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父亲X人体改造X流星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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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出必行的揍敌客家主还真给她找了个人来教餐桌礼仪。
艾瑞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很想笑出声来。真不知道该感谢命运的安排还是别的什么，教她的人就是她闯进揍敌客家后打了一场的高大男人。
男人站姿笔挺，衣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弯下腰，推了推眼镜，说，我叫梧桐。
不好意思，她是真的很想笑，克制不住地，嘴角一抽一抽的。
调整好情绪，艾瑞思清咳一声，故作平静地问，“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梧桐沉默地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看过了我带来的信么？”
“是。”言简意赅。
“那你真是我父亲吗？”她唯一符合年龄怕只有不分时间地点的好奇心。
“……”短短一瞬，男人的气息乱了。
艾瑞思这次不加掩饰地笑了出来，呵，原来我真有个父亲。
“尽管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还是明白‘父亲’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的。”语气平淡不似责怪，亦无自怜。
室外阳光明媚，风从打开的窗子里吹进屋内，吹动女孩凌乱的发丝，吹起她过长的刘海，
露出女孩巴掌大的小脸，尖而略显刻薄的下巴，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格外动人，里面却没有笑意，仿佛在说着“我不快乐”。
梧桐看着这样的女儿，莫名地产生了一丝愧疚。当年他选择离开流星街确实负了她，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提过自己怀孕的事。说起来错在父母，连累无辜的孩子是受罪。这女孩懂事过头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了看着长大的奇犽少爷。
“我的要求不高，母亲养我到九岁，请父亲照顾我到十八岁。”
前后反差，女儿讨价还价的样子让梧桐当场僵硬。
“我的出生你至少要负上一半的责任，你却跑到这个鸡不生蛋的地方来当管家，真是个差劲透顶的男人！”艾瑞思义正言辞地用语言讨伐这个讨厌的男人，整个人气势十足。
梧桐一怔，迅速恢复初见时漠然的神色，不为所动地说，“小姐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而已。”
“咳……”这是被口水呛到的艾瑞思。
梧桐视若无睹，继续道，“请问，是否可以开始今天的课程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上也存在个让艾瑞思笑不动的刻板父亲。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艾瑞思软趴趴地靠在椅子上催眠自己，一上午的餐桌礼仪训练让她手麻，腿麻，下半身完全僵硬了。
揍敌客家的餐具重量——刀十公斤，叉十公斤，碗二十公斤。
照理以她能推动八吨门的臂力应该是很轻松的，但时间久了就受不了。偏偏一旁还有人不厌其烦地纠正你手抬高点，坐姿要端正，要细嚼慢咽，喝汤不能发出声音等等，好像她做什么错什么。
吃个饭哪有那么多规矩啊？要是流星街有这样的笨蛋，那他绝对会饿死，食物还没到嘴里就让人抢跑了……流星街，流星街，不知道她认识的还有几个活在那里？
“在想什么？”
“想家。”
那里治安混乱，环境糟糕；那里没有等她回家的人；等她回去的时候，可能认识的人都死光了。也许那里有千万个不好，可那里是她的家，教会了她那么多。
即使不堪回首，她也舍不得忘记。
“这样的表情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基裘夫人陶醉状地尖叫个不停。
耳膜会破的，艾瑞思捂着耳朵，总算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接受“人体改造”。
好吧，“人体改造”的说法唬人了点。只是她前脚刚迈步出了餐厅，就被基裘夫人握住手，电子眼紧盯着她，激动地说，“我要让你脱胎换骨！”
下一刻，她被拖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内，几个训练有素的女仆站成一排，拿着她看不出用途的道具，决不肯善罢甘休的阵势。
