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两次赌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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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故事好像还要说很久，换换姿势吧。
九九一直仰着头听灵途说话，脖子有点疼，她便干脆趴在了茶几上。
灵途稍微停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从九九可以看出来，蓝星现在的小熊猫和很多很多年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
身形上变得更小了些。
斑纹的大小位置也略有不同。
九九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灵途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最开始的时候，第一批的星海子民也都像精灵一样和善。
可随着时间的推进，那个唯一一个有着三只眼的男子，就被其他两只眼的人疏远孤立了。
再之后，他们开始在私下里编排他，久而久之，变成当面嘲讽和辱骂。
三眼的男子忍受着同类施加给他的痛苦。
可他从未想过与他们为敌。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对他针锋相对。
为什么只是比他们多了只眼睛，就成了被联合欺负的对象呢。
他渴求答案。
他的造物主黎星也在等待自己期待的答案。
黎星静静看着星海人的发展。
九焱心下忐忑，他隐约觉得哥哥的验证方式会无比残忍。
他从星海人身上看到精灵和哥哥的影子。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三眼男子被视作异类，被人群驱逐，最后人们都想要杀死他以消除心中隐隐的不安。
黎星给了三眼男子强大的力量，远超其他星海人，可是三眼男子并没有使用这力量去伤害同族。
所以他最后被他的同族杀死了。
黎星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黎星越发厌恶自己创造的这些由善良转变为残忍的造物。
心脏而丑陋的东西没有存在的价值。
黎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要将所有的星海人毁灭。
但他也不想亲手杀人。
所以他创造出一只身上带有病毒的兽。
那便是死灵兽。
九焱本想阻止，可是黎星偷袭他将他关了起来，如同他想阻止三眼男子被杀时一样。
他的哥哥发生了某些转变。
那一次，第一批星海人全部感染病毒死去。
也许因为动物们是九焱创造的，黎星最后的理智告诫他，不能伤害弟弟的造物。
故而，即使星海人全部死去，也没有任何一只动物因此感染病毒。
可是死灵兽却杀上了瘾，它眼里闪现猩红的光。
它无法用病毒杀死动物，却可以对动物们造成物理伤害。
于是它咬死了一只又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九焱聆听惨音，终是尽力破除了哥哥的定身，来到了地面，将死灵兽抓住。
他试着令动物们和星海人复生，却发现他不具备令死去生灵死而复生的能力。
他又一次感到无力，他终归不是神明。
无力转作一丝愤怒，他看向挣扎的死灵兽，试着杀死它泄愤。
可是他做不到。
他还是无法做到轻易杀生。
他只能闭了闭眼，将痛苦压下。
睁开眼后，他抹去了死灵兽之前的所有记忆，压制住它想杀人的邪念。
九焱带着死灵兽回到了黎星身边。
他什么也没有和黎星说，将死灵兽留下后转身就走。
他决定离开黎星。
他想继续游荡于其他世界。
他无法面对一个残忍的哥哥。
“阿焱现在是讨厌我了吗？”黎星在他身后这么问道。
九焱停下脚步：“我不讨厌哥哥，只是接受不了哥哥这样的转变。”
“阿焱，你过于善良了。”黎星说，“你想过吗，如果一开始有着三只眼的是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责怪我吗？”
九焱愣了愣神。
他不知道答案。
没有经历过的事，他怎么能知道答案。
也因为没有经历过，他更没有评判黎星行为的资格。
黎星继续说：“阿焱，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九焱回过身，眼神疑惑：“赌什么？怎么赌？”
“赌你成为其他人眼里的异类后，还能不能维持现在这过分的善良。”黎星饶有兴趣地提议。
“我赌你不会，阿焱，你呢？”黎星问。
“我不知道，没有经历过，我给不出答案。”九焱如实回道。
黎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姑且算你觉得你仍会如此善良吧。”
九焱微微垂眸，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
他依旧想，只有经历过才知道答案。
从哥哥的角度来看问题，是不是就可以稍微理解哥哥的心情和转变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九焱同意了赌约。
第二批星海人应他们二人的赌约而生。
这次，九焱和黎星共同创造星海人。
各自创造一半的数量，保证相对的公平。
也可以看看，兄弟俩创造的人们在面对异类时，是否会做出一样的判断和行为。
黎星没有再创造出三只眼的人。
九焱会亲身入戏成为那个异类，自然不再需要其他异类。
若是最终九焱对星海人的态度产生了动摇，黎星会再次毁灭星海人。
若是九焱经历那一切后仍能一如从前善良，星海人就可以一直繁衍不息。
九焱的记忆被抹去了。
他被黎星变成了他曾画下的一只兽。
双眼单尾，棕红色的毛茸茸。
第二批星海人诞生后，很快习惯了走兽与他们的不同。
