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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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哪够，起码拿出个一千亿。”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连这点钱拿不出来吧？”
鸦羽般的睫毛半掩眼帘，扫过一圈在场所有人，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一看就是小喽啰的路人甲们发出轻蔑的嘲笑。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有个一百万已经是看的起你们了，还想要一千亿，黑市上的悬赏最高也没有超过70亿。”
“哈哈哈哈老大，我看这小子连一千亿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吧。”
一千亿，都可以相当于一个国家货币总额的0.1%，换成现金要装下都需要塞满好几个大房子。
超过这个数目就意味着，这笔钱任何的流动都会在国家和各方的监视之下，就如同一条巨大的经济命脉横穿在道路中间。
其中一个小弟从箱子内抓起一捆钞票甩在空木忧羽的脚下，带着充满恶意的语气：“这些就够让你们跪下来拼命地像狗一样摇着尾巴乞讨了。”
“像我这样弱小的异能者当然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我身边这位的真实身份，那是无论多少钱都无法与他的价值比拟的。”
站在身后的栗山绪闪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似乎进入状态侃侃而谈要把他高价卖出去的小伙伴，心中无数个卧槽滑过。
他还有什么特殊身份，他怎么不知道？
“众所周知，异能特务科管理着全国范围内的异能者，而内部又给他们划分等级和编号，而处于最顶端的，最具有杀伤力和危险性的——特A级异能者，无限接近于超越者的存在。”
“异能特务科秘密管辖里，在横滨就有一位，代号为——杀人侦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没有他的情报也正常，因为，据说见过他的人都去往极乐净土了。”
“我知道…我知道！”颤抖的声音装满了恐惧，汗液如雨从知情者的胡渣滑落，“一年前…走在我旁边的人…大楼的墙壁倒塌…他砍断了压住的腿…水桶刚好打翻，滑倒……尖锐的碎石滚动到后脑勺下面，都是红的白的……”
“最奇怪的事出现了，明明一整面墙的倒塌，只波及了一个人……后来我听到特务科的人来收尸，就是他——杀人侦探！是诅咒，一定是那家伙该死的异能捣的鬼！”
他说的是前后颠倒语无伦次，完全把那时巧合到诡异的意外死亡时间的恐惧体现得淋漓尽致。
现场的气氛像死一般寂静，这样诡秘的异能效果，就像是一则到天涯海角也会追随的死亡预告。
空木眨了眨眼，效果好的出奇，大概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而且看到连绫辻行人的脊背都僵硬了，一幅被震住的样子，他都差点没绷住。
多亏了一个喜欢给他讲各种横滨怪谈的摸鱼君网友。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好不容易才盖住眼底的笑意：“这个，其实没那么可怕的，对吧，现在他在这里你们不也没事吗，异能触发需要条件。”
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如同恶魔般低语：“但是利用的话，就不止是现在这个规模了哦，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你们总知道吧，他也是特A级异能力者哦，换言之，有这种等级的异能者，说不定你们就是下一个港口黑手党呢。”
“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合作了吗？”
空木忧羽抬起头，灰雾色的眸子里都是毫不掩饰的野心，这种熟悉的味道极大地迎合了异能者老大的内心。
让人看得出野心和目的的人，才是最好掌控的，而港口黑手党新上任的首领？手段太过诡秘不定，每一步都游走在风险最大的边缘，却又每一次都受益最大。
他就像一个吞金巨兽，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个棋子会落在那一片地盘，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横滨这块地，也很快就要被港口黑手党的暗夜彻底吞没了，这可不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空木忧羽，哑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现在的话，把账户记录调出来给我，全部。”空木忧羽像真正的主人一样放肆，“我要知道有多大一笔钱，才引得这么多饿狼环伺。”
男人闻言放松眉头，挥挥手就让下属去办，却见空木忧羽带着“杀人侦探”几下踱到绫辻行人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怀疑吧，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可以现场表演一下，人选的话，就我们以前的好队友、不，现在也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试一下好了。”
【空木君，可以了，请小心使用，不要超过最大限额。】
“当然不用，你就——坐好看这场特别派对吧。”
背对着敌人，嘴角微勾，空木忧羽在红色发丝后的耳边轻声说：“用你的异能。”
“可是……”
“没事，有我呢，放心开，热武器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扭曲的幻境包围了所有人，在他们反应到不对的那一刻，枪林弹雨朝他们急射而来，密密麻麻地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却又在距离他们30米处的地方静止。
“重点是他——”空木忧羽指向异能者老大，栗山咬着牙点头。
对方捂着脑袋，眼睛布满血丝，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通红，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姿势扭曲。
“他那边什么景象？”
“……最新上映的生化危机。”栗山幽幽回答。
空木忧羽把账户记录和银行卡等塞到大衣口袋里：“走！”
站在阴影里的御手洗低着头，公文包里的枪始终没有掏出的迹象。
走出几步脚步微顿，转身拉上西装袖，绫辻行人踉踉跄跄地低头跟上。
在他们转过头的那一刻，散落在地上的钞票蝴蝶一般腾飞起来，“噗”地向异能者的后脑飞去。
贯穿而出后，又重新恢复重力一般，翅膀耸拉展开飘落在地面。
一条生命悄无声息地逝去，虽然他的血液是肮脏的，但也太过微不足道了。
空木敏锐地瞥过去一眼，像是有一层浓雾笼罩在这个凶手的死亡上，看不透。
到底是谁杀的?
