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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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满堂”开业的第一个上午，收益真实且残酷，除了浮世阁那份大订单外就没有其他客人，如果迟桑是普通商户，这会儿就该愁眉苦脸心急如焚了。
位置偏，小众定位市场少，高大上的院落劝退大多数消费者，没拉横幅搞活动也没放个大喇叭招呼客人，甚至在各种商家点评软件上也查无此人。
五毒俱全，完全可以想象到日后生意的惨淡。
而她靠在柜台后的软椅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壶灵茶，边细细品味边点开平板上的小学语文教学视频全集，聚精会神地听起课来，坐累了就起来溜达几圈，倚在门口招呼扫地大爷来喝免费凉茶。
什么叫神仙过的日子，这就是了！
等到饭点，迟桑第一次尝试使用后厨的天然气炉灶加热糖醋排骨，好在很成功，掀开锅盖后的香味与刚做好时并没有太大差异，浓郁的香气与店里淡淡的药香不甘示弱地争抢地盘。
最后是糖醋排骨略胜一筹，归功于它完成了药材没做到的事——从后厨开着的窗飘出香味，为这家店引来了第一个客人。
迟桑用丹炉蒸好瓦罐米饭，晶莹软糯的米粒和糖醋酱汁拌在一起，色泽令人食指大动，排骨软烂脱骨，唇齿稍微一嘬便撕扯下瘦肉，酥香的少许肥肉在口中汁水四溢，偶尔咬到极富嚼劲的软骨，在咀嚼中咔咔作响，让人忍不住端着饭碗大快朵颐。
她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店门突然被推开，和门口的女子面面相觑。
迟桑作为新任店主还不是很熟练，愣了几秒才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欢迎光临，这边有食单，请看一下要点什么。”
李琪琪正疑惑这里布置似乎不太像餐厅，就被柜台后面的小美人惊艳到了，仿佛一副名贵松烟墨细细勾画出的水墨画活了似的，店家究竟是哪儿请的服务员啊，这样貌去做明星简直吊打一堆娱乐圈小花！
她接过递来的菜单，被手感微微震惊到，居然是纸质手写的，素雅的纸面与墨字透着莫名的中式高级，俊逸的行书一看就和牌匾上的行草一脉相传。
当看清上面的字时，李琪琪总算知道进店后的违和感从哪儿来了。
这压根就不是餐馆，菜单上只有四种凉茶、两款茶叶！
可店里明明全是那馋死人的香味！她扫视一圈，在柜台后的小圆桌上看到了才动了几口的饭菜，不由得咽了一大口唾沫。
“……你好，请问那份糖醋排骨是哪家店买的？”她硬着头皮问，不是店里的菜，那就只能是打包来的了。
“啊？”迟桑发现客人的眼神死死盯着身后的小锅，恍然大悟，顿时啼笑皆非，“这不是买的，是家里邻居做多菜匀了点给我，我这儿卖的是凉茶。”
原来小美人不是服务员是老板。
李琪琪大失所望，还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自己才有胃口吃饭，居然只能看个眼馋，总不能强买老板的午饭吧。
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迟桑不知怎么有点想笑。这还真是乌龙啊，连第一次接待客人的紧张感都烟消云散。
瞄了眼小锅里足量的排骨，迟桑出言邀请：“这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介意的话过来一起吃？”
李琪琪刚想说那怎么好意思，肚子就很诚实地叫了一声，立刻羞红了脸，目光撞上对方含笑的桃花眼，也不再扭捏推辞，满怀感激地绕到柜台后面坐下。
迟桑给她拿了新碗筷，盛米饭的时候还问够不够，李琪琪矜持道：“够了够了，有点多，我最近没胃口。”
结果一筷子排骨入嘴，她就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卧槽太好吃了！人均两百的店里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糖醋排骨，而且瓦罐米饭也松软甘甜，比普通大米饭有滋味多了，怎么做的呀！
丹炉：灵力电饭煲，你值得拥有。
等李琪琪回过神，她已经干完了第二碗冒尖的米饭，碟子里全是吐干净的骨头，小美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是没胃口？
她秒懂了对方的眼神，羞耻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当真是奇怪极了，进店前嗓子还疼着，可这儿仿佛空气都比外头清新些，呼吸轻快不少，连吃饭时的咽喉痛也不那么有存在感了。
