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猫猫今天撒娇了吗》小蒹葭

31、偷亲猫猫

　　宋之鱼因为难过，第二天早早就醒来了，在床上一会抱抱纪梁的胳膊，一会又撑着胳膊认真数纪梁脸上的痣，数的时候因为摇晃了一下脑袋，宋之鱼意识到不对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瞪大了眼睛。

　　等纪梁的醒来的时候，宋之鱼正在卫生间照着镜子研究他的猫耳朵。猫耳朵完全不受宋之鱼的控制，他想让耳朵竖起来，但耳朵就蔫着，怎么都蔫着。

　　宋之鱼研究了好久，还用手将猫耳朵给弄竖起来，但是他一放开，耳朵又蔫了下去。

　　宋之鱼在听到纪梁过来的脚步声的时候，猫耳朵跟诈尸似的动了一下后又蔫了下去。纪梁进来后，喊了声，“崽崽？”

　　宋之鱼默不作声走过去抱住纪梁的腰部，还没等纪梁说什么，宋之鱼害怕道：“哥哥，我的猫耳朵又出来了。是不是我就快要不能变成人了？”

　　纪梁又见到宋之鱼的猫耳朵，还在他脸上蹭着，很软。纪梁伸手摸了摸宋之鱼的耳朵，跟猫形的触感一模一样，但是怎么又突然冒了出来？

　　纪梁道：“不会的，游戏的设定也是18岁后能变人形。不会说莫名其妙就不能变了。崽崽，你知道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宋之鱼摇头，抱紧纪梁，猫耳朵稍微立起来一点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有了，我还是不能控制我的猫耳朵。”

　　“猫耳朵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崽崽，先洗漱吃早饭。我们再研究一下耳朵为什么出来。”

　　宋之鱼嗯了一声后放开了纪梁。他已经洗漱好了，所以在纪梁洗漱的时候，又从后面抱住纪梁。

　　纪梁微微一怔，索性由着崽崽抱着他了。

　　早饭纪梁煮了一点粥，给宋之鱼开了一包小鱼干当配菜。本来是两包的，宋之鱼以没什么胃口给拒绝了。

　　纪梁也心疼，本来这段时间学习就已经瘦了点，现在胃口又差了，还得瘦。纪梁现在是怎么都不会说宋之鱼胖了。

　　一直等宋之鱼吃完，纪梁才道：“崽崽，你还记得第一次你的猫耳朵是怎么出来的吗？”

　　第一次？

　　宋之鱼擦了擦嘴，回忆道：“第一次，我也是早上突然出来猫耳朵，因为被哥哥你揪着感觉到疼，才知道自己有猫耳朵的。”

　　纪梁对于揪宋之鱼猫耳朵这种“虐猫”行为无任何反应，继续道：“所以是前一天晚上出来的。前一天晚上崽崽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宋之鱼皱紧眼眸，认真回忆。

　　“前一天晚上，前一天晚上我想当你老婆被你拒绝了，你还跟我说了一堆道理。但是——”

　　但是他没放在心上。

　　宋之鱼想起来了，他还半夜起来偷偷查询勾引臭男人的方法。

　　宋之鱼脸微微有些红，说不出口。

　　纪梁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敲了敲桌子，询问：“崽崽，可不能有所隐瞒。还想知道猫耳朵是怎么出现的吗？”

　　宋之鱼当然想知道。

　　于是，宋之鱼踌躇了好几秒，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纪梁略微有些震惊，“狐狸精勾引指南？”

　　宋之鱼低着脑袋，脸红红的。一直蔫着的耳朵意外竖了起来，还抖了抖。

　　“但是那些都失败了，还被哥哥你误会是想逃课装睡觉的。”宋之鱼讪讪道。

　　纪梁想起来了。

　　水倒在他衣服上，说了一句很莫名奇妙的话。又突然坐在他腿上，甚至晚上休息的时候还说出给他暖床的这种话。

　　但是纪梁完全没反应过来崽崽是在勾引他的。

　　纪梁敲了一下宋之鱼的脑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当天夜里爬起来偷看，回去休息的时候是不是睡不着，还有点激动？”

　　宋之鱼眼眸一抬，露出崇拜的眼神，嗯了一声。

　　纪梁：“……”

　　“昨天晚上夜里有没有失眠？”