千万条讯息，线索在脑内汇聚，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他死了。”御手洗清冷的声音飘来，宣判异能者的死讯。
“啊？”
“不用跑了，我已经联系了特务科的人，走吧。”他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西装，缓步而走。
一条小血流从他们脚边蜿蜒而过。
“他、他怎么死了，是我杀的？？？”栗山绪的眼睛里带着小动物特有的那种清澈和迷茫。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湿润的空气从上而下袭来。
空木伸手接住第一滴落下的水花：“下雨了。”
说着，越来越密集的雨点打下，脚底沾上的血腥味被冲刷了个干净。
一直到走回商业街，仍旧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空木摸着下巴，扫过两人被雨水沾湿的发尾，视野里明黄色的M字母非常鲜亮。
栗山抬眸看了眼绫辻行人，黑色的眼眸专注而冷淡，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略微抬眸，不带任何情绪的，就这样直视他。
“那个………”在这样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下，栗山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的话语，卡在喉间。
“我以为你……总之，这次是我没看出来，说的比较过分，哼，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下次、下次记得提前打个暗号。”
断断续续的总算说出口，栗山绪撇过脑袋，透过发丝，很清楚地可以看到耳尖上的绯红。
绫辻行人抿了抿唇，刚想开口，眼前就被什么东西罩住，透过专门留出来的孔洞，他看到另外两个家伙也和他一样，带着可笑的M记纸袋。
“……”
其中一个纸袋人瓮声瓮气地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空空，他是绪绪，你就叫洁洁吧，从现在开始不能说谎，带上麦门纸袋就是我的人了，任何谎言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说着，他用两根手指从自己的孔里插了插，拿出来分别对了一下两人的孔洞。
绫辻行人：……又开始了。
他该是配合，还是无视呢。
雨点落在纸袋顶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御手洗无奈地看着两个幼稚鬼开始过家家，默默地带着两人往安静又遮雨的地方走去。
好像带上面具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两人肢体已经不自觉地浮夸起来，像是在舞台剧上表演。
“空空。”刻意压低但是没有丝毫威慑力的声音从纸袋下传来，绪绪双手抱胸，脚尖轻点地面，“你还说自己没有异能，还有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和这家伙串通好了！好啊，你瞒我瞒的很开心是吧，你看你这双罪恶的黑色眼睛——装满了三分凉薄、三分讥笑，还有四分的漫不经心！”
洁洁：你是怎么从黑色的洞里看到这么多情绪的？
他紧紧地揪住胸口的布料：“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种伤心悲痛的感觉仿佛要透过纸袋溢出，给我们的洁洁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力。
“哦～我知道不该骗你，但我真的是危机关头觉醒的异能力，而且，我发誓没有提前串通过，一切都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空空画风一转，挺直腰杆，回击道：“话说回来，你也早就知道我那张名存实亡的东大身份是假的吧，我还以为你不介意这些呢。”
“……”似乎被抓住了命脉，过了一会，闷闷的声音才从纸袋里传来，“那个，我也是假的。”
绫辻行人：得，这假/证不会是一个地方办的吧？
尴尬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一直安静的纸袋人绪绪在这时候插入。
“我之前的话收回，你能在特务科的话，好像也不错。”尽管没有看到，当空木忧羽感觉纸袋下的嘴角勾起，“不过，特务科和你想象的可能不一样。”
“也许很糟？”
“看你对糟糕的定义。”他淡淡回道。
“如果不满规则的话，我就去改变规则，我可不会来适应他们。”他们何德何能让我空木忧羽来迎合而改变？
又一条缝隙让视野变得更亮，一道弧线随着两根手指的滑动挑开。
两个空洞下添了一道放肆大笑的张扬嘴角。
“嗯，就应该这样，你还没上年纪就和老人一样，多笑笑嘛，别压抑自己，看我，多快活。”
纸袋内的小小弧度瞬间拉平，空木看着雨水渐弱的天空：
“结束了？”
“到这里为止已经可以了。”绫辻行人的语气依然是这样冷静自持。
“不行！”栗山突然出声打断，见两人齐齐转过来，语气渐弱，“一定要继续，这笔钱关系到我家人的性命，而且那个罪犯好像真的是被我杀掉了，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空木清楚地看到他的指尖发白，在轻微颤抖。
“栗山……这肯定不是你做的，相信我。”不管谁在背后捣鬼，但绝对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灰雾色眸中划过一道利光，落在大衣重叠的纸张。
“别没事找事了，你的异能还不至于达到这个程度。”不容质疑的声音从纸袋下传来，露出一头金色的发丝，“我就是「杀人侦探」，特危级异能者绫辻行人，异能名为——意外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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