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8、藏海花8 ...
-
扶光讨厌幻境和青铜铃，尤其还是青铜铃制造出来的幻境。
在张家的时候，她就被青铜铃操控过。
清醒过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沉静在研究青铜铃的幻境中。
从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她就听到了铜铃被撞响的微弱声音，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知道幻境开始了。
也是因为她被青铜铃篡改过记忆，之后也学习了一些对青铜铃的控制，对青铜铃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刚开始她还怕自己进不去幻境，还特意放松了意识。
张家对青铜铃进行过很长时间的研究，还有专门针对青铜铃研究的支系，因此掌握了十二种用法。
他们不能清楚的知道进入幻境中的人经历了什么，但可以通过语言来引导中了幻觉的人。
中招的人在幻境中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到，从而推断整个幻境。
扶光就是利用这点，把一些事情透露出去。
她相信，由张海客他们自己亲自操控幻境得到的信息，比她在“清醒”状态下说出的更具说服力。
毕竟她不知道幻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是吗。
张海客离开后，张海杏频频往扶光他们这边瞧，对这个被张海客确认的真长辈无比好奇。
她在张家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过张扶光，就连在汪家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有关张扶光的信息，但碍于扶光阴沉的气场，没敢过去。
过了几个小时，吴邪睁眼了，扶光把定魂玲举在吴邪耳边摇响，吴邪逐渐清明。
见吴邪醒来，张隆半拿来融化的松香，倒进架子上的六角铜铃里，封住铜铃。
有张隆半在，张海杏的胆子也大起来，凑到吴邪身边盯着，跟他解说他们中幻境的事，最后被吴邪嫌弃话太多，生闷气走了。
张海杏走后，王胖子也清醒了过来。
吴邪很不解：“扶光，你的记忆到底恢复完了没？”
针对扶光的记忆这码事，他真的感觉很绝望，难道扶光也进化成另一个闷油瓶了吗？
“很多记忆都断断续续的，需要引导。”
扶光没有说谎，她也不会把真正的理由告诉吴邪，既然吴邪需要答案，那她就给他一个理由。
“好吧。”吴邪叹息，“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别和小哥一样，一个人硬抗。”
他不是一定要知道扶光的记忆，那是别人的隐私。
她愿意说出来，他很高兴，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
很奇怪，虽然同是张家人，相对比于张起灵，对扶光的记忆，吴邪没有追根到底的欲望。
“嗯。”扶光点头。
吴邪和王胖子的身体十分虚弱，并不是很累，而是一种脱力的感觉，他们需要休息。
大喇嘛已经离开，屋子就剩下扶光三人，吴邪和王胖子睡了之后，扶光盯着炉火日常发呆。
到了晚上，张海杏又来了，同时还带了一些东西来给他们看。
应该是张海客跟张海杏说了什么，在开始前喊了扶光一声“张姨”。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之后的计划。”张海杏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在桌子上摊开，“过几天，张姨、你们俩和我，还有一个德国人将开始真正的雪山之旅，我们将找到我们族长以前待过的地方，了解那里发生的一切，拿出他留在那边的东西，这个前提，我想大家都没有异议了。”
吴邪看了看张海杏，问道：“德国人，德国人也需要吗？”
“是的。”张海杏说道：“我们和德国人达成了共识，具体的情况我哥哥比较清楚，现在我需要让你们对整个路线有个基本的了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杏，是特级登山教练，这次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我的。”
张海杏偷瞄了一眼扶光，发现她没什么抗拒的表情，继续道：“因为这里是雪山，而且还是无人地带，这个地方和你们以前去过的完全不一样，我们没有任何救援，没有任何得救的机会，一点错误就会导致死亡，所以我张海杏说的话，你们必须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吴邪对张海杏摆了摆手，他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吴邪了，对她道：“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平等的双方，所以这件事情没有谁说了算的道理，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们需要正规地了解所有事情的经过，才会考虑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前去。现在条件已经改变，所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目前我都不会听，我现在只想听我们想知道的内容。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德国人是怎么谈的？那群德国人是谁？如果你没法说，让你哥马上过来。”
张海杏看了看门口，张海客就走了进来。
张海杏对他道：“这家伙没有想象的那么听话呀。”
张海客先向扶光微笑点了一下头，对吴邪道：“德国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他们是一个不存在的组织，他们到这儿的目的跟我们不同，我们是各取所需，而且他们研究我们也研究了很长时间了。”
……
张海客把有关德国人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但吴邪不相信张海客的说辞，转而征求扶光的意见。
在场的所有目光一下都汇聚到扶光身上，扶光抱着一个枕头，整个人缩进椅子里，“我和现在的张家已经脱轨，不了解张家的具体实际情况，对张家和德国人的关系也不感兴趣。”
扶光抬头，一直低垂的目光从地面移到天花板：“只要条件合适，合作不是问题。”
看似没有多大联系的前后话，张海客立即抓住了重点，对吴邪道：“在这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互相协作，不友好的关系会在很多时候造成灾难，所以我会使出一切力量说服你去，甚至包括告诉你很多秘密，你来问，只要是我能够回答，我一定如实回答。”
吴邪想了想，道：“我总觉得我问的问题都属于你不可以回答的范畴。”
有关张家的秘密，吴邪最想了解的就是和张起灵有关的内容。
