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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虚惊一场 ...


  •   “椎名。”

      全身检查完毕后,我推开门,仙道站的比比直,像是怕我会立即逃跑似的静候着,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淡淡忧伤,我踏出半步,他便在第一时间面朝过来牵住了我的手。

      “我……”

      我难以启齿,真相比起认定的虽说不值得一提,此刻回想起又不禁感到尴尬。

      “你知道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

      温柔的口吻与坚定的目光,那份尴尬烟消云散,我仿佛找到了与世界为敌的勇气,不忍让他多自责一分一秒,单手抓着病历卡。

      “去哪里?”

      只得甩开他牢牢牵住我的那只手。

      “你先放开,我没有要跑!”

      可我怎么拗得过篮球队队长正在发力的手腕?

      “那就牵着。”

      这个小三岁的年下真是任性、倔强又霸道,我从未接触过篮球,眼下这画面我都能联想到几分仙道在球场上难缠的样子,要甩开他的防守几乎不可能,就像是某日我拼了命连跑几条街后,他笑眯眯的从楼上迎面走来。

      我没做错决定吧?

      迟疑了一瞬,他便再次征服了我。

      “抱歉,有没有弄疼你?”

      并没有,攥着我手腕的他的手,分明留下了余地,奈何我挣脱不了。

      “笨蛋,真的没有要跑,给你看个东西而已。”

      他或许真是笨蛋,又是个天才,听我焦灼的口吻中掺杂了教训他的成分,瞬间反应过来事态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我没有被……”

      还是先交代清楚吧,既然他不肯松手。

      “没有……”

      诧异的眼神扫过我的额头,就这样,我的脸涨到通红。

      “那床上的那些……”

      仙道蹙起的眉头微微放松,接着肉眼可见的冒出了一系列微表情,从吃惊、欣喜到困惑,再释然。

      “反正就不是那样。”

      我好烦,被他看的好烦,可又挪不开眼去与他对视,终于在这一夜里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笑容,是我的。

      “呼……”

      仙道大叹一口气,像是积压太久的情绪得以释放,悬着的心平缓着地,这才轻轻放开我。

      “这个。”

      而我,距离平安夜结束的钟声敲响前,仪式仍可继续。

      “椎名你……”

      就算这里是消毒药水呛鼻且与浪漫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医院,就算这半吊子表白没头没尾。

      “谢谢,我收下了。”

      我抽开领口的蝴蝶结,抱歉,仙道同学,你的椎名老师并没有为你准备些什么,而在那改变一切的检查室门内,在见到你之前,我义无反顾的选择要打破那道屏障,戴上你送的项链站在你面前大声告诉你:

      “我是说……”

      哎呀,那句我喜欢你愣是被他身后飘过的护士偷看我俩的眼神分了心,还未脱口而出就闷了下去。

      “说什么?”

      仙道嘴角简直要翘上天了,又因我临时刹车而收回几分笑容,再看看领口那圈泛着金光的项链,我想要不是这晚我受到过度惊吓,他非得在这肃静的长廊上做出什么叫人后悔的举动来。

      “嗯?”

      这家伙多少有些小得意的,追问着我,一点也不脸红羞臊,半个身子斜向我,自上而下的眼神里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啊呀你!这里是医院,回去讲。”

      我故作严肃,拿出前辈姿态。

      “是,是。”

      他心情大好,拖着我的手在半空摇晃,漂亮的弧线是坐过的过山车,一路的跌跌撞撞终于在此刻平复了心情,连带着最初的恐惧也荡然无存。

      当做足了最坏打算后,虚惊一场是上天赠与我们的礼物,我与他都知足感恩。

      两双手真是够了,我用力压住他的兴奋,一记眼刀杀过去,他乖乖将我的手抓进上衣口袋,在寒风中,我们等着计程车。

      仙道时不时飘来的眼神柔情似水,零下的风吹过耳畔,留下了粉色泡沫。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这一夜的仙道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幼稚,又过了许久,我才明白这个不像他的他在那一刻所表现出的喜悦,只因遇见了我。

      人生长河被撕开一道口子,无忧无虑的少年初次有了软肋,他不要他的云淡风轻,只要我的平安顺遂。

      “如果我说不报警了,你会支持我吗?”

