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无限]》未晚归云

7、第7章 希望托儿园（7）

　　因为突然死了人，众人该吐的吐，该晕的晕，在亲眼见到血淋淋的尸体被副本自动清除痕迹后，也终于意识到副本内的世界不是闹着玩的。

　　韩华和莫如意猜测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那个妇人，本想逮着她问个明白，但可惜，她已经晕死过去了。

　　客厅内人心惶惶，众人聚集在一起，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没见过那等场面的，无助地站在角落控制不住地抖着身子。

　　他们或干呕着，脸色苍白得如同要把肠子都吐出来，或内心脆弱点的，已经小声啜泣起来，话都说不清楚，却嚷嚷着想回家。

　　于是有人带头，争先恐后地相互搀扶着出门，可没过几分钟，那些走到园子铁门前面的人又心如死灰地走回来了。

　　就像小说中描写的一样，这里的每个副本都有它特定的任务范围，一但超出这个范围，乘客是走不出去的。

　　他们站在铁门内，遥遥望去可以看见停在远处静静等候他们的列车，可没有补票，纵使只有几步之遥，于他们而言，也如同相隔万里。

　　韩华和莫如意早知道他们会这样，见到他们进进出出，两人只是相视笑着，轻哼一声，在客厅内默默找线索。

　　客厅内与他们昨晚看到的不一样，中央空旷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两个圆形的大桌子。

　　每个桌子底下有序摆着红色的胶椅，桌子边缘整整齐齐摆了十几碗冒着热气的粥，中央则是一笼笼同样冒着热气的包子。

　　陆惊洵和林星走到客厅，挂在墙上的钟显示时间为六点五十分，陆惊洵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说道，“园长不是说七点可以早餐吗？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韩华好心提醒道，“时间没到，只能看不能吃。”

　　陆惊洵伸出手去，却被一股神秘力量挡了回来，就像有道不可见的屏障将食物圈在里面了一样。

　　“那就坐着等。”陆惊洵若无其事收回手，又轻轻拍了两下自己右边的位置，眼眸带光，满怀期待地看向林星，示意她过去坐。

　　林星直接无视，在客厅内随意看了几下。

　　陆惊洵失落地弯弯嘴角，却是不生气，林星兜兜转转来到作息表前面，他挺直肩膀，稍稍伸直脑袋，才能勉强看见纸张上那个没什么信息含量的大字标题。

　　莫如意慢悠悠走过去，坐在陆惊洵右边，“你们刚才这么久才下来，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跟我合作，我们信息共享。”

　　陆惊洵眼巴巴望着，无情拒绝道，“不要。”

　　仅仅两个字，让莫如意有些破防了，可她终究没表现出来。

　　说起来，陆惊洵这才第二次到站，上一站的时候她们碰巧在同一个副本分镜里，那时候陆惊洵还是个新人，而她已经过站一次了。

　　她不得不承认，作为新人，陆惊洵有点通关的潜力，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但对她而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多点小心机，他们没什么不同。

　　在他们又一同在这个副本分镜碰面时，莫如意就有意跟陆惊洵合作，可那时候陆惊洵拒绝了，莫如意才转而跟没在分镜碰过面，但已过站三次、到站四次的韩华合作。

　　这下依旧得到拒绝的答案，莫如意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她顺着陆惊洵的目光看向林星，心中隐隐有些不爽。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见园长的手扶着扶梯艰难地往下走，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约摸五岁的女孩。

　　紧接着是更高一些的孩子，从低到高，一排人，足足十四个。

　　等到园长轻一脚重一脚地挪到客厅，不用说话，只是温柔地回头去，她身后的十几个孩子就乖巧有序地来到左边的圆桌边上，寻到自己的位置，并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

　　一桌刚好坐满。

　　陆惊洵已经趁机起身，众人见园长来了，也纷纷聚过来。

　　园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时候正好七点整。

　　随着钟声响起，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拿起勺子吃一口粥，然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静静地吃，全程没有说话，而他们的动作却出奇地一致，仿佛专门训练过一般。

　　园长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众人说，“用完早餐，你们可以陪孩子们玩，但是千万记得，不要弄哭孩子。”

　　被吓得够呛的众人只是愣愣站在原地，更有甚者一看到散发出肉香的包子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那多谢了。”陆惊洵距离桌子最近，听到此言，他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并熟练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轻拍椅子的动作，“林夕，快过来。”

　　莫如意和韩华的目光同时看向林星，林星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陆惊洵或许不知道，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一只不停地对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

　　林星距离那位置也近，只好入座，莫如意和韩华也入座，剩下几个已经缓过来的见此，也磨磨唧唧地坐下来，一声不吭。

　　“哒哒——”，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顶着鸡窝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跳下来并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的方一迟姗姗来迟。

　　他急急忙忙寻着空位坐下，他喘着粗气道，“抱歉，起晚了。”

　　众人:？

　　他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尴尬地挠挠头道，“咋了，你们在等我？夕姐……”

　　林星说，“没有。”

