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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成功跑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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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啊?”呆了一瞬,冯妙嫦反应过来这位七爷真的应了。
她很明白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赶紧福了一礼,“多谢七爷。”
无论如何先走了再说。
“西岭收定金!”七爷吩咐道。
这下换西岭顿在了那里,这定金要咋收来着?
冯妙嫦脸腾地红了,求人办事还得人家催着要银子,她真是笨的可以了。
示意忍冬给捧着的两个匣子递给西岭。
“有……有一匣子是……首饰。”冯妙嫦很难为情,很怕七爷会嫌弃拒收。
见自家七爷没有反对,西岭接过两个匣子。
“无妨,回头我估了价告诉冯娘子。”
在七爷这里,他一向来是那里需要顶哪里,才一会儿西岭就摆正了心态。
“那下剩的……可否宽限……一年?”冯妙嫦鼓气勇气商量道。
西岭看向七爷,七爷反问,“我不应你能变出来银子么?”
冯妙嫦窘迫摇头。
“先这么着,西岭看着安排吧。”七爷负手施施然上了楼。
七爷走了,冯妙嫦只觉压力顿减。
西岭已经习惯,请冯妙嫦坐了。
“冯娘子是想隐着些离开吧?”对于宅门里的阴私手段,西岭再熟门熟路不过。
西岭这样明白,冯妙嫦更自在了些。
“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西岭很理解,“是呢,冯娘子家里还有姐妹,传出去终究不大好,这世道,女人总是吃亏些。”
几句话下来,冯妙嫦就没了紧张别扭,说话也不磕绊了。
忍冬两个也对西岭的印象好极,觉着他简直是女人家的知音。
“那要怎么离开?”冯妙嫦问。
西岭想了下,“那也好办,不过是一点子迷药的事。”
如此这般就和冯妙嫦说了后面的安排后,西岭喊了客栈门口倚着的那位,“玄五哥走了!”两人也上楼回房了。
陶嬷嬷他们是等西岭两个上楼有一会儿了,才轻悄悄地回来。
毕竟煞神还在房里,来回打量过冯妙嫦主仆三人后,陶嬷嬷母子也不敢有所举动,先看着三人回到房里。
五间上房,最里的两间是七爷三人住,另三间,陶嬷嬷母子带着人住到了两边,给冯妙嫦主仆三个夹到了中间。
和之前一样,住到房间后,除了如厕,三人用膳洗漱沐浴都是在房里,除非离开,是走不出房间的。
陶嬷嬷见冯妙嫦还是事事顺从,稍安心了些,就问起七爷三人的事,
冯妙嫦一句,“我不说嬷嬷还能耐我何呢?不还没到该死的日子么?”
给陶嬷嬷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七爷三人太过邪性,陶嬷嬷母子开始很是顾忌,见他们后面再没过问冯妙嫦的事,母子俩合计后通了。
冯家可是有名号的人家,七爷他们瞧不惯只会像将才那样吓唬吓唬,下狠手打杀的情形是不会有的。
再者,好好的谁会管和离归家妇人的闲事呢!
不过以防万一,晚上母子俩还是让两个健妇守在了冯妙嫦门口,母子俩又轮流值夜,一晚上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等第二天早上,听掌柜说七爷三人早早地就退房走了,陶嬷嬷母子彻底定下心来。
想到冯妙嫦也是将死之人,眼看不到十日就进到凤翔界了,不知是怕死人盯着寻晦气怎的,母子俩态度上好了不少。
离开客栈时,陶嬷嬷还装了几样点心送到冯妙嫦车里。
马车里,冯妙嫦三人却都是忐忑难安的。
“小姐,他们会帮咱们吧?”忍冬问。
“定金都收了,那可是一千多两呢。”茯苓到现在都还肉疼呢。
“小姐,咱们把家底儿都掏了呢,该留一些的。”忍冬又说。
冯妙嫦其实也后悔,只是不能乱了军心。
“不还有我戴的几样吗,到时也能换些银子用。”
忍冬和茯苓忙拍着边上准备跑路背的包袱,“我们也有体己呢,虽不多,也能应个急。”
冯妙嫦也不和她们客套,“嗯,等到了父亲那里,我都补给你们。”
“我们的不还是小姐赏的,只要小姐好好的就行。”
说说话,主仆三个慢慢缓解了焦虑。
等到差不多午时,行到一处树林茂密处,冯全喊停了车队,说就在这边歇晌。
主仆三人赶忙拿出西岭留下的药丸,犹豫后一横心,还是化到水里喝了。
又拿准备好的布巾蒙住口鼻,就坐在车里静等着。
时间就跟静止了一样,三人只觉着等了好久,其实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就听外面有人喊,“哪来的烟气?”“是呢,还怪香的。”
话落没多久,接连有人惊呼。
“老刘,你怎么这会儿就困倒了?”
