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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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瑞雪正在写药方，我好奇地凑上去，问：“瑞雪，那个小夫人怎么会变成那样？”瑞雪停下笔，抬头微叹道：“应是求子心切，小夫人的原本的体制就不宜受孕，扎针刺穴是很早以前有过的一种方法，用特殊的空心针灌满由雪荷等受孕滋补的药材配制而成的草药再扎入人体。只是这种方法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像小夫人现在这样。”
“那你有没有和张老爷说？”我一方面惊讶原来这时已经有类似于现代针管的雏形，一方面又感叹到底是古代，生孕在女人的世界里还是占着至高无上的位置！
瑞雪摇摇头：“没有~”
“还好没说，不然以张老爷的性子，这个小夫人肯定立刻被休赶出家门！”脑中浮现张老爷看到那人快掉口水的猥琐嘴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瑞雪淡淡地笑了笑点点，忽又想起什么似地皱起眉看我：“睡睡，你怕针吗？”
一愣后，我点点头：“恩，以前受刺激多了就成这样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晃动着手笑了笑，以示完好！
瑞雪拉过我的手腕，指尖点着脉搏停了一会儿才松开眉道：“睡睡，知道小夫人病因的不止你我，还有洛大夫。其实，洛大夫早看出来了，也是他提醒我，我才想到这个可能性。张老爷请他在先，之所以会叫上我们恐怕也是他……”
“瑞雪，”我收回手摸着肚子，“太阳已经落山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我们去吃饭吧。”
瑞雪闪动着棕色的瞳孔，微微抿起唇，微笑地点点头道：“恩，我也有些饿了。”
“可是——小安呢？”过分安静的氛围让我觉得总有个地方不对劲，这才察觉那个小闹腾并不在房内。中午哄他睡觉后就没时间顾他，应该不会睡到现在吧？我大步走到床边，掀开帷幕，空空的床上只剩下枕头和乱糟糟的被子。
“小安早就醒了，说是去找他的美人哥哥了。”身后的瑞雪不慌不忙地答道，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我不禁怀念起那人戴斗笠的日子，至少会省了不少麻烦！转而问瑞雪何时能帮小夫人医好，瑞雪说小夫人的病因虽然查出，可是医治起来极为不易。
“比我的还要麻烦吗？”我担心地问道，瑞雪一直没有谈及我中毒一事，我那时心中郁结也没有多想这件事，后来每夜失眠时，我回想的重点也没在中毒上面，比起心里的痛苦，我反而认为中中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分散点注意力，现在想来，我竟然连什么时候中毒，中了什么毒都不清楚……
瑞雪晃了晃神，歉意地看向我，目光中带着点点怜惜，叹道：“没有。你身上的毒，我只是暂时压制住。”
“没关系，万一我再毒发了，你再帮我压制压制就行啦！”我打着哈哈，嬉笑地看着瑞雪。
“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毒，所以我没有办法对症下药。”瑞雪锁着眉，一脸苦思。
我自己连什么时候中的都一无所知，自嘲地笑笑，我拍拍他的肩，“先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再不走我就不是被毒死，而是被饿死啦！”其实我原本想来句“早死早超生”，可考虑瑞雪的接受能力，到嘴边的话还是换了个说法。
来到饭厅时，小安已经坐在饭桌前。看到我们来，没有高兴地扑过来，反而鼓着脸瞪着眼怒视向我。“小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瑞雪匆匆走过去坐在小安旁边，“没有找到你的美人哥哥吗？”
我识相地坐到离他较远的地方，从一入门，小胖子那双炯炯有神的葡萄眼就冒火地瞪着我，“睡睡！”他忽然高声喊道。我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一塞，口齿不清着：“我现在好饿，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肯定是为了他的美人哥哥，这小胖子凡是入了他眼的人或物，都归属于他的保护范围，任何人不得侵害。
我这个入不了他眼的平凡人一旦“欺负”了很入他眼的美人哥哥，他自然会向我讨公道的。心里憋屈啊……好歹我也跟他相处了快一年，纵然前半年是在梦中相见，也应该比的上这个才见面没几天的陌生人吧。唉~在美色面前，我总是输的彻底……忿忿不平地大口吃着菜，全然不顾小安冒火的眼光。
“小安，怎么了？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瑞雪夹了一些青菜放在小安碗中，小安看着碗中多出的青菜，鼓起的嘴慢慢下撇，委屈道：“明明是睡睡不对！她欺负我的美人哥哥！”
果然如我所料，已经成他的了。“睡睡上次是不让美人哥哥见我，这次更过分，连饭都不让美人哥哥吃！”
这就冤枉大了，我咽下口中的菜，不服气地说：“我什么时候不让他吃饭了，他自己有手有脚，我又没绑着他！”