　　宋之鱼摇摇头，脑袋低着更低了，“不是的。昨天夜里我也醒来了，我偷偷——”

　　宋之鱼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纪梁，“偷偷起来了？”

　　宋之鱼猫耳朵又趴到后面，还抖了好几下。

　　宋之鱼抬眸，小声道：“哥哥我说了，你能不能别生气？”

　　纪梁微微蹙眉，直觉告诉他夜里崽崽干大事了，还是激动的大事。但是他得知道是不是激动的，纪梁嗯了一声。

　　宋之鱼脸红着滴血，慢吞吞道：“夜里醒来后，我很怕离开哥哥你。但是如果哪天离开了，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想着就算离开了，也不能太有遗憾。所以我就——”

　　宋之鱼脑袋低着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但是纪梁还是听到了。

　　崽崽说：“趁着你熟睡，亲了你好几口。从额头到下巴。脖子那不敢亲，怕把你亲醒了。亲完后，我心跳着快，好久才睡着的。”

　　纪梁震惊：“.......”

　　“从额头到下巴？所以嘴唇——”

　　宋之鱼的猫耳朵抖了抖，颤抖着抬头看纪梁，委屈丧气道：“我知道我是好色猫。被哥哥你知道了，哥哥你肯定不想要我了吧。我要是回去了，你肯定会很高兴。把流氓送走了。”

　　纪梁有话说不出口，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他这张脸，全被崽崽给亲了？！

　　崽崽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如果是不清楚这些，他还能跟崽崽普及一下。但是崽崽是知错而为，纯碎就是干坏事的。

　　纪梁揉了揉太阳穴，忍住想教训崽崽的冲动。但忍不住想到夜里，他睡着的时候崽崽亲他的模样。

　　“是不是很紧张激动？”

　　纪梁突然的一句询问，宋之鱼懵了一下，旋即红着脸嗯了一声，嗫嚅道：“怕哥哥你醒，不给我亲了。”

　　纪梁：“......”

　　不是怕他教训，是怕不能亲了。

　　纪梁也看向了低着脑袋的崽崽。

　　18岁的大男孩，清秀精致，如果去念高中或者大学，肯定会有很多追求者。

　　但是，现在在他这里，对着他这样的一个老男人，干着坏事。

　　纪梁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他应该要责骂宋之鱼一顿，询问宋之鱼，夜里偷偷亲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想不想被亲。

　　但是纪梁不想这么问。

　　他并不是很排斥宋之鱼亲他，甚至他内心某处还有些高兴。他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他明明是把宋之鱼当弟弟的。纪梁也不知道是他对宋之鱼的感情变质了，还是因为宋之鱼天天把喜欢挂在嘴上，让他也恍惚了。

　　“崽崽，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半晌，纪梁才开口道。

　　但是宋之鱼却因为纪梁的一句话红了眼圈，并且还叛逆了起来，“不可能的。”

　　纪梁血压瞬间升了起来，这是还得教训？

　　宋之鱼拒绝完又趴在桌子上闷闷道：“我喜欢哥哥，就想亲哥哥。就算我现在答应哥哥了，也是敷衍你的。反正我是游戏猫猫，不知道哪天就离开了。哥哥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省得喜欢我后我离开了你还难过。”

　　摆烂式回应。

　　纪梁过去捏住了宋之鱼的猫猫耳朵，也有些生气，“我不喜欢你？我还不难过？崽崽，你难过的时候就可以这么糟蹋别人的感情吗？”

　　宋之鱼声音都哑了，带着点哭腔道：“亲是发生在情侣之间的行为。小孩子也可以亲，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你说以后不能这样了，以后都不给亲了，是不想我当你老婆了。不当你老婆的我，只是暂时在一起，以后也是要分开的。”

　　纪梁心一揪。

　　他是真的不能把崽崽当小孩了。

　　“抬头，眼泪擦擦。”

　　宋之鱼没理一秒钟，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眼里还在冒着眼泪。纪梁给宋之鱼擦着眼泪，宋之鱼顺势抱住纪梁，很委屈道：“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我只是文化水平不高，文化水平不高就不能喜欢别人吗？喜欢是高文化的人特有的吗？哥哥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但是为什么要质疑我的喜欢呀？”

　　宋之鱼越说越委屈，眼里又冒出了眼泪，打湿了纪梁肩膀那一块衣服。

　　“而且你就是不喜欢我，才觉得我的喜欢是假的。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不要我了。”

