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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Act.14时间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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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形而端了两杯红酒,酒的颜色艳丽,像是鲜血。他递了一杯给镜子前的卑弥呼,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镜里镜外,有两个卑弥呼,她们有相同的样貌相同的服装,却有不同的性格。她们是两个不同人格的同一个人。
卑弥呼摸着镜面,对镜形而说:“镜子里的我说她爱你。”
“她当然爱我,就如你也爱我一样。”
“我不爱你。”
“呵呵。”镜形而放下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你爱我是宿命,逃不掉的。我希望你能尽快爱上我,在你十七岁生日之前,没几天了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我爱上你呢?”
镜形而轻佻地抚摸卑弥呼的脸和脖颈,还有裸|露的腰身,“你是TENAN,镜子里的你和镜子外的你爱上同一个人后,将会合二为一。爱与恨的力量结合就能解开封印,让通往巴比伦的道路开启。你们爱的这个人,就是我。等你十七岁的生日,我会迎娶你做我的新娘。”
“那阿蛮呢?阿蛮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忍受你对他的背叛的。”
镜形而面色一沉,不愉道:“我的新娘子,当着我的面提另一个男人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美堂是我的消遣,还轮不到你来惦记!”他轻触镜子,镜面像水波般一圈一圈扩散,镜子里不再是他和卑弥呼的倒影,而是无限城下层的情景——阿蛮和银次正遭遇浑身浴血的笑师和马克贝斯。
阿蛮和银次一进无限城就碰到了笑师和马克贝斯,两人都是遍体鳞伤,模样凄惨。
银次急的语无伦次,忙给二人检查伤势,马克贝斯却抓住银次的胳膊不放,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他说:“银次,为什么要离开我们?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我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夹层地带的进攻,死了,都死了!下层的人因为你的任性都死光了!”
面对马克贝斯的指控,银次讷讷不能言语,他以为自上次[IL]夺还后他和马克贝斯的心结就解开了,没想还是他的一厢情愿。马克贝斯一直都是责怪他的,他一个人要撑起整个无限城下层也很累的吧。
“对不起,马克贝斯,我不是……”
“银次,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地方。”这是另一个马克贝斯的声音,清亮而欣喜,他径直穿过快要死掉的马克贝斯的身体,走到银次跟前,“银次,我们等你好久了。”
“是啊!”笑师比个胜利的手势,一鞭子拍散了那两个奄奄一息的自己和马克贝斯。
银次揉揉眼,下巴都掉地上了,马克贝斯和笑师杀死了他们自己?!
阿蛮的脑筋转得比银次快得多,“之前的两个人是虚拟影像。”
“对的。”马克贝斯给银次解说,“但说虚拟影像也不是很确切,他们是我们的分|身,如果由你们动手杀了他们的话我和笑师是真的会死掉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们跟我来。”
马克贝斯和笑师带领阿蛮与银次到了一扇门前,不,这不是一扇门,这是成千上万扇门!这些门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墙壁里,这是一面由门所组成的墙壁。
“这是逻辑墙防备程式,用以阻止夹层的进攻。正如你们所见,下层地带的居民所剩无几,这是因为夹层地带开始侵蚀下层。”
笑师接口,“为了救下层地带的人,马克贝斯尽最大努力抵御上层,但是我们力量不够。银次,我们在等你,你是我们的希望。”
自亚纹的事儿后银次就没见过笑师,听说笑师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连笑话也不讲了,这下看来笑师该是好多了,他也就稍稍安了心。
“虽然不是很懂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会救无限城,救你们大家。”
阿蛮插嘴:“你所说的杀死分|身你们也会死是什么意思?还有,夹层地带侵蚀下层地带又是什么?莫非土地还能自行扩张?”
