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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踏青宴替秦秋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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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顶着一个红印,她坐在书桌看着正襟立坐在前排的秦秋,整个人发起了呆。
刚刚秦秋给了她一耳光就跟董学士申请换一个座位,去前面了。
她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会儿觉得是梦,一会儿忍不住捂着脸庆幸起来。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回到过去了!又变回原先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学子。
那是她最难忘的青春!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云溪趴在书桌前乐呵呵,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座上的上董学士见此欲言又止,他只当云溪平日里刻苦,再加马上要考策论了,就要接受陛下的抽试,所以压力太大才导致她袭击了...同窗。
只不过她那个同窗,同样是陛下所重视培养的人才。
于是夫子在下课时,单独留云溪谈话。
大概一刻钟后,云溪才从董夫子的碎碎念中解脱。
无非就是要她不要因为个人私怨在学堂如此神圣的地方动手。
言外还有董夫子护着秦秋的意思。
前世,云溪只会觉得董夫子喜欢偏袒秦秋。
可现在她觉得不同了,董夫子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文阁大学士,目光毒辣,慧眼识珠。
云溪双手枕在脑勺若无其事地走出国子监,府外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是她的死党,杨甜甜,她爹是护国大将军常年在塞外,一年都回不了燕京几次。所以杨甜甜没有父亲的约束,潇洒不羁,不像寻常闺房千金那般克己守礼。甚至还有点开放。
“喂,殿下,你过来!姐几个有事想问你?”杨甜甜自信地挺了挺她那优秀傲物,她神色八卦,勾着手指示意她过去。
“杨小姐不得对殿下无礼。”一位斯文的大小姐忍不住提醒道。
旁边的是大小姐是董学士的侄女,董颖,她的父亲在朝中是举足轻重的言官,凡是她父亲弹劾的人没有一个能跑掉的。几乎可以说是当朝女帝陛下的传声筒。
云溪看着杨甜甜八卦的嘴脸,她抽搐嘴角,大概猜到她会问什么?
她走过去半眯着眼睛,学着她的口吻道:“殿下,手感如何?”
杨甜甜果不其然同声问道:“殿下,秦花豹的手感如何?”
秦花豹是秦秋在国子监的外号,得名于她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长得又漂亮。就跟森林中花里胡哨奔跑的豹猫一样。
又因为小小年纪气质出尘,在国子监乾堂的男学子当中十分有人气。是不少男学子心中的女神。
云溪非常无奈摆手:“你可别害我,没看见我刚从董学士那儿挨训出来!”
说罢,她厚着脸皮挽尊道:“她有的我也有,这还用问!你若想知道捏捏自己的不就知道了?”
“哎哟,我的殿下什么时候害怕过董学士?”杨甜甜咂了咂舌,没有八卦到,立即露出无趣的眼神。
话落,杨甜甜像想到什么,她一拍手忙声道:“对了!殿下别忘记参加春风楼的踏青宴!”
“踏青宴?”可能是年代许久,云溪已经不记得是哪年的踏青宴,事实上她前世每年都举行踏青宴,大家一起游湖赏春花吃青团钓河虾。
“听说秦秋这次也来了!”杨甜甜见她没想起便提醒她一句:“这是刘小姐特地为了给她大哥牵线办的。”
说着她义愤填膺地挥挥手道:“按理说刘家小姐根本请不到秦秋,她那个大忙人几时认真参加过踏青宴,就连殿下的踏青宴她也只参加了几次。”
云溪见她话里有话,她突然想起以前是有个叫刘青儿的人举办过一次踏青宴,那次她似乎缺席没去了。
“你说请了秦秋?难道刘小姐的大哥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对啊!刘家兄妹真是上不得台面,哪像殿下你哪怕看秦秋不顺眼都是明着来,从不耍那些下三路的手段!”杨甜甜道:“问题是这一次刘青儿是借着你的名义开的这次踏青宴。”
云溪顿时来了兴趣,这个叫刘青儿的女子,有什么胆子敢假借她的名义邀请秦秋?
