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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第十六章
      送走厉秋行后,林源飞鸽传书回了师门,澄清了此事完全子虚乌有,却也未提到厉秋行破誓的经过。
      对于师门作为,林源其实是颇不屑的,隐居门派便不该过问这些江湖俗事,既想独善其身,又想分一杯羹,哪里又有这样的好事了。遂不将那钥匙在另一人手上之事,以及其人与厉秋行之事说出,只觉若他们很是神通广大,便是他不说,自也是会知晓的,厉秋行自断一指守约,林源却也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两人一时无事,在客栈中滞留数日,将这城里逛了个遍,遂决定朝南行去,南方的水土是极好的,风景秀丽,兼且现在正是近年末,两人约莫算着,一路上要经过五六个城,少不了要花上十天半月,等到了南方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且那里也不这么严寒刺骨,便是行到一半,林源师门若来了命令,也可以随机应变。
      主意已定,两人即刻动身。
      这次却是要先去买两匹好马,路上奔波如此之久,无马可是实在不行,若是如从前那般以轻功奔走,只怕要累得无法动弹了。

      两人正要去驿站买马,却见路人皆往一处去,极是少见,随手拉住一个,陈昭绾便问道:“敢问前面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笑着道:“两位是外乡人吧,今日却是城里的一件盛事啦,那刘爷的女儿要结亲了,且是比武招亲!”说到这,不由上下打量两人一眼,“嘿,两位还真别说,都是一表人才啊,若是会武,不如也去试一试?”
      林源但笑不答,却是看着陈昭绾。陈昭绾头一次碰到那比武招亲的事,顿时来了兴致,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我们去瞧瞧吧?左右也是无事……”
      那路人却还没走,也说道:“那刘爷,可是这城里的首富啊,真不知他的女儿要出嫁,该要准备多少嫁妆,至少也得有三车吧……”
      陈昭绾说:“如此看来,却是有很多冲着银钱去的吧?”
      那人又笑了:“倒也不全是,那刘小姐可是个美人儿,若能成了她的夫婿,也是不错的。”

      陈昭绾谢过那人,遂拉着林源,一脸期望地看着他。
      林源故作不知,道:“这便去买了马吧!”
      陈昭绾狠狠瞪他,站着不走。
      林源心中偷笑,却正色问:“怎么了?莫不是病了?”还伸手摸他额头。
      陈昭绾一把打掉他手,埋怨地说:“就去看一眼吧,我从未见过啊……”
      林源仍做正色道:“嗯……原来不是病了,是思春了!”
      陈昭绾扭头便走,只觉自己乃是真傻了,竟会与这疯子废话。
      林源忙赔笑着赶上去,边想去拉陈昭绾的手:“呵呵,莫要生气啊,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我们这便去看看,这便去……”

      待两人到了那擂台之下,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陈昭绾不由目瞪口呆,问林源道:“这比武招亲,原来是这样多人的吗?”
      林源也是甚少见一个乡绅富豪之女,竟有如此多人来应招,也是微惊,便道:“许是那小姐很美吧?一个普通美人儿,再加上万贯家财,那就是一个顶级的美女。”
      陈昭绾此时却又不悦了:“那你便去啊,以你的武功,这城里又有何人能与你过招。”
      林源却听得心花怒放,只觉这人到底是在意他的,便道:“可是不高兴了吗?方才还兴致勃勃,此时怎的就不好了?莫不是喝了陈年的老醋,被酸着了?”他话里有话,陈昭绾顿时便红了脸,不再理他。
      两人笑闹间,那擂台上已经出来个人,膀大腰圆,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手中竟还拿着一把折扇,轻轻一摇,说道:“各位,请静一静,静一静!”
      这人说着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刘考元,小女刘明珠年方十八,生性好武,今日有幸,请得众位英雄赏光,正是蓬荜生辉。若有哪位英雄愿与小女白头偕老,只管上台来比试。无论是哪路英雄,这最后站在台上的,便是我刘考元的过门女婿。就算是最后没能抢得头筹,今日也定设宴盛情款待!我刘考元只是一介商贾,唯一能给的便是真金白银,只要众位不嫌弃在下一身铜臭,便是三生有幸。”
      这番话说得市桧无比,尽显商贾本色,虽不甚文雅,却直率诚恳,倒是投了那些江湖客所好,一时底下便有人大声叫好。

      陈昭绾听他说完后一愣,突然道:“……他便是那个刘爷?那比武招亲的小姐便是他的女儿……这其中可有些误会吗?”
      林源奇怪地看着他,说:“不然还有哪个?又有甚误会了?”

      只听陈昭绾倒吸一口凉气,目露惊恐地说:“……可…可那刘小姐不是听说……是很美的吗?!你看这人样子…这…这…唉……我实是不能去想,这人的老婆该有多美,才能把他的那部分给弥补上啊!”
      此言一出,只听旁边顿时有人笑得岔了气,那人一身素色衣衫,蹲下去直笑得打嗝。
      林源一时竟是哭笑不得,这小祖宗,有时真正是颇让人头疼。
      素衣人笑了会儿,忽然站起,摇着头正色道:“这位公子……真正是能人!在下竟从未想过……此番经你这一说,方才悔悟,看来这世间万物很是变幻莫测,连这位刘爷,都能生出很美的女儿来,唉……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林源一听,乐了,此人竟是与他一个性子,便朝他抱拳道:“在下林源,源头之源。阁下贵姓?”
      那人也拱手道:“林兄,免贵姓温,单字故。乃是温故而知新。”此人面容清秀,状甚温和,身形修长,年纪看来不大,与陈昭绾相若。
      陈昭绾对这人颇有好感,遂道:“陈昭绾,随你叫什么都行。”
      温故恬着脸道:“小昭?”
      陈昭绾如今已将这名字当做自己名字来用,早已不在意别人怎么称呼,遂点头。

