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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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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哲伦出生在葡萄牙一个贵族家庭。还是少年的时候,他经常听隔壁的一个大哥哥讲述航海相关的事项。
在他们背后的地方,通过重重山峦也不一定能看到的地方,有阿拉伯的舞姬,有宝石之都锡兰,有蔓延了千年的红土大陆,还有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
茶叶、瓷器、纺织技术。
还有那位东方相貌的英雄,七次下西洋的传说。
麦哲伦的心里,早早就埋下了出海远航的种子,而在他17岁那年发芽成长,肆虐成一整幅森林。
他17岁那年,大哥哥得了葡萄牙国王的召唤,终于也踏上了在此后一个多世纪内人人为之疯狂的大航海之路。
在那条扬帆出航的船首,他第一次见识到光辉闪烁的名字,达·伽马船长。
25岁那年,麦哲伦终于也得到了机会。他本就是贵族世家,要取得国王的许可轻而易举。但那时候还未见识过风浪的他,并未读懂国王眼里鄙夷的笑意。
32岁的时候,他被国王召回,航海许可证也一并回收。
虽然年及中年,脸上也有了常年海风吹刮的沧桑,他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冲动易怒的性子,直接冲到王座跟前去追问:“为什么!?”
国王老态龙钟,还是冷漠一笑:“快8年的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小孩子的冒险玩意……不过算了,本来我就是让你出去玩玩,那些用掉的钱,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孩子的冒险玩意!?你这是侮辱我,侮辱我船上的勇士们!”
“勇士?达·伽马出船一年,给我带回了数不清的黄金,和三个国家。你?你带回来了什么?每年的催费帐单?”
“航海不应是论为谋权谋利的工具!探索和贸易会繁荣以后几个世纪!”
“几个世纪后又不是我当国王。”国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不用你来教导我怎样。总之以后,不许出海了。”
那时候的麦哲伦还年轻气盛,又或者——他深受了那个东方神话的蛊惑,迷失了他所有的人生。
年近不惑时,他终于寻求到了资助者。那时候的他不再青涩懵懂,用花言巧语说服了西班牙国王对他的航海事业进行资助。
再次站在船头时,和15年前悄无声息的出航完全不同,举国列道欢送的场景,让他恍然觉得,自己就是当年的达·伽马。
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他手里还捏着达·伽马的来信。洋洋洒洒的,是关于东方那个叫郑和的提督的介绍。末了只附上一句他的手笔,潦草的字母,却入木三分。
“去为了你的梦想拼搏吧!傻子!”
没关系。
郑和34岁首次下西洋,跟自己差不多。然后他将近30年的时间,完全飘荡在海洋之上。
麦哲伦这样想。
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
即使在初航就选错了方向,去了完全相反的地方,也迅速安慰自己“没关系,你不是一直认为地球是圆的么,就这样航行下去吧!”
他向着前方进发,想要去到那个背后的地方。
花费了11年的时间,他终于到达那片东方海洋,但他未能进入英雄的国土。那时候曾经辉煌天下的大明朝,竟然开始了锁国闭关。
关于郑和的传说,再无人说起。
41岁,麦哲伦死于菲律宾群岛。
他离他梦想的国度,只有一步之遥。
他甚至离郑和终结生命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遥。
在他死后,属下延续他的遗志,按照郑和当年的航海轨迹,回到了西班牙王朝。得知没有船长的船队归航,彼时已任葡萄牙驻印度总督的达·伽马只剩一声长叹。
——他选择了留在郑和去世的地方,但麦哲伦苦苦追逐半辈子,却终究没有如愿。
他们的航路,有半个海洋的重叠。
许你半个海洋的誓言,而它,终没有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