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一不可》黎初夏x

30、第一是沈阙

　　【请监考老师在五分钟后分发语文试卷和语文答题卡，请监考老师在五分钟后分发语文试卷和语文答题卡。】
　　机械的广播声传来，考试即将开始。
　　芸依坐在第一考场，第一位，门边。
　　沈阙坐在最后一个考场，倒数第一位，小垃圾桶旁边，前面两个位置空荡荡的，是江研和周瑞的位置，两人到现在还没来，估摸着是真不上了。
　　芸依手里把玩着黑笔，环顾四周，在第一考场没有过多熟人，只有第十四号座位坐着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张馨，距离考试还有五分钟，坐来坐去，愣来愣去实在是无聊至极。
　　最后，他干脆把笔放在桌上，站起身：“老师上个厕所。”
　　监考老师见点了点头，芸依也就出去了。
　　出去刚到厕所门口的方向拐，芸依就跟沈阙打了个照面。芸依怔了一下，随即立马龇了个大牙开始傻乐：“hi～哥哥，好巧呀。”
　　沈阙静静地转头看了眼厕所，又回头看芸依：“在厕所门口碰见，不用说巧，打个招呼就行。”
　　芸依倒也不嫌尴尬：“怎么样？要考试了，你会不会？”
　　“不会。”
　　很直白，很坦率。

　　——

　　*

　　时间转瞬便来到考试出成绩时。
　　“咱们啊，高一时，一直霸榜年级第一的芸依，这次猜猜他是否还是霸主位置呢？”郑元站在讲台上，手上拿着成绩单，笑眯眯且狡猾的盯着所有人。
　　芸依就那么坐在位置上，手肘撑着脑袋，依旧是随手把玩者黑笔的状态，但唇角微微勾起，很是自信，像是认定了这个第一依然是他了似的。
　　司耀、李梦、张瑶，自建开朗F3人组，齐齐笑着喊话问道：“男神别吊着我胃口啊，让我们看看是哪位大神啊，还是依旧是我白云拿第一啊。”
　　郑元神秘一笑，微微张嘴：“哎呀～我们先从倒数的开始念吧。”
　　“并列倒数第一，江研、周瑞，当然是因为缺考哈，相信他俩来考还能给我整个倒数第五以上。
　　倒数第二，司耀。
　　……
　　正十六，张瑶601分。
　　正十五，李梦607分。
　　……
　　第三名，张馨694分。
　　第二名……”
　　芸依唇角再次网上扬了一度，可算是要到他第一的高光时刻了。
　　“芸依744分。”
　　？
　　？？
　　？？？
　　第二名？
　　第二名是谁？芸依？那第一名是哪位爷？
　　郑元推了推眼镜，神秘兮兮道：“好了，这下，全班就一个人的名字没念了，大家，试图大胆的，勇敢的猜测一下，那位第一的大佬。”
　　芸依眉头有些皱，语气竟然从平常的吊儿郎当夹杂着些许烦躁：“第一不是我啊……那第一是谁？我靠，谁那么牛逼？”
　　下面的同学也议论纷纷。
　　“芸依被打下来了？”
　　“包的啊，咱白云不会再当从前开朗的白云了哈哈哈，让人家变高冷学霸逆袭去吧。”
　　“不可能，开学到现在，我还没见过白云高冷的起来。”
　　“所以第一是谁？男神能不能别掉我们胃口啊。”
　　“你们都在议论高不高冷，逆不逆袭，只有我好奇那位第一究竟是谁吗？”
　　“对啊，何等高人？考的比他妈芸依还高？”
　　司耀好奇的扭来扭去：“额啊！男神！你在不告诉我第一是哪位神仙我就要变成蛆阴暗的爬行在这个班级了。”
　　郑元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同学们，勾着嘴笑着，心底暗暗道：好苗子，家境好，成绩还如此完美，这当年要是跟某人比，我指定选他。
　　“沈阙，748.5分，英语扣了0.5分，语文扣了1分。”
　　一句话响起，所有人瞬间不说话了，他们愣愣的看着郑元几秒钟后，又齐刷刷快速的扭头看向角落里靠墙坐的沈阙。芸依也不例外，瞳孔放大，震惊的看着沈阙。
　　啪，啪，啪——
　　一个人笨拙的，一下一下的鼓掌声响起了，引来了一个班的热烈的掌声祝贺。
　　“我靠，我他妈觉得沈阙就是个纨绔子弟，等着混完几年高中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
　　“我里个乖，难道，难道像沈阙这种校园小霸王龙吗不应该是那种打架贼牛逼，成绩贼垃圾的吗？这怎么两者不一样啊，成绩怎么也贼牛逼啊。”
　　“啊～有钱有成绩还有颜，我很难不爱啊。”
　　“他喜欢什么样的？我感觉，我有那么亿丢丢的爱上了！”
　　“谁有他微信啊？好想要！”
　　眼看着事态好像要往“早恋”的方向发展，郑元赶忙制止：
　　“同学们别激动那么厉害的，其实吧，看人不能看表面，沈阙也是个十分不错的同学，找这个进度发展下去，那么，离保送名额十分贴合。”
　　“啊啊啊啊啊啊！帅哥不能离我而去啊！保送名额千万不要落到他身上！”
　　“拜托让我来个两年暗恋吧。”
　　“我要来个暗恋成功的人！！”

