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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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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第一年,他的狂暴期一共来了9次,最短的一次只有半小时,最长的一次长达两周,其余大多在7天左右,于跃每次都会详细记录他狂暴期内的事情。持续时间,兽化程度,生活习惯,甚至是睡眠时间。
狂暴期9次里有6次都是于跃陪着度过的,有4次他都在狂暴期认出了于跃,没认出的那两次,于跃也都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把他制服了。于跃没有吹牛,他确实是最好的安抚师。
大多数兽人狂暴期的记忆非常模糊,完全没有记忆的也不在少数,但他不同,他爷爷为了让他复述狂暴期的感受,所以用药物将他的身体改造成了即使是狂暴期也不会丧失记忆的体质。
但即使有记忆,有部分人类的神智,也完全克制不了汹涌的兽性,控制不了兽类的四肢,明知道自己在使用暴力,在伤人,却还是抑制不住对血的兴奋,也控制不住对那些拿着针和麻醉枪的医务人员的恐惧。在遇到于跃之前,狂暴期的记忆全都非常痛苦。
但是这一年的狂暴期,却没有一次痛苦的回忆。兽类形态的时候,他也知道于跃没有危险,屋子里全是他熟悉的东西,男人身上有他熟悉的无害的味道。即使没有认出男人的那两次,男人也是尽力安抚他直到他做出攻击行为为止。
这一年来,大大小小也发生了许多事。
其一,就是他得知了自己的死讯,发现原来自己2年前就已经“死“了。算了算时间,是自己刚从安家逃出来没多久的时候。
安心制药公布的死因是”度假期间私人飞机失事“。
他初看觉得荒唐,但随即又觉得非常合理,像他爷爷做出来的事,也最符合安家的整体利益。
居然因为自家药物引起狂暴期紊乱,这样的继承人,”死了“比活着保险。
别说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跟安心制药抗衡,哪怕他日后真想以此为要挟,跳出来说自己没死,也只会被世人看作想要攀上安家的失心疯。
失落只有一点,他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他还想回去?他才不稀罕,他现在比之前要幸福一千倍,一万倍。
其二就是于跃的狂暴期,食草动物的狂暴期每半年一次,每次持续15天。食草动物的狂暴期非常温和,于跃是个半兽人兔子,兔子的狂暴期其实就是发情期,温和,但是会非常想要。。。。。
其实完全可以靠安抚剂解决。但可爱的恋人特意留出2天没有吃安抚剂,说想跟他体验一下发情期的□□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他快被撩死了。
又羞耻,又很期待恋人下一次的发情期。
记录本刚好写满一本的时候,他进入了第10次狂暴期,第10次狂暴期,他不再完全返祖,居然只有四肢尖端,尾巴和耳朵兽化了,这是非常好的现象,于跃也非常高兴,不仅对他症状减轻觉得开心,还对他的耳朵和尾巴爱不释手。
那次的狂暴期非常无耻,即使90%是人类外形,但思维仍非常兽性,对男人的占有欲和□□比平常强烈的多,不让任何人接近男人,小六都不行,把男人圈在木屋的床上做到天昏地暗。
【虽然爽是很爽啦。。。】男人趴在他身上轻微喘息,半死不活的【但我现在。。。饿的眼前发昏。】
听到了,但仍然不想放男人走。还把自己的那里喂进男人嘴里,要拿不干不净的东西喂饱自己的男人。
真是疯了!