      两扇门前,我想了一路的事有了答案。

      “会,如果你真的决定了的话。”

      仙道认真地答,没有为难,尽管我相信他更倾向于我将恶徒绳之于法。

      我有我的理由,懦弱、自私、被世俗目光所影响是一部分,另一个原因是内心隐隐作痛,我仍不能接受及川老师会对我做那种事,我恨他、憎恶他,我也忘不掉那些相处中他是多么体贴周到为我着想。

      “我说不上为什么,但我觉得那不是他。”

      仙道显然不能理解我,站在他的角度,对及川老师半分都无法原谅。

      “你知道善良有时候会惹来麻烦,对谁都没有防备,结果并不总是好的。”

      结果是什么?

      是我狭隘了,从未预设过隐瞒一起犯罪最坏的结果是会产生新的受害者。这些仙道都想到了,出于尊重与保护我的心情,他选择站在我身边,他认同只有我有资格作出决定。

      “不过没关系。”

      一只大手揉着我头顶,浅笑着的少年如沐春风,我听见了他的心声——没关系,你有我。

      好吧,头发本来就在扭打中凌乱不堪,仙道见过我更狼狈的样子,这又算什么?

      “请多指教,仙道同学。”

      我不甘示弱的身手去闹他,请不要永远保持这种换做他人就中二,顶他头上又帅的无可救药的朝天发,究竟是什么牌子发胶斗殴后还能保持如此挺拔。

      总之跌跌撞撞的我算死里逃生,大喜大悲过后迷迷糊糊点了头,没有动人的告白与鲜花,可因为是他的手,因为是仙道,这份诚意足够珍贵。

      “门坏了,你拿点东西跟我回去。”

      仙道跟着我进门,满屋惨状不堪入目,我尽快抓了换洗衣物与贵重物品进了他那扇门,而我这扇只能虚掩着,到这儿我才想起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无受伤。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这话在“砰——”一声后响起太不合适了。

      “哦,好啊。”

      谁知道这家伙那么随便开始撩上衣。

      “仙道,那些是什么?”

      无视眼皮底下那被上帝精雕细琢过的腹肌与人鱼线,我手里抓着医院配的用来清理外伤的药膏,刚想掏出,手就停在半空,与我怔然对视着一棵近两米高的圣诞树的目光同时不知所措。

      “嗯?”

      少年松开手,缓缓转过身,若无其事道:

      “表白的话总不能太随便吧。”

      就算是他,仙道彰,在对一个女孩子认真时也会有紧张与期待的准备,这是我从整片地板上散落的装饰物中得到的解答。

      “你没去聚餐?”

      我走向那棵被装饰到一半的树,错落有致的白色雪花定格在视线范围内,没有风吹过,我却看见了一片纷飞景象,忍不住捏住雪花的一角,轻轻抚触。

      “聚餐什么的临时请假了,想着约你来之前先把这里装饰一下比较好,就因为戴着耳机所以刚开始没注意到隔壁的动静,你知道……”

      仙道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只大手裹住我的手,雪花悄然从指缝间飘落,在他的牵动下,我侧身。

      “这里隔音并不好吗?”

      算交往了吗?

