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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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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暴将怀里的人小心地抱了出来,动作异常轻柔。
老爷子见了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一旁的女主更是嫉妒到发狂,眼睛死死盯着程暴怀里的人,可惜程暴捂得太严实,她根本没办法看清对方的脸。
程暴冲老爷子喊了声“爸”,抱着涂安洋就往门口走,却被老爷子带来的几个男人拦下。
有人想去掀开盖住涂安洋的羽绒服,程暴一个灵活的闪身躲开了,眼神冷得渗人,那男人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
程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他挥了挥手,几个男人接收到命令,乖乖退到一边。
程老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过去,径直走到程暴身边,视线轻飘飘扫了眼他怀里的人,“他是谁?”
程暴抿唇,“我新聘请的助理。”
程老爷盯着羽绒服下微微抖动的身体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他病了?”
程暴狭长的双眸微眯,眼睛斜斜刮了眼赫莹樰,“她在酒里下药,幸好我助理帮我试了酒。”
程老爷眉心紧拧,“莹樰,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女主瞬间戏精附体,跪到了地上,连连摇头,“程爷爷,不是我,是……有人想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放心,这件事爷爷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程老爷对一旁的男人耳语几句,那人点点头,转身跑出去了。
赫莹樰眼角余光瞄了眼男人离开的方向,心虚了几秒,又恢复了演技,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地点点头,那样子看上去还真像被人冤枉了的单纯小白花。
涂安洋撩起羽绒服一角,瞅见这一幕心里忍不住“啧啧”两声,说女主不是科班出身的都没人信,演技都快赶上他了。
话说女主也忒黑了,女主这药可比原主准备给程暴用的药猛多了,他两种都尝试过了,最有话语权。
也难怪书里程暴要黑化,他刚在原主那里中了药丢了菊花,回家又被女主算计差点得手,还被老爷子冤枉,一个订婚就这样扣了下来。
不过涂安洋不得不佩服程暴的定力,他记得书里写程暴喝了大半瓶酒,还能找回理智,及时刹车。
不像他,先前就喝了几口,却那么难以克制,要不是程暴帮他,他可能……打住……
涂安洋长睫颤了颤,这会,他依然清楚记得程暴大手滚烫的温度,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脸颊滚烫一片。
好热,他想掀开羽绒服透气,刚一有点动作就被程暴出声制止。
他让他“别乱动”。
涂安洋伸出去的爪子又缩了回去,但下一瞬,他看到了程浪轩手上的手机,那是他的手机,不,应该是原主的手机。
可能是之前掉在程浪轩房间里了。
接收到他的心理活动,程暴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还敢背着他主动去找程浪轩,胆子不小。
“嘶。”疼。
程暴在干嘛?抱这么紧,快勒死他了。是嫌他太重了吗?那别抱了啊,他应该可以自己走。
涂安洋挣扎着要下地,程暴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还小声警告他“安静点”。
涂安洋索性不动了,程暴的手臂像两把大钳子,强悍有力,勒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拿过来。”程暴盯着程浪轩手里的手机,语气冰冷。
程浪轩先是一愣,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手机,嘴角扯出一抹笑,“小叔,这不是你……”
“拿来。”程暴冷冷打断他的话。
程浪轩点头,乖乖将手机送过来,他刚一走近,涂安洋便一把抢过手机,还掀开羽绒服朝人做了个鬼脸,又快速遮住。
还好程浪轩的身体完全挡住了程老爷子的视线。
程浪轩看着被羽绒服裹得严实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老爷,人带来了。”之前出去那男人,押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看了赫莹樰一眼,“普通”一声跪到地上,“老爷,我错了。”
涂安洋出于好奇,又掀开羽绒服一角看过去,程暴却抱着他转了个角度,“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末了程暴又吩咐程浪轩留下来帮忙解释,也不管程老爷还在喊他“站住”,他抱着涂安洋大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涂安洋叹气,大哥你都不好奇吗?女主这出好戏如何收场,他还想看呢。
好奇害死猫,程暴低头扫了眼怀里的人,加快了脚步。
为了不惹毛莫名其妙发脾气的程暴,涂安洋一路上都很老实,没敢把羽绒服掀开,直到关门声响起,涂安洋才一把掀开羽绒服,妈耶,热死他了。
涂安洋只来得及“哎哟”一声,天旋地转间人就被扔麻袋似的,扔在了软软的沙发里,压下。
下巴一下被捏住,涂安洋被迫昂起头,对上程暴一双带着愠怒的眸子,他一脸懵逼,这男人在生气?