　　纪梁又被宋之鱼的一句话给弄生气了。

　　纪梁稍微克制一下情绪道：“崽崽，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游戏猫猫了，所以肯定会离开我？所以什么糟心话都敢往外说？”

　　宋之鱼不吭声。

　　“我不要你，我天天花心思让你读书？我是想让你去看看这个世界，不要狭隘在一个角落。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比你大八岁，跟你在一起赚得也是我你知不知道？”纪梁的声音也微微有些愠怒。

　　宋之鱼还是有点害怕生气的纪梁，所以抱紧了纪梁，小脾气也没有了，小声道：“我愿意给你赚的。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想想现在你不喜欢我也好，万一哪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也不会太难过了。”

　　纪梁也生不了宋之鱼什么气，尤其是现在示弱可怜的崽崽。

　　半晌纪梁低声道：“崽崽，你确定要这么让我难受吗？你以为我不害怕你突然没了吗？”

　　已经不哭的宋之鱼鼻头又是一酸。

　　“我也害怕，当初你在我手机里突然没了的时候，我满世界找跟你一样的橘猫。很渺小的概率你会来到我的世界。但是就算有那么点的概率，我还是想试试。就当是一个念头，一个希望。可是，我找到你了。”

　　纪梁放开了怀里的宋之鱼，宋之鱼老实乖巧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有着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就像是一只从外面捡垃圾还被欺负了一顿的小橘猫。

　　纪梁弄了弄宋之鱼的头发，认真道：“这段时间我也在想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不只是亲情。”

　　捡垃圾回来的小橘猫意外发现家里准备热气腾腾的晚饭，宋之鱼倏然抬头，直直地看向纪梁。

　　纪梁低声笑了一声，微微过去碰了一下宋之鱼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宋之鱼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不让纪梁的气息离开。

　　宋之鱼猫耳朵抖着厉害，小声激动道：“哥哥，你亲我了。”

　　纪梁嗯了一声，笑着道：“就准你做出流氓行为？”

　　宋之鱼不吭声了，他实在太流氓了。

　　纪梁忽然开口道：“亲情是我喜欢你，但是也可以接受以后彼此不在彼此身边。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让你一个人去生活。”

　　宋之鱼眨了眨红红的眼睛，“我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纪梁眼眸微微一弯，继续道：“爱情是，我喜欢你，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可是一辈子不是儿戏。崽崽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以后你上大学，喜欢上别人了呢？到时候我们俩在家彼此看着彼此都尴尬。”

　　宋之鱼抿了抿嘴，猫耳朵立着老高，“哥哥，你又在质疑我的喜欢。所以我也想质疑你的。如果等我上了大学，我还是很喜欢你想跟在一起。哥哥你呢？你会因为我的喜欢就喜欢我吗？可是这不是喜欢。”

　　宋之鱼说着又低下了脑袋，“这是同情。我都知道的，我想着哥哥同情我也是好的。我是不是是一只很有心机的猫？”

　　纪梁内心一片柔软，他捏了捏猫耳朵又将猫耳朵揉趴下，趴下后放开，猫耳朵又竖了起来。

　　宋之鱼自己捂住耳朵不让纪梁摸，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纪梁弹了一下宋之鱼露出来一点点的猫耳朵，“爱情不是儿戏，所以我没有办法马上给你答案。崽崽你呢，也别乱想什么。除了你，我也不会想着跟其他什么人在一起了。我们彼此还有很多时间，不急于现在的。你现在得好好学习，忘记老师说的，谈恋爱耽误学习的事吗？还有，你也不是心机猫，你是最聪明的猫猫。最聪明的猫除非自己想离开，否则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宋之鱼被夸着脸一红，半天没说话。但是猫耳朵还一直在。

　　纪梁看着猫耳朵，分析道：“猫耳朵出现是因为过于激动，所以以后可别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坏事了。真想……”

　　“亲”字纪梁不太能说出口，模棱两可道：“跟我说说，不一定会拒绝你。”

　　宋之鱼眼睛一亮，正要开口，纪梁捏了捏宋之鱼的脸，“别得寸进尺，夜里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做坏事的宋之鱼又不吭声了，但是被他捂住的猫耳朵还在抖动，像是在给他的手心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