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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偷偷摸摸 ...

  •   回程俩人坐在板车后边,两腿腾空晃悠起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烟花回到了园子里,睡觉时这是俩人第一次隔着被子紧挨着彼此,谢则的心像院子里的雪慢慢的融化了。

      早上也不知俩人就怎么挤进一个被窝了,谢则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人正盯着他看,谢则不自觉的笑了笑,贺星突然一只手撑起半张身子,立在谢则上方,见对方没有拒绝qin了下来,不同于昨晚的温那么温柔,贺星半张身子都ya在谢则胸腔上,加上wen的过于激烈,总有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但他沉浸于此并不反感。

      “贺星,你看谢则起来了没,他薛阿姨发来了视频。”贺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谢则一个惊吓将贺星推下床去,这才反映过来贺砚不是他妈不会不敲门就进来,看着地上一脸委屈的人有点幸灾乐祸。

      他妈跟他爸也不知怎么跑到RD去玩了,视频中温烛坐在前边,贺星的爸爸也在一旁,看着气色挺好,应该是恢复了不少,就是说话还磕磕绊绊的的不怎么利索。几个人寒暄着热闹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视频,谢则感觉比他做十套题还累,肩膀靠在贺星身上缓了缓,这一小小的动作落在贺砚眼里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谢则什么时候和自家弟弟这么熟了,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实验室一个电话叫回RD了。

      谢则就这么跟贺星在麓安山过了十五才回安京,这一趟回来俩人明显感觉到跟之前不一样了,比如骑自行车时原本谁也不搭理谁的俩人,现在谢则手很自然的耷拉在贺星腰上,原本俩人回了房间各自关上门干自己的事情,现在都敞开着,贺星甚至进房间都不敲门示意了,有时候大早上总有那么几天尴尬的日子,谢则都有点不好意思,但贺星就跟没看见一样哄着他起床,这就是谈恋爱吗?谢则想那也挺不错的。

      “好烦,别闹了,有人过来了,在外边呢,别闹!”

      快开学了,陈涛给谢则列了书单让他看,好些都是他之前没见过的,转了几家书店都没有的,贺星打听了海安区这边有一家专门卖进口书的可能有,中午吃完饭俩人就出来了,进口书嘛大多都在高奢商场上层开着,一是为了撑门面,二是为了引人流用的,大部分人都喜欢逛隔壁的高档家具或者一旁的展览区,书吧是没什么人的,偶尔有一个人还是店员巡视店的。

      谢则买了书就迫不及待看起来了,这边环境不错主要还没人打扰他,要是撇去从他眼前坐到他旁边这位的话,奔来还趴在那盯着他学习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他的腰蹭他的脖子,弄的他浑身臊得慌,偶有几声脚步,谢则都能惊出一身汗来,反观贺星雷打不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怕还是没听见。

      谢则做完题想放松放松随便抽出来一本杂志翻起来看了两页,突然看见‘安徒生国际艺术奖大赛’这几个字,下意识对着谢则开了口,“哎,这不是你获奖那大赛吗?你也真是的那么多奖状干嘛藏...”后边的话谢则没敢说下去了,贺星一脸阴霾的看着他,他才想起那玩意儿是他没经过主人同意私下看的,俩人关系日渐好了起来,他才心无旁骛、口无遮拦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本以为是一件小事,谁知道贺星反应挺剧烈的。

      “谁让你看的!你有没有常识?别人的东西你也乱翻!!”贺星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愠怒,但碍于公共场所没那么大声。

      “对不起,我偶然间看到的,客厅的那两幅也是你画的吧?你这么有天赋干嘛不画了呢?我觉得画画也...”谢则有点委屈,他觉得贺星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我画不画关你屁事,你当第一就可以干涉别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星?贺星!”

