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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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眼神最终在温颜的欢呼声中消失了。
顾翎松一口气。
早餐日常拍完，考虑到顾翎精力有限，他们逛完一个圈，随意抓拍点照片，就回去了。
回到房车，顾翎眼皮打架。
他趴到被子上，脑袋埋进去，一动不动。
谢澄洗完手，打开房门，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抓住顾翎的肩膀，谢澄揽住瘦削的背，摘掉银丝眼镜。
把人塞进被窝。
忙活一早上，顾翎的脸冻得通红，擦的口红掉了一点，显出唇色的浅淡。
室内开到三十度，他的手脚还是冷。
谢澄坐床上，躺进被子里，扶着人躺进自己怀抱。双手圈住顾翎的身体，裹住他的手掌。
手背冰凉一片，比今早的霜还凉。
出门前，谢澄准备很多发热服，带足了暖贴，顾妈顾爸也备着满满几大盒。
每次要出房车，谢澄都会给顾翎全副武装。
这只小肥啾，就是捂不热。
细细揉搓他的手，谢澄眼眸微垂，视线落到泛白的脸上。
脑袋微偏，贴住冰凉的脸颊，给他染点自己的温度。
等到顾翎手脚温暖，谢澄拿出手机，接受温颜发来的照片。
*
半天时间飞速过去，顾翎睡饱了，打开窗帘，外头阳光温暖。
大好的天气，顾翎想出去玩。
他简单洗漱好，披上斗篷来到客厅。
这里窗帘也开着，阳光透窗而来，洒落谢澄身上。
谢澄背对他，坐沙发上视频。
一个月后是春节，Stella年前要推出新年系列珠宝。
发布会场地选在古都兴城。
谢澄他们正在开会探讨。
开会时，谢澄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在听。哪怕是开口，也非常简短。
除了谢峥和杨岩，视频里的人说话都小心翼翼。
顾翎经过沙发时，瞥到谢澄眼底的冷漠，神色是从前常见的倨傲。
不怪员工害怕。
看谢澄这样，顾翎没打招呼。
人家忙工作，他不好打扰，就到沙发对面的休闲桌坐下。
谢澄抬头看他一眼，拿起手机，手指飞舞。
没一会儿，保镖送来莲藕排骨汤和花胶粥。
顾翎舀一勺粥送进嘴里，他目光扫向窗外。
莲子湖畔，温颜正在拍风景，陈锦曦端杯咖啡走过去。
拍完照片，温颜把相机挂回脖子上，主动接过杯子喝一口。
她笑意盈盈，双手抱着杯子，送到陈锦曦嘴边。
陈锦曦连杯子和手一起裹住，就着这个姿势喝咖啡。
冬阳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温柔又惬意。
这就是谢澄说的，正常的婚后生活吗？
好像，也没什么可怕，可以试试。
顾翎准备喝完粥和谢澄说。
他收回目光，突然发现背后很暖。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澄过来了，手搭上他的肩膀，和他贴贴。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谢澄的声音和刚才开会时完全不一样。
淡淡的，不冰冷。
顾翎扭头看他：“会开完了吗？”
他的语气很像话家常，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嗯。”谢澄侧坐他身旁，挨得很近。
头一次，顾翎感觉谢澄身上特别特别温暖，开足温度的被窝都比不上。
他自觉地靠上去。
谢澄的肩膀很宽阔，几乎能容纳两个他。
他靠在上面，还挺安心。
谢澄察觉到他的动作，看一眼没太动过的粥，以为他不想喝，想利用撒娇蒙混过关，便问：“粥不好喝？”
顾翎没回答他，目光撞进深邃的黑眸里。缓缓送上勺子：“谢澄，你喂我吧。”
一瞬间，室内沉寂了。
连阳光都停止流动，兀自散发灼热。
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们望着彼此，沉浸在对方的呼吸声里。
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静静流逝。
顾翎的手晃了一下，举了老半天勺子，有点泛酸，谢澄还不接过去。
疑惑地凑近一点，顾翎仰头道：“谢澄？”
清甜的嗓音犹如开机键，谢澄立刻动了。
眼帘半盖，谢澄接过勺子，往顾翎嘴里喂粥。
一勺接一勺。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和刚才开会一样。
除去眸色很暗，呼吸急促了一点，别的没有不同。
顾翎抿着粥，偷瞄谢澄。
狭长的眼睛里暗流涌动，吃汤圆时的眼神再次出现。
顾翎：……
喂汤圆生气，让他喂粥也生气，到底为什么？
顾翎全程发懵。
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
他起身去漱口，谢澄任由他离开。
从卫生间出来，他回到桌边，谢澄的表情越发古怪。
他想，过不过正常的婚后生活先不说，生气的问题，得谈一谈。
生气真的对身体不好，他是有亲身经历的人。
顾翎坐到谢澄身旁。
那人的眼神一点没恢复，还是烫得人发疼。
顾翎舔舔唇，软着嗓音喊他：“谢澄，别生气了。”