走兽都是三眼双尾，而他们是两只眼睛没有尾巴。
走兽和他们有着巨大的差异，走兽智慧不足，也不像他们一样拥有强大的异能，他们并不会对走兽们产生不平衡感。
他们习惯了比他们多只眼的走兽的存在，认为三只眼两条尾巴的走兽才是正常的。
当双眼单尾的棕红色的走兽出现时，星海人初始只是有些惊讶，想着这是只畸形的兽。
也有人以为这只兽本就存在，只是平日藏身密林洞穴里，不常出来而已。
一开始，他们不算太在意九焱化身的兽。
九焱变成兽后虽然失去记忆，却并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也没有失去强大的力量。
他对着人们开了口：“我不记得我的来历了，我只记得我的名字是九焱，你们之前有见过我吗？谁知道我的来历？”
星海人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走兽会说话？
接下来，他们又看见那只怪异的兽抬起爪子，忽地，一道蕴藏灵力的白光从他爪间泄出。
兽自身也被惊到，无法控制力量。
失控的光射向了看着他的一个人。
那个人被光打伤了。
不是很严重的伤。
纵然只是轻伤，也足以令人们对他生出嫌恶和杀意。
可他们更想知道这只兽从何而来，是何身份。
于是他们故作大方地收留了异兽。
他们没日没夜地对他进行观察。
兽从来没有恢复记忆。
渐渐地，他们失去了耐心，也记起它是个隐患。
日渐相处中，他们发现异兽拥有的力量远远比他们的各种异能强大。
一时之间，羡慕、嫉妒、憎恶和杀意从不同人心中滋生。
他们最终决定杀死异兽。
在快被围攻而死时，异兽才记起自己是谁。
九焱化为一道光远离了想杀害他的星海人。
回到黎星身边后，黎星问他答案。
仍是兽态的九焱给出答案：“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产生敌意并非单纯因为我异于他们，而是我先打伤了他们中的一个人，他们记恨我好像也说得过去。”
黎星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过他默认九焱对星海人的态度产生了动摇。
黎星再次召出死灵兽，让它去完成新的任务。
之前死灵兽被九焱带回时是昏迷的状态，又被九焱抹去了记忆，所以它并不记得九焱是谁。
何况现在九焱是兽的形态。
死灵兽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只和它不同的兽，便听令去到大地上执行主人的命令。
九焱想要阻止，却又被他的哥哥暗算了。
黎星说：“阿焱，你就先维持兽的状态吧，等它回来，我再解开对你的禁制。”
九焱不可能再次看着那么多生灵被毁灭。
再说，这次还有一半的人是他创造的！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造物死去，他做不到！
于是他闭目，调动全部力量试图破开黎星对他下的禁制。
九焱的力量强于黎星，按理来说可以冲开禁制，可是黎星下的禁制过于复杂，他最后只是解开了定身，没有解除兽态变回人。
事态的紧急也等不得他变回人形。
他直接以兽态去追死灵兽。
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到达大地时，发现星海大陆已有近一半的人被死灵兽身上的病毒杀死。
看着造物尸横遍野，他和死灵兽搏斗起来。
也许是受到的冲击过大，令他在被死灵兽咬伤之际解开了禁制，化作了精灵形态。
变回真身的他，恢复了全部的力量。
他暂且将死灵兽封印在附近山洞，跟它说，等他劝服真神收回毁灭星海人的命令再来放它出来。
然后他割破手腕，将血滴入水源中，让剩下的每一个星海人喝下带着他鲜血的水。
同时化水为雨，将空气中残存的病毒消除。
星海人才没有灭绝。
黎星没有因为九焱破坏他灭世之举而责难九焱。
黎星笑着说：“阿焱，他们是不会悔改的。”
当时九焱不明白黎星话里的意思。
直到后来，星海人利用各自的异能攻击同类，一场又一场战争爆发。
九焱才明白了哥哥的意思。
原来黎星赐给人们异能，就是为了期待这天。
当人们发现别人和自己能力不同时，会产生怎样的想法和情愫？
当力量强的人开始轻视力量弱的人，就会想要奴役对方。
同样的，力量弱的人也会为了维护自身联合起来对抗力量强的人。
可是，实力差距太大时，该被奴役的终会被奴役。
星海人给异能分了类，同时发明了阶级制度。
异能最强的在顶端，获得最好的供奉。
异能最弱的就是底层人，终其一身翻不得身。
强者之间又产生了分歧，谁不想成为唯一的顶端呢。
强者们驱使弱者们为自己战斗，久而久之他们似乎都爱上了玩弄别人生命的感觉。
黎星看着人们的争斗，一年又一年，初始觉得有意思，后来便厌烦了。
越看越觉得他们丑陋不堪。
他仍旧选择毁灭他们。
九焱阻止了他。
九焱威胁黎星，若是要杀星海人，他就自戕于他面前。
黎星这才选择停手。
弟弟确实善良过头了，可不正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显得可爱嘛。
造物的命和亲生弟弟的命比，那自然是弟弟的命更珍贵。
黎星权衡一番，暂且收起灭世的念头。
但，他还是想继续做个实验。
黎星再次和九焱打了赌：
“这次，你以人的形态融入他们中去，这回你要是还能不放弃他们，我就不再起灭世的念头。反之，你若是对他们产生了失望，就不得再阻止我灭绝他们。”
九焱答应了。
九焱将力量取出藏于星辰之中。
黎星再次封印他的记忆，将他变成婴孩送到大地上。
黎星看着婴孩凝神想了会，决定稍微篡改一下星海人的记忆。
星海人的脑中就出现了九焱神兽被杀后托梦的场景和那句他会在万年后回来的话。
然后，黎星等婴孩被一个路过小巷的女人捡走。
黎星同样篡改了女人的记忆，让她以为婴孩是她的亲生孩子。
为了让一切变得更有趣。
也确保九焱这次会输掉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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