      算吧,牵手什么的心会怦怦然跳动,他倒是淡定从容,弯腰拾起雪花,嘴角微微扬起,话中有话似的。

      隔音……

      我愣住,回想着今晚一连串的事情,本该去球队聚餐的仙道意外出现在危机时刻拯救了我,之所以能被他赶上竟是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为了表白而留在家准备浪漫布景。

      “欸,不过当时要是没在听歌,也就不会发展到那么危险,所以我想我也有责任。”

      仙道的指关节蜻蜓点水似的刮了刮我鼻尖,一脸致歉。

      “和你没关系。”

      我打断他的自责,伸手捏他那张青春无敌、充满朝气的脸,别沮丧啊,你长得那么好看。

      “不是这么讲哦,我很早就说过,保护我们的见习教师是应该的。”

      他攥住我的手指,丝滑钻入指间成交扣状,小鹿乱撞的心仿佛也没有隔音,充斥着整间屋子,犹如轻快而欢愉的乐曲,我不该害怕与他对视啊。

      “知道了啦。”

      可我就是脸红的莫名快,生怕被他看出我的羞怯,这感觉截然相反,当及川老师靠近我时是作呕难受,当仙道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他的靠近令我飘飘然要幸福的昏过去。

      既想撞进他的温暖怀抱,又觉得一身前辈风范不能丢。

      “所以……”

      有人似乎不想放过我,从背后搂住才转身想要逃的我。

      “椎名……老师。”

      拜托,不要用这种暧昧语气拉长尾音。

      “虽然没布置好,发生了糟糕的事,趁着平安夜没结束,我还是想对你表白,可以吗?”

      低压嗓音从头顶直直坠下,我身体僵硬,这种场合完全不适合我,好想找个洞钻下去。

      “不……不用了吧,我已经……”

      天啊,我这人也太没有浪漫细胞了,同情仙道一秒,我赶紧半曲着膝盖从他环抱的双臂中溜走。

      “呃。”

      他大概也没想到,认真的说辞在我这没有出场机会。

      “答应你了啦反正。”

      我大声讲话以掩盖紧张,赶紧抱起衣物冲进浴室。

      “嗯,但我觉得和你的话一定要……”

      砰——!

      且慢,什么叫和我的话?!

      和别人就可以含糊其辞混过去了?

      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前科与经验,我作为……作为半小时前接受礼物的现任女友……咳咳,光想到这个词都觉得好肉麻,总之,我的意思是,我要追究吗?

      哎呀,真想给寝室一通电话吵醒求攻略。

      由于医生为我身上一些伤口上了药并贴了纱布,洗澡这件事变得不那么容易,建议是今夜擦身就好,等伤口结痂再洗能免去些皮肉止疼。

      “啊……嘶……”

      一来我感到被及川老师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脏,二来生理期不洗澡谁睡得着?伴着撕心裂肺的叫声,这会儿浴室外的人就站不住了,敲门声一下又一下。

      “没事吧?”

      情急之下我险些滑跤,抓住浴帘光着身子在花洒的冲洗中挣扎着大喊:

      “千万别进来!”

      我生怕仙道又撞门,锁在一米九的体育生面前形同虚设。

      踏着浴室的雾气走出门发现暖气已经被打开,仙道正叼着彩绳坐在地上挂装饰物,悠扬音乐贯穿他脑海,整个人从背后看心情大好并摇头晃脑。

      “要装完吗?”

      我半蹲,摘下他的耳机。

      “嗯,应该会蛮好看的。”

      他眯着眼,回眸一笑好动人,海蓝蓝的眼睛里瞳孔温柔折射出我的五官,平静地向我发出灵魂拷问: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嗯?

      我仿佛被套上了一副正放着炸裂摇滚乐的耳机,脑袋嗡嗡的反应不过来,眨巴着眼睛僵在原地,吞咽几下口水后,仍是一言不发看向他。

      “不可以吗?”

      仙道是看惯大场面的,居然能一点也不害臊的追问我,温和眉目没有催促,只是想从我这得到答案。

      接受、拒接,都可以。

      为什么要问我?

