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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锦雁观晏赠花鹿鸣 ...

  •   龚弃柳和苍桐山发生的冲突,还是叫易相如知道了,更要命的是,掌门回苍桐山时,万泽门掌门跟着他一同来的。易相如训斥三人的无礼时,万泽门的掌门老头笑眯眯得在一旁听着,易相如主劝导副训斥,主要训的是娄不修,他骂竹尊和万泽门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在易相如说着“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的时候,娄不修稍一偏头,跟谢伏雁耳语:“那老不死的,坏心思多得很,看我待会怎么对付他。”

      哥,你歇歇吧!

      谢伏雁站在中间,嘴开了条缝道:“师弟,别惹事了。”

      “灵轩,同你说话呢,你在听没有?”易相如一拍大腿,指向娄不修。

      谢伏雁:“掌门,那是灵璧师弟,我才是灵轩……”

      谢伏雁心里清楚,易相如那套说辞,不过是做给万泽门掌门的表面功夫,他看似说得很起劲,实际上半分杀伤力也无,就好像自家孩子因为某些正当理由在外揍了人对方家长上门兴师问罪,象征性说两句下次注意之类的废话。

      最后是在易相如的“一定严加管教”和万泽门掌门的“不用不用”结束,关于丢失的器妖被人利用一事,他们商议的是责任对半分,万泽门出钱安置尸体,苍桐山安置那些无处可去的下人。

      同时,易相如还告诉了他们四派联召会议的结果,他们一致决定对十年前佛怜之祸的祸端们进行严谨客观的处置手段,为什么是客观呢,因为这群权贵在人间无人能处置,百家也没有把他们咔嚓的权力。能做的只有劝诫他们广做善事,抵消罪过,有实在害怕的,可以去南梦派暂做躲避,毕竟南梦派地盘大。

      “罪过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抵消,最多减轻个两三分,要我说,灰家是咎由自取。”出了苍桐殿,娄不修还在侃侃而谈,微生悯剜了他一眼,他咳咳两声,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报复灰家那人原籍在南梦派地界,万泽门那老不死在会议上给南梦派找事,结果没讨到便宜,才想从我们这扳回一局,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是板竹?”

      谢伏雁道:“有什么问题?”

      娄不修散漫道:“我觉得,至少也应该是梅尊来,先前有事务往玄幽宗时,刚巧碰上三尊,梅尊显然比那两位更能说会道,你瞧板竹那副样子,惜字如金,吐两个字便觉累,他今日所言,定是那万泽老头于背后教他。”

      谢伏雁直觉心累:“竹尊比梅尊更能代表万泽门,既不会闹得太难看,也能合理化解矛盾,或许万泽门顺带利用了师弟,让我们由此处了下风,即使万泽门没办法完全脱身,起码叫我们平摊了责任,对万泽门而言,这是场赢局。”

      要是娄不修不在,那就更好说了,原主谢伏雁欺软怕硬,面对强势的龚弃柳,三秒不到就会败下阵来。

      “利用我?”娄不修后知后觉,恨得牙痒痒道:“死老头,下次见面,定要他们好看。”

      大哥不笑二弟,谢伏雁是在看见那老头之后才意识到不对,不然他就不会跟着娄不修找竹尊不痛快了。

      泪。

      微生悯轻叹:“所以我说‘谨言慎行’啊,师弟,你还是太容易被对方挑动情绪了。”

      谢伏雁心想也是,娄不修直觉敏锐,但他很讨厌在口舌上落下风,因而总为此冲动,叫人拿捏把柄,不过他是很感激娄不修能不顾先前恩怨同他站在一边,想想他在书里的下场,为守护苍桐山葬身于妖皇爪牙下,着实是披肝沥胆之士。

      娄不修浑身一抖,似是察觉到谢伏雁心思,身子朝着微生悯那一倾:“不是,你这什么眼神?”

      谢伏雁感慨道:“师兄欣慰啊,娄师弟,苍桐山的未来,就靠我们携手共同创建了!”

      娄不修像见鬼一样,惊悚到话都捋不直了:“你,谢伏雁,你,你!”

