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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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行收拾包袱到了选秀的地方，十分谨慎地没有一开场就暴露自己的手艺——别说化妆了，他连能跟化妆品扯上关系的也只带了一支洗面奶和一支护肤霜。
比起又是面膜又是描眉涂唇的同行们，他朴素得像是刚离开山村的学生。
作为快穿部门的人，即使是新人，唐先行的社交技能等级也是拉满的。
进门没多久，他就成功地和其他的选手打成了一片。
有人来问他之前的黑热搜，他也不在意地将“自己”之前遇人不淑且被坑的事情讲出来。
起码从明面上看，唐先行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虽然他唱歌走音，跳舞还不如广播体操，表情管理约等于没有……但是谁不喜欢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个废物呢？
而马上就是他们的第一次公演。
经纪人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能不能火起来，首先这是一次机会。让唐先行露露脸刷刷存在感，通过言行举止慢慢地洗刷之前的坏名声。最好还能抱上同期选手的大腿，将来遇到事情还能有个面子情什么的……
唐先行的想法更简单：不管我唱歌跳舞什么水准，只要我自己出手化妆，一亮相，保证惊艳全场。看在脸的份上，我绝对不可能一轮游的！
就连在初演之前，给每个选手录制的VCR里，唐先行都是一脸天真地去录了。
“我知道我唱歌跳舞比起其他选手来说是不太行啦，前期条件太差，就算后天努力也不一定有人家一半厉害。”
“但是我长得好看呀！”他做了个小花朵捧脸的动作，“我现在就很好看了，等我化了妆，哇——那更是好看得我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和态度，李梦雯面无表情地鼓掌：“果然是笨蛋会活得比较快乐。”
小六子没装情绪模块——因为要另外耗费能量，所以此刻也没有办法用更人性化更直接的方式来表达世界线的危急：“警告！经过计算，任务目标在自己化妆并登台之后，情绪崩溃且世界线完全崩塌的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九十五，请及时作出处理……”
李梦雯动作熟练地再次把它禁言了。
唐先行自信满满地进了化妆间，并且非常大方地请其他人先上妆。
要知道节目组就这么四个化妆师，选手却有四十来个。一个个连妆容带发型忙碌下来，化妆师就算每个人只给上淡妆也累得要死了，自然是越到后面越敷衍。
选手们嘴上自然是称赞唐先行高风亮节，不用上妆就很帅了，心里却在嘲笑这家伙怕不真是个傻的。
李梦雯嘴里总算是说了句好话：“这就是物极必反吗？傻到了极致偶尔也能做一两件聪明事情。”
唐先行有意无意地磨蹭到了最后一个，三号化妆师无精打采地给他上底妆。
其他化妆师都结束了手里的工作，一边闲聊一边收拾东西。
唐先行看着这些化妆师，脑子疯狂运转，想着如何能把他们支走。
他倒是可以直言想要自己化妆，但是他对自己的口才没什么信心，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到时候发海报的时候，把他恶意P丑可就不好了。
李梦雯见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磨蹭到底妆都上完了还没有个决断，便对小六子说：“稍微引导一下编导的视线落点，让他看看那些已经有脱妆迹象的选手。”
“视线引导已完成。”
没两分钟，就有人从外面探进头来，语气不大开心：“怎么还有人没化完妆？那边都有好几个脱妆上不了镜的了，你们没事的都出来给补妆。”
那几个收拾东西的化妆师对视一眼，都不大情愿，但也只能提着化妆箱出去了。
面积不小的化妆间此刻只剩下了唐先行和三号化妆师，唐先行终于鼓起勇气：“那个……”
三号化妆师眉头大皱：“别说话，阴影画歪了算谁的？”
“小六子，给任务目标和化妆师分别植入虚假记忆，然后把我投射到这个化妆师身上。”
“虚假记忆植入完成。”
欲言又止的唐先行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
打着哈欠的三号化妆师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灵魂投射中……投射完成。”
李梦雯眼前一花，原本轻飘飘的身体突然有了实实在在的重量。
她短暂地借用了这个化妆师的身体，虽然可以用的时间不长，但是给唐先行化个妆是够了。
李梦雯拿了高光阴影等化妆品，在手臂上试了试颜色和质地。然后她没做太多犹豫，扳过了唐先行的脸，就开始为他上妆。
