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拍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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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夏飞去马来西亚他们不用中转，时间不算长。
刚在机场经历了一群粉丝的围堵，程以安有被这阵仗吓到，墨知锦护着他走在后面点，没人认识他俩也算落得清闲。
等飞机起飞后程以安被墨知锦压着睡觉。
程以安原本没觉得困，还跟墨知锦反驳来着，但真正闭上眼，将近八个小时，靠在墨知锦肩上程以安一分钟都没醒。
墨知锦也有点累，小憩了一会。
隔一条走廊，温向凇坐在另一边，看着他们这边，他原本是想在飞机上和程以安聊聊天的，看到这个场景没打扰，而是饶有兴致的拿出画板，靠着窗画画，腿搭在简禔意腿上晃。
简禔意习惯了，把他乱动的腿扶好，为了不挡到他还特意往后靠了些。
夏予兮坐在温向凇前一排捣鼓他的摄影机，秦翌跟着他这么久耳濡目染了些，大概知道有些什么流程。
等飞机平稳下来，夏予兮站起来，下意识低头看，温向凇也刚好抬头，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的目的很一致，都是程以安和墨知锦。
秦翌和简禔意同时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很无奈，但没说什么。
到地方了程以安还懵懵的，在酒店又睡了一觉回笼，醒来的时候还挺早。
《追忆》开头的重头戏是在第二天黄昏时分开拍，做妆造不用早上起很早，程以安看了会书温向凇才来找他。
“你也太自律了吧……”有点吓人。
温向凇把东西堆在桌面上，差不多放满了整个桌子，什么都有。
“惯性。”
程以安见温向凇来了，把书放在一边，起身走过去。
“好哦，那我帮你弄咯。”
前面种的草莓印现在消得七七八八不需要遮，而化妆这个点温向凇直接忽略了，但凡有点眼力见都不会让程以安化妆，还是配衣服和做头发比较重要。
温向凇给程以安配衣服不按原文来，对此，他被简禔意质疑了一次。
很正常，他不止一次因为这个剧里的事跟他“吵”了。
——其实也就是解释几句。
毕竟简禔意依他，但他没想到的是程以安也质疑他，这让温向凇有点欲哭无泪。
不过程以安和简禔意的质疑又有区别，简禔意更多的是询问，程以安几乎是反抗……温柔的反抗。
“你们两个真是……”温向凇扶额，“我做装造听我的。”
程以安“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任由温向凇摆弄。
或许是程以安太乖，乖到温向凇有点愧疚，于是在程以安的视角里就是温向凇说完这句话后，在他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又出声跟他解释了。
墨知锦不会这样，他会很耐心的说，哪怕那件事没什么需要解释的，程以安第一次被这么对待，有点受宠若惊。
“你想想，喻怀既然是个设计师，当然会做和自己身形相衬的衣服对吧？”温向凇一边在摆弄他的头发一边在说，“文中写的是对喻怀而言合适的，又不是对你，你不是任何人，你只是你自己。”
程以安聪明，被温向凇一点他其实就懂了，只不过他在想的是另一个问题：“百分之九十还原？”
程以安看了合同，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要求改编剧方百分之九十还原的条款。
“这是说给导演看的，作者我朋友，我问给你看。”温向淞说着，拿出手机熟练的拔出一个号码，快到程以安连阻止都来不及。
电话接通的很快。
“喂，言言？”温向凇把手机开免提，继续弄程以安的头发。
“怎么了？”对面的人回话回得有点慢，像是还没睡醒。
温向凇看了一眼时间，临近中午，马来西亚和中国几乎没有时差，按暑假言澜正常作息他应该才刚睡下不久。
“抱歉啊言言，我没看时间。”温向凇每次都这样，他有点对不起言澜，在心里默默道歉三千字。
“没事啊，你忙我又不忙。”言澜回，再次问，“怎么了？和你男朋友吵架了？那我可以勉为其难接纳你一下。”
“不是，他很好，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说喻怀的衣服我会全部重改。”温向凇趁着弄完头发，又给程以安比划着试衣服。
“哦。就这事啊，你如果不嫌麻烦就改呗。”光听语气都能听出对方的不在乎，“不是说了全权交给你来吗？”
“嗯，那你那90%我可不管了。”温向凇上下扫视了程以安一眼，嘴和手都不闲着，似乎不太满意，又开始找。
“你都在这了，我不管，别问我，我没有一点建没性意见可以给你。”言澜把头埋到枕头里，“如果就这事我挂了。”
“午安！”温向松说完挂了电话。
程以安能听出他们两个关系很好，见作者本人都发活了，程以安也不纠结。
温向凇总算是给他配好了，用吹风机吹了两下他头上卷头发的卷筒，取下来才让他去换。
顺毛小狗秒变卷毛，显得他更乖了。
做了造型，程以安换衣服的动作都小心了不少，生怕弄坏。
温向凇给他挑的衣服是带粉色元素的。
落日，海边，爱人，每一个都是可以幸福到冒粉色泡泡的词。
