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隔扇窗》虎仔

9、第九章 林家的新成员

　　四年前。

　　十二岁的林耀得天独厚，聪明可爱，从小就是个自信的人，再加上老妈宠着，所以发展下来就多少有些霸道。

　　而今天，外出几天的爸爸带回了一个男孩儿，林耀看见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哪个村儿里来到土孩子？

　　而爸爸的一句话却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这孩子以后就住咱家。

　　他叫林然，是大伯家的孩子，从小在乡下长大，所以从上打下都是土里土气的，没见过什么世面，面对新环境还有些怯生。

　　对于林然，林耀没什么好感，还莫名其妙的要住家里，而爸爸事先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但爸爸是个严厉的人，又是一家之主，林耀暂且不发表意见。

　　果不出所料，妈妈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晚上林耀听见从爸妈卧室里传来的对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问一下家里就做决定呢？”这是妈妈的声音。

　　“我前两天不打电话给你说了？”

　　“可你有听我的意见吗？好歹我得同意啊？”

　　“心怡，你知道，没有大哥就没有现在的我，大哥家里儿女多，生活困难，我们帮帮他们又有什么？”

　　“但帮他养孩子这种事情必须得和家里商量一下，你这样自作主张让我怎么接受？”

　　“我也是这次回老家临时决定的，等再回来和你商量又要拖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就直接把他带回来？你有想过家里其他人吗？”

　　“心怡，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知道你会接受的，林然也是个好孩子。再说，我们现在有条件帮为什么不帮呢？”

　　“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办法？”

　　“心怡，我从小就是大哥养大的，现在我走出来了，可大哥他们还窝在贫穷的乡下，生活很艰难，大哥老了，所以我想让他们的孩子走出来，不再子子孙孙都留在那里。以后大哥他们一家不也能安定一下？再说现在我们帮他们，以后林然长大了不还是要孝敬我们？”

　　“可你知道现在养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你天天那么忙，还不是要我管？”

　　“心怡，我确实忙，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待林然，我不要求你像待亲生儿子一样，但是不能让孩子受委屈。”爸爸有些请求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多反对这件事，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你不问家里自作主张，你做了决定，到时候还不是一撒手丢给我？”

　　“好了心怡，这点我确实不对，但是你看我这么忙，很久才会回一次老家，这件事不能拖，林然和小耀同岁，正好该上初中了，等到回来再和你商量不是耽误孩子的学业吗？以后我会尽量多体谅你，多顾顾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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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爸爸在家都是很有威信的，这是林耀第一次听爸爸低声下气的说话，最后妈妈也被爸爸说通了，虽然打心里还不是那么情愿。

　　林然要比林耀大一点，个子却比他要矮，对于要叫林然哥哥这件事林耀总有些转不过弯儿。

　　之后几天，林妈妈为林然整理出了一个房间，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又带着他去买了几件衣服，理理头发。林然这几天在家有些拘谨，也不怎么说话，就是没事东看看、西瞅瞅。

　　经过一番打理的林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有些面黄肌瘦，但明显阳气不少，看着还挺俊俏。

　　生性有些霸道的林耀对于林然的存在有些排斥，当时年龄还小的他有种什么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没过几天，林耀发现林然开始帮家里做家务，妈妈第一次看到还吓了一跳，怕他不会用家里的洗衣机和电磁炉那些东西。原来林然来家里东看西逛了几天把这些东西都学会了，林妈妈很高兴林然这么懂事。

　　而这些看在林耀眼里就很不是滋味，从小都是妈妈宠着他，所以很少帮妈妈做事，看到林然忙前忙后的他有种被超过的感觉，可是有些自傲的他又拉不下脸跟着他做家务，只有心里闷着。后来又看到妈妈被弄得那么高兴，林耀那种被抢走东西的感觉更加重了。所以不够成熟的他对林然更加反感。

　　爸爸妈妈让林耀带着哥哥出去玩，多认识认识这里的人，林耀虽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接受了。

　　男孩子最还踢球打篮球，可林然从没有见过这些，林耀他们玩儿，林然就在一旁看着，等林耀玩儿完了，他们再一起回家。爸爸妈妈问林然玩得怎么样，林然都说很好玩，林耀才懒得管。

　　不久就快到九月份了，林然不是本市人，小学又没在这里上过，所以林爸爸托关系让他和林耀上一个学校，算是借读生。但是学校要让林然参加入学考试。

　　提前一周林爸爸告诉林然让他在家里复习复习小学的课程，到时候参加入学考试，怕乡下教学水平不好还给他请了个家教，但因为最后才定，所以时间很紧迫。

　　林然很聪明，虽然在乡下学的东西远比城市里的孩子少，但是小学的东西毕竟简单，加上他领悟力强，一点就懂，一周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家教老师也对林爸爸说这孩子没问题。

　　等到入学考试那天，林然和林耀一同参加考试，林耀向来对自己的成绩自信，洋洋洒洒写完了卷子，没怎么检查就交了。可等成绩出来林然却还比他高几分，爸爸妈妈直夸林然聪明，林耀对林然的烦感又加深几分。

　　开学，林然和林耀没分到一个班，林耀很庆幸，眼不见心不烦。不在一个班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两个人说不上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良好的生活使林然的个子很快拔高，不到半年就和林耀差不多了。平时家里给的零花钱林耀都玩玩儿挥霍了，林然大多都没怎么动，除了生活必需的，平时朋友间的花销一般能省则省。平时买衣服也都买很普通的，不像林耀只要合意不管价钱。

　　林耀发现，林然一旦适应了城市里的生活，除了和家人在一起，他还是挺放得开的，在学校也经常见到林然和同学在一起玩耍，还自己学会了打篮球。

　　直到有一次听到爸妈的谈话，两人的关系才彻底恶化。

　　“你说林然这孩子是不是不适应学校的生活？老师说这孩子聪明也努力，平时很优秀的，就是一考试就紧张、发挥不好，这可怎么办？”妈妈对爸爸说。

　　“唉，可能还是从小没在这里长大，回来多和他谈谈。”

　　林然平时的生活林耀都看在眼里，觉得他不像是那样的人，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耀趁林然不在家偷偷溜进他房间，看到林然的房间整理得很整齐，不像自己的房间杂乱无章，就连平时的试卷都夹好放在一叠。他打开看了看，彻底愤怒了。林然不是不会做，根本是故意做错，错的都是简单的题，或是最后的计算错误，而粗心的改卷老师经常是只看最后答案的。不管多难的题步骤都非常清晰，林耀觉得很伤自尊。

　　自此之后，除了在家里不得已的时候，林耀彻底无视林然。敏锐的林然也发现了，但是不知道原因，所以只有努力地配合他。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上高中，两人除了和家人在一起就形同陌路，直到同住一个社区的尹扬和林然进入同一个班，走进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