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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病来如山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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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争吵声愈发激烈起来,摔了餐盘还不够,竟还传来重物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心想看来架吵得挺激烈啊,光动嘴还不够,还动上手了是吧!
看来徐萱萱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尽管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可我心里不免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我知道这么想是极其不合适的,可是我却止不住得想要偷笑。心想大叔现在知道女艺人的脾气了吧!不管名气多大,脾气该有还是有的!
争吵持续了好一会儿后,隔壁终于安静下来。接着我隐约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看来大叔还是把徐萱萱惹哭了。不管他们争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当女人在两性关系中成为弱者的一方,同样身为女性的我也不免心生同情。
突然只听咣当之声,隔壁的防盗门被重重关上了,而后传来女人高跟鞋疾步发出的咔哒声。
我赶忙冲到玄关,透过猫眼朝门外看去,可早已不看不到她的身影。接着我又来到窗前,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女人,脚上踩着高跟鞋疾步向前走去,最后消失在沉沉的暗夜之中。
而后我又回到卧室坐在沙发椅上,耳朵紧贴墙壁试图偷听。可隔壁却安静的如死寂一般,再没了声响。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隔壁的情况,可我还是一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大片草地。有一个人正蹲在前方不远处,从身型来看那人应该是一个男人。只见那男人徒手挖着什么,像是不找到什么就誓不罢休似的。尽管我生来胆小谨慎,可不知怎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靠近看看。我小心翼翼的踮着脚,慢慢向那人靠近,生怕弄出什么声响。
我想找个隐蔽物躲在后面,可眼前绿莹莹的草地上空旷的很,就连一棵小树也没有。好在那人还在专心致志的找东西,也就没有察觉到我的突然靠近。
就在我快到他身后的时候,那人突然猛地一回头,竟毫无预兆的与我四目相对。我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因为那人竟是住在我隔壁的大叔!
大叔原本红晕的脸颊变得惨白惨白的,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睁得大大的眼睛布满红血丝,鲜血犹如眼泪一般一滴一滴的从他的眸子里流淌出来。紧接着,惨白的脸颊和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被鲜血慢慢浸染完全变了色。
“你怎么了?”我询问道。
大叔沉默不语,然后面对我缓缓站起身。我看到他的双手沾满了泥土,指尖好像也渗着血。
“疼吗?”
我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大叔的指尖。可刚一碰触到,就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大叔指尖散发出来。这股凉意很快由指尖窜到全身。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他的身体为何如此的冰冷呢?
大叔仍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眸子里的血泪止不住的流下。我赶忙翻找衣兜,想要找点什么帮他拭去脸上的泪痕。但摸遍全身不仅一个口袋都没有,更别提有能拿来擦拭泪痕的纸巾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雪白雪白的。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用力扯下裙摆的一角,包裹住了大叔渗着血的指尖。原本雪白的裙摆瞬间变成血红色,然后一点点变成了暗红色。
“你怎么了?不要哭!究竟发生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大叔仍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我擦掉他脸颊上的血泪。我猛得抓住他的双臂,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可原本厚实的躯体像是变成了薄薄的纸片,轻轻一碰就摇晃起来。被我紧紧抓着的手臂像是肌肉萎缩了一般,瞬间变得纤细。惊吓中我慌忙松开了手,脚下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不知怎地,大叔突然间像是被我叫醒了一般,站直了身子向我走来。我紧接着又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之间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
“你究竟怎么了?”我再次发问。
大叔仍一句话也不说,迈着步子慢慢向我靠近。他那薄如纸片的身躯瞬间扭曲起来,像是从三维变成了两维一般。他的面庞也在发生着意想不到的变化,他的样子扭曲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细长深邃的眸子变成了一条黑黑的缝隙,鼻子大得惊人,嘴唇厚得犹如吃了毒药一般肿胀。颧骨高高耸起,下巴变得老长且向上卷曲,厚厚的嘴唇像是驱虫一般不停的蠕动着。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话要说,结果他却张大嘴巴,犹如蟒蛇一般的卷曲长舌刹那间向我伸了出来。我吓得跌坐在地,浑身瘫软得无法动弹。我紧紧抓着方才被自己撕破的裙角,无路可退的我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怪物不知如何是好。怪物的脸仍在不停的扭曲变形,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直到伸出大手抓住了我!
