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之核》琥玉

63、生日

　　95年11月云影

　　本月基本上每天都和粱江波腻在一起，王凯对自己兄弟突发奇想孩子气的举动也很无奈。

　　以前王凯听过一段话，“喜欢，旺盛分泌的多巴胺，持续时间三十个月。”意思是喜欢这种情绪也受自身激素水平控制，当身体里的多巴胺不再旺盛分泌，人“喜欢”的感情也就会逐渐变平淡。

　　在他看来梁江波也一样，过了这段时间，腻味了，就会找到其他目标。

　　到王凯生日的那天他在自己家做了几道菜，邀请好哥们来跟他爸妈一起吃饭，他没说是自己生日，因为庆生并不是重点，他只是喜欢大家都在一起的气氛。

　　晚上跟梁江波出门散步的时候梁江波给他唱歌听，他认真唱歌的样子真的有点帅气，跟他踢球时候那种自信张扬的模样不一样，尤其是看着人唱歌的时候，眼神发亮特别深情，换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绝对被迷死。

　　王凯当然也很赏脸的鼓掌，梁江波揉着鼻子很含糊地说你要喜欢的话我就学多多的歌，每天都唱给你听，而且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我可太感动了。”王凯嘿嘿笑。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给你表白吧？你怎么那么自作多情啊哈哈哈……你肯定还想让我亲你一下对不对？”梁江波大笑着拍他背。

　　“你要是个哑巴该多好。”王凯伸脚踢梁江波，梁江波夸张地怪叫着跑开，等跑远了才双手放在嘴边，大嗓门喊：“王凯！生日快乐！我把礼物放在你枕头底下！”

　　“切！”王凯笑笑，心想好像我没发现一样。

　　回到家拿起枕头，底下躺着一个带有线耳机的随身听。

　　粱江波的舅舅在上海工作，常有机会出国，最宝贝粱江波这个侄子，每次回来一定给粱江波带好东西，这次他舅舅花大价钱从国外买了最新款的随身听给粱江波，省城的孩子都没用上呢，粱江波连包装都没拆就送给王凯。

　　梁江波喜欢听音乐，他没有留下他喜欢的随身听，而是送给王凯，他说让王凯高兴比他自己听音乐还开心。

　　王凯很感动，上辈子他也收到了生日礼物，哥俩两辈子的交情，他没疼错人。

　　梁江波最喜欢跟王凯一起躺在床上用小耳机听音乐，一人一只耳朵，肩膀靠在一起，感觉非常好。

　　闭上眼睛的时候王凯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那时候他们也这样肩并着肩听音乐，总觉得兄弟俩会一直这样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事实也是如此，梁江波跟王凯一起去上海读大学，遇到女友以后恋爱，结婚，生小孩，尽管和妻子有这样那样的分歧而争吵，但在其他人眼中那确实是一段让人艳羡的婚姻。

　　王凯小心翼翼重复着上辈子的路线，防止自己因为煽动翅膀而改变家人出现的契机，与此同时他也希望梁江波也能像上辈子一样再次和本属于他的妻子跟孩子相遇。

　　王凯也给梁江波用玻璃提取水晶制作了一份礼物，像上辈子一样，材料是夏天梁江波爸爸给兄弟俩拍的一张勾肩搭背大笑的照片，王凯用强化的水晶将相片包裹制作了轻薄但坚韧的相框，整张照片都被剔透的水晶包裹进去，相框底座有足球和随身听的浮雕，还有拍摄那张照片的年月日，摆在桌上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粱江波收到这礼物的喜欢的不得了，抱怀里看了又看，他怎么都想不通哥俩照片是怎么进的整块没缝隙的玻璃，还有旁边的足球跟随身听，让他一看就想到自己和王凯，他说这是超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粱江波说他以后去哪都得带着这个宝贝。

　　上辈子王凯也送给类似的礼物给梁江波，不过当时他手艺比较差，做出的相框非常笨重像个小雕塑，梁江波喜欢那个相框去上海念书都要带着，笨重的相框惹出不少笑话。

　　这一回相框摆件轻便多了，也算是省了以后出去念书带东西的烦恼。

　　上辈子有给粱江波做礼物的经验以后王凯就学会了一门新手艺“玻璃雕塑”，他用玻璃制作出各种小摆件放在家里小卖部出售，增加收入。

　　正宗的玻璃雕塑非常复杂，要把玻璃用火高温加热到融化，然后分秒必争把玻璃拉丝或者压、吹成各种形状。

　　王凯呢？他连手都不用动，光用眼睛“看”就能把几片玻璃给“看”成一坨，然后让它自己慢吞吞像是软泥一样把自己塑造成王凯想让它成为的样子。

　　曾经王凯专门清空了一层柜台来摆他的作品们，还给柜台拐角加了枚灯泡，玻璃雕塑们在强光中熠熠生辉，非常亮眼。

　　曾经的他热衷于用废旧玻璃制作玻璃花瓶、玻璃小人、玻璃兔、玻璃苹果、南瓜、大白菜……那时候他玩得兴起，小东西们摆出去以后随便标个两三块的价格，简简单单就卖出去。

　　这辈子他不想太高调，所以当初小卖部相当火热的特色商品也注定不会再上架。

　　有点可惜。

　　本月的月底王凯动作也不小，自从跟村里摊牌以后他的胆子是越来越肥，月底来临以后蔬菜水果都是成箱成箱批发，肉蛋也丝毫不含糊，其他东西更是能带都带，再也不管村里人万一发现会怎么办。