      贺星烦躁的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谢则感觉一半的血液都凉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店员似乎是听见点动静过来查看了一番,谢则抱歉的笑了笑,拿起买的书离开了。他在店外等了一会儿,贺星没回来找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谢则有点失望的回了家,俩人这还是关系好了以后第一次闹冷战,一连几天,直到开学了,贺星也没跟他说话,谢则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挺过分的事。

      “余一航。”

      “嗯?”

      “余一航。”

      “说啊。”

      “要是有个人因为你擅自动了他的东西生气,好几天不理你怎么办?”

      “啊?谁啊,你吗?你动了谁的东西?”

      “不是我,是我朋友,你就说怎么解决。”

      “那好办啊,你请他吃个饭,撒个娇呗,之前我每次惹你生气不都这样解决了吗?”

      想想自己对着贺星撒娇的样子,谢则本能的摇了摇头,但请吃个饭还是可以的。谢则自从确定复读后就没下过厨了,他趁着贺星不在家买了点菜和海鲜,这可花了他快2周的零花钱,但秉着自己也能吃到的原则还是狠下心买了。

      蒜蓉粉丝蒸龙虾摆好盘放桌上、芒果贝浇上汁倒上辣子撒上香菜出锅、凉调拌菜、清炒西兰花搞定一切后看看手机,贺星快回来了吧,谢则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接的人居然是乔诗,对方显然也吃了一惊,两方交谈了一会儿,谢则报了个地址过去,过了大概25分钟乔诗敲响了门。

      “哎,帅哥你帮我放沙发上就行,谢谢你啊,这点小费给你。”乔诗说完自己跑到洗手间接了点热水,看着两条颜色不一样的毛巾问了一下谢则,谢则指了蓝色那条,乔诗蹲在沙发边上一点一点的给贺星擦脸,贺星本来就生的唇红齿白,喝多了冷白的皮肤染上酡红,褪去了平常几分冷硬,眼神潋滟迷离、眉眼涣散。

      似乎是领口太近不舒服,贺星下意识的用手想拉开领子,但被酒精泡染过的身体,哪里还有方向感,晃了半天也没找到,乔诗一双做了美甲的细手,轻柔的解开扣子,似乎还想要拿起毛巾擦下去,谢则制止住了,乔诗好似这才想起来谢则似的坐到了一旁。

      “谢则,你可真不够意思啊,你说你早都认识贺星了,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乔诗状似打了一拳在谢则身上,实在压根没用力。

      “他怎么了?”谢则没有回答,将话题换了一个。

      “不知道,我正和朋友吃饭呢,酒吧就把电话打到我这了,大概是因为我下午打了个电话给贺星,到了酒吧人都喝趴下了还要喝,不过横竖也就他家那点破事。”乔诗没有对谢则做什么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家里的事?是诅咒那个吗?但也不至于吧?平常看贺星都挺正常的。似乎是看出了谢则的疑惑,乔诗拿起筷子夹了口西兰花,正吃着呢想起什么又不好意思笑笑,“对不起,我真太饿了,一天没吃饭,饭刚点上就被电话叫走了。”

      “可能有点凉了,要不我热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吃凉的,谢则你这手艺真好啊,贺星这么有口福还想不开,真对他无语死了。”

      “你俩...?”谢则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你是不是想问我俩怎么认识的?我怎么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乔诗本想故弄玄虚一下,但奈何谢则并不买单,乔诗没办法笑了笑缓解了下尴尬,“这一切还要从一块橡皮擦说起......”

