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23、第二十二章 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

　　看到韩玖玖掏出一只手机，老板娘端着菜盘一脸无语。
　　小姑娘怕是脑袋不太好使，吃个饭拿手机出来干什么？
　　戳了戳付款码，韩玖玖反应过来了。
　　老天，没有信号，没有网络，手机付不了钱啊。
　　再看老板娘带点同情的目光。等等，这时候不会还没有手机支付吧？糟糕，我好像干了件蠢事……
　　她讪讪一笑收起手机，艰难开口：“不好意，思，”递到面前的菜太香了，她没忍住咽了口口水，说话都结巴了，“我，不要了。”
　　呜呜呜好饿啊，韩玖玖眼泪往肚里流。习惯了手机支付，她出门从不带现金。
　　“拿着吃吧姑娘，没事儿，大姐请你！”老板娘大方好客，直接把餐盘塞进韩玖玖手里，“给，拿好，酸奶也拿上。来咱们东北啊，别的不说，吃饭管够，可不能让你们饿着。”
　　韩玖玖感动，只能拿星星眼回望老板娘：“谢谢大姐，您人真好！”
　　“哈哈哈，客气啥，吃吧！”
　　锅包肉酸酸甜甜唇齿留香，溜肉段外酥里嫩咸香适口，地三鲜营养美味回味无穷，尖椒豆皮酸辣爽口开胃下饭，蓝莓山药好吃不腻入口即化。一顿饭下来，韩玖玖吃得小肚子滚圆。
　　呲溜呲溜喝完酸奶，啊，满足！她长叹一口气，坐着发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世界吗？是回到过去，还是平行时空？我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是我穿越？闭上眼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
　　肚子饱了，一个又一个问题争先恐后冒出来。可血液正在往肠胃里集中好消化食物，大脑根本没有足够的氧气去深入思考。她稍微动了动脑子，就感觉一阵恶心想吐。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
　　“姑娘，来雪城旅游啊？”老板娘见韩玖玖傻坐着模样有点可怜，顺嘴跟她唠唠嗑。
　　“嗯啊。大姐，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24小时水吧、书吧、网吧之类的地方吗？”
　　韩玖玖没有身份证，住不了酒店旅馆。她打算先在24小时开放的室内场所凑合一晚，明天再想办法看能不能租个房子。
　　“网吧酒吧是知道的，水吧书吧是啥，大姐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老板娘扭头问老板，“听没听说水吧书吧是啥玩意儿？算了，瞅你那样儿就是没听说过。”
　　一句话没说的老板：……
　　“咋滴了姑娘，没处过夜呐？”
　　韩玖玖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好奇问一嘴。”她起身告辞，“大姐，谢谢您请我吃饭，特别美味，真的非常感谢。我先走啦，大姐大哥再见！”
　　再不走，她担心老板娘请她留宿。已经蹭了人一顿饭，她不好意思再给人添麻烦。
　　能去哪呢？又在街头转了几圈，天渐渐黑了。韩玖玖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敢往偏僻的地方去，只能在人多灯亮的区域打转。
　　得先想办法解决住宿，韩玖玖给自己鼓劲。
　　网吧是看到好几个了，可全都充斥着浓重的烟味能熏死人。她受不了烟味，只能pass。
　　就在她精疲力尽时，视线中出现一块闪烁的灯牌，上面写着“老陈麻将馆24小时营业”。
　　韩玖玖咬咬牙，踏进麻将馆的大门。
　　麻将馆是一栋民房改造的。一楼保留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卧室打通摆了三桌。二楼隔出五个房间各摆一桌算作包厢。三楼老板自住。
　　韩玖玖走进客厅，两桌空着，另一桌坐着一男三女正在酣战。
　　“二饼。”
　　“等会儿，胡啦哈哈！就缺您这张二饼。”
　　“王姐您今天运气不咋好啊，点了那么多炮。看人家吴大哥嘴都笑歪了。”
　　“小郑你也赚了不少，还用羡慕老吴？”
　　“冯姐，您应该也有点小赚，再不济没输没赢，是吧。”
　　“合着今天全输我一个人头上？不玩了不玩了，闹心！”洗牌洗了一半，王姐听不下去了，把牌一推就要站起来。
　　“别啊王姐，这才几点，再打几圈，说不定就转运了呢？”小郑老吴纷纷劝道。
　　王姐一晚上没胡过牌，都输懵了，回头看到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立在一旁，眼睛盯着麻将桌不知道在想什么。
　　“欸妹子，会打麻将不？来来来你坐，帮姐打一圈。”
　　韩玖玖怔愣间已经被王姐按着肩膀坐下了。
　　“别怕，输了算我的！”王姐从隔壁桌拖了张椅子在韩玖玖身边坐下，伸手拍拍韩玖玖的肩。
　　她本来想走了的，这会临时起意，想让这个面善的妹子给她转转运。
　　韩玖玖扭头看了王姐一眼：“姐，北方麻将的规则可能跟我们南方不一样，我要是打错了，您要提醒我一下哦。”
　　“哟，小姑娘南方来的，口气不小哈。来来来，打一盘你就知道规则了。”冯姐笑道。
　　韩玖玖牌技一般，仅仅知道拼牌规则，会打而已。她外婆倒是麻将行家。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把她寄养在外婆家几年，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看会了，逢年过节时会陪外婆打几圈，不精通。
