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至吾爱（11） ...
-
第十一章
至吾爱（11）
赫尔曼当然没有因此与布雷兹•扎比尼绝交，他很大度的原谅了自己的小友人的低下错误，对此事绝口不提。而当时现场的另一个当事人德拉科•马尔福则很聪明的对此事件从头至尾都保持着沉默——啊，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因为这样看起来似乎更正式一点。
但是现实情况是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所以很轻松的就揭过了——赫尔曼捡了些词汇回答了布雷兹的问题，德拉科借此机会讽刺了一直说自己‘不懂事’的友人几句，布雷兹笑嘻嘻的接受了并为此件事情道歉，还讲了个笑话。然后三人一起吃了宵夜，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这件事情就永远的烟消云散于三个斯莱特林小蛇的脑袋里，斯莱特林们向来善于遗忘。
但是，报复的时候除外。
比如现在。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一间空置教室的中间，冷着一张脸看向一个正在被高尔和布拉克两个人殴打的二年级拉文克劳的学生。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在房间内晦涩不明光线的照射下衬着灰蓝色眼睛，让这双平时看起来还挺温和的眸子显现出冷冰冰的金属光泽出来。
“哦，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站在教室一个角落里的赫尔曼侧过身子轻声在布雷兹耳边说道，特意加重的语气显得有些滑稽。
往时一向健谈的布雷兹这次只是抿了抿嘴唇，看了满脸执拗的赫尔曼一眼，没有接话。
“当然了，出了这种事情。”赫尔曼并不在意，他只是压低声音，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德拉科动起怒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家族遗传，你没有见过他父亲生气的样子——”布雷兹淡漠的回答，说到这里，男孩突然无意识的抖了抖自己的胳膊：“——那么漂亮一个人，动起怒来气势和我们的院长大人不相上下。”
“你见过？”赫尔曼似乎是对此很有些兴趣。“为了什么生气？”
布雷兹的眉毛抖了几下，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过头看着赫尔曼。“德拉科偷偷地在庄园外骑飞天扫帚，结果飞得太高，在天上和一架麻瓜用的直升飞机狭路相逢了。要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家养小精灵眼疾手快的发了一个置换咒更改了它和德拉科的位置，我们的铂金友人就得被螺旋桨搅碎了。”男孩说话的速度很快，语气有点敷衍，显然是不想在这方面多谈。
“德拉科飞到直升机的机翼上方了？那可真够高的。”今天的赫尔曼却似乎是丢开了自己的礼节，准备一问到底。他做出咂舌的表情，再接再砺的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德拉科这孩子还有这么憨大胆的时候。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家养小精灵当场就死了。”明白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这个话题，布雷兹的声音变得干硬无比：“——如果你是问这个。那可是一架‘飞鹰’，虽然是轻型的。”
赫尔曼嗯了一声。“要是我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母亲绝对会气的把我塞回肚子里再生一次。”
“显然，我估计德拉科的父亲也是这么想的。”布雷兹快速的回答，然后他看了看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赫尔曼，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至此以后的两年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过德拉科。因为当时正是我和德拉科在一起。他的父亲不允许我和德拉科见面。于是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直到来到霍格沃兹。”男孩的声音变小，咬紧的牙齿松动了下来，他有些冷硬的说：“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赫尔曼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他开口讲话。男孩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但是语气却坚定而诚恳，带着安抚的意味。“当然不是，你知道不是，布雷兹。我只是想说【德拉科当你是朋友的】，布雷兹。”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就凝滞了。
“我不知道。”
过了一好会，布雷兹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这句话好像是从很远的什么地方传过来，显得有气无力。“一个交际花的儿子和大贵族的继承人是朋友？我不知道。”男孩的语气有些干涩。
他又沉默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词语，继续说道：“我和你不一样，赫尔曼。虽然我们都是由母亲抚养长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或者是不应该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的母亲是马吉特。只要是稍微接触过上层社会的人都知道一个【马吉特】是什么意思。虽然你住在冰岛，可谁都知道你们是北美魔法界的两大寡头之一，你的出身高贵。”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但是我不一样。我的母亲只是个没落小贵族没有记名的私生女，先后嫁了七个丈夫，只为了家产和贵族头衔。除此之外，她还是个交际花——你明白交际花的意思，是吧。”