“不、不好意思啊，我吃得有点多了，老板你微信号是多少，我把饭钱转给你！”
迟桑还没注册微信呢，满不在意地放下碗，“饭钱就不用了，左右一个人吃饭也挺无聊，你要真过意不去，和我一起把碗洗了就好。”
李琪琪连声应下，端着碗筷到后厨洗碗池时还感叹，“老板，你家后厨打扫得也太干净了，跟从没用过似的！”
猜得真准，可不是么，目前就用了一次炉灶热菜。
两个人的碗筷没多少，五分钟就洗完了，李琪琪心里仍然觉得占了大便宜，于是把手擦干净，拿起之前放回柜台上的菜单翻开。
之前匆匆一瞥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这家凉茶馆的定价实在是……非常便宜。
湖西街可是黄金地段，哪怕位置偏租金也超贵，可和街上其他饮品店相比，它的价位已经非常亲民啦，所有凉茶都是十五元一杯，如果放在李琪琪原本要去的那家咖啡馆，顶多买半杯冰美式。
当然，另一页的纯茶类就不是普通人能染指的了，尤其是这个没听说过的“玉台雨灵”，一壶居然要六位数，喝不起喝不起。
李琪琪没多想，很自然地脑补好了设定：茶叶这东西，本来就有便宜的也有贵的，她没喝过不代表没有。而且这家店凉茶卖那么便宜，总要有其他进项来赚钱吧，否则就是在做慈善了！
若是她知道迟桑开店原因是“兴趣”，会不会觉得比“做慈善”这个理由更无语。
更是不知道，自己直道“喝不起”的茶就是迟桑随手泡在茶壶里的灵茶，方才吃饭太急被噎到还喝了一口顺嗓子，压根没咂摸出什么滋味，几百块就被她急哄哄吞肚子里了。
李琪琪看完菜单，心中已有打算，“老板，这个桑菊饮给我十杯吧。”
她本来已经做好钱包大出血的准备，这一百五十块和心里预期相比实在不算多，而且远远不及那份糖醋排骨的价值！
十杯拎回去刚好请同事喝凉茶了，尽管大多数人都是请客喝奶茶，请喝凉茶确实有点奇葩……
迟桑迎来了正经的开业第一单，晓得是邻居的功劳，心想回去要好好感谢他。
但没急着动手，“你不试喝一下吗？”
李琪琪笑道：“以前夏天外婆也经常给煮夏桑菊茶喝，我知道这个味道的，能接受。”凉茶嘛，味道都差不多，还能不一样到哪儿去。
但十杯也太多了，会不会浪费啊？迟桑想起店里的包装机，前任店主教过她用法，“凉茶都要当天喝掉才行，否则可能会喝坏肚子……不过密封袋装后放冰库、呃冰箱，能放一周左右，如果你时间足够，我现在就去分装？”
一听还有袋装的选项，李琪琪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真有点怕请同事喝凉茶没人买账那就尴尬了，这样她自己喝掉还能不浪费，“那留一杯我马上就喝，其他的都分装带走吧，麻烦老板了！”
熬煮的步骤开店时就完成了，剩下的还真不怎么麻烦，就是把药渣滤干净，其他操作都是机器完成，迟桑只用在一旁控制凉茶的量就行了。由于刚接触现代科技，她玩得有些不亦乐乎。
扫商家码付完钱，李琪琪再次感谢后，一手握着杯装凉茶，一手拎着满塑料袋的袋装凉茶满载而归。
迟桑点开手机上的“小蓝”，听着进账的提示音自己美了会儿，消完食后又躺回椅子上午睡小憩。
——
回去时午休也差不多结束了，李琪琪发现中央空调总算修好，否则她极有可能直接请假逃跑。
把袋装凉茶放进办公室的小冰箱，她坐回工位上，准备浏览下午的工作计划。
“琪琪~终于有冷气了，中午热得我连午觉都没睡，渴死了！”一位关系很好的女同事挨过来，看到桌子上的纯白杯装饮品，两眼冒光，“你去买奶茶啦！早知道就让你帮我带一杯了，这是哪家店的啊，怎么包装没见过？”
因为两人平时经常互相交换喝奶茶，于是她很自然地拆开吸管插.进去，猛吸了一大口，随后表情一下僵硬，定格在了两边腮帮子凹下去的瞬间。
“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奶茶？！
故意没提醒的李琪琪绷不住了，哈哈哈放声大笑：“怎么样，春夏限定夏桑菊茶，去冰无糖，好不好喝？”
女同事艰难地咽了下去，其实说不上难喝，甚至能称一句不错，不像其他凉茶苦涩还有茶渣子残余在舌尖，只是入口药味会比较强烈，不过很快就转换成浅淡的清新甘甜，很适合夏天饮用。
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啊啊！满心欢喜的预期被粗暴地拽下来，太痛苦了！
“这是什么伪装成奶茶的□□茶类，我喝不来！”女同事赶紧塞了回去，对李琪琪的品味非常敬畏。
而李琪琪由于心理预期非常低，所以觉得这家店的凉茶出乎意料地好喝，比水有味儿的她都喜欢。
然而下午她专心敲着键盘时，一只罪恶的手臂从旁边工位伸过来，快速拿走凉茶杯喝一口后还回来。
过一会儿，再偷偷喝一口。
十分钟后，又趁人不注意吸了两口。
李琪琪被她鬼鬼祟祟的举动逗乐了，在当场抓包后晃着没剩多少的纸杯，“不是你说喝不来么？”
女同事讪讪笑了笑，“味道奇怪但越喝越想喝，这凉茶有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