马来西亚的夏天很热，能穿两件衣服的大概只有程以安了。
温向凇给他搭的外套和长裤都是牛仔材制的，粉白泼墨式设计，下摆几乎全粉，越往上越白。
里面的白T没那么花里胡哨，只有左上角又一个简陋的手绘线条爱心。
程以安偏棕色的头发原本以为配起来会不好看，结果被温向凇拿奶白色的贝蕾帽压了一下，出落的纯净又美好。
程以安不理解：“那刚刚还卷头发干嘛？”他问得很小声，不是质疑，比起问温向凇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温向凇帮他整理帽子的手一顿，心虚道：“当然有用，而且，我也想看看……”
正巧这个时候墨知锦推门进来，看着已经帮程以安做完最后收尾工作正在欣赏的温向凇，上手就直接抱住程以安。
程以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语气带笑。
“你来啦？好看吗？”
“好看。”
对于程以安，墨知锦可以闭眼夸，更何况衣服是何雅茵做的，温向凇配的，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惊为天人。
“小心点。”温向凇看着面前两个不省心的，有点心累。
相对而言，墨知锦的妆造更简单。
裴回大多以西装示人，因为工作需要，再加上大部分和喻怀见面的机会都是两个人抽时间。
但温向凇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各种换各种试都不满意，最后坐在一边自己生自己的气。
墨知锦有点头疼，程以安也会这样，但他不可能去哄温向凇，所以最简单的直接把简禔意叫了过来，自己去找程以安了。
话说回来，墨知锦和简禔意能聊上还是因为程以安和温向凇睡的那天。
两个e人待在一起，按道理来说应该熟的快，但他们俩一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最后墨知锦会去找程以安也是因为这个事。
墨知锦换衣服的时候程以安被夏予兮按着拍了几组照片，一直到看到墨知锦来夏予兮才放人开始收东西。
秦翌全程站在夏予兮旁边，帮他拿东西收东西，提醒他现在几点。
程以安走到墨知锦面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才迟疑着轻轻抱他。
墨知锦实在是受不了程以安投怀送抱，想亲他，被他躲开了。
“帽子戴不稳容易掉，破坏妆造，拍完再亲。”程以安用食指勾勾墨知锦的手心，再到握住。
墨知锦心里一颤，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是被程以安吃死的命。
不过忍是忍不住的，自从知道程以安不反感墨知锦根本不藏了，墨知锦弯腰吻上程以安的唇，扶住他的后颈，没让他抬头。
温向凇来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飞速退了回去，生怕像上次一样被程以安发现。
在温向凇后面的简禔意还以为他没站稳，下意识扶了一下，刚想开口数落温向凇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熬夜，就见温向凇把食指抵在唇上，让他不要说话。
简禔意看着温向凇的脸，欲言又止，没说话，等温向凇进房间他才跟着进去。
“快快快，把这个戴上试试。”
温向凇原本想把一个细框没有度数的眼镜戴到墨知锦脸上，被墨知锦拿过去自己带上了，等把刚刚没来得及给墨知锦别的胸针别上才催他们离开。
“我们就不去啦，在这里等你们哦！”温向凇朝程以安招招手。
论人气，在国外认识夏予兮和秦翌的少，相反，温向凇和简禔意多到能被堵，所以为了能好好拍完这部戏，他们俩没打算去现场看。
“好。”程以安也朝他招招手。
已然几近黄昏。
他们去丹绒亚路海滩取日落景，坐上车时最外围还有些泛蓝，层层叠叠的高楼将阳光分裂成一簇一簇，估计要不了多久海边就会被橙黄色包围，连最外层的天空都会被染成紫粉色。
程以安早在最初看《追忆》原稿时就想象过这一幕的场景，但百闻不如一见，想象与现实、文字与画面终究还是有区别。
可惜透过窗户看到的太有限，他再想往外一些就被墨知锦抓了回去。
直到这一刻，程以安才发现自己的语言有多贫瘠，他只能摇墨知锦的手让他也往外看。
墨知锦应着，却没分一点目光给程以安所说的景。
他在看程以安，看一个鲜话判不似平常的他，暖黄的日光打在他身上，比美景更好看。
墨知锦来过这里，被惊艳两次，一次是景，一次是人。
再拐个弯沿着海岸线沙滩边一条平整的公路开，一直到海边没有任何东西阻挡，空旷到一览无余。
程以安抽空看了一眼墨知锦。
墨知锦就这么看着他笑，直白又热烈，像现在恰到好处的太阳，很亮但不刺眼。
明明还没开始拍，程以安却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偶像剧里，神秘的磁场将他和墨知锦笼罩，让他不愿抵抗自己的本能，情不自禁。
察觉到程以安的想法，墨知锦第一次没主动凑过去，而是在等程以安自己来，等他青涩不熟练的吻落下来。
蜻蜓点水，程以安甚至没碰到墨知锦脸上的眼镜。
亲完程以安就把头转了回去。
看不到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光的问题，墨知锦就是觉得程以安脸红了，这种脆弱又不真实的美感特别衬程以安。
