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楚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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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生领域的生活可以用悠闲来形容。
不愁吃穿，购物不需要出门，只需要在线上商城下单，很快就能快递到家。说是快递，但实际上是直接从H817的肚子里拿出来的。
关于这件事的原理，白以从看到新鲜的蔬菜水果甚至是肉、鱼从H817的舱体里拿出来的瞬间就放弃了思考。
虽然人应该也会有户外活动的需求，但是一座什么都没有的纯白城简直就像是学校的宿舍楼，试问宿舍楼有什么值得逛的。
唯一的娱乐设施是客厅里的电视机，这台电视机可以播放包括综艺和电影电视等等，单从内容丰富度来说，远超白以以前看过的所有机顶盒。
被系统的“幽默”刺激到的白以总是窝在自己房间里，一边看千奇百怪的电视，一边练习水系魔法。
看的时间久了，她惊讶地发现，这些电视节目来自于不同的世界，按照这里的话，来自于不同领域。虽然内容以娱乐为主，却也显示出了不同文明之间的文化差异。她看的时候也更加专心，有些边学边玩的意思。
而在此期间，唯一打破白以生活规律的存在，就是林欣欣。
林欣欣显然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位身处未知异世界，时刻有着生命危险，依然选择all in游戏机的人，没错，就是她，自称“究极游戏宅”的林欣欣。
在那次暴走纯白城的极限运动（和短暂的走心交流）后，两人也飞速熟络了起来。白以经常受到邀请，去隔壁林欣欣的房间一起打游戏和吃饭，美名其曰放松身心。
刚打完一局对抗赛，两人各自瘫在懒人沙发上聊着有的没的事情，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工作”上面。
“哎，再过几天又要出任务了，真想就这样躺一辈子啊——”林欣欣发出完全不像她自己的超绝气泡音，颇为愤恨地捶着枕头。
“D级以后任务变难了吗？”白以则是喝着花茶，懒洋洋地接话。
“现在还没接到任务，所以不清楚。但升D以后喝了强化药水，这绝对是什么不祥的征兆啊！”林欣欣脱口而出后愣了一下，然后扯着嗓子问在做饭的助理人偶，“小灰灰——我说这个事儿应该不违规吧？”
林欣欣的助理人偶小灰灰（大概是因为它通体灰色）滑着滚轮进入两人的视野，礼貌回应：“这部分内容不涉及相关权限，因此没有影响。只是，容我提醒主人：在说出来之后询问是否违规，已然是一种马后炮行为。”
林欣欣挥着手臂装作没有听到般让它回去工作了。
“……还有说出来会违规的事情？”白以有些吃惊。
既惊讶于权限违规，同时也惊讶于助理人偶之间居然有性格差异。假如同样一件事摆在面前，H817绝对不会出现小灰灰这样的阴阳怪气，只会十分老实乖巧地给出答案。
“是啊，规矩可大了！首先咱们之间不能说彼此任务相关的信息！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憋屈！”林欣欣大叹一口气，满脸苦涩。
白以环顾周围，电视机旁边摆放着五六台游戏主机，旁边的架子上码着一排又一排的游戏卡带和碟片，原本餐桌上已经被改装成电脑桌，五彩的风扇灯闪瞎人眼。
她戏谑道：“这就是你买这么多游戏的理由？”
林欣欣矢口否认：“那当然不是。我只是单纯喜欢打游戏！”
虽然像游戏机之类的娱乐工具在商城里价格并不贵，但是这么多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在蹭了一碗铁锅炖大鹅后，白以告别了林欣欣和大厨小灰灰。
这里的住处大门都有识别锁，只有识别到房主本人的系统认证才会打开和关闭。因此也是由林欣欣将她送出门。
外面的太阳已经熄灭，点缀着无数星星的明亮夜空看上去格外柔和。
巧合的是，白以刚走出林欣欣的房门，便听到了隔壁传来开门的动静。
紧邻林欣欣住处的左边，一个陌生男子推门而出，正好与白以对视上了。
那个男子头发乱糟糟的，戴着金属细框的眼镜，身上穿着经典的格纹衬衫和牛仔裤，长相平凡，但表情莫名有些阴沉。
“靠！”
送白以出来的林欣欣一看到这人，便惊呼出声。
“靠！”
令人意外的是，那名男子几乎同时与林欣欣发出了同样的动静。
那名男子在与白以对视的下一瞬间便猛地转过头。
他推推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松动的眼镜，过了一会儿才问：“……新来的？”
白以疑惑，见林欣欣努力做出的口型“神神叨叨”，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她口中不正常邻居二人中的其中一位。
重新抬头看向眼镜男，对方依然侧过脸没有正视她们。
白以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礼貌回应：“对，我叫白以，你是？”
眼镜男依旧偏着脸：“……楚河。”
于是对话就暂停在了这里，白以与林欣欣面面相觑。
林欣欣冲着楚河撇了撇嘴，挥挥手跟白以道别后便关上了房门。
