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33、第六章 归途遇险(1—1)

　　当亦青一行离开淳于制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三人匆匆回家途中，天也就黑透了。
　　看着雪后清澈的夜空中高悬的一轮弯月，亦青心里暗暗念道：“太夫人久不见我们归来，此时一定已是十分挂念。”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对高永、阿彩说道：“我们快点赶路，不要让太夫人在家着急。”
　　说完，亦青双脚用力一夹马腹，白马心领神会地慢跑起来。高永、阿彩也忙用鞭轻拍马臀，紧紧跟随在亦青身后。
　　天黑雪滑，乡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北风呼啸，时不时卷起地上的雪渣向急于归家的三人袭去。树枝上的雪块被北风推摇坠下，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就在离家不远之时，突然传来“嗷——”的一声虎啸。三匹马立即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都将耳朵立起。亦青感到，她□□的坐骑身体竟然微微颤栗。
　　又是“嗷——”的一声长啸，似乎比刚才的那一声来得更近了些。三匹马同时人立而起，三人都紧紧地抓住缰绳。亦青将脸贴在马的鬃毛上，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马的颈部，试图让马匹镇定下来，同时，她的眼睛紧张地四下张望。
　　突然，一个宠大的黑影从丛林中窜到前方的乡道上。
　　阿彩惊呼道：“夫人，老虎！”
　　凭借月光，三人都清楚地看见，突然窜入乡道上的黑影是一只老虎。这只老虎的双目中闪出的幽幽蓝光，直向亦青等人射来。
　　黟山上漫山的积雪可能阻碍了这只老虎觅食。此时看见猎物在前，老虎自然不愿放弃，然而一下子面对三个人，它又显出颇多的犹豫。
　　亦青等人自然更加不敢贸然前行。
　　双方僵持。
　　时间一久，猛虎便有点耐不住性子，它摇动着身体缓慢地向亦青她们走来。
　　亦青下意识地伸手到腰间去摸长剑，可是她忘记了自己从来都没有佩剑出门的习惯。当她发现腰间并无长剑时，心中有些懊悔。她则过头看了看与自己同行的两个人：一个是年仅十岁的孩子，一个是柔弱的女婢，亦青顿感自己的责任重大。无疑，此时保护好这两个人已然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况，高永如果有个闪失，自己又将如何向高先生交待？
　　想到这里，亦青面对慢慢走来的猛虎，毅然提动缰绳，试图让白马向前。但是这匹白马除了瑟瑟战栗之外，任凭亦青如何提动缰绳也不愿上前一步。亦青无奈，她双脚用力一夹马腹，同时扬鞭抽打马臀，并回头高喊道：“高永，阿彩，你们快跑。”
　　亦青□□白马被打不过，猛地向前蹿去，迎向一步步逼近而来的老虎。
　　亦青的心已经跳至喉咙。她努力保持镇定。只看见迎面而来的老虎也是越走越快，在离亦青还有两丈之距时，老虎突然一个冲刺，猝然腾空而起，扑向亦青。
　　亦青赶紧身体侧闪，躲开了猛虎地腾空一击。因为地上雪滑，白马被亦青猛力一带，侧身滑倒在地。
　　亦青反应奇快，她在马还未倒地之时，双脚离镫，两手用力一撑马鞍，人轻轻地飘至路旁。她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在手上舞了两圈，感觉还算顺手，以棍当剑，将棍往怀中一抱，立了一个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