      “经过这些事,我发觉以前的我,的确是过于幼稚了。”谢伏雁对着两人深深行了礼:“以往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师弟海涵。”

      “同门之间,哪来那么多客气。”微生悯亦回礼,抬眼看见娄不修嘴都要合不上了,用手怼了他一下。

      不管理由有多牵强,总算是给性情大变找了个理由,目前来看,微生悯是完全相信他的,娄不修持怀疑态度,后面可能会借机试探,谢伏雁只需想办法浑水摸鱼过去便是,掌门压根没注意到谢伏雁的变化不用管。

      和同门搞好关系,理由也很纯粹,多一个队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最重要一点,他试探过系统要在书里待多久,可系统没有正面回答,他还没摸索出积分运行规律,也不确定自己要在书里待多久,往后万一真的要和妖皇对上,苍桐山齐心协力,就算打不过,也能保条命在。

      自万泽门来访那天,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谢伏雁在惴惴不安中探索完了苍桐山的每一处角落,包括微生悯的爱莲堂和娄不修的造器台,积分蹭蹭上到500,他本来盘算着两天五百四十天一万,积分岂不是手到擒来,根本不用等到青鸾宴和晏云疏成妖皇那会,结果积攒器卡五百不动了,谢伏雁只得安分边提升修为边教小孩,等着下一个任务到来,教小孩期间还攒了100“弟子的仰慕”。

      那天他把晏云疏拎回锦书殿,叫裳心部送一件新的衣物来,去了苍桐殿一趟,回来看时,晏云疏已经跑没影了。

      晏云疏腿上的伤没有伤及筋脉,应该不成问题,谢伏雁便随他去了。

      他这几天默默观察,弟子们是不会对晏云疏动粗了,卢随既要罚抄还要看管弟子,被谢伏雁忽悠得团团转,他现在心思早就不在晏云疏身上了,但要说和睦相处,还远没有达到那个地步。

      灵轩弟子恶霸主力军,卢随下场,还剩一个。

      鸿鹄镜里,晏云疏。

      他手里拿着苍桐山的修行功法,找了个无人的偏僻小角落,坐下来,翻着手里的书,他年龄不大,认真时却像个小大人一样,身上的衣物是前些天新换的,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容光焕发了许多。

      谢伏雁终于见着了完整形态,不狼狈,不受伤的晏云疏,内心一阵唏嘘,晏云疏从小就俊美无俦,现在他那双眼睛,垂下时是纯澈中夹杂愁绪,像苔爬幽井,抬眼又能见其幽目泛光,像是礼佛寺庙中信香上那点红通通的燃光,直叫人怜爱。
      不愧在《向天笑角色颜值排行榜》里投票断层第一,要不是知道他日后成妖皇屠百家,谢伏雁会不留余地亲近他。

      晏云疏的书没翻几页,忽而几道阴影投下来,他抬头看去,是南花榭一行人。

      她笑得不怀好意:“小师弟,看书看得这么认真呀。”

      晏云疏没有挪位,就着阴影埋头做自己的事。

      “师姐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弟子一作势上前指责,南花榭拦住他,“体贴”道:“没关系,师弟应该不是听不见,是听不懂吧,毕竟妖很难理解人话,我们要跟师弟多交流啊。”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无比和谐活跃。

      “师姐说得对啊,要不是有师姐教导,师弟怕不是会变成一个听不懂人话的野兽了。”

      “现在看着也不像是能听懂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面兽心吗?”

      “妖不就是这样,它们没有和人一样聪明的大脑,哪能和人比,你看他的眼睛,跟山里的野狗似的。”

      “野狗驯一驯还能冲人摇尾巴呢,咱们小师弟明明是只白眼狐狸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来了,又来了,这样的剧情没完没了。

      谢伏雁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又恶毒的嘲笑,祭出传音鲤,上次去造器台,他顺了个传音鲤走,思来想去给了卢随,人家当狗腿子总得给人点小恩小惠。

      他敲了敲传音鲤,说道:“卢随,来锦书殿一趟。”

      师尊的传音他不敢耽误,卢随分秒必争到了殿门口,看到的就是鸿鹄镜的画面,以及谢伏雁微微蹙眉的脸庞。
      谢伏雁道:“卢随,为师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卢随解释道:“师尊,弟子真的有在好好看管师弟师妹,弟子现在就去阻止他们!”

      “不用了。”

      镜中一弟子对晏云疏趾高气昂道:“对了,师弟,可不要忘记打扫藏书阁了,不然……”

      原书中,晏云疏不仅要充当他们平常发泄的对象,杂活也全踢给了他,清扫藏书阁本是弟子轮替,兔崽子们全交由晏云疏去做,不过晏云疏恰从中得益,他本就天赋上呈,阅过之书过目不忘,在清扫藏书阁时,他得以阅览古籍及苍桐术法,所以在成皇之后,能那般轻而易举灭掉苍桐山。

      谢伏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还踢翻了晏云疏手里的书,道:“你去把晏云疏叫来。”

      卢随应了声好,便匆匆离去。

      欺凌晏云疏的王八犊子们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卢随为首的动手派,一类是以南花榭为首的言语霸凌派,卢随是谢伏雁忠实狗腿子,谢伏雁不让做的事,他一派立马偃旗息鼓;有谢伏雁的警告在先,小杂种等不雅之词被严令禁止,但或许是剧情强制推恶俗情节,加上南花榭性格天生带点恶劣属性,这种日常嘲讽只轻不断。

