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ll》顾阿朝

8、第八章

　　病床上的德拉科脸色苍白，帕金森坐在德拉科的床边，她的担心溢于言表，庞弗雷夫人处理完伤口就开口提醒着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
　　德拉科看着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想我留下，但是我才不想阻止帕金森向这位小少爷表示心意的机会，完全不搭理德拉科的请求，就转身离开，而西奥多也是跟在了我的身后。
　　高尔和克拉布先回了休息室，帕金森则是留在了医疗翼陪着德拉科，我没有选择回休息室，而是选择了在靠墙的一处停下了脚步，西奥多则是一直跟着我。
　　我清楚，西奥多有些话需要问我。
　　转过身，对上了西奥多那双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他的情绪藏得很好，无论是他心底的疑问还是因为我对德拉科态度的那点不爽。
　　“西奥多，别这样。”我伸出手去拉西奥多掩在袖子下的手，那双一直温热的手有些冰凉，脸上表现的竟然还没有身体上的诚实。
　　西奥多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复我，而我的手却控制不住的在西奥多的手上捏了捏，打发着等待西奥多说话的空隙，而同时也是让一个让西奥多开口说话的好方法。
　　因为西奥多不会甩开我的手。
　　“蕾娜，你对德拉科很好。”而正如我预料的那般，西奥多开了口，但是这句话怎么听都带着点酸味。
　　“我对你也很好。”我说着靠近了西奥多一些，紧紧盯着西奥多那双浅灰色的眼睛。
　　不明显的嫉妒，以及些许委屈，这样的西奥多难得见到，我明白，开学就应该在火车上说清楚的事情，是我欠下了太久的解释。
　　为什么会想要解释呢？因为舍不得他有一点的委屈，更舍不得他误会一点事情。
　　“西奥多，如果今天是你，我可能就不止是一个恶咒给那个格兰芬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我会杀了那个愚蠢的巨人还有巴克比克。”
　　“蕾娜......”西奥多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我很肯定我是要把自己想说的先全部说完的。
　　“德拉科对我很重要，或者更应该说，马尔福家族对我很重要，是他们收留了我，不然我无处可去，连用来生活的钱都没有。”
　　西奥多的眼里有惊讶，而我在继续说着。
　　“德拉科陪着我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所以，即使曾经的我和德拉科针锋相对，甚至厌恶彼此，但是在足够真挚的情感面前，我们仍旧可以成为朋友。”
　　“所以，德拉科算是独特的存在了，是吗？”西奥多的语气蔫蔫的，低垂下的眼眸，我明白，他在难过，看着这样的他，我也有些难过，没有任何的犹豫，扑进了西奥多的怀里，手紧紧搂住了西奥多的腰身。
　　我感受的到，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而他的手也在片刻的犹豫后，环住了我的腰。
　　“独特又怎么样呢？第一个和我做朋友的是你啊，第一个让我去理解感情的也是你啊，那个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诺特少爷的架子的西奥多，没有人可以比得过你，无论后面再出现如何优秀的特殊的人，蕾娜一辈子只会牢牢记住西奥多的好。”
　　“蕾娜，我相信你。”西奥多的手放在了我的头顶上，轻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回复着我。
　　享受这种独属于西奥多的温暖，但是总归是在公共场所，不敢太过于沉溺与此。
　　离开西奥多的怀抱，我笑着问他，“我们现在可以回休息室了吗？”
　　西奥多点了点头，但是他却在我准备拉着他回去的时候，他却反手拉住了我，一副还不能回去的模样问我，“你为什么会被马尔福收留？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是你的母亲出事了吗？”
　　西奥多是聪明的，敏锐的。
　　这件事我是应该主动和西奥多说的，但是，每每想到母亲，便是她用牢不可破的誓言困住我余生的模样，我痛恨，我厌恶，我没有办法说，怀念她的离去，我甚至内心险恶地将这当成一件好事。
　　“母亲去世了，是纳西莎阿姨收留照顾了她生命的最后一程。”我简单地说明着这件事，西奥多的眉再次皱起，我明白，他在担心我。
　　笑着对西奥多摇了摇头，说道，“西奥多，我看不见夜骐，我也没有亲眼见到我母亲的死亡，所以我不可怜，那对她来说，是解脱。”
　　死亡对她怎么可能会是解脱呢？母亲恨父亲，也恨卢修斯，她却死在了两个人的前面，我也明白，离开对她来说，才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我不敢想象，你这个假期是怎么走过来的，蕾娜。”
　　西奥多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而我没有再说其他任何多余的话，西奥多永远也不会知道，没有人会知道，应该还在为自己母亲难过的我，其实是一个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愉悦的怪物。
　　“布朗小姐，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可以陪我这个无所事事的老头说说话吗？”
　　一道稳重的男声打断了我和西奥多的对话，一个对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都不算陌生的声音，邓布利多的声音。为什么他会来找我，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向格兰芬多的学生施了恶咒的缘故吧。
　　西奥多想说些什么，我拽住了他的袖子，看着他的眼睛，我在告诉他，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西奥多总会妥协于我，点了点头，见他答应，我才重新看向了邓布利多。
　　“好的，教授。”我点了点头，笑着回答他。
　　跟随着邓布利多到了他的办公室，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转过身看着我，却并没有绕到桌后坐下，我反而先开了口。
　　“教授是要追究我像格兰芬多的学生施了恶咒的这件事吗？”
　　我看着他那张苍老的面孔，我希望看到责备或者是厌恶，但是邓布利多好像从未有这种情绪，哪怕是格兰芬多的蠢狮子在前两年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仍然会带着他的深沉以及和蔼，笑着夸奖他们，甚至告诉他们，他愿意给予任何帮助。
　　“亲爱的布朗小姐，完全不用担心你会陷入什么困难不是吗？保护自己的朋友不受流言蜚语的伤害也并没有什么错，而且托马斯先生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太过严重的伤害。”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和他对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大海一般的包容，可是那对我来说，他仿佛在看进我的灵魂深处一般，我的内心深处就赤裸地被展示在这位老人面前。
　　“布朗小姐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随时来这找我这个不算中用的老头子，或许，我能帮助你，只要你愿意。”
　　他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但是，他能打破牢不可破的誓言吗？他不可以，哪怕他是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将自己的后半生交给那个愚蠢的牢不可破咒已经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了，那剩下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插手我的人生了。