　　对他人而言，夸奖的议论，充斥着教室，渲染着教室里的和谐氛围。但对沈阙而言，令人厌恶的议论，疯狂充斥着耳朵、大脑。这种吵闹感，令他厌恶，令他反感。
　　他眉头紧锁，快速烦躁的捋了捋额头的碎发，一张脸上装满了“不耐烦”。
　　没人看出来沈阙烦了，但沈阙的“同桌”芸依从他的脸部变化中，看出来了。
　　包括站在讲台上一直欣赏人才的郑元，注意到了沈阙的表情，赶忙拍了拍讲桌：
　　“哎，大家安静哦。早恋要被我抓住了，你们就惨完了。”
　　同学们：。。。
　　合着你早连被抓过，来报复我们了呗，知道了，男神来当老师就是为了撕伞的。
　　郑元嬉皮笑脸道：“还有啊，你们明天正式放寒假，该跑路回家的赶紧跑路回家，你们男神今晚就要坐火车跑路咯～”

　　放学的路上。
　　沈阙沉闷着走在路上。
　　芸依在一旁，闲来无趣踢踢路边几颗石子，说起来，芸依现在更沉闷，沈阙既然是个学霸，富家公子哥，长得还帅，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成金还那么好，不羡慕这样的人是假的。令芸依更沉闷的貌似是……芸依的脑海里又弹出了今天课上班里的女同学们，看沈阙的眼神即一些暧昧的发言。好吧，他很不爽。
　　不爽什么呢？应该是不爽为什么那些美女都只喜欢沈阙不喜欢喜欢我吧。
　　到达宿舍门口后，沈阙开锁推门走了进去，芸依也紧跟着进去。
　　没想到的是，说以后不上学的江某人跟周某人，此刻正坐在宿舍里各自的椅子上。
　　“操！江研你个傻逼你会不会玩？”周瑞暴怒的拿着手机冲江研吼着。
　　江研手上的操作没停，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妈的，我一个辅助你想让我伤害打的多牛逼？”
　　“那我他妈临死前你替我挡伤害啊，就你这破烂打游戏技术，不会玩就赶紧滚回家种地去。”
　　“我靠！”
　　江研直接把手机砸在地上，大力从椅子上坐起来：“妈的，你他妈让谁种地去呢？单挑都挑不过我，我给你当辅助是给你脸。”
　　见这情况，芸依以为两人要发生争执，想过去打圆场。
　　却被一直沉默的沈阙拉住了手，轻声道：“正常现象，没两分钟就好了。”
　　被抓住手的芸依，看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别扭。
　　“哎哟～生气啦？别气嗷，哥节假日给你买个新手机，拿哥备用机先用用。”说着，周瑞一只手揉着江研的脑袋，一只手从自己羽绒服中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备用机递给江研。
　　江研撅着嘴，一脸高傲，一把拍开周瑞揉他脑袋的那只手，态度十分差劲的接过手机：“少一口一个哥的，显得你多明事理一样，别忘了给我买手机，忘了就再也不跟你打游戏了。”
　　芸依站在门口，嘴角抽了抽：都砸手机了，还没真恼啊。
　　沈阙径直走了进去，但他似乎忘了他还握着芸依的手，芸依起初有点愣，但还是“配合”着沈阙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瑞和江研两人这才回眸看向沈阙芸依两个人。
　　不看无所谓，一看一脸懵。
　　两个人的目光全部锁定在芸依和沈阙两人握着手的位置，目光灼热。
　　江研头都不舍得扭过去看周瑞：“老周啊，掐我一下，我好奇，好奇你从那件事过后，碰过沈阙的手吗？”
　　周瑞慢慢摇了摇头：“跟他沟通都难，别说牵手了，还是他握别人的手。”
　　感受到两人炙热的目光和讨论的声音后，沈阙才后知后觉，撒开了握着芸依的手。
　　他依旧是一脸淡漠，什么话也没说，直直走向卫生间。
　　芸依倒是有些尴尬：“哎，恁俩刚刚打的啥游戏，给阿江哥气的手机都砸了。”
　　刚刚的那一幕，给江研和周瑞，带了不小的冲击力，两个人的表情呆滞，异口同声：“震惊过度，勿扰。”
　　说完，两个人犹如NPC般，固定的姿势各自上了各自的床铺。
　　宿舍里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芸依看了时间23:49。
　　真快啊。芸依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他的心静下了：真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到了寒假，就希望，时间快点再快点。
　　这一晚，芸依，沈阙，两人都没怎么睡。
　　芸依一直在床铺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沈阙一直盯着天花板，表面平静自若，内心乱糟糟的，学校的一切，校外的一切，内心的一切，时间的一切，好像都令他烦躁，但貌似唯独有那么一样物品，好似没有让他那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