　　“那就好，”方一迟松了口气，又蹙眉道，“不过你们一个个的是没睡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莫如意说，“你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方一迟更疑惑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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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半后是孩子们的玩乐时间，屋外的院子前一片祥和，孩子们并不吵闹，而是各自玩着不同的玩具。

　　园长在一旁看着，偶尔跑来一两个年纪小一些的在她的怀里依偎，与她一同静静眺望远方。

　　据园长介绍，这所托儿园已经建成几十年了，她在这里从青丝待到白发，每年都有孩子被接走，又有新的孩子送进来。

　　“来到这里的都是些可怜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只说忙，有时候把孩子扔在这里，一年半载都没来看过一次，渐渐地有些孩子被遗忘了，就蜷在这里慢慢地活……”

　　园长指着不远处在秋千上发呆的少年，浑浊的眼眸泛着泪光，她抽泣道，“你看，多好的孩子。”

　　少年约摸十六岁，长着一副俊俏模样，简陋的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却是遮挡不住忧郁的气质。

　　他或许也在想，为什么他走不出这一方小小的宅院。

　　坐在园长身边的林星和方一迟暗暗对视一眼，林星生疏地抚着园长的肩膀，她实在不会说些安慰人的话。

　　她刚才应该果断选择去楼上找线索的。

　　陆惊洵说，他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将这栋楼粗略逛了一遍，这里最多的，除了宿舍就是洗手间，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独园长的办公室他还没去瞧过。

　　一般来说，放在这里托管的孩子，包括在这里待了大半生的园长，每个人应该都有一些记录他们基本情况的个人信息表，他怀疑信息表就放在办公室里。

　　这托儿园就这么大，就这么丁点人，站长就在其中，不是园长就是孩子，或者是藏在黑暗中还未被他们发现的神秘人，而办公室就是获取这些重要信息的重要途径。

　　吃早餐时，陆惊洵在林星耳边小声说，“等会我们潜进去看看。”

　　林星与陆惊洵的想法不谋而合，想当初她在外面当社畜的时候，公司重要的资料都是放在独立的科室内，有专门的人管理。

　　林星本不想与陆惊洵一起行动，但想到去的毕竟是同一处地方，有个人把风亦是好事，所以她觉得勉强能接受。

　　正当他们准备行动，莫如意突然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来了一句，“等会儿我和韩华去园长办公室一趟，林夕，你在这里帮我们把风，务必别让园长发现，可以做到吧？”

　　陆惊洵当即拒绝道，“我和林夕正打算去瞧瞧，你换别人。”

　　莫如意说，“都是为了补票，这么多人上去怕是会引人注意，万一被发现，我们岂不是被一锅端了？”

　　陆惊洵语气坚决，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这里这么多人，换个人也可以把风。”

　　“我这不是信不过其他人，”莫如意看向已经离席、毫无目的地在客厅内眼巴巴张望的众人，“你看他们，一个个蔫得跟黄花菜似的，一到园长身边，都不知道是要把风还是要求安慰。”

　　众人:你礼貌吗？

　　陆惊洵坚决不妥协，林星平淡道，“行。”

　　陆惊洵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又瞬间暗了下去，他没有反对，只闷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临上去前，林星对陆惊洵说，她只是念着韩华和莫如意终究比她多些经验，而且的确需要有人把风。

　　末了，林星低声道，“你与他们一同上去，有发现可以与我共享，但若是只有他们上去，怕是你我都无法获得丝毫有用的信息。”

　　陆惊洵的眼睛瞬间充满希望，“林夕，你这是要跟我合作的意思？”

　　林星说，“不是。”

　　陆惊洵沉浸在自己的理解中，赶趟儿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

　　林星:有种造了孽的感觉。

　　回过神来，园长满面愁容，她掩面拭泪，鬓边的白发被风吹起，抚过眼角深深的皱纹，更添几分沧桑，任谁见了都觉得有些可怜。

　　林星给方一迟使眼色，方一迟见此，支支吾吾开口道，“哎呀，园长不必忧心，我们这不是来了嘛，等时间一到，他们就能回家了，想必以后的日子是顺风顺水，得空了还会回来看你咧。”

　　园长喃喃道，“我倒也希望有那么一天……”

　　“那天肯定会到来的，”方一迟顺着园长的目光看过去，他眼珠子一转，心中突然冒出一计。

　　他露出一个憨笑，转移话题道，“园长，他们都是些怎样的孩子，你与他们应该经历了很多趣事吧，你跟我说说呗。”

　　园长缓缓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她用手比划道，“他们啊，刚开始来的时候，都还只有这么高，也很瘦……”

　　方一迟一边赔着笑附和，一边给林星使眼色，用手在身后左右摆动两下，示意他来把风，林星可以去做别的事。

　　林星对于安慰人的事的确头疼，见此，林星默默退出两人的对话，确认安全后，她往楼上走去。

　　当她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一只手从拐角处伸出来，将林星一把拽了过去。

　　紧接着，欠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嘘，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