　　德拉科出事之后，摆出自己那副大少爷的模样，在魔药课上从未少欺负过格兰芬多的几头蠢狮子，而斯内普教授也是默许这种行为。
　　但是，格兰芬多的更多声音则是停留在了我的身上，一个三年级的斯莱特林竟然对同一级的格兰芬多用了恶咒，当然，除去这些声音，连格兰芬多的恶作剧都开始朝我蔓延。
　　当然我并不是笨蛋，无论是来自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的恶作剧还是其他格兰芬多的小打小闹，都不会碰到我半分。
　　一次黑魔法防御课却将我直接将我变成了整个霍格沃茨的话题主人公。
　　博格特，在我眼前，变成了我的母亲。
　　母亲没有靠近我分毫，而是对我说着，“蕾娜，不要忘记，否则会没命的。”
　　心脏剧烈的收缩，但是我才不可以被这些动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念出了“滑稽滑稽”，由博格特变成的母亲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再渺小不过的飞虫。
　　回到了队伍的最后，西奥多在结束了自己的尝试之后，快速地回到了我的身边，揽住我的肩膀，关怀地问着，“蕾娜，没事的，我在。”
　　我没有说话。
　　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拉文克劳却讨论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的博格特是自己的母亲呢？”
　　“那个布朗不是上次还用恶咒攻击了同学吗？”
　　“真的恶劣的斯莱特林啊，博格特是母亲，对同学也毫不留情，我们以后都离她们斯莱特林远一点。”
　　一个博格特让我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还没有开始自己实践的德拉科却开了口，“拉文克劳就是这样的喜欢议论别人吗？”
　　“教授，我想他们的言论已经伤害到蕾娜了，用言语伤害同学也不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对吧。”
　　西奥多抬高音量问道卢平教授，卢平教授则是皱着眉头看着先前议论的拉文克劳说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应该团结，用言语攻击伤害同学显然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你们几个下周每个人多交一篇论文给我。好了，这节课到此为止。”
　　虽然没有扣分，但是多写一篇论文，也是够他们头疼的。
　　西奥多和德拉科都没有再说什么话要求卢平教授惩罚他们，西奥多先带着我离开了教室，德拉科则是紧随其后。
　　“蕾娜，没事吧。”德拉科凑到我的身边问我。
　　我笑着向他摇了摇头。
　　“德拉科，别担心我了，我想和西奥多先回去呆一会。”我说着，往西奥多身边靠近了几分，德拉科看了西奥多一眼，点了点头，转头对向来跟着自己的高尔和克拉布说道，“走吧，去图书馆。”
　　我和西奥多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仍然揽着我，而我也心安理得地靠在他的臂弯里，无视所有经过看向我们、讨论我们的学生，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只觉得安心。
　　休息室这个时间点是没有人的，西奥多带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手顺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抬眸看去，西奥多的眼里全是温柔。
　　我用两年时间让自己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成绩优异的斯莱特林，我就快可以配得上他的时候，我却成为了话题中心，舆论缠身还配得上诺特家的这位少爷吗？我想，如果有任何人任何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那便除掉吧，本就已经身处黑暗，无路可退了。
　　不应该懦弱的，不应该退缩的，自己喜欢的，就应该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我这样告诉自己，我看着面前的西奥多。
　　在这一刻，我确定了，我喜欢西奥多。
　　或许是情不自禁，我伸手拽住了西奥多的袍子，将他拉近自己，我吻了西奥多。
　　少女的吻留在了少年的脸颊，是青春里的懵懂，也是我全部的真心。
　　西奥多，我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了，你呢，是否也是真心喜欢着我呢？
　　他的眼里，因为我的主动亲吻有了一丝呆滞，或者更应该说是惊讶，片刻之后，他回过了神，我听到他说，“蕾娜，我也喜欢你。”
　　从未有过的愉悦席卷着我，我最喜欢的少年，看着我的眼睛，明白那一个亲吻的含义，他没有说，“我喜欢你”，而是说出了，“我也喜欢你。”
　　是两情相悦，是互相爱慕，不是我一个人的心动也不是西奥多一个人的欢喜。
　　“蕾娜，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诺特夫人的位置只会属于你，诺特庄园的女主人只会是你。”西奥多握住了我仍旧抓在他袍子上的手，紧紧攥在手中，看着我的眼睛，真挚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西奥多说的句句都出自真心，但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我不知道我和西奥多的未来，是被一片黑暗笼罩的啊。
　　但即使我知道前途并不坦荡，但是我仍然想，不顾一切地，与西奥多坠入爱河。
　　“西奥多，你要永远相信我，我的心里，只会有你，认定了就再也不会变了。”
　　我告诉着西奥多，坚定地，肯定的，只要他相信我，我就会把这世间所有最好的给他，双手奉上，哪怕那个代价是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