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仰躺沙发上。
他猝不及防，嘴唇被堵个结实。
刚才暖乎乎的谢澄变了，变得和他的眼神一样，热到极致，几乎要融化顾翎。
涌动的暗流喷薄而出。
嘴里残留的奶糖味蔓延开来，将两人都染上甜味。
顾翎的呼吸彻底被剥夺，靠鼻尖滚烫的呼吸勉强维持。
斗篷散落，成了两人的被子。
顾翎的毛衣随着谢澄的动作推上去，露出骨感的腰腹。
骨节分明的手游走着，点燃一团团火焰。
身前到背脊，火焰很快蔓延全身。
顾翎睫毛颤动，雪白的脸颊偷来窗外的阳光。
红晕一寸寸吞噬，耳朵，脖子，没有一个地方幸免。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猛烈。
顾翎掉进沸水里，想挣扎，又不自觉配合谢澄。
谢澄的某种情绪，很强烈。
绝不是生气。
顾翎想不清楚是什么，大脑已经处于缺氧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要溺死。
谢澄终于停下所有动作。
顾翎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十来分钟，才稍微恢复。
他掀动睫毛，无力地撩起眼皮。
入眼的是谢澄漆黑的眸子，目光灼灼。
这人圈住他，右手有一下没下地给他顺气。
顾翎刚想开口，唇上一轻。
不同于刚才的掠夺，这次谢澄很温柔。
也许接吻能让人耳朵灵敏，顾翎不仅听见亲吻，还听见喉结滚动的声音。
这一吻很柔情，很短暂。
谢澄托住他后脑勺。
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好可以看清彼此的眼睛里的自己。
“冷静了吗？”谢澄问。
顾翎动动脑袋，算是应他。
“小羽毛。”谢澄的嗓音变作热牛奶，“刚才不是生气，是喜欢。喜欢你，一直都是。”
顾翎刚恢复的状态又又又出走了。
他心口狠狠跳动，阵阵电流掠过，手没由来颤抖。脸上的潮红快速退却，变得惨白。
谢澄急忙搂住他。
怀里的人根本没办法回应他，直接倒他肩膀上，厥过去了。
*
泺市医院。
“澄哥真把人弄晕了？？？”
“行了，别瞎脑补。”
刚从病房出来，陈锦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翎嘴唇有点肿，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个同床半年，还能忍住不做点什么的人，不应该谁把老婆弄晕啊。
今天怎么回事呢？
相比他的震惊，苏行川淡定很多。
万幸顾翎情况不算糟糕，医生说休息一天就没事。
他们探望之后，便留空间给谢澄。
陈锦曦好奇心重，不明情况不罢休。
和苏行川来到私人休息室，他孝敬了一杯咖啡，才让苏行川开金口。
苏行川：“这得从顾翎初中说起。”
陈锦曦：“啊？澄哥初中就认识翎哥了？我怎么不知道。”
斜他一眼，苏行川放下咖啡：“不听就走，我一会儿还得开会。”
“别啊川哥，我澄哥好容易有点八卦，你快说说呗。”陈锦曦说。
苏行川放下咖啡，缓缓道来。
顾翎读初中那会儿，顾氏处于发展阶段，顾妈每天连轴转，顾爸都得去公司帮忙。
顾家没时间照看顾翎，保姆也看不住顾翎，干脆每个暑假送他去暑托班。
因为身体太差，动不动就进医院，很多同学不愿意和顾翎玩。
幸好有个同样没人搭理的同学，愿意搭理顾翎。
顾翎找到依靠，每天跟在那人身后。
三年时间，两人关系属于是没对方不行。
陈锦曦差点跳脚：“我澄哥的情敌？？”
苏行川懒得理他，继续说：“他们刚约定要考同一所高中，那人转头骗了顾翎二十万。”
陈锦曦：？？？
人干事？
震惊归震惊，陈锦曦还是不明白：“这和今天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顾翎情绪波动太大，吐血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在医院治疗一个学期才恢复。”
陈锦曦不说话了。
他终于知道，谢澄为什么可以忍受半年的孤独。
人一激动就进医院，怎么谈恋爱？
沉默很久，陈锦曦轻叹：“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情况，澄哥上次就答应离婚了吧。”
苏行川放下咖啡：“开会去了，你走不走？”
陈锦曦跟上，去病房叫温颜，正巧碰到谢澄。
苏行川指指手机：“老谢，上回说的营养师推给你了。”
谢澄点点头，往病房去。
温颜帮忙端些温水进来，告知一声，和陈锦曦离开了。
病房陷入安静。
输液管的药水缓慢往下滴，送进病弱的身体里。
病房温度开到顶，顾翎的手冷冰冰。
抬起他的手腕，谢澄握住手掌。
怕碰到针头，他只是松松地握着，没有动。
顾翎的手很白，青色的血管格外扎眼。
针扎在里面，疼得他眉头轻蹙。
谢澄揉着他的眉宇。
躺在病床上，顾翎的脸只剩病态，没有阳光。
特别蔫。
谢澄眼底划过心疼，低声说：“小羽毛，罚你以后多练习。”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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