于是，艾瑞思认命地放弃反抗。
基裘夫人左看右看，挑剔道：“这样的发质不能过关。”
于是“嚓嚓嚓”，她被剔了个光头，头皮上还抹了气味难闻的药草。
基裘夫人上摸下摸，苛刻道：“疤痕太多，皮肤也缺乏水分。”
于是“扑通”，她被塞进了个木桶，药水使她浑身发烫，炙如火烤。
眼前蒸汽腾腾，模糊一片，艾瑞思估摸着自己快被煮熟了。
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她不禁开始神游天外。
想起令人怀念的流星街，想起她现在不由自主的处境。的确有什么事在改变，比如她在揍敌客家的戒心越来越低，任人摆布还不思进取。
揍敌客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看看有些什么人就知道了。她明明心里清楚，但舒适的待遇软化了她的防备，察觉到这一点叫她无所适从地心慌。
“基裘夫人，你会杀我吗？”艾瑞思问得突然。
基裘夫人忙着往她脸上涂药膏，不假思索地说，“如果哪天你妨碍了揍敌客家，我会。”
艾瑞思笑了，总觉得，这是个令人心安的承诺。
“好笑么？现在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似乎对毒物的适应力很强，和念能力有关还是进行过此类训练？”这个可是会影响她将来的训练菜单如何制定。
“恩，算是后者吧。”
“我也是流星街出生，有些话你说一半我也可以猜得到。”基裘夫人往木桶里加了些热水，强制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往里塞。
脱了衣服，艾瑞思像是把弱点暴露在人前，一身青紫，左臂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孔。
“猜吧，猜错了我纠正你。”谁能猜得到呢？她独一无二的母亲大人的想法。
同样的问题母亲也回答过，那时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会，我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可能会毫无理由地杀了你。艾瑞思，你要明白，我现在训练你，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在我杀你的时候，有逃走的余力。”
她说，“我有时候会想，艾瑞思，你是那么弱小，那么轻易就会死去的存在。假如哪天你死在别人手上，倒不如我给你个痛快。”
她说，“艾瑞思，我眼前的你像是无时无刻在提醒我——你是我犯下的错。强者心上的弱点，女人身上的污点。可笑的是，我甚至害怕抹杀你这个错之后，会不会伤心至死。”
每次的答案都出人意料。
对了，艾瑞思变了，在离开流星街之后对那个女人的恨意都变得不那么纯粹。
她竟然会想知道那个疯狂的女人过得好不好。
这一天过得特别长，长得艾瑞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失眠的原因很欠抽——床太软了。
托和她没多大关系的亚路嘉的福，她厚颜无耻地占了他的房间、坐了他的位子、睡了他的床，回去她一定会找他分享心得的。
习惯躺地板习惯靠墙壁，习惯冷风吹啊吹得手脚冰凉，再让她盖着棉被睡大觉她都觉得是种奢侈的罪过啊。
呼，艾瑞思掀被子下床。
她打开落地窗，冷风灌进袖口，扯下睡帽，任发丝飞扬……哦，不对，她现在是个光头了。不习惯头顶冰凉凉的感觉，她还是把帽子给戴了回去。
不料这完整的一幕落入了晚归的伊尔谜眼里。
“你好。”艾瑞思同跳到隔壁阳台上的他打招呼。
“好。”他的眼光落在她粉红的荷叶边睡帽上，作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评价，“很适合你。”
“是指光头还是帽子？”
“都挺适合你的。”
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子眼光都不同凡响。
哀悼自己的光头，再看伊尔谜柔顺的黑发，她调侃，“可以高价收购你的头发吗？”
“五千万戒尼。”
“一根头发？”狮子大开口啊。
“不是，是如果你敢这么做。只有有人出到这个价钱，母亲就会放下身价亲自追杀你。”
想到基裘夫人的疯狂，作罢。她转移话题，“刚杀完人就赶着回来？”
“这次的任务比较轻松。”所以能那么快完成。
“那，好好休息。晚安。”想客套也没话好说，她干脆地结束谈话。
“晚安。”对方亦不欲多言，回房，熄灯。
伊尔谜走开的时候带起一阵微风，她觉得这种冰凉的感觉才是自己熟悉的温度。
这晚，艾瑞思双手抱脚，靠在阳台栏杆数星星，数着数着睡着了。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父亲X人体改造X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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