“哎,赵三也倒了!”
“我觉着晕呢……”
……
冯全喊了声“赶紧离开”后,就没了动静。
接着重物扑地的声音连续传来,没多会儿就归于寂静了。
主仆三人惧都心口砰砰跳得厉害,茯苓大着胆子掀开马车门帘,主仆三人的眼睛一起亮了。
马车外面,陶嬷嬷母子和跟的那些人四散着躺了一地,除了她们三个,没有一个醒着的。
忍冬和茯苓赶紧背起包袱扶着冯妙嫦下了车。
两声呼哨响过,寻着方向看去,就见西岭和那位玄五从上风口的两棵高树上分别跳下来。
招呼后,西岭奇怪道,“背着包袱做什么?”
茯苓不解,“不是要跑路吗?”
西岭指着马车,“不是有马车?”
冯妙嫦有些懵,“马车只能走官道,他们醒了不得追上来?七爷虽不怕,总是麻烦呢。”
忽然想到了,她有些艰难地问,“他们会……醒过来吧?”
从没说过话的玄五忽然道,“二千两可不是咔嚓人的价儿。”
看着僵白着脸的主仆三人,西岭不由扶额,玄五怎么也和七爷学上了。
“你们也走不动,有现成的马车就坐着。放心,我有法子不叫他们追上来。”
之后主仆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见西岭和玄五先给那两辆马车上的财物收了,又过去给躺地上人身上但凡值钱的一个不漏的都搜刮了。
两人还很有法子,一人拿根树枝随手那么一挑,头上插的,手上戴的,腰里挂的就都叫他们给扒拉过去了。
茯苓不错眼看着,很眼馋,“小姐,早知道咱们先动手就好了,等下回……”
忍冬上手拍了她一记,“说什么呢,没多久咱们就去三老爷那里了,到时可别张口瞎说八道的。”
茯苓嘴上应着,可眼里的遗憾还是明晃晃的。
冯妙嫦其实也挺眼热的,这回祖母是少有的大方,给陶嬷嬷母子带了不少银钱。
搜出的银钱加上各人身上带的,得有快一百五六十两银子了。
能顶两个月的欠账了。
同时暗暗猜着,来钱的路子这么多,那位七爷得有多少身家呢?
给搜刮来的扔到陶嬷嬷那辆马车上,又给另一辆马车上的马和冯全他们骑的马都挥鞭子赶跑了,西岭笑呵呵过来,“出门在外没了银钱寸步难行,冯娘子放心了吧?”
想到陶嬷嬷母子得一路当衣物行李回去,冯妙嫦笑着应了,再看天也蓝了,风景也秀美了,哪哪都是好的。
只待到了父亲那里,一切会更好!
重新上了马车,西岭赶着冯妙嫦主仆三人的马车,玄五赶着另一辆,出了树林,往前继续赶路。
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候,就见不远处的树下,那位七爷盘腿坐在那里闭目眼神,另有两位和玄五差不多打扮的随扈分侍在他的左右。
停了马车,西岭小跑着过去给七爷扶起来,“七爷你咳嗽未愈,就别骑马吹风了,还是在马车上将养阵子吧。”
冯妙嫦带了忍冬两个过来,还没等她福礼致谢,七爷已先摆了手,“你要还结巴,就不用说话了。”
冯妙嫦倒正好了,一点不气,顺势福了一礼,果真不吭声了。
忍冬和茯苓虽气,奈何主仆三个还欠着人大把银子呢,就气都不能露在脸上。
七爷又指着那辆车问,“是那腌臜老婆子的?我不坐!”
冯妙嫦可不想给他换马车,虽说是冯家出门的马车,谁都能坐,可这会儿毕竟是她坐,她心里就先不得劲儿了。
于是给忍冬耳语吩咐了,忍冬上前一步说,“我们车里还有一套没用过的铺盖,给七爷换了呗。”
西岭连忙谢过,说他再熏一遍香,那就是再干净清爽不过的马车了。
不成想七爷又有话说,“是我面目可憎吗?冯娘子有话还得经别人之口。”
这下不止冯妙嫦主仆三人,就连西岭玄五四个全都惊诧眼看过来!
七爷才想起来是他刚不让人说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