“那为什么美人哥哥不吃饭了，脸还那么白。”小安急急地袒护，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抹掉嘴角的油渍含蓄地笑了笑：“他不吃说明他不饿，脸白是因为他天生就白。”
“明明就是睡睡你——”小安还想说下去，一边的瑞雪放下筷子，打断道：“好了，小安！先坐下来吃饭，待会儿哥哥亲自送饭给你的美人哥哥，放心了吧？”
小安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坐好，想想补充道：“那不许睡睡去！”我叹口气，放下空空的碗，举起手满脸真挚：“我发誓，绝对不会跟去！绝对！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回到屋中，我唤来丫鬟准备一桶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好像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东西一下子全宣泄了出来，比站在山顶干嚎还要来的痛快！捧着瑞雪的医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一边晾干头发。就在快要睡着时，一阵凉风吹醒了我，微微睁开眼，视线清晰的一刹那募地瞪大：“你来干什么！？”
歪在长塌的身子差一点滑了下去，洛上伸手扶住我，我稳住身子甩开他，重复一遍：“你来干什么？”
洛上半蹲下身子，和我平视。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看着我的动作垂下眼，身子往后退了一点。“消儿……”喃喃一句昵称，浓地却像化在他嘴中一样，千丝万缕……
我皱起眉，看着他的脸，陌生的熟悉，熟悉的是一如既往的绝色，陌生的是他脸上的神情，他的情绪一向内敛，鲜少有这般痛苦的模样，极美的黑眸中仿若纠结着万种情绪，像被冻结的火山，克制的冰封，却又在一点一点的龟裂。
胸口猛地一抽，我警觉地收回神，差点……差点……又被蛊惑了，撇开视线，我缓了一口气：“洛上，早在龙渲山时，你已经划清了我们的关系。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好吗？”
“消儿，梅林的房子我看到了。” 他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打着颤。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什么表情，又或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放佛那一针针刺入的地方又开始疼了起来。“洛上，你曾经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梦，还好在我没有迷失前你亲手替我打碎了。当时很痛，可醒的时间也是最快的。你知道梦醒了，梦里的一切就不存在了，对我来说，你只是属于梦境。”
洛上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恩，你不希望我出现在你面前，我自会离开。只是在我离开前，你先吃下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葡萄大小的紫黑色的圆状物递到我面前，“是解你身上毒的。”
我接过解药，在手中端看一番，嘴角掀了掀，“谢谢，瑞雪刚好不用烦了。”仰头服下，本还想问他是如何下毒的，可忽然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必要。
墨色的眸光闪了闪，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身子。我注意到他的头发没有完全束起，只是用一根粗糙的黑色簪子松松地挽着额前两边的头发。
我盯着出奇眼熟的坠子，在他即将跨出门槛时，我唤住他：“等一下，你头上的簪子是我的，请还给我。”
“这是我的！”他没有转身，肯定地回答。
连气的力气都没了，我没再说话，低下头拿起放到一边药书。
“消儿，最后听我一次，把药吃了。”他转过身认真地说道。
袖笼间的小圆球滚了滚，我继续看着书，依旧懒得开口。他堵在门间，夜风将他身上的白袍吹得起起伏伏，他只是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啪！’我合上书，不耐烦地抬起头，跳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掏出袖间的小圆球，拉过他的手，洛上眯起眼忽地反手抓住我，另一只手拿起小圆球就要往我嘴中塞。
“住手！”瑞雪冲了过来，趁着洛上分神的功夫，我弓起手肘往他肋骨处狠狠地捣去，他抓住的手反而握地更紧，咬着唇眉间轻轻蹙了下。
“洛大夫，你这是做什么？”瑞雪冷下声道。
洛上没有理会，只是死死地盯住我，我以为他快爆发时，他忽然放开我的手，转而把手中的小圆球递给瑞雪，声音带着几分隐忍，“这个是解她身上之毒的。”
瑞雪好奇地看着手中物，洛上侧眸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