      系统说过,关键剧情改动很难,可他对活生生的恶俗情节半点也无法容忍,要矫正就矫正彻底。

      镜中的晏云疏默不作声捡起功法,捏着书页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南花榭他们现在的状态实际是回归到晏云疏刚入苍桐山那会,受谢伏雁指使,嘲笑后必有一顿毒打,晏云疏从最初心有朝阳遍地生花的乐观小孩变成如今的孤僻少年。

      不过卢随被招安,晏云疏免去毒打之苦,因而南花榭等人在痛快寻开心后也就散去了。

      谢伏雁等待片刻,便见门外出现一个不安的身影。

      晏云疏垂首行礼,喊了声:“师尊。”

      谢伏雁面对卢随等弟子,面对同门,尚能坦然自若,可与晏云疏单独,不适感怎么都难以消解。

      虽然他只是个穿书者,但毕竟套着谢伏雁的壳,用着谢伏雁的身份,再神经大条,他还是会有几分代入感。事他一件没干,可该死的愧疚感,负罪感一样不少。

      谢伏雁招手道:“来,走近些。”

      他从晏云疏里拿过书,随意翻看几页,装作不经意道:“伤,可好些了?”

      印象里,这是他第二次问晏云疏伤好不好了。

      在晏云疏来之前,他本来打了些腹稿,人已到了跟前,却发现那些措辞无从下口,于是乎他转而亲切问候,闲聊两句,再入正题。

      晏云疏道:“好多了,多谢师尊关心,弟子感激不尽。”

      好有礼貌,好疏离,他不会以为南花榭是我指派过去的吧?

      书里确实写过原主给晏云疏一颗糖一个巴掌,拿他当狗玩的剧情。谢伏雁识海小人怒而掀桌,想拽着晏云疏的衣领大喊“不是我干的”!

      谢伏雁放弃迂回婉转,这一点都不符合本人作风,他简捷了当问:“他们如此辱你,你没有半点不高兴?”

      晏云疏哑然,他抬眼,与谢伏雁视线相撞,好一会才道:“弟子已经习惯了。”

      “先说好。”谢伏雁面上神色不变:“为师先前,是真心想救你,你是我灵轩弟子,为师不可能不管。”

      “你师姐,他们出言不逊,为师自会收拾他们。”

      晏云疏听着,眼神中带着探究。

      谢伏雁合了书,一板一眼问道:“你觉得他们为何要对你如此?”

      谢伏雁看不清他的表情,从晏云疏的语气里听出了自嘲:“因为……弟子是半妖,半妖就是如此……”

      如此卑微,如此下贱。

      嗯,谢伏雁经典语录之——小贱妖。

      好想死,识海小人抱头痛哭。

      “你觉得是这个原因?”谢伏雁硬着头皮:“他们这么做,归根到底,是他们觉得你弱小,是你好拿捏,就算你不是半妖,他们也会寻别的说法打压你。”

      谢伏雁翻开他的书,指着上面的字,那是晏云疏留下的笔迹,字迹工整漂亮:“云疏,你的字写得很好看,所批注的见解也十分独到,说明你悟性极高,有这般悟性,你觉得,是不是半妖,又有什么关系?”

      晏云疏仰头,他从没听过有人能如此直截了当的夸赞他,一时间羞赧和手足无措齐上阵,砸的他晕头转向,他的眼睛一会看向谢伏雁,一会跑到别处,根本不知道该往哪放,语言系统似乎失灵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他人之语不过狺狺狂吠。”谢伏雁说得上头了,他把书塞回晏云疏怀里:“但若是他们的做法伤害到你,那你尽管去反抗,你沉默,他们便放肆,你够胆,他们才会忌惮你,重视你,不敢对你如何,有为师在,你尽管做你自己。”

      谢伏雁讲着讲着,发现自己着实脸大了,说这话的感觉就像“晏云疏放心飞,谢伏雁勇相随”的感觉,话收不回去,他只得继续道:“云疏,你要记住,你同其他灵轩弟子无差,不,你比他人要优秀得多,你在将来,定会远超他人,所以半妖又如何,你能达到凡尘之人远不能及之高度,届时万人敬仰,谁还会介怀你是何身份?”