为什么?
“你找过程浪轩了。”
直觉让涂安洋不敢说实话,“没有。”
“没有?”程暴冷笑,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手机怎么在他那里?”
涂安洋反应超快,“之前掉在衣柜里,被他捡到了。”这样说你该信了吧,大哥。
发现他肿了一半的唇瓣皮开肉绽,看着有些恐怖,程暴精明的眸子眯起,“嘴怎么伤的?”
涂安洋心虚地眨了眨眼,“摔的。”像是怕程暴不信,他又补充道:“真是摔的,鞋子打滑,不小心摔倒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程暴,是被程浪轩那个小混蛋咬出来的?
“程浪轩咬的!”程暴眸色一沉,指尖轻弹了下他唇瓣上的伤口。
“疼,疼……”涂安洋打开他的手,摇头,他怀疑这男人有超能力,不然怎么他想什么,他都知道。
不可能,书里没说男主有什么超能力,那就是程暴猜的,他在试探他。
肯定是。
“喜欢程浪轩什么?”程暴轻笑一声,眼神更冷了,手指轻轻抚过涂安洋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每次都差一点碰到他伤口,吓得涂安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又来试探他?
大哥,能不能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算什么好汉。
涂安洋秒变戏精,忍着唇瓣上伤口的疼,“哈哈哈”地大笑几声,“你在开玩笑,一定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绝不可能。”
涂安洋收起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举起手来,“我,涂安洋发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程暴一个男人,如若有半点假话,我原地离开这个世界。”
涂安洋嘴角翘起,在心里感叹了一把自己的小机灵,最好能实现誓言,快点让他回去。
“你想去哪儿?”程暴依然执着地用指腹擦着他的唇瓣。
涂安洋一愣,“我那意思就是,如果我说了假话,就会消失在……唔……”
程暴一下捂住他嘴巴,“我不准你跟我玩消失。”
说完程暴又觉得这话欠妥,于是补了句“至少在给我当助理这一个月里,你必须随叫随到”。
“那是必须的。”涂安洋猛点头,轻轻扯开他的手。
他就怕自己的嘴再受到二次伤害,还好程暴还算有良心,手心是拱起来的,没有碰到他唇上的伤。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去找程浪轩,知道么?”程暴拍了拍他的脸颊。
“明白。”涂安洋乖乖点头。
就算程暴不说他也不会去找他,程浪轩就是个疯子,他躲他都来不及,才不会去找他。
知道躲就好,程暴弯了弯唇,起开了,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裤,“你一身臭味,先去洗个澡,刷个牙,一会跟我去公司。”
这男人心情怎么突然就变好了?涂安洋有些不解,再说他臭吗?
他拉起衣服领口嗅了嗅,哪有臭?明明就不臭。
涂安洋还是“哦”了一声,坐起来,正准备起身去浴室,只是他刚一站起来就腿一软,整个身体跟失去了着力点似的,往地上栽去。
还好程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不然他铁定要摔个狗吃屎。
原主这身板本就缺乏锻炼,一连中了两次药,身体已经被榨干了,他需要休息,现在只觉得好累,好困,还好饿。
接收到他的心声,程暴蹙了下眉,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去了浴室。
涂安洋紧张地抓住程暴心口的衣服,“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能走?”
涂安洋无话可说,他好像真走不动了,可万一等会程暴在浴室兽性大发,他屁.股岂不是又要惨了。
程暴勾唇,将人抱进浴室,长腿一抬关上门,才把他放下来,扫了他屁.股一眼,“你脑子里一天天的就想些废料,也难怪你家公司快经营不下去了。”
“……我没有。”涂安洋脸颊“刷”地爆红,被看得很不自在,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屁.股。
程暴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放好水很快将他剥光了,放进浴缸里。
疲惫不堪的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涂安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感受到程暴在很规矩的帮他搓洗,看样子程暴应该不会碰他,于是他安心地放松下来,很快便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程暴无奈地笑笑,这小子心还真大。
他摇摇头,捞起一根毛巾,侵了水,帮他擦唇瓣,仔仔细细地擦……
等涂安洋醒来,发现自己大刺刺躺在枕头上,盖着被子,身上还套了一套睡袍。
枕边还有一只用了大半的药膏,是何医生给他准备的润花膏。
他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屁.股,那里已经不疼了,似乎还有药膏附在表面,背上也有。
谁帮他上药了?