开了好一会，车一直没停。
估计是夏予兮他们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地方，想到这，程以安更加期待，于是沿途的风景便只剩沿途，不值驻足。
夕阳悬挂在海平面上方的空中，杂色的云溢满整个天空，粼粼的金光铺撒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与时不时受惊飞起的鸥乌构成一幅和谐的画卷。
程以安进入剧情的速度其实一般般，而日落的黄金时期又只有十几分钟。
夏予兮是个对美感极致把控的人，如果不行又要等一天。
可不知道是刚刚在车上心脏受不住狂跳的甜腻感受保留到了现在，还是什么其他大大小小的原因，程以安愣是一镜到底拍完了整个情节。
这一场的最后是个长镜头，程以安逐渐走远消失在镜头内。
程以安不熟练的演技和对镜头下意识的躲避刚好符合喻怀的社恐人设，以至于正常的发挥夏予兮就已经叫了停。
程以安听到夏予兮说停了。
不知道什么是好，所以他一直有心理准备再拍很多条。
往回走，坐到路边他刚刚坐的地方，调整好情绪，墨知锦也由原本的站着变成坐着。
他们的开场不在一个地方，墨知锦是在陪着他等。
迟迟没见开始，程以安忍不住回头，看见的就是导演他们都围在机子旁边。
“不用再拍了！”夏予兮这才想起朝这边喊了一声。
他们用的纯裸景，不需要群众演员，就是真群众，确实有赌的成分，但最终效果就是极其自然。
景物带给人的震撼早已弱化了主角的存在，程以安有这个表现力很够，再多就有跟景抢风头的感觉了，反而不协调。
太阳已经抵达海平面，要不了多久就会沉溺，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另外半边的天上。
趁着这个无人注意的机会，墨知锦偷亲了程以安一口，周围渡着的光已经从最初的黄橙变成紫粉，游客也由多到少，像一位强弩的老人，看透世间百态，只沉默又包容的接受。
于是两个人从最初的碰，到后来墨知锦把眼镜取下来，吻得越来越大胆，就差把程以安按着亲了。
“你好可爱啊。”墨知锦帮程以安把帽子摘下来，“还卷了头发。”
程以安根本没心思回他，墨知锦也不恼，像是根本不需要回答一样，等他回过神来拉上他离开。
到一个地点，就得把这个地点的所有剧情都拍完，于是程以安轻松了，但墨知锦第二天还要在这里再拍一段。
程以安被墨知锦闹的跟着来了，在旁边不远处玩水，不用他拍戏就穿的随便了点，但有那张脸在无论穿什么都抗打。
一个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中国人的人，说着程以安听不懂的语言过来搭讪。
光是看表情程以安看不出什么，本能的说了一句“sorry”就想离开，谁知道那些人根本不领情，攥住程以安的手腕。
嘶，好疼。
程以安感觉自己手腕要断了。
墨知锦在拍戏走不开，程以安说英语那个人不想听，他又听不懂那个人说的什么。
甩不开，一种无力感从程以安心底升起。
没僵持很久，手腕上的力突然卸掉了。
程以安飞速把手抽回来，然后被人揽进一个温暖到令人安心的怀抱。
“没事吧。”墨知锦还是第一时间先关心他，然后才抬头看向那个人。
凭只言片语，程以安能知道墨知锦说的和那个人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其他的再不知道。
“没事。”
两个人像是在对骂，程以安弱弱开口。
墨知锦比对方冷静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程以安在的原因，反正现在他还能抽出空回程以安的话，语气瞬间软下来，语言间的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谁教你说的没事？”
说完还能继续。
程以安想起墨知锦之前不止一次揪他过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改口道：“很疼。”
程以安被墨知锦轻轻扶着头，他没办法去看墨知锦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应该是笑了。
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墨知锦牵起程以安的手看，手腕红了一圈，可想而知刚刚那个人有多用力。
平时接吻用力了点，划破一个口子墨知锦都能心疼死，现在这个情况墨知锦只恨没让他赔点钱出点血，只让他道歉还是太仁慈了。
“很疼吗？有多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墨知锦问工作人员要湿纸巾，细细的擦了一遍程以安的手。
“没有，刚刚被捏的很疼而已，现在没什么了。”程以安看着他这个关心则乱的样子，忍不住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墨知锦略带责备的问。
“因为有你在啊。”程以安说的理直气壮。
爱是最优良的止疼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拍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