      原来乔诗小时候和贺星在一个考场考试,乔诗忘了带橡皮,贺星掰开自己的扔给她了一半,俩人就此开启了一段虐缘,为什么这么说呢,俩人基本参与的比赛高度重合,但乔诗每次都败给贺星,久而久之,乔诗就找起了贺星的麻烦,没想到贺星没怪她,每次都是一言不发的走掉,乔诗觉得这男孩挺有趣的,俩人又有共同爱好就玩在一起了,直到贺星14岁认识了一个大姐姐,那女孩儿比贺星大了7岁,是贺砚的未婚妻沈韵白。

      沈韵白长的不同于王玥涵那种极为惊艳的少女之美,沈韵白更多的是一种气质和温韵,她总是穿着素衣白衫,但身子轻盈、娉婷袅娜,说话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总是轻声细语、柔情脉脉的,谢则14岁时正是意气风发的中二少年,学习虽然比不上他哥贺砚,但也能进个全班前20,但温烛却觉得他整体玩个画板,一画就是一整宿,妥妥一个不务正业,于是命令自己大儿子在期末考试前让贺星进前十,贺砚哪有这个时间,这会儿他正忙着出国的事情,想了想自己女友是师范大学的,就叫她去教贺星了。

      少年穿着一身白衬衣斜靠在椅子上,随着双腿一摆椅子就跟着往后一摇,耳机里放着viva la vida,脑袋随着音律前后摇摆,一头过耳的长碎发遮住眼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身上,春风微扶,几片发芽的嫩叶遮住了双眼,贺星睁开眼就见沈韵白一袭长裙帮他捡起落叶,温柔的看着他,阳光打向她的背部闪耀出光芒。

      沈韵白在师范主修的是英语,上课从最简单的基础教起,贺星哪有兴趣听她讲,画了一张恶龙喷火的小画,以为沈韵白会跟其他老师一样恼火,骂他不务正业,整天画些没用的东西,谁知道沈韵白将头歪向他这边端详了好半天,笑嘻嘻的伸出手,贺星把纸笔递给她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谁知道沈韵白居然在纸的另一边画了一位骑士拿着盾牌在抵挡恶龙,骑士是knight,cavalry是骑兵,motorcyclist是骑摩托车的人,然后她问那这些单词都需要守护什么呢?沈韵白在空白处写下将纸币又递还回去,贺星画了个手握长剑穿着公主裙的女人。

      “Good!princess!不过我觉得你画的更像duchess!大女主般的公主!”在沈韵白明媚的笑脸中,贺星难得的认真学起了英语,期末考试他英语考了全班第五,总成绩全班第8名。温灼高兴坏了,觉得自家儿子就是被画画耽误了,她真恨不得扔了那些玩意儿,沈韵白这个儿媳妇真是他家的福星!!

      放了暑假贺砚从宿舍搬回家了,因为沈韵白家在西成边上的一个省城,回去一趟挺麻烦的,她在安京这边暑期还有几个家教要去,温烛就说让她搬到家里来算了,反正房间多,她早晚都要跟贺砚结婚的,提前住家里大家也好熟悉熟悉。

      “故事听到这,你是不是觉得更像是贺星成长路上的救赎,他不应该更爱画画更爱学习了吗?”乔诗不顾形象啃着龙虾满嘴油光,故作神秘的看着谢则,谢则没说话他要是没猜错,故事一开始沈韵白就是有目的地,并且一步一步给懵懂未知的青少年下蛊!

      “无趣,你怎么像猜到了一样?”乔诗努努嘴嘬了嘬手指。

      “那你说不说?”谢则拿走乔诗眼跟前的大龙虾,乔诗比了个投降的姿势,“说说说!你说你跟贺星住一起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他的刻薄!!”

      沈韵白搬进贺砚家里,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贺星,他从小难免的成为和自己哥哥对比的对象,当然每次都是他惨败,家里没人喜欢他认可他,亲戚学校也是,偏偏他还就天生拥有跟别人不一样的才华,从他记事起他随便捣鼓一下颜料,就能拼凑出一副神韵如幻的画作,过年大人们围着贺砚夸,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手巴在颜料上,凭着自己对感光天生的色感很快在纸上完成一幅画,刚好那天一位亲戚的爱人是学画画的,将他的作品拿去投稿,没想到就得了银奖,自此他的创作一发不可收拾。可惜贺家自古就是以当官为荣,几个舅舅,叔伯基本都是学者、某局长、作家、科研人员、连他爸都是当年的全省探花,M科大的教授。