“放开我!”
原本郁郁葱葱的草地消失不见了,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周围,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被窝里。原来是我从噩梦中惊醒了!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从噩梦中惊醒的我打开台灯,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然是凌晨三点钟了。我下意识的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大叔的电话,真的很想拨过去问问他现在的状况。但是脑海中理智的声音却告诉冲动的我,这么晚了无论他是否进入梦乡都不应该去打扰。更何况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询问呢?
我悻悻然的放下手机,关上台灯,钻进被窝。随着时间的流逝,上眼皮和下眼皮又打起架来,最后重归于好合在一起。
在经过一周的休整后,我满血复活了。尽管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主动联系大叔,可自从那天争吵后隔壁再没了声响。我想大叔没准儿又外出工作去了。就算是和徐萱萱约会去了,于我也毫无关系。
社畜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梳洗打扮一番后,我穿上外套背上皮包出了门。在经过大叔家门口时,那道熟悉的蓝光不见了。
“难道是他真的出门了,才没来得及更换电池吧。”我思忖间向公司出发。
到了公司跟同事们打过招呼后,我坐在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日复一日的task测试,无穷无尽的Bug上报和原因排查,还有那加不完的班,毫无疑问的又在消耗着我刚刚恢复活力的脑细胞。
每天深夜我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在路过大叔家门前时,总会幻想着他会不会透过门上的摄像头知道我此刻回来了,顺势邀请我去家里吃一顿热乎乎的晚餐,甚至是宵夜。尽管公司食堂菜色种类繁多,但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决的话,也早就吃腻了。
我一直幻想着“奇迹”的发生。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幻想终究还是幻想。
也想找个借口给大叔打个电话或是发条信息,甚至有几次几乎都想直接去敲他家的门了。可是,我始终还是鼓不起勇气。
这晚,收拾好后我穿着干净的摇粒绒睡衣蜷缩在沙发椅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像是这样做就能听到什么声响似的。
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什么都没有,隔壁一直静悄悄的。
“他跑去哪里了呢?难道已深陷徐萱萱的温柔乡里了吗?又不是年轻人了,总这样真的好吗?”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躺回床上。冬天的晚上异常寒冷。我钻进暖烘烘软绵绵的被窝,身上暖暖的,心里却还是空空的。
可能因为白天消耗了太多脑细胞,尽管心里怪怪的,我一躺下还是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电话吵醒了我。
“谁啊!大半夜的这么扰民!”
我嘟哝着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莲子墨三个字。
“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我没好气的接了电话。
“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你说什么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姿势对不对?”
“嘿嘿,我就是知道。”莲子墨坏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变态啊?难道你在我家安了摄像头不成?”
“那倒还不至于。我就是跟朋友玩游戏输了,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你就当是帮帮我吧。”
“行,好吧。那没事了,我要挂了。”
“别介,小新。”
“我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跟你这样夜夜笙歌的人可没法比。”
“你说什么呢?我这也是工作所迫啊!你以为我愿意成天扎在女人堆里阿谀逢迎吗?”
“你别这么说啊。这艳福别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得,得。小新你这嘴也真够狠的,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是谁先挑的事啊。谁让你好端端的把睡梦中的我吵醒的啊!”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我有正事要说。”
“啥事啊?你嘴里还能有正事?”
“那当然了。是关于寒哥的,不过…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
我一听是关于大叔的,赶忙细声软语起来。
“快说吧,我想听。”
“切。那你现在来趟墨莲居,来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