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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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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孟乔回去时嘴唇都肿了。
脸上还有不少血渍,本来就短小的裤子,直接破了个洞,头发上粘着几片草叶子,颇为狼狈。
陈孟梅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去时的路。
这会儿见陈孟乔回来,立马喊了一声,可一对眼,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你没事吧?”
陈孟梅磕磕拌拌地迎上来,一把抓住他,这里捏捏,那里瞧瞧,直到确定胳膊腿都没受伤,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陈孟乔摇摇头,含糊不清地开口,“牙掉了,没事儿。”
说着,就把手心里撰着的,带着血和泥的牙齿给展现了出来。
“总算是掉了。”
他刚才早饭时还在琢磨,要不要拔掉,没想到运气好,自己还没下手,牙就掉下来了。
听他说得轻松。
陈孟梅却是眼眶一红,用带来的水,给他简单清洗了一下,道:“疼不疼,你傻不傻呀,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他们本来就是每天捡两捆柴,要是运气好能碰到药草挖出来。
碰不到其实也没什么。
可陈孟乔却认死理,说是来找药的,就是来找药的。
陈孟梅又气又心疼,见他嘴肿得跟小猪似的,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陈孟乔咧着肿破的嘴唇道:“姐,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完就把身子一转,竹筐对准了陈孟梅,他怕路上遇上人,还在上头盖了一堆草,示意陈孟梅把草扒拉开。
待看到里头的首乌时,陈孟梅倒吸了口凉气,而后快速用草给盖住,生怕被人瞧见了跟她抢似的,激动道:“你,你挖的?”
陈孟乔双眼亮晶晶地点头,“我这一跤摔得值吧!”
陈孟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感觉。
稳了稳神道:“行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姐弟俩心有灵犀,一路背着柴,抄近路下了山。
回到家,吴氏已经回来了。
陈孟余在院里数蚂蚁,见哥哥、姐姐回来了,开心地跑过来哼哼地喊人。
陈孟梅没心思理他,随意在其头上撸了两把,边将柴放到门后,边喊道:“娘,娘!”
陈孟乔把首乌弄到手后,倒没先前的急迫,放下身上的东西,打了水把自己给清洗了下,顺便换
再次回来时,陈孟梅已简单地和吴氏把首乌的事情说了。
吴氏激动的脸上阵白阵红的,一个劲在屋里转圈圈,“我去找你大伯,他认识收野药的人……”
“不对,这东西得卖到药铺去,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陈孟乔进来时,她自个儿还没拿定主意。
嘴里一直叨叨个没完,陈孟乔还真怕她受刺激了。
见陈孟乔跟她使眼色,陈孟梅忙上前拉住不停转圈的吴氏,提醒道:“娘,要不咱们去找我爹吧,他肯定认识不少人。”
陈大勇在衙里养马。
他们县城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肯定比他们自己找人要好。
吴氏忙道:“对对对,那咱们现在就走。”
说着就把陈孟余给抱了起来,急吼吼地往外走。
陈孟乔:“……”
他才是他家最淡定的一个。
吴氏急吼吼地抱着老三出了门。
被外头的风一吹,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扭头对跟过来的两个孩子道:“不行,这事我不能去。”
一家人集体出门,就算是没事,让人多注意你几眼。
在两孩子眼巴巴的目光下,她又抱着孩子跨过门槛进了家门。
吴氏道:“你们两人像往常一样,把捡到的柴带过去卖了。”
家里还有一些晒干的蘑菇,吴氏全给拿了出来,往放药草的竹筐里一放,让陈孟乔背上,道:“有人问你们,就说卖蘑菇去。”
陈孟乔了然。
吴氏在出门前再三交待,淡定点,表现的尽量平常一些。
话虽如此,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平。
目送着姐弟两人离开,便抱着老三直接将门给关了。
陈孟梅本来不太紧张。
被吴氏这么交待一通,瞬间就有点心里发飘,尤其是路上遇到熟人时,远远的就有点不会走路了。
眼看着对面的人越走越近,陈孟梅吓得脸色发白,顺手抓住陈孟乔的手,颤声道:“怎么办?有人来了。”
“好像大伯母!”
陈孟乔点头,“确实是大伯母。”
“怎么办?我害怕。”
陈孟乔这才发现,她紧张的都冒汗了,反手扶住她道:“别紧张,一会你什么也别说。”
哎玛,他怎么就没想到,陈孟梅胆子这么小。
本来身上就背得东西多。
这会儿,陈孟梅又走不成道,整个身体都快压到他身上了。
陈孟乔感觉脚步沉重,还得扬起笑脸,和迎面走来的大伯母打招呼。
好在陈大太太也知道他们去干什么,笑着夸了两句乖,说是明日让二丫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打柴,赚几个铜板补贴家用,便离开了,走出了村子,陈孟梅才长长吐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陈孟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一会再遇到熟人,就跟刚才一样。”
说完,还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孟梅点点头。
走了两步,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味儿。
怎么感觉陈孟乔才是年纪大的那一个。
陈孟乔怕陈孟梅思想压力大,索性在路上给她讲起了故事。
均是《三字经》里头提到过的,他也挺好找借口,都是这些天去学堂外偷听来的。
吴氏自个儿都没读过什么书,平日里更不可能给孩子们请故事了,也就是教她一些女红刺绣方面的东西。
是以,陈孟梅听得特别认真。
尤其是陈孟乔讲到“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时,陈孟梅忍不住一阵羡慕。
越发觉得,弟弟能去读书真好,她要是也能读书那就更好了。
可惜这事,想都不敢想。
一家人正在为陈孟乔读书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呢。
现在只盼着弟弟能正经去读书。
陈孟乔听到耳边那微不可察的叹息声,有些意外地扭头看了陈孟梅一眼,见小姑娘失落的模样,隐隐有点明白,便道:“姐,等我读书识字了,我回来教你好不好。”
陈孟梅微微错愕,随后心头猛的一跳。
她也能读书了?
陈孟乔笑盈盈道:“姐,读书不难的,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会。”
陈孟梅只觉得眼眶一红,用力点了点头。
说到读书的事,陈孟梅的话头也多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集市。
两人先把手里的柴卖到炭火铺子,这才背着竹筐去县衙找陈大勇。
先前吴氏领着孩子来过两次,两人报上名号,守卫立马就对上号了,让两人在外头等会,自己则进去喊陈大勇。
陈孟乔上辈子去过古城旅游。
旅客扎堆的黄金周,没能感受到县衙的古朴、庄严,反倒是被挤得晕头转向,这会儿站在门外,禁不住有点小激动。
是以仰起头,东瞧瞧西看看,待陈大勇出来时,见儿子正盯着衙门隔壁的学宫瞧,心里头那股,让儿子读书识字的想法便更加迫切了。
“小梅、小乔,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