“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甜甜更加愤愤不平道:“对吧!她好大的胆子!只不过是替殿下挨了一次罚,殿下才施舍般卖个人情给她,没想到她倒好反过来替自己大哥钓秦花豹。”
原来和刘家有关系。
云溪上世缺席过一次并不知道那次的踏青宴发生什么,现在杨甜甜提起,她似乎有点记忆了。
她记得上世,秦秋一改常态主动挑衅她,还美曰其名说: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那时云溪还没弄明白是哪件事,毕竟她们明争暗斗交手多次,谁知道是哪一件,就被秦秋用陷阱给吊起来,给吊半天,耽误了射箭课,被陛下罚了一个月禁闭。
上辈子没搞清楚,现在有机会,她怎么都得搞明白,秦秋上世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原因?
“大甜,快带路!”云溪立即道。
杨甜甜见她终于重视刘青儿这个小虾米,暗地里悄悄叹口气。
董颖却瞥了她一眼,十分无奈。
云溪坐上皇宫的专设的步撵出了宫,坐上宣王府的车,带着杨甜甜和董颖去了燕京最有名的春风楼。
春风楼全名叫春闺风吹士子楼,是文人雅士学子们经常聚集闲聊的场所。
宣王府的马车刚到春风楼,便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侧目,猜到那位主今天不知吹什么风又来了?
云溪下了马车,她背着手蹭蹭蹭走上红楼,身后的杨甜甜和董颖紧追着上来。
“世女殿下,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知道在哪间厢房吗?”
云溪停下脚步站在宽阔的走廊,她仰头鼻子四处闻了闻,迅速抬手往梅花间指:“是不是在那?那里的胭脂味最重。”
杨甜甜愣了下,点点头:“殿下的鼻子真灵。”
董颖左右嗅了嗅,奇怪道:“我怎么没闻出来?”
“你的鼻子哪有殿下的灵,话说殿下的鼻子比我家来福还要厉害。”杨甜甜果然还是上世那个放诞不羁,大胸凌然的女人。
云溪自动忽略杨甜甜无脑脱口而出说她是狗的那句话。
她道:“不要废话,我要在秦秋来之前搞清楚一件事!”
上辈子害得她被关禁闭一个月。
兴许和这件事有关。
云溪走到梅花间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学女们齐刷刷看过来,大家都非常诧异见纷纷从酒桌旁站起来行礼。
“见过世女殿下。”这些官家小姐们仪态万千,彬彬有礼。
唯有主桌上的穿得绿意扬然与踏青宴极其融洽的女子,见她来了,她的眼神闪烁几下显然有些心虚。
云溪一下子认出对方,正是刘青儿。
她身后的杨甜甜直接从门侧挤进来,她双手抱胸,由于她爹娘都是武将出身还是妥妥的北方汉人大姑娘,她的身材比较高挑,站起来直接可以胸环顾众位大小姐,然后挺起胸膛昂然地指着刘青儿,立马就道:“秦小姐呢!刘青儿你把秦小姐带哪里去?还不快将秦小姐带出来交给我们世女殿下!”
众位学女虽说早就习惯杨甜甜盛世凌人的架子。借着和世女殿下关系好仗势欺人,可还是有人看她不爽。
尤其是她口中的世女殿下,早读时偷偷睡觉就算了,还袭击了秦小姐的身子。
当下有一女子,一副不怕权贵宁死不屈义正严词站出来道:“秦小姐还没有过来,还有,皇姐你没事就不能别欺负秦小姐!你不就是仗着秦小姐学习比你好,被陛下当众表扬,落了你的面子,你才一直记恨到现在。”
“常言道,君子坦坦荡荡,小人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云溪杏眸轻轻眯着,扫了一眼站起来说话的女子,是吴王府的小郡主云雪。
六皇叔家的傻女儿。是燕京有名的绣花枕头,常常被一群狐朋狗友拉去做挡箭牌。前世被忽悠的贪污赈灾的钱款,差点害得全家流放,最后被吴王一气之下请旨送去突厥和亲了。
她一步步越过低头不敢平视的几个学女,走到云雪面前,缓缓抬手中指和拇指合圈,飞快地弹了她一个脑蹦子。
“哎哟!你干什么!”
云溪毫不避讳当着所有人道:“说,秦秋在哪?”
云雪捂着头愤愤地盯着她,咬着牙,就不说。
云溪毫不客气再呼一口气,弹了她脑袋瓜子一下,她已经快没有耐心了:“秦小姐在哪?”
她很清楚秦秋那人是出了名的守时,不会在大家都到了才到,她从来只会早到。
这不仅和她的性格有关,还跟秦老头逼迫秦秋去扩建官宦社交圈有关!