虽然他身边现在就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张家人，但这个张家人处于一种设置密码的状态，所以面对另一个没有密码的张家人，对吴邪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张海客摇头：“你错了，我和你以前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很多事情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比如说，你的朋友小哥——我们的族长，他的事情，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对我们来说，他的身世不是秘密。想听吗？”
这个诱惑太大了，吴邪吸了口冷气，想起他之前说的，就问：“你不是说对小哥并不了解吗？”
张海客就摆手，说那是之前的说辞。
吴邪一下有些愤怒，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对他们道：“请说吧，如果我真能得到我所要的信息的话，我就会非常配合你们，帮你们做一切事情，并保证不再多问。”
反正他们有扶光在，想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海客点头：“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我看你的脸有点顺眼起来了。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和你的朋友小哥曾经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
这第一句就让吴邪吃了一惊，问道：“有多长？有我和小哥生活的时间长吗？有扶光和小哥生活的时间长吗？”
张海客笑了笑：“我跟你所谓的小哥从两岁开始就在一起，你知道我们的两岁是多少年前吗？”
提到张起灵的两岁，张海客的余光瞥向静如死尸的扶光，坐在对面的吴邪立刻就察觉到了张海客的小动作，有点不耐烦的问张海客：“这么说，你是他发小？”
张海客收回余光，点了点头，点起一支烟：“对，可以用发小这个词。我跟他是一起开始受训的，他的习惯、他的喜好我都比你更了解。你要答应我的话，我可以把他所有事情全对你重复一遍。”
吴邪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相信他，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道：“你快说，但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一点破绽，咱们就没得聊了。”
“你放心吧，为了更好地合作，为了我的目的，我现在绝对不会骗你们的。”说着张海客就给张海杏打了个眼色，张海杏起身离开后，张海客对扶光道：“张姨。”
他接下来要说的事不单单关于张起灵，还涉及到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扶光。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不了解的地方也可以在结束之后问。”
她突然有点困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海客叹了口气，吐出烟雾，对吴邪说道：“他出生的时候，张家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这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也是所有衰落的根源。”
张海客身为张家外家，对张家本家发生的事知道的也不多，除去道听途说和少许仅存的家族记录，其余的只有自己那点可怜的亲身经历。
听完张起灵简单的身世和十三岁放野的故事，王胖子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吴邪稍微好一点，还能总结整合一下。
这不能怪王胖子和吴邪的接收能力，实在是张海客没有当作家的天赋，讲的基本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张海客喝了一口凉掉的酥油茶：“这就是你们朋友曾经做的一些事情。”
“之后他就把你们救了出来？”听到这里，吴邪脑袋有点发涨。
“是，当然过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要是说出来，也会是十分精彩的故事，但一来古城之下的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二来其中很多东西虽然精彩，可你们两位也算是这一行里经历异常丰富的，那些奇怪诡异未必会勾起你们的兴趣。所以我在这里也略过不说，只说把我们救出来之后，他就和我们分开了。之后在家族中偶然遇到，也没有太过说话。你知道后来他能力越来越强，地位也越来越高，不久就不是我们可以说上话的高度了，从此也就断了联系。”
看到吴邪有点急切和烦躁，张海客又说出了他对泗州古城被淹的猜测、张起灵被带进泗州古城采血做苦力和张家族长信物的事。
“好了，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继续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们吧。”
“最后一个问题。”吴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上被说服了，问他道：“小哥留在雪山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只代表族长信物的青铜六角铃铛。”张海客道：“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才能进入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那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张海客明显犹豫了一下，眼神有点晦涩：“也许关于这个秘密，张姨可能会知道一点。”
“你真的知道吗?”吴邪坐直了身子问扶光。
扶光对上吴邪迫切的眼神，摇了摇头：“不知道。”接着问张海客：“你有什么想知道就问吧。”
张海客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关于小哥的事，那是一段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吴邪表情有点吃囧，不服气的瞪了张海客一眼，转而看扶光的眼神幽怨起来。
他极度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对自己都不大度，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然而吴邪的这点复杂情绪在张海客开口后直接被震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