　　后来外婆走了，她就没再摸过麻将。
　　她走进麻将馆，除了那“24小时营业”吸引她以外，也许还因为麻将勾起了她久远的记忆，她想外婆了。
　　刚才听这一桌四人聊天，她仿佛又看见小时候，外婆在搓麻将，她在一边写作业的场景。愣了个神就被王姐拉住坐下了。
　　老吴坐对家，上家小郑，下家冯姐。王姐坐在她和冯姐身边。
　　环视一圈，韩玖玖把刚才对话中听到的人名和本人对上了。
　　洗牌，摸牌，round 1，冯姐坐庄。
　　韩玖玖把牌码好，就听身边王姐啧了一声，似在惋惜她的手气不行。
　　第一局，小郑自摸。
　　王姐指点了一番胡牌规则，还传授了几句口诀，韩玖玖听明白了。
　　东北麻将和她熟悉的南方麻将还是有挺多区别的。
　　比如南方麻将一共有144张牌，东北麻将没有花牌和字牌，只有万筒条各36张和4张红中，共计112张牌。
　　南方麻将可以胡清一色，一条龙，对对胡，碰碰胡等，东北麻将胡牌规则却是必须要有两种花色以上，至少要有一个顺子和一个刻子，手牌必须含有幺或九，必须倒牌，必须先报听才能胡牌。
　　花样精挺多。
　　洗牌，摸牌，round 2，老吴坐庄。
　　小郑点炮，冯姐胡了。
　　洗牌，摸牌，round 3，小郑坐庄。
　　小郑又点炮，老吴胡了。
　　韩玖玖坐下后连输三局，王姐脸色黑如锅底。
　　可人是她自己拉来“帮忙”的，再郁闷也只能憋在心中。
　　另三家原本在眉来眼去偷笑，但见王姐坐不住了，连忙好言相劝。都轮到小姑娘坐庄了，怎么着也得再打一局。
　　“行，那就再来。”王姐豁出去了。
　　今晚输了大几千，她本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可打麻将是娱乐，一直不胡牌毫无乐趣可言，她才不想玩了的。现在她就是想争一口气，非得胡一把不可。
　　洗牌，摸牌，round 4，韩玖玖坐庄。
　　韩玖玖摸了一张红中。台面上没有红中，吴哥那大概率有一对红中，先留一留。手牌有四五七八条，她想了想，打出五条。
　　王姐啧了一声正想开口，下家冯姐提醒道：“哎小王，出牌无悔，可不兴作弊哈，我吃。”
　　王姐只能住嘴。她能看到冯姐的牌，不能再提醒韩玖玖该怎么打了。
　　“等等冯姐，我碰！”小郑倒下两张五条，对面冯姐瞪了她一眼，悻悻把刚倒下的三四条又竖回去。
　　韩玖玖不动声色，牌桌上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冯姐讨厌所有的边章，凡是摸到一、二或八、九，她会习惯性的第一时间打出。
　　吴哥爱刻子不爱顺子，痴迷组对，遇碰必碰，逢杠必杠。
　　郑姐喜条子不喜饼子，手上有条又有饼的情况下，宁愿拆饼子也要留一留条子看之后能不能凑一拼。
　　“七饼。”小郑嘿嘿一笑，丢了一张牌出来，“我听牌喽。”
　　“吃。”韩玖玖倒下五六饼，笑眯眯道，“谢谢郑姐。四条。”
　　“碰！”吴哥激动大喊，倒下两张四条，“我听牌了！”
　　“还让不让人摸牌了？”冯姐不满。
　　“七饼。”吴哥冲冯姐抱歉一笑。
　　小郑白了吴哥一眼：“怎么还跟牌呢。七万。”
　　轮到韩玖玖摸牌，又摸了一张红中。
　　吴哥之前听到五条的五，眼睛都亮了一亮，手上估计有五饼对或五万对。我这有一张五饼，台面上没有五万，吴哥听的牌应该是五万和红中。郑姐听的应该是万牌。二二三四四，打这张试试。
　　“四万。”
　　“九饼。”冯姐摸到牌直接就甩了出来。
　　“碰，谢谢冯姐。四万。”韩玖玖咪咪笑。
　　“拆对？小姑娘你会不会打牌啊？”冯姐摇头，“九万。”
　　“是啊，对子多好，谁家的都能碰，你还没听牌吧，没听牌拆对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吴哥也摇头，“六万。”
　　“这有啥，多输几盘自然就学会怎么玩了。”郑姐揶揄，“九条。”
　　“吃，谢谢郑姐。”韩玖玖倒下七八条，手上还有二二三万和一对红中。
　　郑姐不要四六七九万，听的牌大概率是二五八万，打这张。“三万，我听牌了呢。”
　　“看看，把三四四万拆了。打成两对半，胡牌快一半，牌从门前过，不如摸一个。”冯姐语重心长，“小姑娘还有得学。”
　　“妹子，没事哈，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该你胡时总能胡的。”吴哥笑呵呵。
　　“承您吉言，自摸。”韩玖玖摸了个二万，胡牌了。
　　王姐激动得连连拍大腿：“好啊妹子，运气来了！太好了，终于胡了！”
　　“嘿，不错啊，终于胡了一把哈，连庄了。继续继续。”另三家纷纷恭喜。
　　洗牌，摸牌，round 5，韩玖玖连庄。
　　“谢谢郑姐，胡了。”
　　洗牌，摸牌，round 6，韩玖玖连庄。
　　“呀，谢谢吴哥，胡了。”
　　洗牌，摸牌，round 7，韩玖玖连庄。
　　“呐，运气真好，自摸。”
　　洗牌，摸牌，round 8，韩玖玖连庄。
　　“冯姐，不好意思，我又胡啦。”
　　另三家懵了。
　　韩玖玖连胡五盘，别说另三家，就连坐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摸牌打牌的王姐都看不懂了。
　　这小姑娘有点东西。
　　三家不信邪，非拉着韩玖玖继续打。他们之前赢得多，这会连输几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姐自然是奉陪到底，只跟韩玖玖说了一句：“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