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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全世界最好的陆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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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梦醒。
我仍身处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他的执念太深了。”
谁在说话?“他”又是谁?陆沉吗?
“是陆沉,”脑中的声音又响起,“他成长后变得很强大,不是吗?”
是啊,他本就很强大。
“强大到可以挑起各个种族的自杀式发展,让整个世界跟他同归于尽。”
我有点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活得没意思。他最后几乎垄断血族权势,站在食物链顶端,世界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他觉得我没有善待他,便要终结我。”
终结你?你是谁?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世界的意识体。我只是一个意识,无法参与世界本身的发展,但自从陆沉夺权后,我就感受到巨大的危机。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那是什么,而我正试图自救。”
我被这么大的信息量搞得有点懵,那你找我干嘛?
脑海中的声音沉默良久,“我想让你帮他找到一些存在的价值。我现在回想他自杀式行为的源头,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其实一直都很痛苦。不是物理层面上的痛苦,但也不单纯是精神层面上的。我会将你与我的世界中的一个人互换。”
我思考了一会儿,那我还能回来吗?
“不能。”
世界本不相通。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我想去找他,我想亲眼见见陆沉。尽管我会离开我的家人,但……会有人成为“我”继续陪伴他们。
所以我回答道,我愿意去你的世界。
脑海中的声音似乎长舒一口气:“你知道的,爱让人有了软肋。”
但爱也为人戴上盔甲。
8
再睁开眼,全新的世界。正如《海边的卡夫卡》的结尾:一觉醒来时,你将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
亲爱的陆沉,我为你而来。
9
言归正传。
在陆霆的事情结束后,我和陆沉就结婚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个男人,感觉他计划好了一切。很多让我震惊不已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按部就班地在发生。
我忍不住感叹:“你是上帝吗?怪不得连世界意识体都拿你无可奈何。”
我以为他不会听懂后半句话,谁知他把怀抱收紧了一点,浅笑着说,“那个家伙跟小兔子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那倒没……嗯…嗯??!”我大脑宕机了,“你……你连世界意识体是什么都知道??”
他俯下身亲了亲我的发顶:“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慢半拍的。”
我一时间不敢细想他的这个“以前”是指多久以前。
10
于是我心惊胆战地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终于在一天晚上下定决心向陆沉坦白我的一切。
彼时我们已经熄灯上床,我被他搂在怀里,紧贴男人厚实的胸膛,腰上也搭了一只手,我小心翼翼道,“陆沉,假如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相信吗?”
“小兔子还不困吗?”
我抬头跟他对视:“我是认真的。”
“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手在我腰上轻轻摩挲,“你只不过是在别的地方生活了几年,然后又回到了这里。”
陆沉的嗓音低沉醇厚,像催眠一般,连我本人都差点分不清他话中的真假,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如果我此时抬再抬头,或许我会从他眼中看到,比大海的波涛汹涌更甚的东西。
——他的爱意。
陆沉无声地笑了。
我当然知道你,可爱的小姑娘,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我还知道,世界给了你两个选择,为你留下余地。它很体贴,不是吗?
可你还是选择了我,谢谢你,亲爱的兔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