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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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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将挡住视线的散发划至脑后,冷笑了几声,木暮走近了一些,双手按住了三井的肩膀。
“醒醒吧,三井…”木暮对三井发出了熟人般的劝言,樱木通过木暮的话,凭直觉敏锐地点到了‘四眼哥哥和这个大姐之前就认识吗’的这一命题,得到了木暮的肯定。
这时,球馆门外涌起了阵阵骚动——是体育老师下达的开门命令以及其他同学的不安讨论。但是篮球馆内部如今这种糟糕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门光明正大开启的。
“我补习结束了,把门给我打开。”门外响起了因补习而不在场的赤木刚宪的声音,门旁的潮琦和角田率先听见,但情况特殊,即使是队长这时也不能打开门,于是两人无措中居然选择用“秘密特训”这种奇葩的借口回绝了开门。
篮球部队长不仅不能参与特训还根本就不知道特训的存在?赤木简直要被气出猩猩吼,在多次威逼下,迫于压力的潮琦和角田还是把门打开了。
一进入篮球馆,赤木就意识到了现在的状况,便立刻借助自己的身形优势挡住了门外老师和同学的视线,并将大门再次关闭。
大部分没胆气的混混早就被赤木的身形和气势吓的不敢动弹,三井自然也看到了赤木,但也只是呆呆地看着走近的赤木,从口中挤出了“赤木”这一名字发音。
“什么?难道大猩猩也和大姐认识!”樱木又不合时宜地发出疑问。
赤木一边向着三井走去,一边向所有穿着室外鞋进篮球馆的人发出了“脱下鞋”的指令,场内所有能动的人都乖乖地遵从了指令,只有一个人仍无所作为——三井。
眼看着赤木距离三井越来越近,樱木不禁发出了担忧的声音:“那个大姐已经被洋平揍了一顿,如果再接下大猩猩一拳,怕不是要直接上西天。”这种极度恐怖的发言再次让铁男跳起,直接从樱木的防守范围往外冲,想要将三井一臂扛走、骑车离开,可惜铁男心急则乱,他的行动早就被樱木所察觉,不出所料地,铁男再次被控到了墙壁处。
三井闭上了眼,做好了被锤的准备,能抗下来,就再记一笔仇;抗不下来,就这样结束吧,新的人生或许会更轻松。
然而,三井没有接到所谓的铁拳还是肘击,她被赤木,结结实实地扇了一巴掌。赤木用的力并不大,但三井毕竟是女生,赤木毕竟是“猩猩”,被扇完后仅仅几秒三井的右脸便开始泛红,眼圈也溢出了生理性泪花。
“三井,醒醒。”赤木说的字虽少,但和木暮一样,都用到了“醒醒”这个词。
哈?醒什么?她清醒的很,为什么都像闹钟一样在叫她醒过来?三井捂着右半边脸,低下头沉默不语。木暮站在赤木身后,开始向大家讲述那段只有他们三年生知晓的往事。
那是一个国中MVP在膝盖受伤后从此堕落、消失于球场的青春伤痛故事,而故事的主人公,正是今天在篮球馆中挑起事件纷争的三井寿。
两年来藏起的、不愿想起的记忆,被木暮在众人面前尽数揭开,她顿时觉得嗓子眼哽住了,鼻子和眼睛也酸涩难忍,在深呼吸了几次后,三井终于又出了声,不过是又抖又颤的。
“木暮...你还想在那儿自以为是的说多久...”
“三井,其实你这次回来是想重新加入篮球部的,对吧?”木暮用着温柔的安慰语气,对三井发出了尝试性询问。
“你的腿伤,怎么样了?”赤木加了一句。
“——闭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秘密似乎被戳破了,三井又羞又惊,慌乱间将没有防备的木暮一把推到了地上,推人动作结束,三井的胳膊却被身后的德男一把拉住。
“你..你也想拦我??”三井的双眼此时噙满了泪花,像一个一碰就会散落一地的瓷娃娃。“不是的,咪酱。咪酱内心其实也是很想打篮球的吧,那天在湘南海边的时候,我看到了...”
德男讲述了三井是如何刁难他们路过的几个正在打球的少年的,现在想想,那并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作恶,而是对于篮球渴望过深后的变态的扭曲嫉妒。
“这就可以理解了。你对良田的敌视并不是因为他性格张扬,而是因为当初他是湘北队备受期待的新人,所以想让他也堕落,对吗?”彩子听完故事后,向大家说出了她的想法,获得了宫城的恍然大悟。
彩子所说的每一句都准确地戳到了三井的内心,这种被人完全看穿心里的想法让三井羞愧到极点,但是她只能不断地否认、否认、再否认。
得不到三井耿直的回应,木暮内心的怒火也升到了顶点,他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三井的衣领,生气地吼了出来。
“说什么振兴篮球部!说什么称霸全国!三井,你在三年前破坏了我的梦想,今天又来砸篮球部,又要再一次破坏我的梦想!破坏大家的梦想吗!”被一通质问下来,三井几近迷糊,但是嘴上丝毫没有要让步的迹象,便只能凭着字里行间的重复字眼作出回怼。
“说到底!你木暮的梦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的梦想呢,三井!”
“你有想过今天的行为需要你自己支付什么代价吗?!”
好熟悉的话语,三井突然意识到。
啊啊,对,那天在酒吧,铁男也是这么问的。“三井,你有想过代价吗,或者说,你能接受吗?”
不接受,不能接受啊,她无法也不想支付这个代价。但是三井现在骑虎难下,根本无法放下身段来向这一切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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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是铁门被敲击的声音,节奏缓慢但是很有力。
“是我,开一下门吧。”一个慈祥且厚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开一下门,是我。”彩子最先意识到了门外的来人,立刻跑上前去打开了体育馆的大门。
铁门打开,一个胖胖的穿着黄毛衫的白发老年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带着门外的暖光一起。这位老人即湘北队具有‘白发佛’之称的教练,安西先生,也是三井在迷茫的决赛时为其指引了方向的人。
“奥,你不是....”安西教练扶了扶眼镜,话说了一半,但没说出的一半也已不言而喻。
仿佛全身触电般,三井从小到大关于篮球的喜与哀、激动与痛苦,以及她内心深处的那层隔膜,全在见到安西教练的那瞬间破裂涌出。
“安西...安西教练....”三井跪坐于地,眼泪顺着两颊不断地滑下,落到了篮球馆的木制地板上。
“我想...打篮球....”
在三井泣不成声的状态下,篮球馆事件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