      我秀逗的脑袋慢了几拍,初吻明明是偷袭的,也可以说是顺水推舟,接吻与强吻之间的分界线完全由被吻方是否愿意决定。

      而我,内心早有答案了。

      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事,他竟认真注视着我求许可,这一点也不像那个进攻怪了。

      “呵,没关系,你先去睡吧。”

      明朗笑容如五月阳光穿透过一棵树,当时也是那样朝着我笑,心动的一秒后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停了一瞬,脉搏不规律到脚跟站不住,这次掉落的是披在肩上的干发巾。

      扑咚——!

      “哎呀。”

      我给仙道跪了……

      “呃,没事吧?”

      眼明手快的少年立刻抛开手中的小铃铛将我扶起,他张望着沙发又偏移视线去看别处,短暂的思索后决定将我送上床,姿势谈不上有多暧昧,手上有分寸的半推半抱朝着卧室走。

      “可能刚刚蹲下来腿麻了。”

      我那拙劣的借口,他不以为意道:

      “还是有点担心,能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吗?”

      仙道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杯水来递来,整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托腮像只乖觉听话的大狗狗担心主人安危似的注视着我,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我他身上同样有伤,我还没看过处理过。

      “先给我看你的。啊,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可以直接上药。”

      我不认为这话哪里不对劲,吞了一口水补充道:

      “洗完了一起看嘛。”

      两个都洗完澡的人一起看对方身上的伤口意味着什么?

      “一起看?”

      仙道勾起半侧脸的微笑,若有所思看着我,语气真叫人捉摸不透。

      “嗯,你快去吧,浴室还很热的。”

      我真是个傻瓜,天真的把他推到门外,想了想自觉聪明再召唤回前脚刚踏入浴室要关门的仙道。

      “啊,是,好像又忘记拿了。”

      仙道在抽屉里快速取出换洗衣物,我开始怀疑这家伙在家洗澡是裸进裸出的。

      “椎名。”

      关门前探出脑袋,仙道眼神怪异。

      “嗯?”

      我仍读不懂。

      “你确定洗完了一起看?”

      仙道半挑着眉,一脸思索状,难得在他脸上会出现的表情引起了我的质疑,要知道刚认识那会儿在保健室为他处理小鸟攻击伤口的人是我,体育祭胯部留下的擦伤同样是我上的药,对我的专业度不信赖还是身上有什么草莓印?

      天啊,恋爱中的女人果真容易胡思乱想,我赶紧在脑海中叫停。

      “对啊,你身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为时已晚,张嘴就是一派胡言。

      “那倒是没有。”

      仙道话接得快,他的表情更疑惑了,看来这聪明脑袋并不能揣测出我神奇的脑回路在想些什么,停顿两秒后,他接着说:

      “你想看的话都可以,我没任何问题。”

      狡黠笑容晃过眼前,门就这么轻轻合上,我觉得他说的简直是屁话。

      夜漫漫,人生的转折点在本该温馨美满的平安夜发生再发生,大起大落的心情随着指针发出富有节奏的转动声而慢慢趋于平复,我比医院刚回来那会儿更冷静,我需要冷静下来。

      膝下感到微寒,我用棉被的一角覆盖。

      血液回流是人的本能在逃避,而我需要确定接受仙道并非冲动,打破了伦理观与道德观,前景随时可能因此而不明朗的赌注要all in的抉择是否值得,另一位与我彼此牵制的加害者该如何处置,这些问题我看着天花板心里完全没底,混沌一片。

      “我洗好了。”

      直到仙道推开卧室门,头发湿湿的滴着水,一只手用浴巾擦着,另一只手撑住门,澄澈的目光令不可言说的美好有了具体的幻象。

      “你过来。”

      看见他,我便不再质疑一切。

      “要不要把暖气调高点?”