“字面上的意思。那不是单纯的虚拟影像,而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其他的我们。所谓平行世界就是和我们这个世界同步进行的另一个世界,在另外的世界中有不一样的未来,由于无限城的混乱,这些不同的未来混淆了,所以你们才会遇到那个我和笑师。也就是说,在某一个世界的未来中,存在着想要杀死银次的我。”
银次被马克贝斯绕晕了,脑袋上飞着小星星。
马克贝斯继续说:“夹层地带的统治者,戴尔·凯撒,他想要掌控无限城,所以他要首先蚕食下层的土地。而且这个一直在改变的世界就是真实存在的现实,本来无限城就是个半幻想空间,只要想到这个地方存在着虚拟影像和现实,就知道这种事情是有可能的。因为在无限城,强烈的观念就会变成现实。”
阿蛮掏掏耳朵,“真是有够科幻的。”
在几人说话的档儿,逻辑墙防备程式受到了好几波攻击,就快被攻破了,必须抓紧时间。否则还不等阿蛮和银次到达夹层下层地带就没了。
马克贝斯信手画了一串字符,一道楼梯凭空出现,这是他为闪灵二人组所开辟的通往夹层地带的最快捷的道路。
无需多说,银次冲马克贝斯和笑师点点头,抬脚就上了台阶,阿蛮却一把将人拉住,将信将疑道:“我要怎么知道你们俩就是本体,不是分身。”
阿蛮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他会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这两个人并非马克贝斯和笑师本人的话,那么这道楼梯就会是一个天大的陷阱,他还没有笨到自己往陷阱里跳。
笑师说:“我们没办法证明。”
马克贝斯说:“是的,我们无法证明我们就是本体,本体和分身本就没有本质上的差异,你会怀疑我们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们。”
阿蛮沉吟,似乎在分析笑师和马克贝斯的可信度。
四人陷入了沉默,银次打破了这个僵局,他真诚地说:“我相信,阿蛮,我相信马克贝斯和笑师,除了相信他们,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阿蛮嗤笑:“这个家伙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哪天被人卖了你才知道厉害!”
“哈哈,阿蛮,我们走吧。笑师,马克贝斯,等我们的好消息。”
“嗯。”
银次和阿蛮拉拉扯扯地上了楼,这是一场赌博,赌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堵他们的羁绊。
待阿蛮和银次走后,马克贝斯和笑师也有了行动,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为这场战役做些什么,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花月疯了,杀人杀疯了。他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他杀死的人都是和里风鸟院扯上关系的人,十兵卫被祭藏带走后,他就四处寻找这些人,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祭藏的下落。可惜这些人都是被下了[秘呶啰之禁],他根本无法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花月很愤怒,他从未这般愤怒过。他是贵公子,他冷静,他睿智,他处变不惊,他头一次失去了分寸。十兵卫对他而言太过重要,让十兵卫受到威胁的人都得死!
十兵卫是有提醒过花月的,十兵卫说祭藏的气息不对,但花月并未放在心上,他将祭藏当做是朋友,当做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他以为他们的友谊会长存,他以为他们永远都是风雅的一员,相辅相成,不离不弃。但事实证明是他太过天真和轻信,这才害得十兵卫,俊树,朔罗都深陷险境。
花月记不清自己干掉了多少人了,他以一敌百,强得不似人类。但他还是会累的,他终于筋疲力尽,但是他不能倒下。只要他有一份懈怠,那些依靠黑弦才有战斗力的家伙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他撕碎,生吞活剥。
人群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说战栗贵公子快不行了,他们在计划用何种方法来折磨这个美丽的人儿。花月怒火中烧,这群人渣竟敢打他的主意!
弦波动,若天边的霞光,几个想趁虚而入的人眨眼间被夺去性命。
人群中有人嚷嚷:“他已是强弩之末了,我们一起上,做掉他!”
“好!”
一群人不顾廉耻地持着各种武器像花月招呼,花月在空隙间躲闪,身形优美若舞蹈,不见一点狼狈。但他自己心知肚明,再缠斗下去输的会是他。他已经三天没合过眼了,连一刻钟都没休息过,他的体力早就透支到了极限。
不能倒下!花月告诉自己,他必须撑住,十兵卫还在等他!
花月的意志力很强,他撑了一个多小时,敌人还剩下小虾米五六只,他只需再动动手,这几个人也能上西天了。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却被抽走了,他动不了。
那几人见花月失了威风,□□着就围成一个小圈将花月困在当中。花月眼一瞪,却更添风情,让人色心大作。他们的手堪堪就要碰上花月时,一个人突然出现三两下将他们都打趴下了,这个人是士度。
士度扛起花月,说:“你累了,先歇会儿吧。银次他们都去了无限城,我带你。”
“好,谢谢。”
有可信任的伙伴在身旁,花月放心地闭上眼。他真的太累了,迅速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