      晏云疏呆了半天,露出一抹苦笑:“回师尊,弟子……记住了。”

      记住了,不代表听进去了,晏云疏还是会孤僻到底,砸在他身上的羞辱还是断不了,狗屎剧情还是改变不了。

      如果谢伏雁连这点剧情都掰不动,何谈往后的关键剧情。

      他拉起晏云疏的手腕,坚决道:“来。”

      十四岁的晏云疏没长开,手腕细嫩得不像话,谢伏雁能感受到手腕下和心脏相连的脉络正在有规律的跳动。

      他拉着晏云疏到了鹿鸣崖,鹿鸣崖上只有他们二人,晏云疏知道是去鹿鸣崖的路,手颤抖得不像话。

      谢伏雁一松手,晏云疏宛如惊弓之鸟,缩着脖子颤颤巍巍道:“师尊,弟子记住了,真的记住了。”说着他还要跪下来。

      鹿鸣崖对晏云疏来说,是童年心理阴影的重大创伤之一,鹿鸣崖的瀑布能掩盖声音,以往的晏云疏“犯大错”遭受“惩罚”,都是在鹿鸣崖,由谢伏雁亲自掌罚。

      跪第三次了,你不烦我都要烦了哥!

      穿来这么久,他对动不动下跪这个风气还是接受无能。

      谢伏雁把他拉起来,中断晏云疏一气呵成往下曲的腿,命令道:“站好,不许跪!”

      随即,他抬起手。

      晏云疏颤栗着闭上眼,然而,预想中的掌掴并没有出现,睁开眼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个东西。

      是一粒宛如圆扁鹅卵石的黑色种子,安静得躺在晏云疏的手心里。

      “师尊,这是……?”晏云疏不明所以。

      “是蝶瀑藤树种。”谢伏雁道。

      这颗种子是前几天去微生悯的爱莲堂时他顺走的,蝶瀑藤树种是做调灵息丹药的药物之一,而树本身花俏艳丽,花为紫藤色,形如凤蝶,藤长如瀑,因而得名蝶瀑藤。

      当时几箩筐满当当堆在角落,掉了一些出来,他捏着感觉挺好玩,顺带抓了几个揣在袖子里。

      他托住晏云疏的手,手心间发出浅淡微光。

      “鹿鸣崖太空了些,不如添点东西?”

      话音落下,芽胚便迫不及待破了硬壳,从种子里探出青白的芽尖。

      谢伏雁道:“种花,怎么样?”

      晏云疏愣愣盯着手里的花种,呢喃道:“……花?”

      谢伏雁其实没想好该怎么做,带晏云疏到鹿鸣崖,给花种,完全是一时兴起。

      他家中上有一亲姐,过往很长一段时间,他亲姐都处于崩溃自闭的状态,直到生日那天,他从花鸟市场带了只鹦鹉雏鸟,当作生日礼物,从那之后她一心养鸟,摆脱了颓靡状态,现在那只玄凤鹦鹉还待在家里,每天早上唱着不知所云歌。

      后来他姐沉迷养鸟导致家里一度变成百鸟园一事暂且不提,总之谢伏雁经此一事后顿悟,安慰靠嘴没用,要予绝望中人以寄托,才最有用。

      晏云疏前段时间才遭了鸟害,估计对仙鹤都有阴影了,他想着送鸟送花都没差,美好之物润人心,花亦如此。

      “为师不懂养花之道,所以,种花一事,交给你了,云疏。”

      晏云疏迷茫不已:“弟子,不行的,弟子从未养过花,也不懂该如何照顾。”

      “凡事皆有一试,你不试,怎知行不行。”

      他又问:“师尊,若是不小心养枯了……”

      “怕什么,你微生师叔那有七八箩筐。”谢伏雁指着鹿鸣崖大片的草地:“到时为师再去他那里,抓上一把,你乐意种多少便种多少。”

      “不过也不要太多了,听说这藤树高能攀楼,鹿鸣崖待不下,可就要移至他处了,若是苍桐满山蝶瀑藤……倒也不坏。”

      晏云疏看着谢伏雁,他整个人背着光,罩住了刺眼的光,光晕模糊了他的发梢,唯有那阳景跃冰的面庞,此刻却是那么清晰。

      谢伏雁以往装束,一直是白发灰眸,像冰山,像积雪,晏云疏从不敢直视,那冰山比烈阳灼目百倍,而如今,他望着谢伏雁,强掩着躁动不安的心,出声道:“师尊!”

      谢伏雁回应道:“嗯?怎么了。”

      “师尊,弟子应该怎么做?”

      “随心,即可。”

      谢伏雁想起修罗蛟的动作,学着她那般,摸了摸晏云疏柔软的头顶。

      说实话,他一直心痒痒想摸摸看,晏云疏发量不少,看着手感就不错,这么一接触果然如此。

      谢伏雁一番心思,晏云疏自然无从得知,他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偶有轻风拂过,吹在晏云疏滚烫的脸上,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眼中的陨石纷然炸开,炸出无数花种根苗,纷然落于他心间。

      G315:【获得*****,,积分+50。】

      谢伏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锦雁观晏赠花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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