帆连忙抱他手,自己扭了回来,变脸般切成严肃表情。
“我接下来要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陆勋把手腕抬高了一个手掌高,无所谓道:“哦。”
宁帆脚不着地的晃,迟来的求生欲现在才开始作祟:“对不起对不起,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陆勋怒道:“到底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完全忘了是他先动手的事实。
宁帆急中生智转移话题:“假如、假如……”
尽管陆勋气愤上头,但直觉他现在态度认真了些,姑且还是且听他讲完再说。
“假如预先知道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甚至可能会一无所获,你还会继续做吗?”
陆勋当他在含沙射影,用嗤笑回应。
“做都没做你就能预知结果了?我告诉你,我必不可能失败!”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我去收拾东西。”蹬了两下空气后宁帆见陆勋没有松手的意思,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互相大眼瞪小眼,陆勋犹豫下松了手。
见宁帆真跑去收拾,陆勋找了个椅就坐那看他怎么忙活。
等到宁帆拿起陆勋的外套,才发觉他俩都是两手空空来的,根本就没有东西可收拾……
回头就见陆勋翘着二郎腿,一脸好奇探究地盯着他。
眼神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做什么妖”。
宁帆语塞,顶着视线啥也不干又有点尴尬。
便装模作样掏了下口袋。
不成想手指真勾到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傻眼了。
一支没开封的药剂,但形制特殊到宁帆一眼就能认出是之前他故意遗漏的那支。
“怎么在你这?”
跟一脸茫然的陆勋面面相觑。
太好了,外套的主人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没有这么说的必要,但宁帆觉得还是先说比较好,把药剂原封不动塞回到口袋里。
“千万别给我用这支药,哪怕看我发作得再严重也别用。”
陆勋点点头。
他俩空着手来也空着手离开,路过吧台时店里只有小伍在给猫梳毛,没看见老板。
小伍还热情地问:“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哪?”
陆勋朝宁帆使眼色让他来应付。
宁帆:“就随便出去走走。”
小伍便不以为意地低头给猫继续梳毛。
过会,明喉下来直奔小伍一手挎在他脖子上,揪住他脸皮扯。
“明哥我平时也没亏待你小子啊,怎么昆哥一回来就朝我发火?你是不是没替我给昆哥讲点好话。”
小伍脸皮扯得变形,不住讨饶:“有讲有讲的,我哪敢背叛明哥……”
又听了几句好听的明喉才松了手。
问小伍:“你觉得理想能当饭吃么?”
小伍不明所以,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不等他发表意见,又听到明喉小声说了句:“还总守着一堆破规矩。”
恰好这时小猫凑过来,嗅了嗅用爪子扒拉明喉的口袋。
明喉反手把猫推开,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天天就知道吃,现在都肥成什么样了?干脆改名叫肥仔得了。”
小伍生怕说错惹他不快,趁机朝他卖个好。
“就刚刚,那个过敏的雌虫跟同伴出去说随便走走。”
明喉猛地抬头,音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不早说!走的哪个方向。”
小伍唯唯诺诺地去指。
明喉扯了兜帽就往外走。
才抬脚又返身,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
“下次机灵点,明哥我悄悄多留点货给你。”
小伍不住点头感谢,直到明喉踏出店门了都还在重复点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