恢复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疯狂道歉。
男人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的样子,话都没力气说,手指轻轻搭着他的脸【狂暴期控制不了自己,不怪你。。】
【下次我再犯浑,你别犹豫,直接把我绑起来。】他换了床单被罩,又给男人擦身体,一边擦一边骂自己不是东西,他知道男人心疼他,惯着他,但也不能这么惯着啊。。。。
【嗯】男人无意识的轻哼着【饿,困。。。。】
【你睡,睡醒了吃饭。】
终于是有一次,是他给男人喂饭了。他一口一口的喂,男人就一口一口的吃。
男人吃的时候老偷偷看着他笑,他问男人笑什么。
【你这个样子,跟狂暴期一点儿也不一样。】
他有点疑惑【怎么不一样?】
【你现在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媳妇儿,乖的很。狂暴期就是头拴不住的色狼。】男人嘴角噙着笑,摸他的脸【感觉像是两个人。】
【那你喜欢谁?】
【啊?】
他放下碗,认真的问【喜欢我,还是喜欢不听话的狼?】
【哈哈哈哈,干嘛呀,你醋你自己啊。】
他半真半假的生气【狂暴期你天天给我吃肉,一恢复不是面条就是青菜,我看你是喜欢狼比较多。。。。】
【那不是怕你肚子饿了出去吃人嘛?真吃醋啊?傻不傻啊你?】男人笑着凑过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对狼好那也是因为那是你啊。】
男人不愧是他男人,一句话就能把他哄好。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穷是穷了点,但他们甘之如饴。
在一起一年半的时候,因为实在没客户,男人就不做安抚师了,找了个木匠学手艺,他这个年龄去当学徒晚了点,学起来也吃力,总是受伤。他不知道给他挑过多少次扎进肉里的碎木头。但男人从不觉得这些是受苦,总是笑嘻嘻的,声情并茂的给他讲工作时候的事情。
他的身体日渐好了起来,狂暴期虽然仍紊乱,但返祖现象却一次比一次轻。他暂时没法出去工作,为了省钱就在院外开垦了一块荒地种了点蔬菜。本来还打算养几只鸡鸭,后来想想万一还没养大就在狂暴期给吃了,画面太过鸡飞狗跳,所以就放弃了。
小六常来蹭饭,虽然之前很敌视他,但现在已经完全扭转态度,扭转到于跃都时常吐槽【你到底是谁的小弟】的地步。只要不是狂暴期,他跟小六就处的很好。小六喜欢女孩,也有女朋友,根本不是需要防备敌视的情敌。
但进入狂暴期的他根本不讲道理。。。。。好在小六现在也有经验了,来蹭饭万一碰上他狂暴期,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交往两年的时候,于跃说【我爷最近老催我找对象。】
他放在于跃腰间的手刚一僵硬,就听见怀里的人说【所以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年底跟我回家一趟,见见我爷?】
他这下全身都僵硬了,一瞬间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
【你。。别那么紧张。】
【我。。】他确实是紧张了,刚开始还有要被恋人带去见家长的喜悦兴奋,但冷静下来之后,更多的是对两眼一抹黑的未来的担忧。二人世界的幸福让他主观屏蔽了许多问题,但恋人的这句话却把他拉回了现实。
恋人才20岁,而他已经25了,男人,兽人,无业,一贫如洗,还狂暴期紊乱,唯一的优点怕是只有脸还算好看,但在长辈那里,这根本算不上优点。
客观条件一条条摆出来,简直让他绝望。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还有大企业继承人的身份傍身,有十分优越的物质基础。但现在,他有什么?他怎么去拜见恋人的家长,让人家放心把宝贝孙子交给他?
男人看穿他在想什么,敲着他的脑袋【你别瞎想些有的没的,我爷知道我喜欢男人,不会嫌弃你带把儿,他是猎人出身,见多识广,也肯定不在乎你是兽人,而且你现在狂暴期紊乱稳定多了,不影响正常生活。】
他那些沉重的自卑和顾虑,在恋人嘴里变成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跟之前一样,无论他觉得多黑暗多没希望了,恋人总还是乐观的,一往无前的。
于跃低声说【咱俩要过一辈子的,你不能一辈子都不见我爷吧。】
【我。。。】他还是担心,紧张的结结巴巴【要见的。。。但。。你让我先找个正经工作。】
男人理解他的担心,也开始为他操心起来。
有一天男人回来,欢天喜地的说自己遇见了一个厉害的人,可以给他介绍工作。
那人是个教授,亲弟弟也是狂暴期紊乱的兽人,他一直在研究狂暴期紊乱的应对措施,还组织了一个影响力颇大的狂暴期紊乱兽人互助协会。
他跟男人一起去见了那个教授,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那是导致他们分离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