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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军训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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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军训结束,回到班级。学校组织各班观看《开学第一课》。
霍正刚刚开完会回来,还没进班,上楼梯的时候就听到班里叽叽喳喳的,吵吵闹闹的。
他放慢步子,故意没有直接走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坐在门口第一排的男生本来还跟别人聊着,结果只是想回个头看看,一看就看见班主任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眼镜反着幽幽的光。
本来还呲着的大牙立马收了回去,其他人也都逐个坐好。
霍正刚这才走进来,一言不发,也没批评他们。就是把刚从年级处那拷来的东西放在电脑上,给他们放《开学第一课》。
底下才一阵轻松,徐诗坐在第一排,从书桌里拿出纸抽,摆在课桌前沿,开始享受这绝佳的观影位置。
苗苗也拿出她偷偷带进来的小零食,碰了碰徐诗。徐诗看她,她摊开手心,“一起吃。”
徐诗有点惊讶,“怎么带进来的?主任就在下面站着。”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进来的。我放帽子里头了。”
“你好聪明。”
苗苗摆了摆手:“这都是长时间以来积累的经验,初中经常干这事儿。”
影片开始了,班里的灯只开了最前面的两个。整个班里,还真有电影院看电影的感觉了。
霍正刚搬了凳子去到最后面坐着,低头玩手机。
刚才还玩得起劲儿的范天阳看到老班坐到了自己旁边,那双盖着扑克的手就没再敢动过,盖得严严实实却还要装作手是自然搭在桌子上的,直到霍正刚坐下,他才把扑克收到一起,塞进课桌。
梁铭嘉手里也攥着打剩下的,手里仅剩的一个对儿。他手大,稍微动一动,两张牌藏在他手里也不叫事儿。
收拾好一切后,范天阳做了个有惊无险的动作。
“吓死了。”他用口型说。
梁铭嘉把牌甩他桌兜里,范天阳弯腰扒着脑袋往里看,“剩个什么牌,能走吗?”
“俩二,要不是老班,早走了。这局得算我的吧。”
“算什么你的,人家士博还有牌呢,你怎么知道能走。”说完,拿手轻推了一下前面坐得挺直的男生,“诶,士博,把牌亮出来给他看看。”
叫士博的男生胆子小,自从霍正刚走到这个过道的时候,他就转过身去没再回头了。但是又爱玩,于是在范天阳的教唆下跟他们来了两把。
士博把牌亮给他俩,一个小王还能看,剩下的牌杂得很。
范天阳扫了眼牌,默默收了回来,扔进桌里。
梁铭嘉瞥了眼牌后,“切”了一声说“不玩了。”转而看大屏幕。
今年的《开学第一课》特别感人,每年总是会有一些令人动容的故事和人物出现,讲述着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的,那些发生着的,值得我们敬佩的事。
徐诗是个很感性的人,也不能这么说,不严谨。她不会因为自己和生活中的事儿落泪,反而是容易被一些爱国热血视频或是一些其他的感动片段轻易落泪。
比如现在,她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本来晚上感冒的症状不太严重了,但还是红了眼,费了半包纸。
苗苗泪沟子也浅,在徐诗旁边默默抽泣,默默擦泪。“太感动了。”看了看桌子里头的零食,突然有点愧疚,往里塞了塞。
晚自习在看影片中度过,时间也就没那么难熬了。临放学前,霍正刚开了个简单的班会。
“今天,军训第一天,我们班,总体来说表现不错。但是还是可以做到更好,后面还有进步的空间,大家一起努力。”
“以后几天,天气可能会越来越热,大家注意做好防晒,水杯里接点热水,勤喝着点,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说完,等着下课铃声响起。霍正刚在班里环视,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明天都早点到啊,今天来得有点晚了。”
等下课铃响了以后,班里人早已经收拾好,一屁股抬起来急着往外走,霍正刚也走了。
徐诗也很积极,苗苗也是。下课不积极,真是思想有问题。
梁铭嘉和范天阳倒是不着急,一个比一个坐得随便。士博从里面出来,问他俩:“你俩还不走吗?”
“等人,你先走吧。”范天阳跟他拜拜。
等人走了以后,他才叫了梁铭嘉一声,“下回,人家当着你面走,你得跟人打个招呼。你一动不动,叫什么事儿。”
“嗯。本来想打的,没好意思开口。”
范天阳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
“还不太熟。”梁铭嘉的话轻飘飘地。
范天阳懒得搭理他,臭毛病,人前一本正经,跟他们面前又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拿起帽子起身,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手放在灯的开关上,“走不走,闷骚。”
梁铭嘉眯眼笑了笑,拎着外套走了出去。
他就爱逗范天阳,逗他可有意思了。不过他有时候也真觉得他烦,跟个女生似的叨叨,碎嘴子。
楼道里都没什么人了,灯都关得差不多了。就还剩走廊头上那间教室还亮着。两个人慢悠悠地晃悠到门口了,里面的人还在那坐着。
“贺廷树!”范天阳冲他喊了一嗓子,被叫的人闻声抬头。
“你还走吧,怎么这么墨迹。”
贺廷树把手里的笔甩在桌子上,随便撩上写了几个字儿,还崭新着的练习册。“呲溜”一下滑到门口,关了灯。
“走走走。”
回去的路上,范天阳问他刚才在干吗,贺廷树说写题。
“现在就发书了你们班?”
“嗯,发了数学。让我们从明天开始,晚自习写数学。”
范天阳瞅了眼梁铭嘉,说:“那估计咱们班也快了。”
然后又拍了拍贺廷树,“答案有吗?”
“收上去了。”
范天阳透露着失望,不到一秒,又恢复了斗志,
“算了,我有嘉哥,是吧,嘉哥。”
梁铭嘉表情淡淡,都没看他一眼,“嘉哥是谁啊,不认识。”
“嘉哥不是你吗,你又装什么装。”范天阳看着他的脸,贺廷树在一边低头走路,听他俩说话。
“别,我不敢当,我是闷骚。”
小心眼,他就随便说了句,自己都没在意,他记到现在。
范天阳好声好气地说:“诶呦,什么闷骚啊,帅哥,大帅哥。”
“我晚上回去给你按摩。”
“还有呢?”
还有?按摩还不行?
“你觉得呢?嘉哥。”
“还没想好,就先这样吧。”梁铭嘉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那行,说好了。不过,得是一本。”
“呦,讨价还价?”
“没,听你的。”
贺廷树在旁边听着听着都笑了,要不是他知道怎么回事,还真的挺容易误会他俩关系的。
初中就这样,都传梁铭嘉和范天阳是gay,两人就是知道了,也没回应,更没收敛。直到梁铭嘉后来谈了个对象,这种说法才淡下去。
在范天阳心里,他和梁铭嘉还有贺廷树是可以脱了裤子,抱在一起睡在一个被窝里的关系。
没传成他和贺廷树完全是因为当时贺廷树都没怎么和他同框过,一直在做其他的事,别人都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