从她拿着化妆刷的手势可以看出来，她不太适应这个，但是她上妆的动作却是坚定又迅速。
十分钟后，临时投射的时间到了，李梦雯被弹出了化妆师的身体。
唐先行和化妆师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
化妆师对唐先行瞪着眼睛：“你这样自作主张，出了事情，可别指望我为你说话。”
“肯定不拖累姐姐。”唐先行对着化妆镜左看右看，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姐姐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喝奶茶吧。”
重回了灵魂体状态的李梦雯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比忙了一下午的化妆师还累的样子。
然而小六子还没完：“警告，以任务目标现在状态……”
“达不到艳压是吧？”李梦雯随口忽悠，“这个好办啊，等会儿看情况给个什么光环之类的，再多给几个镜头，不就结了吗？”
虽然小六子没有情感模块，但是他有自主思考能力，闻言便问道：“确定要给任务目标使用光环吗？请问打算使用什么光环？市场多久？”
李梦雯随口敷衍过去：“这个嘛，就要到时候见机行事了，现在谁也没办法把话说死是吧？”
“明白了，小六子又被骗了。”
大约是仅剩的那点良心还在隐隐作痛，李梦雯竟然难得地向小六子解释了：“唐先行这幅身体长相是不错，经过我化妆之后，也的确是好看。只是他不是输在脸上，而是输在体态上。脖颈前倾，肩膀不开，腰背不直，站姿太随意还有小动作……摄像头扫过来的时候又不会只盯着他的脑袋拍，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怕是潘安再世也没有用。”
小六子重新评估了下任务目标，发现李梦雯说得还挺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简单啊，”李梦雯语气随意，“你注意过他们今天的演出服没有？”
“西装。”
“对，是西装，长袖长裤，笔挺有型。”李梦雯说着，亲自调出了小六子的操控面板，“虽然也是治标不治本，但是……起码这身衣服就给了可操作空间。”
她确认了唐先行已经换上了那身衣服，便动动手指，将衣服划定区域，然后将选定区域的布料硬度拉到了最高并板正。
欢欢喜喜换上了演出服，正听着同伴们吹捧自己妆容的唐先行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无形硬壳子套住了。
明明他身上只穿了一套和其他人一样的西装，他却觉得自己被套了一层轻型铠甲。
对西装的材质硬度进行了操作之后，李梦雯只说了一句“调节行动就交给你了”，然后就专心致志地又去调整唐先行脸上粉底的反光度。
要知道，人群中如果有一个白得发光的人，那肯定是特别吸引镜头和视线的。
李梦雯现在就要把唐先行变成那个白得发光的人。
小六子一边任劳任怨地调整唐先行的衣服数据，避免这人还没上台就被衣服捆得摔死，一边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调整任务目标的皮肤数据？”
“没必要啊，他无论这一波能不能火起来，只要还有心思往上爬，那肯定就会注意皮肤养护。”李梦雯随口答道，“到时候无论是常规护肤还是做医美，不是想要什么肤色都有？我现在就给他调了，除了替他们省钱省时间还有什么别的用吗？”
小六子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且调节生物体耗费能量多高啊，”李梦雯说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粉底是死物，短时调节耗费的能量，比给摄像植入念头让他多往这边拍用得都少。”
“小六子就知道是这样。”
李梦雯调好了粉底，又把动态调节的活扔给了小六子，自己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躺着看戏。
在西装板甲的作用下，唐先行的体态得到了较好的矫正，虽然这仍然改不了他跳舞比广播体操还僵硬的事实。
但是起码上镜好看啊！尤其是在群体镜头里面，就他一个白得发光还站得特别好看，特别显眼！
李梦雯摸摸下巴，觉得唐先行现在美则美矣，差点灵魂。
所以在评委点评的时候，她突然心生一计：“小六子，锁死他的西装数据，接下来五秒内不要调了。”
于是，在场所有人就看到，被评委点到名的唐先行，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左脚绊右脚，原地扑街。
节目编导：“热搜不愁了！给我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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