“我明白。”——高级妓女——这么说似乎是苛责了一点，但是抛开那些罗曼蒂克的外衣而究其本质，交际花其实就是掌权者丢到社交界的高级妓女、提线木偶，贵族圈内的定名情妇。她们有一些财富、有一些地位、有一些追慕者。但是等到了真正的黑夜里、面对那些真正有权力的人时，她们只不过是一种高级一点的玩物罢了。
“我是个男孩子，这一点曾今在某一段时间内让母亲非常的开心，因为似乎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圈子里拥有自己的地位。但是她一开始就想错了，她或许懂得在男人身上使用的很有方法，但是对于真正的潜规则，根本就一窍不通。” 布雷兹哑着嗓子说：“你明白这个。我，不可能和【德拉科•马、尔、福】成为朋友！”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哑：“一旦过了十三岁，母亲就再没有办法保护我••• ”他顿了顿，含糊的咽下了后面的话：“她警告我说德拉科的父亲早有意图定下我，如果我不想成为德拉科【性教育】的课程之一，就必须在现在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可这根本不可能，即使马尔福放过了我，其他那些贵族也不会••• •••因为我觉醒了黑暗精灵的某些特征••• ••• ”
“——【魅惑】。我知道。”赫尔曼接口道：“你的眼睛，我看出来了。”
“是的。”布雷兹干涩的说：“如果是其他的什么，【潜行】也好，【伏击】也罢。即使是什么都不觉醒，总也比【魅惑】好得多。”他转过头来，看向赫尔曼：“你知道的吧，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和你搞好关系。”
“••• 我知道。”赫尔曼的回答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实话。“马吉特一向善于收集信息。”
“所以呢？”
布雷兹忽然变得平静了：“你说我要如何和你们——赫尔曼•【马吉特】还有德拉科•【马尔福】成为朋友？有鉴于我们不知道某天就会在床上见面？”他呲笑了一声：“如果我只是一个没落小贵族没有记名的私生女的儿子也好，但我不是。我可以借用继父的贵族头衔，可以自由出入高等聚会，可以和政要们相谈甚欢，可以做霍格沃兹特快的贵族包间，可以和大贵族的孩子们一起上学••• •••但是我们彼此的差距太大犹如英吉利海峡。”
“刻在我身上的烙印可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
赫尔曼没有回话，因为布雷兹说的是现实，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德拉科现在会为了我而生气，但是等到他长大一点••• •••”男孩抿了抿嘴唇：“这也是马尔福成长的家庭教育之一。”
“你可以借用德拉科的力量——”知道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赫尔曼慢悠悠的指出。“——这是最快捷的路径——德拉科把你做朋友看。”
“如果我着急被马尔福清理掉的话，我会。”布雷兹的回答显然是那些不明事理的孩子不能比拟的。这回答让赫尔曼非常的满意。这个十一岁的男孩的某些方面非常合他的胃口。
“那么考虑一下借用我的。”
赫尔曼•马吉特没有在意布雷兹•扎比尼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忽然转过来的脸，只是淡薄的分析着：“我不像德拉科那样是从小到大被一直保护着的。我想你也应该听闻过有关于历代马吉特继承人争夺这一方面的有关信息。作为胜利者，我的手里握有一部分家族实权，虽然很少，但是选择几个【年少时玩伴】的权利还在范围之内。”
这时男孩才转过头来看向因为自己的话而表情复杂的布雷兹，说：“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选项。但是有一句话要先说在前面，虽然我可以接受一个三心二意的【斯莱特林朋友】，但是我不会接受一个三心二意的【玩伴】。”
布雷兹完全没有料到赫尔曼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没有想到赫尔曼会有另一条解决自己问题的途径，虽然赫尔曼的话直接而冷酷，让人难受。但是不得不说、不得不说他给了自己另外一个选择，一个从来没有人给他的选择——没有自以为是的怜悯、没有自说自话的朋友理论，赫尔曼以马吉特侯爵和家族下任继承人的身份向他发出了邀请。
“但是、但是马尔福••• •••”男孩有些嚅嗫的说：“还有我的母亲••• ••• ”
“马尔福是我要考虑的，而不是你。至于你的母亲，则不在我的邀请范围之内。”赫尔曼冷漠的截断了布雷兹的话，“那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不会为了一句【后悔了】而帮助她，她已经在【那个】圈子里混了二十几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他用自己暗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布雷兹，表情平静。
“我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年华已老没有多大用处又知道太多底子的人而得罪整个英国贵族。”赫尔曼眯了眯眼睛：“如果你加入我，这一点我必须先更你说清楚，如果你放弃不了，那么就没有资格接受这个邀请。”
赫尔曼扫视着表情变换不定的布雷兹，沉稳的建议道：“你想想清楚，然后再回话，拒绝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还是朋友。你应该明白一个【少时玩伴】的分量，更何况马吉特家族里设有常务管家一职。”
他挥挥魔杖解除了设在两人周围的静音结界，走向不远处的德拉科。
“我去看看德拉科那边怎么样，要知道他快被这件事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至吾爱（11）