      三人交谈时,已有人上了擂台,却是个彪形大汉,上了台,挠了挠头,傻笑着便对下面众人一拱手,朗声说道:“众位,在下曲水帮柯竟壶,请了!”
      下面一阵骚动,不一会儿,跳上一个人,脸上一条大大的疤痕。
      刘考元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跳,心中不由忐忑,一人面相凶恶,一人傻不伶仃,看来都不如何满意,只望莫要做了自己的女婿,只是……为何竟没有更好些的了?唉……这偌大的江湖啊……刘考元转身看了看身后一顶大较,刘明珠此时正在轿中偷偷望着台上,想到这个女儿,便觉欲哭无泪。
      他女儿刘明珠自小习武,对武功痴迷至极,毕生所愿便是能嫁一个江湖中人,随之浪迹天涯,对他这做爹的话,根本是一点不听。
      先前找了几家俱是商贾世家,盼望与之联姻,刘明珠竟抵死不愿,直闹到要寻死觅活,刘考元无法,只得随她去了,如今这比武招亲也是刘明珠自己的意思。
      唉……只盼老天爷开眼,给他送来个好女婿……刘考元眼角瞄到台上两人,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却说台上这两人,那柯竟壶乃是曲水帮众,擅水性,手上功夫却不怎么样,一会儿便不敌那疤痕大汉,被打下了台去,只见那疤痕大汉出手甚狠,只打得那柯竟壶连连吐了几口血。
      台下的温故皱了皱眉,说:“‘千面佛’如今真是百无禁忌,这般狠辣出手无度之人,竟也收作了弟子。”林源点头道:“听说他们的掌门快要身过了,底下一团乱麻,争权夺势,估计是无人管这事了。”
      温故摇头叹道:“如今江湖正值多事之秋,也难怪都这么混乱无章。”
      这时又有人上去与那疤痕大汉挑战,可这人却连先前的柯竟壶也不及,只数招之间,便被打得飞出了擂台,眼见这一下极重,若是摔实了,只怕凶多吉少。
      陈昭绾本对他们所说之事知之甚少,正是插不进话去的时候,他便索性不去管那两人,很是关注着擂台上的状况,这时见那人被摔出去,甚是危急万分,竟突然福至心灵,足尖轻轻一点地,一下跃起,在空中一个反折,伸手在那人背心一托,趁势带着他稳稳落下,后退两步,卸去那疤痕大汉所施力道。
      那人已吓得不轻,竟一下跌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昭绾这一跃,一翻,一个落地,姿势优雅无比,兼之他相貌本就好,今日又穿了一身白衣,直如飘飘欲仙,遗世独立,刘考元双眼猛地一亮,想到,若是这人该多好……
      那边林源看了却是大惊失色,这“千面佛”一派的功夫端的甚是霸道,内劲刚烈无比,据说竟有几重内劲,陈昭绾这般硬接,也不知如何了。
      忙也跃至他身旁,急急的问道:“怎样?有恙否?可是有哪里不顺?”
      他却不知,陈昭绾在空中一托,卸去一层,落地时,竟是循着本能又卸去了一层,真正只接了一层内劲,否则现在只怕是要受伤不轻的。这般说来简单,其实每一步都须精准无比,非高手不能为之。
      只见陈昭绾抬头奇怪地看他:“无妨啊,只是一掌而已,我还是能接的了的。”
      这寻常的话听在那疤痕大汉耳里,却无异于打了他一耳光。

      毕竟这一掌乃是他师门绝学,据说最多能一连打出六股内劲,他毕生修炼,方有所得,如今除了现任掌门能打出四顾内劲,算来其后各弟子中,便是他修为最深,竟能打出一掌三股内劲。可今日在这小小擂台之上,这绝顶高明的一掌,竟被个少年无声无息的化去了不说,还说出这等样轻蔑的话来,不由心中杀意顿起。
      疤痕大汉扬声说道:“这位公子想来必是名门之后,武艺高强,在下佩服,不知在下想向公子讨教两招可否?”
      一般若如此说,定是无人会拒绝的。
      却不成想,陈昭绾摇头道:“只怕不行,你如今是在那擂台之上,我若上台与你比试,必是要有意于刘小姐才可为之,可我无意于她,若是我赢了你,又不去娶她,岂不徒然惹人伤心?这事自是不行的。”
      那疤痕大汉不由愣住了,转而愤恨无比,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直如雨后彩虹。
      陈昭绾这一番话直说得如他已经赢了般,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真叫人恨得牙痒痒的。
      只听那边又爆出一阵轻笑,却是温故听了陈昭绾所言,再看那大汉表情,实在是憋不住,笑得直打跌,但又要拼命压制着,一时竟尴尬无比。
      那疤痕大汉却是心中杀意更甚,只是一时竟找不出要他来比试的办法。

      刘考元见那少年出手时高兴无比,只觉女儿嫁人有望,但又听他无意于自己家的姑娘,不由地心情一阵高一阵低,直如浮云般飘忽不定。
      正在这几人僵持之时,温故却一跃上了擂台,对那疤痕大汉说道:“这位兄台,得罪了,我那位小友早已有了心上人,却是绝不会上这擂台的了,既是如此,何不我们俩比试一番?”
      此言一出,一时众人皆惊,各人心中思量不同,五味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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