　　当你掌握了绝对的武力，那你就不用在乎别人的小心思。

　　王春城和林佳音被儿子叫上一起给所有东西包保鲜膜的时候也会想问每个月那么多东西都去了哪里，但儿子从不回答他们，他们只看到前一天准备的大包东西在第二天变成被保鲜膜包裹的另外一批东西，至于那些东西是什么，来自于哪里，夫妻俩一无所知。

　　现在家里依旧是穷，用起钱来要很慎重，但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太多太多，王春城和林佳音也知道要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该再拖儿子的后腿。

　　儿子已经不知不觉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小卖部的账目还有每月给人还债的数额都有儿子掌握，夫妻俩每天只用看店卖货，其实也轻松不少。

　　这一回带过去石门对面两百斤煤炭，各类蔬菜六十斤，八十多斤肉，成排包保鲜膜的鸡蛋满满一箱，大米五十斤一袋，羊奶粉一整箱，牛奶粉大半箱，食用油一桶10升，盐、味精、酱油、醋、花椒、八角和茴香之类的调味料也补了一批。

　　不光吃的带得足，这回对面家里原本就有的铝锅、铝壶也又多带了一个，而且原本的铁锅、搪瓷盆和装开水的暖水瓶也带到了芦河村的家里。

　　不仅如此，王凯已经做好准备，等下个月过去的时候还要带一个铁炉子、一些铁管烟囱，以前那种将就着过的苦日子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跑步进入小康生活。

　　也对，王凯的超能力让他抬手卷起沙暴就能毫无顾忌闷死全村人，都已经拥有他现在的本事，还不舒舒服服过日子，想要龟缩到什么时候？

　　凌晨石门打开，王凯把一箱一箱东西往过搬，石门的规则王凯非常清楚，它能读王凯的心思，只要王凯在心里想着还有事情没办完，不希望它关闭，那么它就不会关闭。

　　王凯最长等过许多天，但那只是他感受的时间，真正灰白色的世界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王凯在凝固的时间里不会饥饿也不会口渴，除过不能离开石门太远这点限制，如果王凯愿意又不嫌无聊，他可以这黑白世界里等到天荒地老。

　　曾经刚意识到石门不会害他的王凯时常想，如果石门打开的时候他告诉它自己不想过去，然后试着不通过它，直接把它给关上会怎么样。那时王凯会好奇，如果没有去对面的世界，对面的时间会继续流逝吗？那样的话他从对面的世界突然消失，其他人会不会非常惊讶。

　　可那时候两个世界王凯都舍不得，又不知道关上石门不通过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很后来才做了实验。

　　实验结果跟预想差不多，王凯关闭石门以后对面世界的时间并没有流动，也就是说哪怕王凯在这边世界生活十年后再次穿过石门，石门对面世界依旧是当初他离开的样子。

　　王凯自己变了，但对面的世界没有丝毫改变。

　　反之，待在对面世界不回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当时实验的重要意义是王凯能够通过自己不过石门而使自己的身体年龄得到成长，他曾欣喜万分，却没注意到成长的代价。

　　等自己晶核体积因为太久脱离回溯力量而爆发增长，无法再维持在体内，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庆幸自己能够像其他人一样长大有多离谱。

　　晶核离体以后不再受回溯力量约束，体量不断增长，他自身又无法脱离晶核生存，晶核大到“卡门”是时间问题，他的悲剧在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没有回头路。

　　当然，那些都是以后才需要烦恼的问题。

　　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乖乖维持现在成长和回溯的平衡，只要王凯维持自己十二岁的身体状态，那么魔力无论怎么增长，体内的晶核都会维持初生无法被观测的状态，皆大欢喜。

　　至于身体第二性征无法发育，没法享受大人才能有的乐趣……恋爱是受繁衍冲动而产生的行为，他自身血脉已经改变，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好像也就没什么关系。

　　搬完所有东西以后石门合拢，时间恢复流动，王凯看着家里摇曳的烛光，看着炕上睡得正香的儿子还有阿塞尔还有抬头看他又低头闭眼继续睡觉的阿福，脸上就止不住浮起微笑。

　　王凯家的生活会更好的，哪怕是穷乡僻壤的芦河村，也终有一日会鸟语花香，每个泥腿子都丰衣足食。

　　早起就抱着儿子去上班，巡村一圈之后站到村口，王凯坐在凉棚里继续每日的守门工作。

　　村里人依旧是不敢看他，偶尔有人进村被凯因出声盘问的时候都两股战战，现在没人敢再直呼石锤村屠夫的名讳，就算同事们也不敢靠过来和凯因说话。

　　有问题吗？

　　也就那样。

　　要不是卦牌先天不足，只是普通木头，强化提升的速度实在有点一言难尽，王凯早在村里直接布卦阵围村了，到时候芦河村固若金汤，还要自己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