      谢则自然被家族的人当为异类,被温烛当为耻辱,出门在外永远是贺砚怎么怎么,贺砚要去哪哪,总之就没有他贺星什么事,久而久之的贺星也就冷淡了起来,不愿意和人太过亲密,因为到最后总有人会说你哥怎么怎么,他听烦了,也倦了。

      刚开始都挺正常的,不过国外的大学发了封邮件过来,贺砚连夜飞了过去,这一去就到了秋天,贺仲霆当时正在忙一个修订的教材,压根没空回家,园区请了建筑队的人修缮一些旧了的外墙,温烛意思是给园里也修缮下,顺便装个暖气,但贺仲霆不可能去监工,那么大个园子大部分都是老太太,园子又不能叫陌生男人上去,没人看着建筑队能给你好好干活?温烛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没有想那么多,毕竟谢则还是一个14岁的小孩,而沈韵白是贺砚的未婚妻,一个成年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能有什么事情呢?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家,但这也是她最后悔的事情。

      一去一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贺星跟变了个人一样,阳光开朗,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温烛有点意外,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一向都是冷若冰霜的酷小孩,看了看一旁的沈韵白,她想都是她这位儿媳妇的功劳吧,确实是的,只不过她当时没往那边想。

      贺砚回来后温烛告诉大家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RD最高学府已经录取贺砚了,另一个是贺砚会在年底和沈韵白先订婚,等国外一切安排好了再接人过去陪读,费用当然都用贺家的,贺星听见后失魂落魄了一夜,但没人在乎他,毕竟中二少年的情绪风里来雨里去的,贺星当时天真的以为沈韵白告诉他的都是真话,她是一个被父母胁迫被b嫁给贺砚的可怜女孩,是被他家里这些封建迷信残害的受害者。

      他以为他是骑士,沈韵白是被恶龙夺走的公主,贺星去找贺砚谈,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贺砚盯着他全程没吭声,最后答应了但叫他下午第二节课后回来谈,贺星当然不怕点头答应。

      但当贺星逃课回到家里看见沈韵白衣衫不整,以一个十分放D的姿势坐在他哥身上的时候,他的世界观崩塌了,贺砚显然从沈韵白的背影看见他回来了,故意加快了速度问沈韵白,“你不是跟我弟弟说你是被迫嫁我们家的吗?”

      “贺砚,你知道的,要不是我求我家里人做媒,你妈又怎么会看上我呢?只是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我只是想拿你弟弟气你!!”

      “是吗?”

      “你弟弟也太好玩了,他居然真的爱上我了,我叫他干什么他都干,还给我画了小像送去参赛,你不知道我看见获奖作品都快笑死了~他跟你还是差的太远~啊!”

      贺砚眼神冰冷明显没有动情,甚至连衬衣一丝褶皱都没得,反观沈韵白颠的花枝乱颤、满身潮红,这一幕让贺星觉得自己脏了。他发了疯的跑出房间,连外套都没穿,家里人发现他没去上课已经是三天后了,温烛最后是在郊区一座破网吧找到的人,满屋的烟雾,长期不开窗的腐朽、发霉味,贺星抽着不知道哪买的三无香烟,窝在最角落里玩着枪击游戏,这是他从来不屑玩的东西,毕竟没什么腔调。

      温烛哪能让这个妖女惑惑她两个宝贝儿子,跟沈家退了亲,沈韵白一哭二闹的说是坏了贺砚的孩子,温烛哪里会信,她儿子她还不了解么?玩玩也不会留下什么尾巴的,几十个嘴巴子上去,一脚将人踹了出去,贺星不画画了也不好好上学,没过几个月就中考了,勉勉强强的过了线,温烛花了点钱和关系把人安排到离家很远的一中了,想了想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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