程暴?是他。
涂安洋拍了下脑门,他怎么就睡着了?还让程暴帮他洗澡、上药,多危险。
他伸了伸脚,又动了动腿,身体没有一点不适,还好程暴没有碰他。
估计是看到他身上的伤吓到了。
哼,知道你丫的技术有多烂了吧,要不是何医生的药膏,估计他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地。
隔壁房间的程暴正在冲凉水,突然就被涂安洋吐槽他技术烂,低头扫了眼,抹了把脸上的水,将淋浴水开大了些。
本来没看到涂安洋的伤之前,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技术,可现在他不确定了,或许是该找点资料学习学习。
毕竟他对涂安洋还挺有感觉,以后,他绝不会挑那小子受伤的时候给他洗澡,那样无异于太折磨人了。
程暴伸手关了水,叹息一声,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水,打电话吩咐佣人把饭菜送去涂安洋所在的房间。
涂安洋刚找到自己的包包,翻出衣裤穿好,就有人敲门。
他刚一打开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好香。
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正需要补充能量。
来送饭的佣人被涂安洋留下了,向她打听赫莹樰那房间的事。
刚好这个佣人话特别多,比较八卦,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给涂安洋将事情经过讲诉了一遍。
她说了一堆,涂安洋总结出一点,女主赫莹樰找了个替死鬼,就是之前被押进房间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在程家做佣人有几年了,听说是以前程暴妈妈的一个姐妹,男主妈去世那年,程暴还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
她的理由很简单,说是看赫小姐和程暴相当般配,就想着下药撮合两人生米煮熟饭,也算了了姐妹临终前交代她好好照顾程暴的遗愿。
程老爷没有怀疑,大概是对男主妈妈的爱吧。
书里有写到,程老爷子这一生虽然有过好几任老婆,但最爱的还是程暴的妈妈,可惜他中途把她搞丢了,还害得程暴在外流落好些年,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回到程家。
所以程老爷子对程暴格外偏爱。
程老爷子没有追究此事,给了佣人些钱,将人辞退了。
听完,涂安洋忍不住叹气,不得不说女主聪明,连找个替死鬼都能精准抓住程老爷的软肋,哎。
看来女主也确实是个狠角色,还好她不知道是他不小心偷看了她洗澡,不然那女人绝对会想方设法弄死他。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只药膏,这不是女主赫莹樰又是谁?
啪——
赫莹樰将药膏拍在涂安洋桌子上,那八卦的佣人吓得退了出去。
涂安洋正捏着筷子夹菜,他将筷子放在桌上,抬头看向女主,“你是?”
赫莹樰没好气道:“你叫涂安洋是吧,这药膏是不是你的,今天最先进我房间的人是不是你?”
涂安洋没有惊慌,淡定拿起药膏,演技很快上线,故意仔细端详了好一阵,“这药膏不是我的,但我见过。”
赫莹樰:“在哪里见过?”
涂安洋挑眉,又闭眼揉了揉脑仁,“额……好像是程浪轩的房间,哎,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你最好没骗我。”赫莹樰狠狠瞪了涂安洋一眼,一把抢过药膏,转身跑走了。
等人跑远了,涂安洋合上门,背贴在门上“哈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直到扯到嘴巴上的伤口,他才吃痛一声,停下来。
他要报仇,谁让程浪轩咬他,接下来的日子,他怕是都要被这个赫小姐搞疯了哈哈。
不行,他得找个瓶子把他那些药膏挤出来,然后再偷偷把药膏壳放到程浪轩房间去。
说干就干,涂安洋小跑到桌子边,坐下,拾起筷子,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三两下填饱肚子,打了个饱嗝就开始翻箱倒柜。
两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一只杯子,将包包拉链拉开,药膏一股脑倒在沙发上,挤起来。
“你在干什么?”
耳边一股温热靠近,涂安洋身板狠狠一抖,吓得药膏都挤歪了,掉了一坨白白的膏药在沙发上,扭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