见楚河迟迟没有了下文，白以也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这时，男人踌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以，对吧？”
白以回过头，看到对方纠结地朝前走了一步。
楚河深深吸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郑重地看向她：“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能、能加个好友吗？”
“可以是可以，不能现在确认？”白以反问。
“现在……不合适。”楚河又飞快低下了头，他推推眼镜小声说。
在难耐的沉默中，白以收到了楚河发来的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音清脆悦耳。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
【楚河：你是不是不是人类？】
白以的大脑宕机了几秒，再次抬头时，却发现楚河不知何时已经跑回了房间里去。
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怎么跑得那么快？不会是怕她暴起揍他吧？
【楚河：我没有恶意，这也涉及隐私，所以我想线上确认这件事。】
白以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才回复。
【白以：？】
对面回复得非常快，像是早就措辞好了。
【楚河：开诚布公地说，我的能力是看出对方的真实面貌，叫做真实之眼。】
【楚河：这个能力很难控制，来到这里第一天，我根本没法适应，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差点就被杀了。】
【楚河：这里随便逛逛都能遇到一、两个非人类，没有办法控制这个能力的话，根本无法正常地生活。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如何把握这个“视觉”的度，就能看出端倪又能确保自己不受到伤害。】
【楚河：我能看到你的真身，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我的神智和健康，所以你可能就是那个“阈值”，以你为标准，我可以建立控制这个能力的坐标系。】
【楚河：以上便是我找你搭话的原因。】
【楚河：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种族。这对我很重要，我可以支付信用点。】
这回轮到白以沉默了。
她起身给自己泡了一壶花茶。花茶香甜淡雅的气味让人舒心，温热的茶水也能让人迅速放松。
自从与爱丽丝交流过后，她就多了这一个爱好。
楚河显然已经确认了她并不是纯种的人类，掩饰这一点没有任何意义。
据他所说，纯白城内有不少伪装身份，以人类外表示人的非人类。就像白以之前猜测的那样，非人类在这个地方并不罕见也不稀奇。
看着杯中的花瓣静静舒展开来，白以做出了决定。
【白以：不需要信用点，但我希望是真的“开诚布公”和互相保密。你告诉我你所看到的情况，我告诉你我的种族。】
对面很快发来了回复。
【楚河：成交。】
过了一会儿，楚河发来了令白以意外的文字。
【楚河：在我看来，你的胸口靠心脏位置有一个大约直径有十多公分的空洞，里面有一条类似黑色长蛇的东西穿过，紧紧缠绕在你身上。还有一道蓝色的光，或者说水？反正是蓝色的可流动的东西填充了一部分你胸口的洞窟，紧挨着黑色的长蛇。】
非常有指向的表征。但白以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上面。
【白以：除了这些，我还是人类的样子吗？】
【楚河：没错。】
【楚河：该轮到你回答了。】
白以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如实回答。
【白以：我是人类与噬心巫混血。】
【楚河：混血？】
【楚河：原来如此……怪不得。】
【楚河：但是听你的讲法，你这个情况也并非先天的，为什么会是混血？】
白以一愣，没想到这个楚河这么敏锐，从只言片语里就隐约看出了她的状况。而且他说的没错，明明是后天发生的改变，为什么系统会鉴定为混血？
爱丽丝说，自己身上寄生着那股力量。难道是因为寄生的原因，改变了她的体质？
想是这样想的，但白以还是模糊地回答。
【白以：系统就是这样显示的，我也不清楚。】
【楚河：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白以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对面似乎还有话说。
【楚河：很抱歉冒昧打扰你，但你说的话都非常有参考价值。我保证会为你保守秘密。】
【楚河：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要去检验成果。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楚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