      仙道见我一双腿蜷缩着藏在被窝里,猜到了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不抗冻,东京人实在耐不住镰仓冬日夜里的低温,门窗紧闭的情况下依旧能感觉到从缝隙中蹿出的丝丝寒风。

      “嗯。”

      调节温度后他一屁股坐在床尾,有意与我拉开距离似的继续擦拭着没几下就半干的头发。

      沉默,伴随着室内温度上升,我的体温也节节攀升。

      “好像可以了。”

      我打破了沉默,掀开棉被爬向床尾。

      “咳,椎名……”

      暖气似乎太强,仙道白皙的肌肤有了血色,他漫不经心道:

      “其实我刚刚看过了,身上还好。”

      接着继续忙活他那头塌下来也帅到没天理的刺猬头。

      “其实我也是,不过背后有两处需要你帮我上药,原本医生处理过了,可刚刚又洗了澡。”

      我爬回床头取出备好的药膏与纱布,想到在浴室镜子前看的那些淤青就觉得好丑,原本白白净净的背部肌肤算得上赏心悦目,这会儿真是有些无奈,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时刻保持完美呢?

      与他比起来,我并不完美,见过我各种狼狈状的仙道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嗯,那就先帮你上药。”

      仙道放下浴巾,挪动身子,我与他同向着床中央靠近,将药品置放于他掌心,修长手指撕开纱布贴,单手拧开药膏罐,取出棉棒等着我揭开伤口。

      我呈跪坐状,一袭保守的秋冬季睡衣睡裤,若是被寝室那群小鸟知道非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在仙道家过夜穿的如此素朴简直丢了东大教育学院院花身份,我想大抵会是这番说辞。

      “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可怕,但其实都是皮外伤。”

      我双手举在胸前,从领口第一粒纽扣解起,说不紧张是假的。

      啪嗒——!

      仙道手中的棉棒猝然掉落,卡在棉被缝中。

      “椎名你……”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语气藏不住他的诧异:

      “里面还有穿吗?”

      我手指的动作并未因此而停下,第二粒纽扣就要被解开,差不多在锁骨下方,这件睡衣约莫有七八粒扣子那么多,繁琐的脱衣过程我想要一气呵成。

      “没有,怎么了?”

      仙道似乎被我的直白吓到了,身子肉眼可见的僵住,我几乎从未见过他那么不淡定不从容。

      “你打算就这样脱掉上衣?”

      语音语调都不似平日那般平和。

      “那不然呢?”

      我几乎是不耐烦的反问他,到第三粒纽扣起,领口敞开一片,我看见他的目光扫过我锁骨处,极快的收回,喉结滚动又滚动,在第五粒纽扣即将被解开前抓住了我的手。

      “你知道我会看到,全部?”

      我被他那认真的眼神唬住了,他究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是啊,可是……交往不是本来就要看对方身体的吗?”

      我推开他的手,继续解扣子,眼睛向着他,看着这位我原以为经验丰富深谙交往之道的十七岁少年。

      难道不同年代,即使只相差三岁,交往的规矩就有所不同?

      “呃……你怎么会这么想?”

      仙道不依不饶地追问令我有些不耐烦了,他是在害羞?

      知不知道刚才在床上等他洗澡的那会儿功夫我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虽说愿意交托身心,可坦诚相见总是叫人害羞难掩的,作为前辈的我不得不假装淡定作出表率。

      “美惠她们告诉我的啊,难道……”

      慢着……

      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解开了第六粒纽扣,现在只差最后一粒,我后知后觉低下头看自己,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从我脖颈一路敞开至肚脐,这最后一粒略显多余。

      锁骨间的钥匙吊坠金光四射,附着了我的体温。

      “难道她们骗我?”

      一阵风吹过,衣裳便会轻易滑落。

      仙道松松眉头,敛起原本的紧张,肩膀微微下垂,眉尾的线条柔和,略显暧昧。

      他的表情耐人寻味,眼带笑意凑上前,温热的双唇紧贴我的耳垂,气流湿润了我的肌肤。

      他几乎是咬着我的耳垂说:

      “哦,没有,就是她们讲的那样。”

      最后一粒纽扣,好像是他解开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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