现在大家都到了,唯独秦秋还没来?没有点猫腻她是不信的。
何况第一个敢站出来,跟她这么说的话人还是云雪。
云溪就知道傻堂妹又被人利用了!
“殿下殿下,我就说了刘青儿很有问题,你还不信!”杨甜甜悄悄凑到她身后贼兮兮道。
“别慌,马上就问出来了。”云溪双眸微微一眯,和善的笑容挂在脸庞。
她杏眸清澈明亮,笑起来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唇线微启在阳光下润出泽光,仿佛露出一颗闪烁的大门牙,透着淡淡的自信,神采飞扬。
可谁见了都知道和善的背后是个大麻烦!
“你怎会如此笃定本郡主知道!?本郡主还就告诉你,我.不.知.道!”云雪顿时来气了。
她也是皇家郡主,虽然比不上陛下钦点的世女姐姐,可她也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在她的朋友们面前,欺负她,损害她的面子。
下一刻回答她的是云溪加大马力的脑瓜蹦。
啪——一声,不绝于她挨秦秋的那巴掌。
一瞬间,哇地一声,文宁郡主云雪忍不住痛得爆哭。
“T.T秦,秦姐姐就在后院,好像有人约她见面,然后她就去了。”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逞强不到一分钟在云溪几个脑瓜蹦下供出所有。
云溪收回手,听到有人约走秦秋,她脸色骤然一沉,在踏出厢房之前,眼尾不忘扫了一眼刘青儿:“秦秋她最好别出事,否则,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你刘家都别想在燕京待了。”
刘青儿听后,她脸蛋霎然苍白,身体更是直接从凳子瘫倒在地上。
云溪淡定地往后院走去,她边走边道:“大甜,你身手好进去之后提防点。”
完全没发觉自己的箭步如飞早就将两个死党甩在身后。
并且还没跟上来。
杨甜甜走到一半突然就拉住董颖:“算了别去,这件事就交给殿下亲自处理。”
“你能放心吗?”董颖反问道。
杨甜甜抬手架在她肩上,挑起她下颚自信道:“颖儿,殿下她除了不是男儿身,其实无所不能。”
董颖沉默了。
后院四处幽静,只见到一些草木,阳光洒落斑驳的地砖,并不见有任何人的身影。
云溪见杨甜甜和董颖没跟过来。
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的角落找找秦秋。
在找遍每个看得见的角落,云溪半途停下来歇口气,惊觉自己以前是不会这么主动找秦秋,更不会管秦秋任何事。主要是是秦秋太独立,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至少重生前她是这般认为。而现在她的心境已经发生变化,兴许还和秦秋的秘密有关。
云溪背贴在墙上,轻叹一声:“我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院外的墙廊有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进院。
还有人臂窝内夹着一个麻袋,举止猥琐,一看就有歹意。
云溪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些蒙着脸的男人。他们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像是在找谁的下落?
她立即冷眼旁观,白皙的指尖轻轻往腰间的那抹金丝葵花的绅革一按,正要出手。
突然一双柔软的素手从云溪身后悄无声息伸出,紧接着她感觉背部有那一团柔软紧紧贴过来,修长的双臂从后揽住她脖颈,兰花芳香般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后,直接将她躯体僵住。
云溪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下意识小声道:“秦秋!你干嘛?”
“嘘,殿下怎知是我?”秦秋在耳后声音幽幽道。
“还不是因为……”云溪的话语中途突然顿住。
“因为什么?”秦秋疑惑道。
云溪忍不住转移话题:“算了,刚好我有话要对你说,你给我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完全被温软的玉手堵住。
“殿下,真是没事找事,闲的无聊。”秦秋低讽一声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拖走。
云溪感觉自己随着后退跟着秦秋退进紧掩着窗户的房间。
房门一开,房门一关,两人的身影隐入房内。
房门的光线彻底被挡在门外。
下一刻,她就被秦秋推着肩膀滚进床底下。
紧接着秦秋一同滚了进来。
“你干什么?”云溪忍不住抱住自己,有些惊恐地看着秦秋:“这好像在偷情似的。”
“我和你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吧?”
可把秦秋看笑了。
她的凤眸上下巡检她一次,然后侧脸,轻轻发出“呵呵”一声笑。
好像在笑她,自己会那么没品味吗?
云溪顿时找到前世那种被秦大辅相嘲讽味十足的感觉。
“这女人还是那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